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在床上躺,鍋從天上來
維多利亞儲妃做了一個很糟糕的夢。夢裏食人的妖魔從陰影中匍匐而來,用惡毒的語言編織她不幸的命運。
她在一片嘈雜聲中被驚醒,剛想叫來貼身女仆詢問外面為何如此吵鬧,結果感覺到身體的異樣,低頭一看,頓時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世界在她眼前崩塌。
四神在上,我這是造了什麽孽。維多利亞相信自己一定是被男人玷污了,她希望那個人是自己的丈夫,但之前圍繞自己的公公,丈夫的父親威廉一世與議會的鬥争,夫妻倆已經站到相反的立場,他的丈夫拒絕和一個代表英國利益的妻子同房已經很久了。
那麽就是有人偷偷溜進來侵犯了自己....維多利亞儲妃不自覺的把頭靠近自己的手,聞到了一股甘甜的氣息.....
這味道不對,絕不是男人的味道。她驚喜于自己的發現,起身尋找一切能與之比對的味道,最終發現那是煉乳。
總而言之,沒有失去最後的底線這一事實,讓儲妃殿下松了口氣。她的母親,英國的維多利亞女王是著名的保守主義者,在教育女兒時時常教育她在身體上要忠于丈夫。
嗨,朋友,打起精神來。她對自己說,有人企圖污蔑自己的清白,大多是花錢買通哪個仆婦幹的,不過沒關系,這點小事算什麽。普魯士人都不喜歡我,我偏偏要牢牢把持住自己的位置,為了媽媽與祖國效勞。
她振作起來,拿昨夜剩下的水擦拭幹淨,她還慶幸亵渎她的人沒在她身體上留下明顯的痕跡,煉乳也沒流到床鋪上,否則她就是跳進萊茵河都洗不清了。
顯然她不知道這是唐璜故意讓雷蒂娅留下的餘裕。
維多利亞儲妃把一切都清理幹淨,再三确認沒有什麽明顯的破綻後,她坐直身體搖了搖鈴,當貼身女仆進來的時候,維多利亞已經變得和從前一樣冷漠。
“外面為什麽那麽吵,怎麽回事?”她皺着眉頭問。
“施密特他死了,醫生說他是自殺,不過老爺還是把警察叫來了。”
“哦,帶我去看看。”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仆人的死絕非偶然。維多利亞儲妃心知不妙,但她也沒有太多選擇,只能在侍女的陪伴下前往現場探查,被管家攔住。
“抱歉夫人,老爺吩咐過為了您的身體着想,不能靠近死人。”
從那一天開始,腓特烈王儲望向自己妻子的眼光就變得冰冷冷的,他借口忙于公務整日外出,實際上是和一幫朋友混在一起。同時家裏也傳來了可疑的流言,說那名仆人是和夫人奸 情敗露後被滅口的,因為普魯士的宮廷巫師曾前來探查檢驗屍體,企圖還原死者生前的場景,卻發現死者的過去變成了一片空白。
這顯然只有極強的靈能者才能做到這種事,而英國人恰巧有能力又有動機。現在的英國漢諾威王室發源于神聖羅馬帝國的漢諾威選侯國,如國再向前追溯血脈,父系來自于意大利的艾斯特家族,而母系則是12世紀的薩克森兼巴伐利亞公爵獅子亨利。
漢諾威家族也算名門之後,只不過他們是旁支的旁支,本來就是斯圖亞特家族絕嗣之後英國議會硬湊出來的。所幸英國是個有着悠久君主制傳統的國家,很多人樂意為王室效勞,讓漢諾威家族聚攏了不少好手,更随着維多利亞女王的個人魅力與英國國運的上升,讓漢諾威王室的聲望達到頂點。
此刻的英國擁有全世界最多的靈能者,比第二的法國與第三的俄國加起來還要多。他們若是認真起來,暗殺并抹消一個平民的過去簡直輕而易舉。
反過來說,這也加重了人們對儲妃的懷疑。
對于儲妃殿下來說,她的感受只是“人在床上躺,鍋從天上來”式的悲憤委屈。她能怎麽辦啊,就算開口說對她丈夫說“嘿朋友,有人故意栽髒陷害我,往我身體裏塗煉乳”,只要腓特烈不是個綠帽控,他都不會相信這種說辭。
後來,維多利亞儲妃設法打聽到現場的情況:人們從死者的房間裏搜出來儲妃的金銀飾品,而且還有一封燒毀的自白信,從殘留的內容推斷,死者施密特讨到了儲妃殿下的歡心,兩人秘密交往了幾個月,而施密特的身體和心理壓力極大,讓他向維多利亞儲妃提出分手,并給主人腓特烈王儲寫了一封自白信,最後被狠下心的儲妃滅口。
腓特烈王儲下令封鎖此事,盡管他自己也相信頭上已經是一片綠油油的,但出于國家利益的考慮必須戴上這頂綠帽。如今普魯士和奧地利争鋒,勢必要尋求其他方向上的和平,不然英法再來一次克裏米亞戰争似的正義的背刺,普魯士怕不是要被摁在地上摩擦。
維多利亞儲妃也感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自己明明是個受害者卻要承擔通奸的惡名,以前和普魯士的保守勢力鬥的時候,還有丈夫給她撐腰,而現在丈夫背棄了她,只剩她一個人與敵人們戰鬥。
不理智的情緒讓她決定乘着馬車出行,在柏林好好轉一圈,向敵人展示她并沒有被流言擊垮,為此她還帶上新買的彩虹小馬。可誰知道剛出門,車夫就莫名其妙的倒栽下去,拉車的馬發了瘋,一路向西穿過菩提樹下大街和六月十七大街,進入了夏洛滕堡-威莫爾斯多夫區,沿着居民區狂奔,不止把路人吓得匆忙躲閃醜态百出,就連維多利亞儲妃本人都不顧體面的哇哇大叫,舒緩心中的驚恐。
這一切被唐璜看在了眼中。
“蘇菲亞小姐,請問您的臂力能制住前面那倆失去控制的馬車嗎?”
