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學現場的正确應對方式
某一日，謝朗神父把唐璜叫到了教堂，他是為數不多肯為穿越者所扮演的于連真心着想的人。
“聽說你最近被德·萊納夫人的貼身女仆愛麗莎小姐求婚了？朋友，當她向我忏悔并透露想和你結婚的打算時，我真心為你唾手可得的幸福感到高興。呃，不過她說自己需求旺盛，我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這種事情适合拿來和別人說嗎，神父大人？”
“愛情之神在上，這有什麽不能說的。”神父瞪着唐璜，“莫非你改信了其他神明？你改信也不要緊，只是別信智慧之神阿庫娅就好。”
尼瑪我信的原來是個智障？原來開始讓我選信仰的時候那個智慧的藍色是這麽一回事.....唐璜差點就要回歸愛情女神的信仰，腦袋上綠油油的總比給一個智障打工強。
不過他仔細想了一下，又感覺這件事不對勁，阿庫娅在設定中是水之女神，到這裏變成智慧女神可能是一個惡意......或者陷阱，神父的常識未必代表真理，或許智慧之神根本不叫這個名字，或許這個夢境碎片裏的阿庫娅不代表智障的藍色，只是他的思維定勢。
“朋友，你在想些什麽？”神父問，“在思考自己究竟行不行？”
“我行我上。”唐璜毫不猶豫的回答：“很遺憾，神父先生，我拒絕了她的提議。”
“就因為她的欲求比普通女人旺盛些？嘿，年輕人，就讓我告訴你一些....”
“住口，無恥老賊，我可不想要自己的生命莫名其妙被收割了一秒。”
從功利的角度來看，他的目标是根據主線奪取德·萊納夫人的愛情，現在去和其他女性發展會妨礙任務的進行；從感情的角度，他完成任務後肯定是要拍拍屁股走人的，現在答應女仆的求婚只會白白糟蹋她的人生，并且根據事态的發展，她有可能變成他的阻礙。如果可以的話，唐璜希望自己能少做一件壞事就少做一件壞事。
一個正常人不可能從為惡中汲取到任何快樂。
“為什麽，你還有哪裏不滿嗎？若是你為了對神明的向往而放棄世俗的一筆財富，我會祝賀你，但你的眼中根本就沒有信仰的熱情。于連，他們都說你待人接物比以往更為溫柔，但我在你的眼中只看到了世俗的冰冷，我不想深究你轉變的原因，但毫無疑問教士之路已經不适合你了，還不如去當一個有教養的鄉紳。”
謝朗神父推心置腹的話讓穿越者深受感動，
“我有一個無法明說的理由橫亘在這樁婚事中，我斷然拒絕，是怕毀掉了女孩的人生。”
“難道你是個同性戀？”
唐璜奮力反駁：“我很正常的只對14歲以下的年輕姑娘有興趣！”
“唉，真擔心你的未來。”
神父以嘆息結束了對話，只留唐璜一個人在寂靜的教堂中。
“主人。”
溫柔的聲音從教堂的彩色拼花玻璃上傳來，人偶少女取代了受難聖母像出現在唐璜的面前，或許是得到了新補充的溫床的滋養，他總覺得雪華绮晶右眼的薔薇變得更大了一些。
“你怎麽出來嗎？”
“我感受到了您的悲傷，拒絕一個人的好意是那麽難過的一件事嗎？”
“難過的不是拒絕一個人的好意，而是用惡意針對對自己表達出好意的人。”
“您打算殺掉愛麗莎小姐？嗯，我也很想要品嘗一位被愛所傷的女孩的靈魂。”
“或許吧，”唐璜淡淡的說，“我只能祈禱她別做蠢事。”
德·萊納夫人覺得自己病了，她整夜身體發熱，胡思亂想。一切的源頭都要追溯到她的貼身女仆愛麗莎從瓦拉幾亞繼承了一筆遺産，那地方莫名其妙一年之內連死了二十四位主人，主家絕嗣之後財産就由幾個旁支均分了
房子裏的人都知道愛麗莎仰慕唐璜已久，而現在天降橫財更是賦予了貼身女仆實踐的勇氣。然而家庭教師無情的一次次拒絕了她，即使唐璜的老師謝朗神父都沒能說動他。
德·萊納夫人一邊為眼含熱淚的愛麗莎感到惋惜，一邊為唐璜的鐵石心腸感到竊喜。她答應去給自己的女仆當說客，在與家庭教師交談的一個小時了，她的說合被拒絕了無數次，每一次都讓她心中的喜悅更添一分。
她是那麽在乎家庭教師，觀察他的歡笑與悲傷，嫉妒着他與異性的歡笑。有時一句話，一個動作，一份心意，就能讓她開心或者難過一整天。她忽然意識到在她此刻的人生裏，唐璜比她的丈夫更重要。
若是在貴圈真亂的巴黎，已經為德·萊納先生生下繼承人的德·萊納夫人，大可以找個像唐璜這樣的情人快活，只要別太過火，別人甚至是丈夫都會默許關乎她的風流韻事，倒不如說，在這個普遍信仰愛情之神的國度裏，丈夫的頭頂上沒有綠油油的顏色才是異常。
