第22章
聽到這話,張夫人轉頭看向自家女兒,“憐意你怎麽想?”
憐意看着母親期待的眼神,又想到自己即将進宮,之後的事,還不知如何發展,故意不看母親的眼神說,“女兒不急,還是等徐湛回來再說吧。”
張夫人聽到這話,立馬啞火,“那就這樣吧。”
芷旋還是安靜地吃着面前的飯菜,本以為就這樣就可以平穩的過去,奈何事不如人願。
二小姐張白臻開口,“之前芷旋不是還喜歡徐湛嗎,怎麽這次見到,芷旋妹妹都在埋頭吃飯?”
說完這話,才假裝說錯話的樣子,驚慌的補充道:“哎呀,我都忘記徐少爺現在是和憐意姐姐訂婚了。之前徐少爺連芷旋接近自己都很嫌棄,現在居然都可以一起走進來,果然,時間會改變一切。”
聽到白臻這樣說,憐意和稀泥的說道,“之前芷旋妹妹和徐湛總是水火不相容,現在能平和的相處,應該開心才是。”
憐意說完後,飯桌上鴉雀無聲,兩個當事人,沒有一個人開口。
“我很久之前就不喜歡徐湛。”
芷旋這話一出,桌上的人滿是驚訝,畢竟之前芷旋可是那自己的性命來吸引徐湛的注意。
二夫人這才出聲,“都是我管教不好,讓白臻說出如此不知禮數的話。”說完狠狠瞪了白臻一眼。
晚宴結束後,憐意本想送徐湛一程,結果徐湛一口回絕,“我晚上還有事,你別送我了。”
徐湛出了張府後,一直在街上走着,看到一家酒攤,坐下來,“上半斤白酒。”
等酒來後,一碗一碗灌入口中,好讓自己不要想剛才芷旋在飯桌上的話,本以為是朋友,為何當芷旋說出這話時,徐湛的心裏卻如此的難受。
徐湛喝的酩酊大醉才一瘸一拐地回到府裏,仆人邊扶着徐湛進房邊想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少爺和的那麽多,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又過了幾天,終于到了徐湛走的日子,憐意早早起來細細打扮去徐府為徐湛送行,剛到徐府,只見徐父剛轉頭,憐意趕忙上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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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父一臉疑惑地說,“你是在等徐湛?徐湛剛剛就走了,叫幾個人跟着他,他還拒絕了?”
憐意只好撒謊道,“我前幾日剛見到徐湛,是我自己沒忍住,想來碰碰運氣。”
芷旋知道今天是徐湛走的日子,特意天還沒亮就出門。
剛到玉浮樓,見主廚出門,芷旋好奇地問:“廚師這是要去哪?”
身材圓潤的主廚回應道:“做菜缺一味香料,市場上難找,我知道城郊外有一處地方,種植這味香料。”
芷旋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最近都呆在這玉浮樓,今天換個環境。
兩人到長滿樹木的小路邊,廚師對芷旋說,“我得穿過前面那片荒草,才能找到香料,這荒草容易割傷皮膚,小姐還是在此等候我比較好。”
芷旋也沒有推脫,便無聊的在這路邊,時不時看看樹,看看野花。
心裏還是憋着一口氣的徐湛早早出門,剛上馬,用力拍了拍馬屁股便絕塵而去,把一旁同行的士兵遠遠甩在後面。
為了不被追上,徐湛特意走小路,徐湛俯身拉着馬繩,眼神注視着前面的路。
也不知什麽鬼使神差,徐湛突然往路邊瞟了一眼,就那一眼,看到那個女人,和他同生共死過的女人,頭上還是兩個小揪揪,穿着暖橙色的衣服,好像在發呆。
正當芷旋等着廚師回來的時候,身體突然騰空,有個人手突然從側邊抱住自己的腰,芷旋還沒回過神來,自己就已經在馬背上了。
芷旋驚慌地看向後面,是那張熟悉的臉,芷旋一轉頭,兩人就此靠的很近,芷旋甚至能感受到徐湛呼出的熱氣。
“你怎麽會在這,你不是要出城嗎?”芷旋瞪大眼睛問道。
徐湛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要說自己還在生氣上次你說的話?徐湛可做不出來。
騎馬的速度,因為徐湛的故意降速,變的比之前慢的多,兩人就在馬上一起坐着。
芷旋能感受到徐湛那熱烈有力的胸膛,臉上突然有兩個紅暈。
快要出到城郊,芷旋這才又開口,“你這是在幹什麽?快要出城郊了。”
徐湛這才下馬,一同也把芷旋抱下馬。一下馬,徐湛那深情的眼神,即使芷旋沒有看他,也能感受到。
“看着我。”徐湛說。
芷旋感到害羞,愣是沒看。
徐湛沒辦法,雙手環住芷旋的頭,硬是把頭擡起來。
徐湛看着芷旋,“等我回來。”
芷旋沒有說話,可兩人從眼神中,都感受到了,那時兩人在心裏種下的約定。
徐湛本想送芷旋回到原地,芷旋,“不用了,不然等會你跟不上大部隊了。”
自己蹦蹦跳跳地回到原來的地方,廚師早早候着,看到芷旋從後面的路走了,心想,真是奇怪?
