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鄒晃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我從溫暖的車裏鑽出來,一個呵欠沒有打完,冷空氣像是有意識一樣趁機鑽進了我的肺裏。我咳嗽了兩下,急忙裹緊了身上的羊絨外套,使勁搓了搓胳膊。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細密的卻絲毫都不溫柔的雨水堅持不懈的沖擊着地面。我把外套的帽子扣在腦袋上,縮着胸抱着胳膊打算往雨裏沖。
“喂!接着!”鄒晃突發善心的打開車窗,扔過來一把傘。
我下意識的接住了。說實話,我倒是很想把傘扔到他臉上,讓他看看本大爺是多麽清高,多麽不受嗟來之食。只是,構思還沒有在腦海中完全成型的時候,鄒晃已經拿車屁股對着我,發動機‘轟’的一聲,汽車跑遠了。
我對着他離開的方向虛空狠狠的踹了兩腳,發洩完還是乖乖的打開傘往家裏趕。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犯不着跟我自個過不去。淋濕了,淋感冒了,誰也不能替我難受啊,所以,我舉着鄒晃那把大黑傘,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不經意間擡頭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我家的窗戶上竟然是亮着燈的,我愣了一下。三步并作兩步的竄上樓梯,一口氣奔到自家門前,哆嗦着手敲了敲門。
“吱……”門開了。兀自陷入沉思中的我都沒有意識到站在屋子裏給我打開門的人。
“回來了?”我聽見對面的那個人說了一句話。
我咽了咽唾沫,擡頭看着對面的男人,放下不斷往下滴着水滴的雨傘,“你不是在醫院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有一會了!”鄭泰把我拉進去後又關上門,緊接着他拿過一條大毛巾罩我頭上,“誰送你回來的?”
“鄒晃呗,還能有誰啊?”我扯掉毛巾扔到一邊,“我打着傘回來的,頭發不濕,不用擦!”
“你以為我要擦水?”鄭泰忽然問道。
“你不擦水難道在擦泥啊?”我翻了個白眼,轉身往卧室裏走去。
頭發雖然沒有濕,但是身上的衣服是潮乎乎的,我脫掉外套跟襯衫,光着上身弓着腰鑽到衣櫥裏找衣服。
鄭泰走了過來,他一巴掌拍在我後背上,拽着我肩膀把我從衣櫥裏拉了出來,扔給我一件長袖T恤。
我接過衣服聞了聞,放心的穿好,邊往下拽着衣角邊說道,“你不在醫院陪着林琳回來幹嘛?你不怕她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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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鄭泰簡短的回給我三個字,轉身往外走。
“是啊!她對你言聽計從,你說一她絕對不敢說二!你該高興才是啊,找到了這麽個任憑你差遣的妻子,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我跟在他屁股後頭往客廳裏走去。
鄭泰像是裝上了自動屏蔽軟件一樣,他從茶幾上摸了個大大的青棗塞進我嘴裏,“沒話就不要找話!我清楚自己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有那閑心你還不如操心操心自己!”
“我才懶的操心你們!”我嘟囔了兩句。
鄭泰轉身一把将我按倒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神情很輕浮但是眼裏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嚴肅與認真,“把‘們’去掉,你可以操心我!但不是我們,林琳用不着你操心!”
“……”我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我有毛病才去操心你們!
鄭泰轉身去了廚房,不多時從廚房裏傳來一陣飯菜的香味。我伸長脖子往廚房裏瞄了兩眼,沒想到能親眼看見鄭泰親自下廚房的一天。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能做出什麽來,做出的東西可以吃嗎?我對食物的要求度已經降到只要熟了就能行的地步。看來,今天要把這要求再降降了,吃不死人就可以!
正想的出神的時候,忽然‘咣……’一聲巨響。我吓一跳,立馬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火速往廚房趕去。鄭泰這不是簡單的做飯,而是對我家廚房有意見。
趕到廚房的時候,鄭泰正悠然自得的拿着大鐵鏟在鍋裏揮舞,見到我過去的時候還回頭瞥了我一眼,“對你哥的廚藝不放心還是怎麽着?出去出去,呆會讓你見識見識!”
我擡眼往廚房裏四處看了看,倒真沒發現有異常的地方。鍋裏蒸的煮的炒的炸的樣樣俱全,井井有條,空氣中也沒傳來關于肉或者菜什麽的糊了的味道。真是奇了個怪了,剛才那麽大的一聲‘咣’難道是我出現幻聽了?
我拍了拍腦袋退出了廚房,回到客廳打開電視機,豎着耳朵聽着廚房裏的動靜。廚房裏傳來鄭泰切菜的聲音,憑良心講,如果他刀下是個土豆的話,那切出來的片肯定很厚,從刀刃切到菜上時,摩擦所發出的聲音,我幾乎就能斷定出這貨絕對是個生手。
晚飯端上桌的時候,距離我回到家已經過去一小時了。不過沒關系,看着飯桌上擺着的一盤盤貌似還不錯的菜,我也沒啥好說的。
我拿着筷子夾了點魚肉嘗了嘗。講實話,鄭泰能做成這水平真的不錯了,我原本設想他能把東西煮熟就是謝天謝地。像這樣不僅能煮熟了,而且還知道放醋放鹽放醬油,相比之下即使是油鹽醬醋的比例放的不協調也都不算是問題了。
“你能不能別跟餓死鬼似的?”鄭泰一只手拉開飯桌對面的椅子,坐下後還忘踹我一腳,“廚房還有一盆湯,去端來!”