然而德·萊納夫人遠不如巴黎圈子裏的貴婦們有魄力，當幸福來臨時她竟然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在感覺到德·萊納夫人對自己态度的轉變之後，唐璜沒有着急進攻，他的考慮有二：首先，德·萊納夫人雖然在感情上很幼稚，但畢竟是個婦人，僅僅憑借一時的激情未必能把她的感情推到愛情的高度；其二，目前的支線任務破解名占據了他大部分精力，穿越者把經文中加粗的部分摘抄出來，羅列出一個密密麻麻的字母表，他無論怎麽看都無法從其中拼湊出有效而且合理的信息，只能推斷其中必有密碼本或者類似的東西，他需要花費時間去尋找。
一來二去，一整個冬天過去，春天剛剛來臨，女人們就迫不及待的褪去冬衣重新穿上裙子，德·萊納夫人是最激進的那一位，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仿佛重回少女時代，德·萊納先生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樂見其成，畢竟來這裏拜訪的每一個客人都會誇贊一句德·萊納夫人的美貌。
春天的某一天，德·萊納先生例行的帶着全家去往韋爾吉，不過很快就返回維裏埃市處理公務，丢下妻子和年輕的男子留在莊園裏
“老兄，你這簡直天生是被NTR的命。”唐璜感嘆道。
他已經決心就在莊園中結束主線任務，為了支線他已經耽誤了太長時間仍然一無所獲。對于21世紀的穿越者來說，19世紀的生活實在太過乏味。
整個白天，他都陪伴孩子們盡情的玩樂，然後一起躲在樹陰下呼呼大睡。在傍晚的時候唐璜醒來，推開抱着自己腦袋的雷蒂娅，起身走進含笑看着他的德·萊納夫人眼前，毫不遲疑的握住了她的手。
“今晚兩點，我會到你的房間去。”他悄悄說。
“天啊，你瘋啦。”德·萊納夫人四下張望，“被別人發現我們就都活不了了。”
“那就做的隐蔽點，夫人。”
他松開了手，又牽起女人的胳膊烙下印痕，飛快的跑開了。
入夜之後，唐璜稍微睡了一會兒，然後把餐刀和鏡子都小心的藏到口袋裏。
“雪華绮晶，你想要品嘗女人的靈魂嗎？”他突然問道。
口袋中傳來微弱的振動：“如果可以的話。”
兩點時候，房子裏的人都已經呼呼大睡的當下，唐璜蹑手蹑腳的推開德·萊納夫人的門，可憐的女人把眼哭的紅腫。
“你怎麽敢過來，我是別人的妻子，你是家庭教師.....”
“但是你的門沒有鎖上。”
唐璜一步步走了過來，德·萊納夫人一步步後退，直到她在窗前退無可退。
“神啊，我這是背叛。”
她的聲音中包含着苦澀，對于保守的她而言，背叛自己的丈夫去品嘗愛情是一種何等難受的事情。
唐璜輕柔的擁住了她，被她狠狠推開，穿越者來不及驚訝，又被女人狠狠抱住。
“你瘋了，我也瘋了，”德·萊納夫人喃喃地說，“神啊，請寬恕我們的罪孽。”
情與欲是分不開的，午夜相見的男女不可能只有一個擁抱。就在這時候，房門被人推開，愛麗莎提着柴刀，臉色蒼白的看着衣衫不整的狗男女。
“明明是我先的，看上他也好，求婚也好，”她空洞的眼神中流下淚水，“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因為我愛她。”唐璜毫不猶豫的說。
愛麗莎給了個好助攻，她白學似的問題讓唐璜得以徹底攻陷了德·萊納夫人，然而可憐的女人不知道，愛這個字對男人和女人的含義截然不同。
“主線任務（一）：奪取德·萊納夫人愛情的任務完成，任務更新，前往巴黎奪取德·拉莫爾小姐的愛。”
房間外開始傳來動靜，似乎是守夜的仆人想來一探究竟，大概是愛麗莎不加掩飾的聲音把他們招來的，時間緊急，如果他不抓緊處理好眼前的修羅場，那麽一會兒他就不得不殺掉這個宅子裏所有可能洩露消息的人然後跑路。
“系統，以後的任務還關乎這二人嗎？”他仰頭對着虛空中問道。
“有，但通關的條件是解決下一個主線任務與支線任務。”
“好啊。”
他看着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舉動而暫時失去了言語的兩個女人，掏出了鏡子——
“雪華绮晶，動手吧。”
頓時，守夜的仆人們聽到了樓上劇烈的撕扯聲，他們提着燈慌張的跑了上去，只看到夫人的房間窗戶的位置開了一個大洞，牆上、天花板上、地板上滿是巨大的裂痕，隔壁貼身女仆愛麗莎與斜對面家庭教師的房間也被破壞了大門，痕跡一直延伸到各自的床上。
“神啊，到底發生了什麽？”
哭喊聲把整個莊園驚醒，雷蒂娅看着夜色中一個狼狽逃跑的身影，在後面揮了揮手自言自語的說道：“再見于連先生，我們還會再見面。”
《紅與黑》上卷的心理描寫太多格局有限，所以我大幅跳躍直接把線推進到神學院，簡單交代一下就到下卷劇情。說真的，我覺得小說裏德·拉莫爾小姐比德·萊納夫人有趣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