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爺的小心思
“蕭承睿，你給我起開！”慕卿卿一只手撐着蕭承睿的胸，結實的肌肉貼着她的手心，一只手撐在床板上，目光正同蕭承睿對視着。
別看他平時是個冰塊臉，但此時胸口的溫度卻格外地燙，那雙眼睛深邃迷惘，在慕卿卿雷霆萬鈞的喊叫聲中終于清醒了過來，旋即翻身，安靜地坐在床邊上，他淡淡地道：“你難道不想成為我真正的妻子嗎？”
慕卿卿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躲到床尾，目光閃爍地看着蕭承睿。
其實她的視線很模糊，但蕭承睿的側顏依舊是白皙好看的。
如果她現在視力正常，她可能真的會在這張颠倒衆生的臉裏迷失自我，但現在，那種深深地惶恐占據了更多的思緒，她小聲嘀咕：“你那是真喜歡我嗎？你分明就是饞我的身子，你下……！算了。”
她鼓起勇氣，仰頭盯着蕭承睿，問道：“王爺，在你眼中，我是您的妻子嗎？”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自然是！”
慕卿卿又問：“那您愛我嗎？”
“愛？”蕭承睿有些迷惘，如果說剛才面對慕卿卿時的悸動與失控是愛，那他大約是愛的。
“本王敬你愛你，此後餘生，王府後宅你說了算，本王也不會再尋別的女子。你可以有我們的孩子，将來讓他繼承爵位，為黎民百姓謀福祉！”
“蕭承睿，你愛我嗎？”慕卿卿打斷了他的話，高聲質問道，“你說了這麽多，是說你作為輔政王，會愛我這個輔政王妃，那你作為蕭承睿，你愛慕卿卿？”
蕭承睿頓時一臉疑惑，皺眉反問：“這有何區別？”
“當然有。如果我們沒有成親，你還會這樣對我嗎？如果坐在這裏的是另一個女子，你還會說這樣的話嗎？”
“你該知道，并不存在這樣的如果！”蕭承睿有些無奈，其實若是換了別的女人，他可能會像新婚之夜一樣直接離去，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同慕卿卿解釋這些，她說的那些概念，在他看來也十分奇怪。
“王妃若是覺得今日不合适，本王可以等你！但傳承子嗣本就是你的責任，此事你無從推脫。”
話落，蕭承睿已然邁步離去，只留下一片淡青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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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卿在他離去之後，低聲咒罵道：“見鬼的責任，我就沒聽說過什麽叫做責任！”
翌日，凜松館中，蕭承睿看着眼前的奏折，腦海裏總是浮現出慕卿卿那天晚上質問他的情形。
他當時覺得慕卿卿不過是無理取鬧，事後卻總是時時想起。
慕卿卿那一句，“作為蕭承睿的你，還愛慕卿卿嗎？”好像真問到了他的心坎裏去，總是萦繞在他的腦海中。
在他以前的理解中，自己娶了慕卿卿，便是他的丈夫，他需要盡到自己丈夫的責任，所以慕卿卿出事，他會第一時間去救她，救回來之後，悉心照料。
後來得知慕卿卿因為新婚之夜被冷落而受盡冷眼，又嘗試去對她好，跟她成為真正的夫妻。
他一向視這樣的自己理性、睿智、有責任感，卻第一次在慕卿卿的質問中，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淩風，去請裴大學士！”
裴大學士乃是翰林大學士裴照，裴照學識淵博，貫通古今，蕭承睿同他關系一向很好。
裴照入了王府，進了蕭承睿的凜松館，只見一排書架之後，蕭承睿用手撐着腦袋，一副憂愁的樣子。
裴照理了理衣裳，正了正衣冠，邁着标準的步子走到蕭承睿面前，彎腰低頭，拱手行禮，“見過王爺！”
“不必！先生請坐！”
“不知王爺為何事憂愁？可是朝中又出了什麽難事？”裴照面帶笑意，朝中的難事出了西北軍的軍饷，倒也沒別的，他心中已經打了一堆的腹稿，準備在蕭承睿開口之後滔滔不絕地說說自己的見解。
蕭承睿沏了一杯茶，雙手遞給裴照，輕嘆了一聲道：“裴先生可懂女人？”
“啊？”裴照懷疑自己聽錯了，滿腦子冒着黑人問號。
蕭承睿維持着平日裏不茍言笑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問道：“先生平日與家中夫人相處，可有夫人不願與你同房的時候？”
裴照先是滿臉尴尬，後來見蕭承睿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才不好意思地道：“自然是有的，我當年初入官場，做錯了事，被罰三月俸祿，拙荊惱怒地很，便讓我睡了一個月的書房！”
“還有別的原因嗎？”
“別的？”裴照思索一番，忽然微微笑道：“有一次，府中一丫鬟，趁着拙荊不在，對我投懷送抱，剛好被拙荊瞧見，便醋意大發，也罰我睡了書房。不過，我亦有良策，當日便打發了那丫鬟，才免受責罰！”
蕭承睿若有所思，想到慕卿卿在公主府受的委屈，皺了皺眉，喚門外的淩風進來，吩咐道：“把劉嬷嬷和雲珠一起送出府去，順道，去告訴一聲王妃！”
裴照一臉疑惑，暗想：難道王爺也被王妃罰睡書房了？難怪一臉不滿的樣子。
若是因為丫鬟們投懷送抱被罰，王爺也真夠冤枉的，誰讓王爺長了一張讓全京城女子都能心動的臉呢。
“王爺，夫妻間床頭吵架床尾和乃是常事，您且寬心，王妃聽聞您這番舉動，必定對您柔情蜜意！”
蕭承睿想着裴照說的柔情蜜意是個什麽意思，腦海中不自覺冒出慕卿卿溫香軟語地靠進他的懷中，昨日柔軟的腰肢，順滑的肌膚似乎還在手中。
他猛地止住了幻想，正聲道：“多謝先生指教。在這方面，本王以後仍需向先生多加學習才是。”
裴照腦海中驀然浮現出自家夫人對自己大吼大叫，又打又罵的樣子，尴尬地看了一眼一臉認真求學的蕭承睿，硬着頭皮應下了。
半晌，淩風已回，蕭承睿問及慕卿卿。
淩風思索半晌道：“王妃說，王爺您下次別再亂動她的桌子了，她好多重要的原料配比都給你弄丢了。”
蕭承睿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問：“王妃可還有什麽別的反應？”
淩風道：“王妃很生氣！好像還很着急！嘴裏念叨着，明日就要開張了，今晚得通宵之類的話！”
蕭承睿一頭霧水，求助般看向裴照，裴照打着哈哈，解釋道：“王妃畢竟非尋常人，所思所想想來也同尋常家女子不同！”
這一點，蕭承睿倒是頗為認同，他對慕卿卿已不止一次感到詫異，先前回門那日，她能深入淺出地說出那一番道理，他起初還不以為意，之後越想越是沉迷，歸咎出一條道理來：要讓擅長的人做擅長的事情。
以這條結論，他近日在朝中着手選拔人才，也做了一系列的改革，明年的春闱，應該是值得期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