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叛亂
白日陸妩與陳霏去疫民署治療病人,在疫民署與當地的大夫接觸,他們已經施行了許多良好的舉措,隔離病患,組織民衆清除理人畜糞便,填埋屍體。
陸妩與陳霏将随身攜帶着避瘟丸分發給沒有染病的人,又研磨了許多丸粒。
經過診斷大量病例,陸妩發現病人共有的症狀,脾腫大、玫瑰疹,腸出血,陸妩得出結論,此次爆發的是傷寒性瘟疫,由傷寒杆菌引起。
根據清朝《醫學集成》陸妩配出一劑白虎湯,飲之不見好者飲用承氣養榮湯,裏證去者以清燥養榮湯調理。
得到對症藥方後陸妩讓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太醫院崔祎處,依照約定太醫院将派遣人手支援,等待支援的日子裏簡縣中人聯合起來熬藥救助病人,雖然已經找到藥方,每日仍然有感染患者出現,局面仍然處于失控的狀态。
申縣的百姓染病的要少于三縣,依照老人的話可能是因為水系的原因,春季山洪将病源體傳下來,簡縣屬于灞河水系,申縣屬于渭河水系,傳染源通過灞河在簡縣傳播,申縣因為水源地隔絕了傳染源。
陸妩與陳霏往各個溝渠與水井中投了大量茱萸葉消毒,并且提倡居民用木芙蓉過濾飲用水,保證居民飲水安全。
得益于良好的阻斷病原體傳播措施,新呈報的被傳染的病例漸漸絕跡。
十日之後崔祎派遣來支援的人到了,太醫院此次派遣五十名太醫,運來大量中藥材,焚燒屍體,熬制解藥,疫情得以控制。
局面已經得到良好的控制,又有太醫院的人救助百姓,留在渝桐郡一月有餘精疲力竭的陳霏與陸妩取道雍州回京。
沿着官道進入雍州,官兵突然封鎖了出雍州的要道,翊州雍州聯合叛亂的消息傳來,舉國震驚,翊州與雍州的太守意圖立前廢汝南王祁煜為帝興兵作亂,主上派遣骠騎将軍江昊率領五萬中央軍鎮壓,派遣廷尉王靜空與之周旋。
雍翊兩州人心惶惶,雍州太守堅決反抗絕不招降,大放厥詞觸怒主上,江昊的十萬大軍一路攻陷數座城池。
翊州收複,太守被亂刀砍死,雍州太守退守最後一座城池,城中進出口被嚴密的把守,城外江昊的軍隊将城牆圍成鐵桶一般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陸妩與陳霏為避戰火深入雍州,因為攜帶有行醫器具,被抓到軍營治療受傷的士兵,從而加入到雍州争奪戰之中。
對峙一月,城內兵糧寸斷,軍中人心不穩将領叛逃,太守抓獲将其枭首示衆。
江昊下令攻城,百姓都被趕到城牆上守城,流矢彌天,死傷無數,一衆婦孺被趕到廣場中央射殺,兵士生食人肉,景象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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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破之際,太守出逃,逃出十裏外被江昊抓獲,當場斬首,首級送往京城。
城破之後,硝煙彌漫,江昊的軍士迅速占領了城池,城內的兵士紛紛繳械投降,江昊将太守的親信推出去斬首,死者百餘人,一時血流成河。
江昊對百姓采取安撫的政策,陸妩與陳霏在傷病署被軍士抓獲,投靠敵首本該處斬,陳霏表明身份之後,軍士将陳霏帶到江昊的面前。陸妩跟着陳霏進入府衙,一路經過重重甲士,三軍威儀赫赫,噤若寒蟬,他們來到江昊面前。
進門之後,陸妩看見江昊正在等待他們,江昊身高八尺有餘,身姿宏偉,留着粗砺胡子,一雙眼睛虎豹般的眼睛閃爍着專注的光芒,雖然是沙場浴血奮戰的将軍卻絲毫不見戾氣,安靜如水的氣度下隐藏着瞄準時機随時可能迸發的兇猛。
從前江昊在丞相白語鶴的府上見過她,他如果還記得的話,應該不會輕易殺死她。
“陳耀九子陳霏拜見右衛将軍。”
“陳郎君不必客氣,這些日子在雍州城想必吃了不少苦,如今陳郎君安然無恙,陳太守應該安心了。陳郎君在京城好好的,跑到這雍州做什麽?”
“此行去江州治療瘟疫,結果雍翊叛亂被阻在雍州,僥幸存活實屬不易。”
“哦?竟是如此,陳郎君離開江州,疫情已經得到遏止了嗎?”
“現在已經沒有大礙。”
“既然瘟疫遏止,那就立即回京吧。”
江昊看了陸妩一眼,似有思慮,将陸妩單獨留下說是有話要說,陳霏出門前疑惑的看了二人一眼。
“丞相非常擔心你的安危,修書數封讓我保你平安,可是人海茫茫我去哪裏找你,還好沒事,明日就讓人護送你回京。”
“多謝将軍。”
“他被政務束縛住,否則一定會親自過來護你周全。”
我說了許多,你可曾把我的話聽進去?”江昊帶着薄怒的口氣呵道。
“聽進去了。”
“此次你九死一生,他擔驚受怕不知道急成什麽樣了,你還是速回京城吧。”
聽完江昊說這些,陸妩有些難為情,她不知道白語鶴會那麽記挂她。
剛剛江昊将陸妩留下,陳霏有些疑惑,他向陸妩讨說法來了,陸妩不知道怎麽解釋。
“師父與江将軍認識?”
“并不熟悉。”
“那為何要支開陳霏說話,右衛将軍與丞相是知交好友,醫館的匾額又是丞相親筆書寫,師父與重臣關系匪淺。”
“不是的,也就是欠了些人情,丞相要我将所會的醫術傳授給太醫院副院崔祎,我死了他們恐怕就不能如願以償了,別的倒沒什麽。”
“竟然是如此,可是丞相的墨寶輕易不傳于人,怎麽可能只是這麽簡單?”
“丞相是個愛才之人,自然要盡心籠絡了。”
“原來如此。”
看樣子這個徒弟還是半信半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
第二日江昊派人護送陸妩與陳霏回京,京中的消息陸續的傳來,主上以汝南王動搖民心為由,秘密将其處決,汝南王在京的數子俱被斬首。
陸妩回京之後,宮內傳來召見的旨意,明明當時讓崔祎攬下功勞,消息怎麽還是走漏了。
進宮之後,陸妩聽到了不得了的消息,并非主上要賞她治療瘟疫的功勳,而是她的姐姐陸霞中毒了,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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