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歡迎來到亞空間，你這是自尋死路
離5月7日還有些時間，穿越者開始着手調整自己的生物鐘，并進行了适量的訓練，他反反複複檢查着自己的武器，和侍從探讨各種可能發生的狀況并制定出預備方案。唐璜借口去外地核實侯爵的産業，5月6日就從侯爵府出發，藏到了某個他租下的公寓。
在充分而不過量的飲食與睡眠後，精神飽滿、狀态良好的穿越者提前十五分鐘來到了系統指定的教堂，推開了腐朽的大門。
數道目光落在他身上，穿越者對面站着五個人，有提着公文包、穿着西服的辦公室職員，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婦，有穿着輕飄飄衣服的藝人，有正在打游戲的年輕人，還有魁梧的壯漢。
在習慣了19世紀的歐洲服飾後，唐璜再看這些現代人的着裝竟然升起了違和感。
“你就是最後一個？”壯漢走了過來伸出手，“認識一下，我是劉健。”
“唐璜。”穿越者客氣的握了一下，這句話他是用漢語說的，“你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啊？”
“唉，還能有什麽，任務失敗以後的懲罰環節，一下子就被傳送過來了。”劉健說，“你上個夢境碎片是什麽？”
我和他們的情況似乎不太一樣？唐璜想了想，謹慎的報出司湯達的另一部作品《帕爾馬修道院》。
劉健一臉懵逼，他扭頭去看另外四個人，他們也是一臉茫然。在碎片化的電子閱讀時代，很少有人能靜下心裏去閱讀名著，因為不夠“爽”，不夠“輕”，而且司湯達的意識流寫法也不讨一目十行之人的喜歡。
就在唐璜準備套取更多情報的時候，白·潔西卡降臨到教堂在，肉眼可見的灰色把教堂整個包裹。
“人手到齊，我們可以開始了。”系統助手的表面浮現出愛心的形狀，“贊美愛情之神吧，她仁慈的給予你們這些失去了侍從、又沒有完成任務的失敗者們活下去的機會，只要你們獲勝，就可以複活自己的侍從或者重新召喚一位，很優厚的條件，對吧。”
看着其他五位深以為然的模樣，異樣的感覺籠罩在唐璜心頭。看起來不僅狀态不一樣，他們的任務以及獲得的獎勵也不一樣。
“在你們六人之中，存在着一位‘背叛者’，系統會發放給背叛者5個點數，而其他五人每人2點。當零點到一點之間，開始游戲的第一回合，此時除了背叛者之外的所有人都會陷入沉睡狀态，而背叛者可以在這一個小時之內消費比制定目标更多的點數喚醒目标進行決鬥，若殺死對方則可以吸收對方的點數。”
看着大家聽的一臉懵逼，白·潔西卡補充道：“以唐璜為例，如果他不是背叛者，那麽他會獲得2個點數，在游戲的第一回合他如果不幸被背叛者看中，背叛者就可以消費3個點數把唐璜喚醒，如果唐璜殺死背叛者則游戲結束，全員通關；如果背叛者殺死唐璜，那麽他的點數就變成5-3+2，也就是4點。若此時第一回合沒有結束，背叛者還可以挑選下一個人消費點數将其喚醒決鬥。
第一回合結束後，淩晨一點到兩點是休息時間，背叛者增加兩個點數，而其他人增加一個，在兩點到三點開始第二回合，然後以此類推。
“如果背叛者不對其他人動手呢，或者背叛者在游戲開始前就因為意外死亡呢？”打游戲的年輕人舉起手來問道。
“游戲會一直進行下去，但我們不提供食物與水。”
沉默籠罩了穿越者們，系統的意思非常明顯，不厮殺也會慢性死亡，也就是說，“背叛者”必然會在即将開始的回合動手，而杜絕了兩方合作的可能性。
“這場戰鬥其實沒那麽糟糕。”劉健說，“背叛者理論上可以殺死全員，但他也要承擔決鬥失敗的風險，大家都是因為各自任務的失敗來到了這裏，沒有侍從，只能憑借各自的天賦與裝備奮戰。”
大家的神色并沒有緩和多少，因為理論上所有人都存在死的可能，尤其是孕婦和女藝人臉色已經發白了，身為弱勢群體，若她們不是背叛者，必然會在第一輪被背叛者找上。
“好了，看看你們的右腕，你們所代表的身份與點數已經寫在了那裏，自己的身份只有自己能看到。”
系統助手話音未落，所有人都擡起自己的手腕猛瞧，露出安心或者失望的神情。唐璜不動聲色的放下手腕，果不其然，他被選為“背叛者”。
大家選好位置坐好，淩晨一到，并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唐璜站了起來，看了眼另外五個人，他們從來不存在什麽希望，點數也只是噱頭，因為系統安排過來的不是“背叛者”而是“處刑人”。
“雪華绮晶，準備吧。”他把小圓鏡放在了地上。
第一個被喚醒的是女藝人，她在睜眼的瞬間看到唐璜舉槍瞄準了她扣動了扳機，子彈出膛的聲音與她的尖嘯同時響起，子彈一下子崩飛到天花板上，又彈射到教堂的某一個角落。
“混蛋，別小看偶像！”女藝人說，“我也是踩着無數碧池的肩膀才上位的。”
“聲波形式的攻擊？”
“我會告訴你？！”
唐璜再度舉起了手槍，女人張大了嘴巴，準備再飙一次高音。不過她的背後忽然出現了白色的藤蔓，一下子勒住她的脖子，讓她發不出聲音。
“真以為自己有‘破軍歌姬’啊。”
唐璜打量着女人，女人奮力掙紮，她的臉變得極度扭曲，猶如惡鬼向生人索命。青色的筋脈在她胳膊表面浮現，女人的手伸向唐璜，徒勞的揮舞着。
“別讓她太痛苦。”
穿越者別過臉去，他聽到咔嚓一聲，再回過頭看女人時，她的脖子已經變形了，頭垂到了一邊。這還是唐璜第一次目睹同類的死亡現場，以往他都只是看着藤蔓綁着人類消失。因為慌亂，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腦袋也是蒙蒙的。
“主人？”
“讓我冷靜一下。”
雪華绮晶的聲音傳來，讓唐璜稍微鎮定了一些。是啊，沒工夫為別人的死亡考慮了，他必須要活下去，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使命，為此，就算背棄人倫......