我抹抹嘴巴站起身,順從的往廚房裏奔。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鳥以蟲為食,民以食為天。在食物面前,什麽恩怨情仇啊,什麽恩将仇報啊,什麽剪不斷理還亂啊,什麽你侬我侬大家一起侬……那都不算事。
“怎麽樣?我做的飯能不能入大爺你的眼嗎?”鄭泰坐對面,一手捏着筷子,一手輕輕的叩着桌面。
“勉強吧!看在我心情還不錯的份上,能湊活吃點!”
“呵……那還真是謝謝你了!”鄭泰不陰不陽的笑了幾聲,捏着筷子的手抖了抖,成功的将我正夾着的一塊肉抖掉了,“慢點吃,別噎着!”
“嘿嘿,看你說的!”我嘿笑了幾聲,夾着剛才被碰掉的肉放到鄭泰的碗裏,挂着一臉的笑,“哥,你先吃!我不餓!”
鄭泰頗為受用的點點頭,他拿着筷子漫不經心的夾起肉,慢慢悠悠的往嘴裏送,動作神态都是前所未有的優雅,看的我眼珠子都跟着抖了好幾抖。如是幾次,我終于忍不住了。像這樣吃飯的速度,鄭泰那麽大的飯量能吃飽得等到猴年馬月吧?
我邊吃邊想,擡眼悄悄瞥了眼鄭泰,他還是那副慢慢悠悠不急不躁的吃着碗裏的米粒。有個場景快速的在腦子裏閃現……難道這是食物裏有料?
想到這裏,吃到嘴裏的東西似乎也變了味道。我沒來得及多想,夾着一筷子蔬菜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蹭一下坐到鄭泰旁邊的座位上。一只手使勁捏着鄭泰的下巴,一手往鄭泰的嘴裏塞東西,“我喂你!”
然後,鄭泰的臉色變了又變,由蘇丹紅變為石灰白再變墨汁黑最後又變為了豬肝紅……一時間,他的臉色就在幾種顏色之間切換。
“怎麽樣?”我得意洋洋的放下筷子,站起身拍了拍手,順便在他胸前摸了一把,蹭了蹭滿手的油,“哥,我伺候的怎樣?”
鄭泰黑着臉摸掉了腦門上的一顆汗水,勉強咽下嘴裏的菜,“鄭一洋,你多少斤?我手都要被你坐斷了!”
“哪裏?我看看!”我轉過身,往他的手上掃了掃。
他迅速的收回放在椅子上的那只手,順手插到褲兜裏,站起身往客廳裏走去,“行了,我吃飽了,剩下的活都是你的!”
晚飯結束了,總的來說這是我吃的比較好吃的一頓飯。當然這好吃也是要分情況的,比方說跟大娘的廚藝比,跟樓下王阿姨的比那當然是不能相提并論。
收拾完廚房後,雨依舊在下着。夾雜着雨點的風不時的擦過窗戶,發出細小的咔擦咔擦的聲音。鄭泰正四仰八叉的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對着電視屏幕。
我走進浴室打開熱水器,驟然發現我家的浴室發生了大大的變化。首先,裏面的東西多了将近一倍,像牙具,洗刷用品,毛巾,拖鞋……其次,我的很多洗漱用品已經被扔掉了。第三,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他到底要幹嘛?
“鄭泰,過來!”我站在浴室裏大聲嚎叫了起來。
等了好一會,鄭泰才慢慢悠悠的走過來,推開浴室的門,抱着胳膊斜倚在門框上。
“你什麽意思?這些東西是你的?你什麽時候帶進來的?誰讓你住進來的?我讓你住了嗎?我說過要跟你同居了嗎?你怎麽這麽自覺?你當你是誰?”我一口氣用了好多的疑問句,矛頭直接對準了鄭泰這個自戀狂。
鄭泰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的任我罵了好一會才輕輕的嘆了口氣,“你還真是很喜歡自作多情啊!”
“啊?”我愣了愣。什麽意思?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鄭泰其實根本就沒打算住進來?一切都是我自己在YY?我尴尬又有些生氣的回頭看了一眼,那這一浴室的擺設又是咋回事?
“啊什麽啊?你沒長眼啊?不會自己看啊?什麽都要來問我?”鄭泰猛的伸手推了我一把,我後退一步‘咣’一下碰到浴缸的邊緣,後腳一個踩空,‘砰’一屁股坐到了浴缸裏,好在浴缸裏沒有水。
“靠!”我摸着屁股龇牙咧嘴好一陣子,差點要開花了。鄭泰這個不要臉的,到底是個毛意思?
