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屍體派對V
嘉文皇子最終沒能逃過劇情殺。
在三天的時間裏，曾經意氣風發的他變得越來越焦躁越來越憔悴，到了第四天的早上，他臉色蒼白，像條死狗一樣被拖到絞刑架上行刑。
唐璜和他的女侍從們作為觀衆目睹了全過程，同時晉升為懸賞任務的現任執行者，在會客廳中正式拜谒了路德維希三世的十二個女兒，十二道不同含義的目光一起盯住穿越者，把他心裏盯得毛毛的。
“我是齊格飛·德·維裏埃，法裔薩克森人，很高興能為各位殿下排憂解難。”
女孩們沒有立即作答，而是在羽毛扇的掩護下，叽叽喳喳議論着新來者，她們的眉眼中透露出好奇和微微的喜悅，就像家裏來了新客人的小孩子.....不，是在審視新的犧牲者。在原著裏，她們會為和她們同住的人遞上葡萄酒，而酒之中摻雜着迷藥，在把人迷暈後就會跑到地下和王子們跳舞，直到天明才回來。
然後試圖解決這件事的人不明不白的送命，公主們迎來下一任客人。
要想解決這件事不是太難，跟着原作的劇情走就行，十二月公主送來的隐身鬥篷補足了故事的最後一塊，但穿越者的任務是摧毀這個童話節點，最簡單暴力的手段自然是殺掉十二位公主——顯而易見的，這樣做的話穿越者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另外，十二月公主紙條上那句“小心月的侵蝕”更令人在意，由于系統的即時翻譯作用，穿越者看到的紙條上的文字實際上是中文，也就是說他無法分清楚這個“月”指的是月亮（Mond）還是月份（Monat）。他也問過巴麻美或者蘿克珊，可是她們根本就看不到紙條上的字。
“不用如此客氣，伯爵先生。”大公主一月矜持的點點頭，“對于您救助我們幺妹的高尚行為，我們姐妹心存感激。對了，您的那兩位侍從呢？”
“我讓她們在外面等待.....因為我要問些問題，可能涉及到各位殿下的隐私。”
現在穿越者開始自己的表演，把自己僞裝成對公主們一無所知的好色之徒，而公主們也把自己僞裝成純潔無害的樣子。這樣的問答注定沒有意義，唐璜也沒在意，只是走過程序而已。
公事談完之後，關于個人問題的交流就比較愉快了，八卦的公主們問了許多，最特別的還要屬十二月公主，她的提問是一系列數學問題，不過都屬于低階矩陣求解或者常微分方程這種基礎問題。唐璜拿來紙筆，在衆多目光的注視下花了大約二十五分鐘的時間解開了這些問題，把結果抄寫到紙上遞還給十二月公主。
“不，我知道答案就好。”十二月發出了細弱蚊吶的聲音。
“我的妹妹一直沉迷煉金術、惡魔學還有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學科，她和男人交流還真是稀奇的景象。”一月公主捧着妹妹的臉打趣道，“若伯爵先生能夠解開謎題，說不定不待父親大人發言，十二月就會第一個跳出來挽住您的手呢。”
這個玩笑顯得太親密，唐璜不好接只能幹巴巴的笑笑應付過去。他注意到十二月公主的目光始終在追逐他的身影，似乎在表達什麽。他低下頭，把十二月公主問題的答案記下來。
8,9,12,6，{13,9,18}.