芷旋悠悠閑閑地向廚師走來,解釋道,“我剛剛那邊看風景,一時沉默,竟忘記時間。”
廚師連忙說,“沒事,沒事,時間也不早了,小姐我們感覺回去吧。”
又過了幾日,芷旋也在家人的送別下,進到宮裏。
宴請使者的日子也更加近了,在芷旋這個月辛苦付出的日子,不管是菜品,還是裝飾,方方面面都做很好,所以芷旋對于正式那天的到來,也沒有多害怕。
怎麽也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招待南安國使者那天,芷旋正在房間裏,梳妝打扮。杜鵑火急火燎地走到芷旋面前,一臉愁人,“小姐,怎麽辦?南安國帶的會兩國語言的人,昨天突然吃壞肚子,今天來不來了,好像吃的還是桂西那邊的特産,叫,叫螺蛳粉。”
聽到這個消息,芷旋放下手上的梳子,“南安國不是帶了兩個人嗎。”
杜鵑回道,“另一個人,剛到朝安國,腿就骨折了,還在藥館醫治。”
芷旋一臉緊急地說,“你帶着幾個人,去交易集市上,問問有沒有精通兩國語言的人,我先去玉浮樓看看情況。”
芷旋剛到玉浮樓門口,福來掌櫃早已早門口等候多時。
還沒等芷旋開口,來福先說道,“怎麽辦吶,南安國使者和朝廷派來的人都已經進去了。”
聽到這話,芷旋心裏什麽都平靜了,像一潭死水,“只能等杜鵑那邊的消息了。”
時間一份一秒地過去,上面的小厮已經來催問“為什麽還不開始。”
一邊的杜鵑在熱鬧的集市上,挨家挨戶的問着,“有沒有會說南安國語的人。”
問到的結果都是搖頭,杜鵑就好奇了,和南安國貿易往來是變少了嗎?怎麽都不見有人會說南安國語的。
就在這時,一抹淺藍色的衣衫出現在芷旋的視線裏,芷旋一臉狐疑的擡起頭,一張可愛的圓圓臉,圓潤的杏眼,藍色的衣衫,更襯的他可愛——他就是當朝六皇子晉安。
芷旋因為擔心這杜鵑到底能不能找到翻譯的人,心裏像熱鍋上的螞蟻,即使晉安那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芷旋,芷旋也沒有一點感覺到奇怪。
倒是晉安先開口,看着芷旋說,“怎麽,不認得我了?”
芷旋不得已,揚起自己客套的微笑,“見過六皇子。”
晉安一看就知道,芷旋不是真心的,問道,“怎麽了嗎,你們都站在外邊。”
旁邊的掌櫃聽到六皇子這麽問,馬上脫口而出,“六皇子有所不知,臨定翻譯的人,突然吃壞肚子,我們這一時也不知道該向哪裏找人,愁死人了。”
晉安一聽,揚扇一揮,“原來是這個,我會南安語。”
芷旋聽到晉安這麽說,眼睛都直了,一臉祈求地看着晉安,“你願意幫我們翻譯嗎?”
“這自然是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晉安回道。
芷旋急的不行,想都沒想,“別說一個,就是三個我都答應。”
晉安關起扇子,在手裏敲了敲,“我現在還沒想好,先欠着吧。”
芷旋點頭,便帶着晉安走向那人多的房間。
房門一打開,本國的大臣看到六皇子,眼睛都瞪大了。
晉安悄悄對他們擺了個“閉嘴”的手勢,大臣們才強裝鎮定,假裝不認識。
只見晉安愉快的和南安國使臣交流起來,只見南安國使臣指了指面前的火鍋。
芷旋便把在院子裏背了三遍的句子,一字一句的說出來,由晉安翻譯,兩人一唱一和,使得這次宴會比想象中更加容易進行下去。
等一切都弄完後,芷旋這才想起感謝這次宴會最重要的功臣——晉安。
正當芷旋想看看晉安還在不在,就聽到那清脆的聲音,“我在你旁邊呢。”
芷旋有點意外,“你怎麽還沒走?”
“這不是等着某位女子好好感謝我嘛。”
芷旋一聽這話,臉上也綻起微笑,“今天謝謝你。”
想了想,又問道,“你今天怎麽會來這?”
晉安一聽這話,撅起嘴,“我都來這已有半月,早已是這裏的常客,可某人卻從未見過我。”
芷旋聽到這話,額頭一黑,“不好意思啊,最近忙着這件事,都沒注意來這吃酒的人。”
晉安看着面前這個睫毛纖細的女孩在對自己娓娓解釋,想到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關注到芷旋的。
也許是初見,當芷旋打開那扇門時,晉安就感覺到芷旋和其他女子不同的地方,從那以後,晉安總是會時不時的來玉浮樓,想看着能不能偶遇。
日複一日,很久都沒有見到,直到最近,又看到那位倩影,晉安真想直接上去打招呼,可總是覺得會不會唐突,本還想找個機會,沒想到機會自己來到。
晉安看着芷旋,心裏暗暗想到,“我不會再放開你。”
芷旋當然不知道晉安心裏在想什麽,只是解釋完,看到晉安直直的看着自己。
芷旋對着晉安甩了甩手,晉安這才從回憶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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