“沒問題。”
雷蒂娅的侍從不慌不忙的走到街道中間,她側身讓失控的馬車從她身邊經過,舒展手臂一下子拽住了馬車車廂,臉蛋變得漲紅,身體也被帶着向前走了幾步。這時候唐璜的管家塞巴斯蒂安已經用繩子把馬套住,安撫馬的情緒,而唐璜則快步上前打開車廂,用公主抱的方式把維多利亞儲妃抱回了家,把她放在沙發上,彩虹小馬也溫順的跟着她,沒有到處亂跑。
唐璜第一時間發動“黃毛”天賦并收到了成功的提示。
“很抱歉夫人,”唐璜語氣謙卑的道歉,“請原諒我的無禮。”
“不,先生,是我該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維多利亞儲妃打開随身攜帶的嗅鹽瓶吸了幾口,略微穩定了情緒說:“我是英國長公主、普魯士王國的儲妃維多利亞,于此再次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先生。”
“原來是儲妃殿下?!”唐璜故意露出驚慌的表情,“我是來自薩克森的斷背山伯爵齊格飛,失禮了殿下。”
不等維多利亞儲妃回答,他就一疊聲的招呼:“塞巴斯蒂安派人通知太子宮,另外準備好茶點,巴麻美,帶儲妃殿下參觀一下。”
如果是以前,維多利亞儲妃一定會為唐璜的粗魯感到氣憤,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她越看他越順眼,雖然年輕的伯爵有點不知禮數,但對女士還算尊重,并且和她丈夫或者父親一點都不一樣,有着男子漢的粗暴與率真......或許這樣才是真男人?
說是參觀,其實就是巴麻美帶着維多利亞儲妃重新梳妝打扮,年輕的獵人少女盡管見了不少市面,但仍然為和一位儲妃共處一室而激動。她對維多利亞儲妃知無不言,率真的個性讨的儲妃的開心。而在另一邊——
扮演韻律公主的邪繭女王恢複了本來面貌,和坐在客廳的唐璜說話。
“感謝我吧人類,事情已經按照你的意願辦妥了。”
“哦謝謝。”
“韻律公主呢?”
“我已經用最合适的手段處理好了。”
“那就好,”邪繭女王松了口氣,“這樣我們就兩清了。老實說我真不願意和你這種人來往。”
“不巧的是,我們的友誼将會繼續下去。”
“憑什麽?”
“因為我會強迫你,帶着花與劍。”
“你就不怕我把你那點破事捅出去?”邪繭女王露出譏諷的表情,“你整個計劃都會完蛋。”
“我猜你大概存了和銀甲閃閃跑路,在某個地方雙宿雙 飛的心思,但遺憾的是這是不可能的。”
唐璜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疑惑的彩虹小馬跟在他後面,來到一座獨立的小木屋跟前。他拿出鑰匙打開房門,拉開窗簾讓些許陽光透了進來,照到一個鐵籠邊,韻律公主正沉沉睡去。
“混蛋人類,你敢背信棄義?!”
驚怒之下的邪繭女王向唐璜發動攻擊,這一次她面對準備充足的穿越者甚至只作出了攻擊的動作,就被白色的藤蔓糾纏住了。
“被兩次同樣的手段擊倒,真是蠢貨。”他蹲下來摸摸彩虹小馬的臉,“形勢逆轉了女士,你現在必須接受我的友誼了。”
“呸,我會再相信你?”
“你不得不相信我,否則我就把韻律公主送回銀甲閃閃身邊,想想看,那位白馬王子到時候會選擇誰?”
“你為什麽能活的如此無恥?”
“因為我是邪惡軸心啊。”唐璜說的一臉坦然,“邪惡軸心,本就該為毀滅世界所有的美好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