穿越者喚醒了之前一直在玩游戲的年輕人，那人冷漠的看着唐璜，直到被藤蔓勒死時仍然看着唐璜，年輕人什麽都沒說，但他給唐璜造成的心靈傷害把前一個人還大。
在殺死兩個人後，唐璜的點數只剩下3點，無力支付喚醒下一位目标決鬥的點數。因為沒有親自動手，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等到一點一過，就裝作慌張的樣子睜開眼睛。
接下來的休息時間裏，有一半時間大家相互猜疑、争吵、指責，企圖揪出誰是背叛者，而當一切竭嘶底裏的力氣用盡後，另一半的時間他們又陷入了惶恐之中。第二回合開始後，唐璜又殺死了劉健與辦公司職員。
可憐的孕婦在第二次休息時間睜開了眼睛，發現游戲沒有通關，活着的人裏只有唐璜與她自己，那麽背叛者的身份可想而知。
“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她艱難的跪了下來，“我不想死啊。”
“白·潔西卡，這樣能算我贏嗎？”
“考慮到你們雙方力量的對比，她沒有翻盤的可能。不過為什麽不殺了她，把職責好好履行到最後呢？”
“我是為了贏而殺人，并非為了殺人而贏。既然游戲已經取得勝利，我幹嘛還要殺人？”
“就不怕她以後報複你？”
“怕，但還沒害怕到去殺人的地步。”
“好吧，你贏了。”白·潔西卡的變為箭頭，指向了教堂的某一處正在閃着光亮的地方，“密鑰一會兒給你，先去領你的額外獎勵吧，智慧之神很中意你，因此多給了你一瓶生命之神制作的靈能藥劑。喝下它就能獲得強大的靈能。只不過，別後悔——”
話音未落，孕婦就飛快的起身跑了過去，一陣光亮閃過，孕婦變成了年輕的姑娘，那大肚子也消失不見了。她跑得飛快，拿到唐璜的獎勵後就拔出瓶塞把裏面紅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你看，我說過別後悔的。”白·潔西卡的表面變為“呵呵”的表情，“你放過了一個擁有欺詐天賦的穿越者，她反手就奪走了你的藥劑。”
“她對自己的天賦利用的很好，可惜了......”
唐璜別過頭去，女人的慘叫聲回蕩在教堂之中，她的身體不斷地畸變又重組，變為更加怪異的模樣，凄慘的聲音持續了半個小時，直到女人變成無法拼合的碎肉。
“你好像知道些什麽的樣子。”白·潔西卡說。
“以前只是猜測，看到這一幕大概已經确定了。”唐璜一屁股坐了下來，剛才那扭曲的一幕讓他的san值掉了一大截，“從開始到現在，我發現每一位神明都給我‘惡’的印象。愛情之神給了我去ntr別人的任務，她的信徒們也相互ntr；智慧之神給了我賞賜，因我謀殺別人，他派發的任務與獎勵也帶着謊言的成分；勇氣之神任務帶來的厮殺沒有任何榮耀可言，我只看到人性的醜惡；至于生命之神，哦，我想沒人能承受他的厚愛。
如果把四位神明的神職進行惡意的解讀，那麽愛情可以解讀為不受規則束縛的情欲，智慧是奸詐和欺騙，勇氣是至死方休的争鬥，生命則是從生到死的掙紮。而我們身處的世界，所謂智慧生靈美夢與噩夢的潮汐交替沖刷所形成的世界，則是亞空間。”
“所以，你的答案呢？”
“恐虐（Khome）、納垢（Nurgle）、奸奇（Tzeentch）、色孽（Slaanesh）。”
旋即，系統的提示音在他耳邊響起：“支線任務二完成，獎勵：密鑰；支線任務一完成，獎勵：織命者之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