見到我摔成這副德行,鄭泰絲毫沒有多少愧疚感,他彎着腰繞有興趣的打量坐在浴缸裏打開着雙腿的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目光還特地在某些部位停留了片刻。
“變态!瞅什麽瞅?”我忍着疼,往他正伸了一半的胳膊上狠踢了一腳,“我又不是沒穿褲子!”
鄭泰英俊的臉扭曲了幾下,他縮回被我踢中的一只手,轉而用另外一只手一把捏住我的腳脖子,用力往後一扯。
“我去!”我的嚎叫還沒有喊的出來就被一股大力掀翻,整個人仰面朝天躺倒在浴缸裏,後腦勺‘咚’一下磕在浴缸底壁上。
“鄭泰,你個畜生……嗚嗚嗚…………”怒罵還沒有喊出來,鄭泰就野獸一樣撲了上來。
情急慌亂中,我忽然意識到我這樣的姿勢其實最不安全。因為我除了大腿被卡在浴缸邊緣,兩腿兩手根本使不上力,而鄭泰又壓在我胸口上。
鄭泰一手按着我兩只胳膊,一手掐着我脖子,這完全是個犯罪的姿勢。我扭來扭去的結果只是激起了鄭泰更大的憤怒,從而失去更多的理性。
“你你你,放手……”屁股上一涼,還沒等我從震驚與悲痛中醒悟過來的時候,胸口上傳來一陣冰涼刺骨,緊跟着脖子上一陣銳利的刺痛,好像是被牙齒咬了一口,然後是胸口,肚子,小腹……一連串的連鎖傷害。
這不是最讓人痛苦的,當鄭泰的手摸向我屁股的時候,我腦子裏煞時清明了。這次,估計……是逃不掉了,因為我眼角的餘光已經瞄到了洗手臺旁邊的架子上放着的一小盒某某牌的潤滑劑……卧了個槽!鄭泰準備的可真齊全啊!
“哥哥哥哥……你你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放了我……嗚嗚嗚……”一根手指一樣粗細的東西沿着臀縫在勾劃打轉,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鄭泰不為所動,他堅定的壓在我身上,下面一根火熱的東西正狠命的戳着我已經吓焉了的小弟,胸前一排帶尖的牙齒過境,留下一串串血痕。
“哥哥哥,我用嘴巴好不好!你饒我這一回,你給我個時間做個思想準備啊!”那根細長的東西已經往裏戳了戳進去了。我眼淚嘩一下全冒出來了,老爸,你啥時候能來救我啊?不不不,老爸你千萬別來,你就是來了我也得死,是丢死!
鄭泰一把拽掉我身上已經被扯的稀巴爛的衣服,火熱的嘴唇咬着我的耳朵,低聲說道,“你不是早就說過喜歡我嗎?跟喜歡的人做這種事不是最好的嗎,你就不要鴨子嘴硬了,其實你也很喜歡的吧,瞧你這臉紅的!”
“不是,不是……這特麽能一樣嗎?你不怕疼讓我來啊,你試試看,別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嚎啕大哭了起來。這樣的事怎麽會一樣?喜歡是一件很讓人舒心的事,是你讓人想到就覺的整個胸腔裏就是滿滿的,想到就歡喜就開心的事,總之絕對不是疼。
鄭泰的動作頓了頓,他粗重的呼氣聲拂過我的耳垂“怎麽會不一樣?一樣的,都是一樣的!你不喜歡疼,是因為你沒有真正喜歡過!”
“放你大爺的狗臭屁!”我怒不可竭,“你滾開!我就是不喜歡你,我都快煩死你了,你給我滾……”
“晚了!”鄭泰對着我的嘴唇咬了一口又重複了一遍,“晚了,鄭一洋!這都是你自找的!”
兩根東西忽然戳了進去,我下意識的一挺腰,哭喪着臉不由自主的嚎了一句,“媽呀……”
從鄭泰壓着我的胸膛裏傳出一陣悶笑聲,鄭泰那兩根手指在裏面惡意的攪了攪,“我可不是你媽!你媽只能拿棍子吓唬你,我的棍子可是用來cha你的!”
“閉上你的狗嘴!不準你說我媽,我媽就是再不好也比你好,不,你們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我媽是向日葵,你就是豬籠草!”我忍着不适使勁罵着他。既然晚節已經保不住了,我還用得着看他臉色嗎?我想怎麽罵就怎麽罵.
“鄭泰,你個□□的,不要臉不要腚……你欺負弱小,你狗仗人勢!你……”
鄭泰的耳朵裏像是塞上了狗毛一樣,對我罵聲充耳不聞。他放開按着我兩條胳膊的那只手,另一手勾着我腰輕松一甩,‘啪’我像是被拔光了毛的烤鴨一樣甩到浴缸。緊接着,眼前一黑,腦袋上罩下了一件衣服。
“啵……”一陣輕微的瓶子被打開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腦神經。別問我怎麽聽到的,我就是知道。心理學上說,感覺是可以互補的,當視覺系統變的遲鈍,聽覺跟觸覺往往就變的相當靈敏。
當那帶着涼意的東西被塞進後面的時候,我終于知道了鄭泰真不是跟我鬧着玩的,他是玩真的呀,他這是鐵了心啊!這下,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