如果十二月公主真的想表達些什麽，那麽她的意思極有可能隐藏在數字裏，而為了保證唐璜這個陌生人能看懂，她應該使用了一種較為簡單密鑰，最常見的就是數字與字母表的對照關系。
回去以後，他對着手機裏的德語字母表首先按照正常順序對應，拼出“Hilf Mir”，下一秒，系統自動将之替換成“救救我”。謹慎起見，他又嘗試做了一些簡單的變換重新對應，發現只有正常順序拼才能得到符合語境的意思。
看起來這個故事不是正統走向，唐璜判斷道。
《十二個跳舞的公主》有兩個著名的同人版本，其中一個設定老兵成為了有十一個兄弟的王子，最後每一位都和一個公主結婚，只有最小的公主在婚禮前夕逃掉了；另一個版本則是與王子們跳過舞的公主們實際上都已經死去了，士兵知曉了這個秘密，公主們計劃讓他人間消失，最後謀殺不成反被艹.....前者是女頻瑪麗蘇向展開，後者是恐怖獵奇向展開。
無論哪個，對于唐璜這個黃毛都不是什麽好發揮的故事，前者要忍受智商上的侮辱，後者要忍受感官上的沖擊。但不管穿越者想還是不想，時間還是推着他繼續前進。
“聽着，”他在晚餐前做了最後的交代，“在入睡之前，公主們一定會為我準備某種東西飲料讓我睡着，為了麻痹她們，第一夜我會真的喝下去，那麽監視任務就交給雪華绮晶了。”
“會不會有危險？”巴麻美問。
“我一無所知又是第一夜，她們毒殺我的可能性相當低。謹慎起見，就拜托你們守在門外了。蘿克珊，如果感到情況不對勁就大膽的采取行動，必要的話可以動用‘那個’；巴麻美，這次的争鬥對象有可能會涉及到人類，希望你在開槍時不要猶豫。”
“如果是為了保護齊格飛先生的話，我會的！”
“很好，”唐璜點點頭，“現在，就讓我們鬥一鬥吧。”
迎着一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在晚餐後唐璜和每一位公主都跳了一支舞——那是不可能的，他只和大公主、二月公主以及十二月公主三個人跳，其他都陪伴着路德維希三世。同為紳士，穿越者讀出了黑森大公眼中的情欲，那可不是父親該望向女兒的眼神。
舞會過後，他與公主們分開沐浴，換上睡衣進入公主們的房間，房間寬敞而奢華，到處都是粉色的帷帳，在燈光的映射下，歡笑聲與香氣一起傳來，宛若身處蘇丹或者東方皇帝的後宮。
“伯爵先生，祝你晚安。”
穿着月白色睡裙的一月公主遞上來一杯酒，唐璜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猩紅的液體從他嘴角溢出，仿佛他飲下的是一杯血。
“晚安小姐們，祝你們有個好夢。”
唐璜坐在椅子上守望着公主們在床上睡去，但似乎先睡着的卻是他，聽到穿越者的鼾聲，公主們一個接一個的坐了起來，撥開帷幔褪下睡裙，有個調皮大膽的家夥甚至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可即便如此，穿越者也沒有醒來。
“夠了二月，別捉弄他了，那是我們小妹妹的東西。”大公主一邊換衣服一邊訓斥妹妹，“染指其他人的東西可不是好習慣。”
“可他還有三天才是十二月的玩物不是嗎？”二月伸手輕輕刮擦唐璜的臉頰，“這個人是目前為止最棒的一個，他的靈能也最為純淨.....雖然很微弱。可惜我的編號太靠前，沒能遇到他。”
在說話的時間裏，公主們陸陸續續換好了衣服，彙聚在大公主的身邊。一月公主拍拍床頭，一個通向地下的門出現了，公主們舉着蠟燭一個接一個的下去，排在最後的是十二月，她現在美得驚人，完全沒有白天那副邋遢的樣子。
她最後看了唐璜一眼走入地下，讓黑暗吞沒了自己。三秒之後，鏡中的白薔薇吐出薔薇少女，雪華绮晶金色的瞳孔映出一片黑暗。
與此同時，唐璜站在破敗的城市前，映出他眼中的是皎潔月光下灰色的街道，無聲無息，而某種無法言說的恐怖觀測着他。穿越者掏出手槍，又拔出插在地上的斧頭，一段呢喃的聲音不斷在他腦海中重複。
“xN rre LUNA f.s tes HUNTER ess ouvyu sechel/.
(站在忘卻了時間的廢墟之街上，月神向獵人低語）
：/O rre qeiyu m.t.y.y.clemezen dsier/.
（人只要活着，就會追求瘋狂的欲望）
Naeve wEsLYN bister anw sphaela/.
（所以我創造這個充滿野獸的世界）
xE rre vega a.u.k. chyet aje diasee/.”
（以篩選出新的神之子）
“莫不是我在雅南？”唐璜看了眼自己蒼白的手掌，“糟糕，《血源詛咒》這游戲我只看過某up主的搞笑攻略。”
話音未落，一頭狼人從廢墟之中，獸臭味熏得穿越者直犯惡心。在這個類似夢境的地方，他與侍從們的關系被完全切斷了，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好吧，就讓我來做一次太陽騎士。”
他掏槍對準了狼人，火藥爆炸推動子彈出膛，旋轉着向前飛行擊中了狼人，濺出一抹血花。狼人咆哮着撲了過來，來不及換彈的穿越者丢棄手槍，雙手握住獵人斧斜着劈了出去，被狼人用雙爪架住，那猙獰的頭伸了過來，張大嘴巴，露出裏面尖銳的犬齒。
“這不科學。”
這是唐璜在夢境中的遺言，旋即他感受到痛苦并且視角一片昏暗。他猛地睜開眼睛，被光染成白色的窗簾提示他晨曦的到來，所有的公主都安安穩穩的睡在床上，面容平靜做着甜美的夢。
除了她們的鞋都翻了過來，露出鞋底磨破的洞眼。
明天表姐結婚，所以可能沒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