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西服
沈一溪試完婚紗後,設計師把燕如裕的西服也拿了過來。
她摸着順滑的布料,心裏泛着酸味。
只是她有些不知道怎麽說出自己的思念,所以決定側面說一下。
她說:燕如裕,西服也做好了。
燕如裕看着手機上的消息,心顫了一下。
他回:最晚讓你等我到立冬。
沈一溪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停留了許久,最終回了一個好字。
她收起手機後,便伸手去推奶奶病房的門,手剛放在把手上,就聽見病房裏有人說了燕如裕三個字。
她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便停在了原地,維持着剛才的動作。
病房裏,奶奶說問道:“一湘,一溪說過如裕是你的師弟,你覺得這個人怎麽樣?”
郁一湘想了一會,才開口:“這個人,心是不壞,但是有着傲氣。”
爺爺想了想那孩子,“确實,眼裏邊藏着野心呢。”
奶奶繼續問道:“那适不适合做一溪的男朋友,更或者是丈夫呢?”
郁一湘這次沒有多想,“不适合。”
“一是,一溪身子不好,他養不好一溪。”
“二是,他性子不适合一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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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他家裏太亂。”
沈一溪聽完哥哥的話,握緊了門把手,握到手痛了,才松開。
在原地緩了一會,她放輕腳步,離開了醫院。
坐到車上,她還在想着哥哥在病房裏說的話,果然哥哥的顧忌和她之前猜的一摸一樣。
她一邊是自己生命裏為數不多真正愛自己的家人,一邊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的愛人。
這樣的境遇,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往前走。
她嘴裏好像又有了苦味。
這苦味讓她想起來小時候吃過的沒有糖衣的藥片。
“安暖,藥好了。”
時夫人煮好藥後,便來到女兒房間。
時安暖聽到媽媽的聲音後,便起身來開門,從媽媽手裏端過藥後,沒一會就喝完了。
她喝完藥,說道:“媽媽,郁一湘回國了。”
時夫人接過女兒的藥碗,仔細地放在了桌子上後,笑着說道:“我估摸着也快了,你放心,你姑姑哪裏也惦記着這個事呢。”
時安暖不知道是因為嘴裏的蜜餞,還是媽媽的話,覺得心裏可甜了。
“叮鈴叮鈴!”
時夫人放在兜裏的手機響了。
她一看是孩子姑姑的電話,趕緊接通了電話。
“佳笙,是有什麽事嗎?”
“嫂子,明天下午我要和郁一湘見上一面,你和安暖有空嗎?”
時夫人聽完,笑着輕輕拍了一下女兒的手,“我和安暖有空。”
時夫人一通電話打完,臉上的高興是怎麽也掩蓋不住,看着女兒道:“明天我帶着你去見郁一湘。”
“真的嗎!”時安暖說完話,立馬站了起來,跑到自己的衣櫃前,一邊挑選着自己明天該穿什麽衣服,一邊說道:“終于可以正式認識他了。”
時夫人也是高興的,因為郁一湘這個人沒有哪裏是她不滿意的。
她走到女兒身邊,給女兒選了一身設計簡約的連衣裙,顏色是杏色的,“郁一湘這樣的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咱們就不要穿得像一只孔雀了,而且我們安暖也用不着衣服去過多修飾。”
“媽媽給你選的這一身得體又不張揚,還顯得我們安暖氣質好。”
時安暖第二天化好妝,站在穿衣鏡前,把自己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滿意地點了一下頭,但是想到郁一湘沒出國之前愛買玉石,又回到自己房間拿了一根玉簪子把頭發挽了起來。
她跟着媽媽到了地方後,心髒怦怦地跳。
進去之後,她發現包間裏只有姑姑在。
“姑姑,郁一湘來了嗎?”
時佳笙神情有一點不悅,但是聽見侄女的聲音後,神情又變得溫和,“你們來了啊。”
“一湘說公司有事忙,所以過一會才能到。”
時夫人想了想當年郁家和沈家的過節,覺着郁一湘還沒到,很有可能不是公司有事,而是在表達他對沈家的不滿,但是女兒在這裏,就不把實話說出來了,“那我們再等等,畢竟他剛回國,肯定要忙的事不少。”
時安暖沒參與大人說的話題,只是看完菜單後,讓服務員上了一壺郁一湘可能喜歡喝的茶水。
一壺茶在快放涼的時候,被包廂裏的兩位貴夫人喝完了,但是好在喝完了茶,等的人也到了。
郁一湘打開門後,掃了一眼包間裏都坐着什麽人後,客客氣氣道:“實在不好意思,公司有幾個合同需要我簽字,所以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今天我來結賬。”
時佳笙臉上挂上了慈愛的笑,“公司的事當然要緊,我們今天又沒什麽事。”
她把郁一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一湘,郁家有你,以後肯定更上一層樓。”
郁一湘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您過獎了。”
時佳笙說完漂亮話,拉着侄女的手說道:“一湘,這是我的侄女,安暖。”
“她碩士還和你一個學校的,最近馬上就要畢業了。”
其餘的話就不用多說了,該明白的都明白。
郁一湘看着一直盯着他的女孩說道:“你好,我是郁一湘。”
“我的妹妹喜歡戴玉,你的簪子很好看,可以方便說一下,哪裏買到的嗎?”
時安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後,笑着說:“是拿着料子去玉雕師哪裏做的,我可以把師傅的聯系方式給你。”
郁一湘知道時佳笙的意思,但是卻不想順着她的意,妹妹的事,他大可以等到妹妹願意的時候去問,“不用了,告訴我師傅的名字就可以。”
時安暖看着是個好女孩,但是他無心情愛。
時安暖頓了一下,才說了師傅的名字。
郁一湘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
時夫人心裏不舒服,也不願意讓女兒在這裏失魂落魄着,“家裏還有事,先不在這裏待着了。”
時安暖在一旁,沒說話。
“您慢走。”郁一湘起身給他們開了門。
他關好門,坐回了之前的位置,眉目冷峻,一言不發。
時佳笙見郁一湘這樣的反應,心裏滿是不悅,但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湘,不知道你對一溪丈夫有什麽樣的期望?”
郁一湘不願和她打太極,直截了當地說:“麻煩您,有話直說。”
他厭惡沈家人,忍到現在算是極致了。
時佳笙語氣裏滿是關切,“一溪是個明白的,但是不知道一溪怎麽找了一個不般配的丈夫,還一聲沒吭,直接和人領了證。”
郁一湘聽到這裏,神情是沒變,但是桌子底下的手握緊了實木椅子的把手。
他緩了個一分鐘,問道:“不般配嗎?”
時佳笙倒是沒直接回應這個問題,笑着說:“兩個孩子的相貌倒是都好。”
郁一湘不願和沈夫人再談下去了,“沈夫人,時明久這個人,知道後,我就在心裏記着,也一直憋着氣,所以您最好別再做什麽小動作了。
“我不是一溪,心裏難受了,是非要自己痛快了才行。”
“現在我和您演不下去了,就先走了。”
時佳笙被他這不客氣的态度氣笑了,“郁一湘,你怎麽連一點情面都不願意留呢?”
郁一湘頭也不回地說:“我這人一直記着沈家在我父母離世後,從郁家帶走一溪的仇,所以不管是和沈家什麽樣的情面對我來說,都讓我惡心。”
時佳笙在郁一湘走遠後,一點也不顧忌她的名門貴婦形象了,把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郁一湘雖然聽見了包廂裏的聲音,但是依舊往前大步走着。
他回到自己的車上後,給妹妹打去了電話。
他要問問,妹妹是不是真和燕如裕領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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