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雙面男人
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好像短信是按字收費似的。
思憶連忙問:“什麽病?要不要緊?”
安文沒有回。
該不會是病太重,昏過去了?
“安文,告訴我你的地址。”思憶急急問。
好久,好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安文都沒有回音,正當她以為安文不會有回音時,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地址。
那是本市最高檔的小區,那裏一個套間,一個月租金要1萬多塊。
安文竟然和她住在同一區。
披上衣裳,打個出租。很快就到達小區。小區門禁很嚴,來人都要嚴格盤查,搞得跟探監似的,思憶看着都緊張了。但思憶剛到門口,人家就放行了,只是看她的目光有些怪異。
思憶這才想起她和安文長得很像,只不過一個男裝,一個女裝,他們一定以為自己就是安文,他們心裏肯定奇怪,安文怎麽會突然穿上女人的衣服?
小區保安對思憶很是恭敬。
安文在這小區還是有份量的人?
安文居然住在小區的別墅區,這別墅至少得一千萬吧!沒人舍得租這樣的房子。住別墅開豪車,是思憶的夢想,人家安文早就實現了,安文這麽有錢嗎?那為什麽要跟我借錢,與安文比,自己就一乞丐,哪有富翁跟乞丐借錢的?
是安文開的門,裏面的裝修非常豪華,皮沙發,高檔的水晶燈,玻璃磚隔牆,講究的電視背景牆,家用電器一應俱全,裝修費至少在100萬以上。
和豪華裝修極其不配套的是屋內的淩亂,到處都是衣服,零食袋子和花花公子似的雜志,家裏亂得好像剛剛被搶劫過,而且來的還不是一撥人。
見到思憶來,安文沒表現出多少欣喜,可能身為高富帥,女人的殷勤見太多了,安文面無表情的用腳踢調沙發上的衣服,示意思憶坐,不待思憶坐下,安文然後便頹然的倒在沙發上,等死似的閉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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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事謝謝你!”思憶道,感覺很尴尬,她有些局促。
安文貌似“哼”了一聲,像是傲慢輕蔑,又像是不舒服。
“你感覺怎麽樣?”思憶才想起此次來的目的。
這次什麽反應都沒有,連哼都不哼了。
思憶不安的走近他。
安文臉色蒼白,額上全是汗珠。
思憶來的時候做了些準備,她從包裏拿出溫度計,放到安文的手上。
安文拿着溫度計一動不動。
安文對自己身體的好壞好像并不介意。越是有錢越惜命,安文好像是個例外,沒有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思憶想給他放好,站起又坐下了,畢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相處,她對他多少有些戒備。
安文自古頹廢着,好像屋裏只有他一個人似的。
思憶又怕安文出事,挪到沙發的後面,用手試一下安文的額頭,如果他有過激的行動,沙發旁邊就是一個茶幾,足以對付他。 但安文什麽都沒做,任其所為。
安文的額頭很燙,現在是夏秋季節,忽冷忽熱,很容易讓人身體不适。
安文應該感冒了。
思憶帶來了感冒藥。
屋裏所有的水壺都是空的。
思憶只好去燒水。
等待燒水的間隙,思憶開始打掃房間,每當她和安文距離接近時,她總是下意識的尋找可以用來防衛的東西。
每個人的心裏都是設防的,自己也是,既然如此,何必來?
其實狼妖那句話是對的,自己是想窺探安文的生活。
不知何時,思憶發現安文在注視自己,眼睛微眯着,看上去有些邪惡。
思憶有些緊張。
“欠你的錢,還沒還。”當思憶把感冒藥端到他眼前時,他說。
“趁熱喝了。”思憶沒有接他的話。
“這房子是租的,我是窮人。”安文又道。
這句話鬼都不信,思憶假裝信了。
“趁熱喝,效果會好一點。”思憶和安文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難道不奇怪嗎?一個沒錢的人卻要租這麽豪華的房子?”安文看着思憶問。
“這種感冒藥有點苦,但效果還是不錯的。”思憶道,把垃圾歸到一起,走的時候帶走。
“我不是什麽好人,而你卻是個小白兔,小白兔通常容易死在黑夜裏,尤其是和一個壞人待在一起的時候。”
安文的聲音有些陰森,話音落了,他擡起一只腳,按下客廳的開關,整個房間只有廚房的燈是亮着,安文的整個臉都在陰暗裏。
思憶本能的一顫,這個安文想要做什麽。
安文突然笑了,在陰暗裏,顯得有些詭異。這讓思憶越發的不安,眼前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安文嗎?還是說,由于不得已的原因,安文故意裝成這樣。
“其實這世道做壞人,不吃虧。”安文笑,笑得非常頹廢,笑得非常凄涼,也笑得非常孤獨。
思憶沒有回答。這是他的人生感悟,還是故作深沉?
“這兩年,你是我認識的人當中,唯一知道我還活着的。”
這話幾個意思,是說沒有人關心他,還是說他脫離了他生活的世界,還是說他的親人都已經不在了,還是說他的精神已經不在正常的頻道?
紅塵早就塵土飛揚,靠的再近也看不清彼此,可是也不該到這等複雜的程度,我聽清楚你說的每一個字,卻不懂你要表達的意思。
“我不相信你,這藥你先喝。”
思憶驚愕的看着安文,他在懷疑自己嗎?她終于知道,不是好心,都得好報。
“現在到處都是監控,你住的又是高檔小區,如果我殺你,根本逃不了,而且我和你沒有任何利益之争,沒有殺人動機。”思憶道。
“我習慣把所有人都當成壞人。”
思憶懶得和他廢話,端起藥碗喝了一半。
把所有人都當成壞人,這臺詞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一個名字蹦到思憶的心裏——狼妖。
狼妖一直打電話給她,試圖和她恢複以往,思憶拿出手機,找到狼妖的號碼,撥了出去。
“不是他,不是他,一定不是他!”思憶在心裏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