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變成了奴隸
茜茜是一個女孩子, 出生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但她并沒有被父親當成災星,那個沉默的男人只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流言蜚語, 頂住了一切讓他再娶的壓力,就像是一頭老牛一般辛勤的勞作, 一點一點的為自己的女兒攢出一份嫁妝。
村子裏的人看他就像是看到了怪物,但他并不在乎, 也從未想過搬走——雖然這片土地上的人看他們父女并不順眼, 但至少還有生存的餘地,雖然分到的是最差的田地。
如果他們真的離開了,這位一輩子都沒有出過村莊的耕地的男人想不到自己怎麽在外面活下來,也沒有任何信心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女兒茜茜是妻子留給他的寶物,那麽小卻那麽懂事,男人只想把自己最好的給她, 但這一切随着一場戰争的爆發成為了奢望,整個村子的人都被當成了奴隸,他們被強行帶出這片陌生的土地,渾渾噩噩的跟在車輛後面, 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将會何去何從。
男人想過逃跑,但荒山野嶺的陌生地方并不是那樣容易存活的, 跟在車輛後面好歹還會有一點吃的,被拉下的人只能等死。一直懂事的女兒跟在他身邊, 村裏不少家庭和孩子已經被殺死或者丢下, 絕望的哭嚎讓男人難以安眠,但看着懷中的茜茜又再次燃起活下去的信念。
一個沒有親人的女孩兒會是什麽下場男人模糊的知道一些,所以哪怕再怎麽艱難他都要撐下去——男人不知道他眼中的戰争只是一場貴族之間的無聊游戲,整個村莊變成奴隸也從未被任何人放在心上, 畢竟這個世界什麽都不多就是人多,随随便便死掉幾個根本沒有人在乎。
“還有多久啊?”
華麗的馬車(按照現在的眼光)中傳來了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外面很快就有人回話——
“尊貴的艾瑞克少爺,大概還有兩個月圓的時間。”
恭敬的态度并沒有讨好到裏面的人,但标準的回答也讓這個小少爺找不到錯處,最終只能冷哼一聲不再開口,外面的仆從也松了口氣。
馬車裏的人長相十分精致,但這并不是重點——他很幹淨。
是的,你沒有聽錯,他十分的幹淨,而且并不是和這邊掃把梳頭的人相比較,而是放在現代都可以說是很幹淨的那種幹淨,這在這個時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但就是有這樣一個人物出現了。
幹淨是不被允許的,徐天能夠自由保持了自己的習慣也只是因為前任領主把教士整怕了,所以這個異類得到了應有的下場——他被流放了,帶着并不多的財産前往另一片陌生的土地,表面上的說法是為了鍛煉,但所有人都知道尊貴的艾瑞克已經失去了繼承人的身份,鑒于他家族的勢力依舊龐大,也沒什麽人敢在明面上說三道四,但背地裏的嚼舌根是少不了的。
都說女人八卦,其實男人八卦起來只會更加瘋狂,落井下石從來都是不分性別種族和年齡的,好在艾瑞克本身也并不是一個廢物,相反,他挑剔又傲慢,一張天生适合親吻的薄唇滿是毒蛇的汁液,曾經将一位有意于他的女孩子直接弄的當場離開了宴會,卻又有着強大的實力,令衆人是又愛又恨,卻也不敢冒犯分毫。
但上天為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從來不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僅僅是毒舌的小毛病并不會影響繼承人的地位,但這個尊貴的少爺卻有令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潔癖!
是的,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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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啊,一向以自己的肮髒而自豪的家族居然會出現一個有潔癖的繼承人,這簡直就是個笑話,但它就這樣發生了。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不能和世俗抗衡,在日益興旺的家族奉獻了越來越多的東西給教會的時候,艾薩克受到的質疑聲也越來越響,他們似乎忘記了艾薩克的出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個不被允許的潔癖上,而壓倒這一切的稻草便是艾薩克母親的突然去世。
艾薩克的父親在他出生不久便含笑而終,他的母親撫養他長大也為他保住了繼承權,沒有結婚卻和多名有魅力的男性保持着關系,是個有手段有容貌的毒蠍子,但這樣一個厲害的女人卻死于小小的疾病——開始只是一聲咳嗽,一場普通的流感,一次平常的放血,一個不以為意的禱告,最終得到的卻是一個無法挽回的結果。
母親死了,艾薩克留下的理由也沒了,一群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想要奪走這位少年的財産,最先試探的卻被少年狠狠的剁掉了手,但雙拳難敵四手,猛虎也怕群狼,艾瑞克再怎樣聰慧和出色,也終究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于是他輸了。
繼承人的身份沒有了,龐大的領地被瓜分了,身邊的騎士也只有幾個留下,似乎是為了表示自己的仁慈,那群龌龊的人看似好心的給了他一塊偏遠的領地的居住權——是的,居住權而不是掌控權,那群愚蠢的人明擺着就是要讓他去死。
少年看似不甘的接受了這個結果,意料之中的反應讓那群人放下了心,還“好心”的将一個村莊的人變為奴隸,說是送給艾瑞克的告別禮物,卻沒有看到少年在空無一人的時候嘴角的冷笑。
“等我回去…”
艾瑞克的聲音還在變聲期,卻并沒有大部分男生的公鴨嗓,而是微微的沙啞,如果說話的時候不帶任何情緒,就會讓人莫名的感覺背後發涼,像是一條毒蛇盤繞在身體上。
馬車不大也沒有人,少年的低語沒有任何人聽到。
費布裏娜領地,是嗎。
少年突然彎起嘴角笑的燦爛,就像是烈日下的晴空毫無陰霾…如果他的手沒有擦拭着劍的話,應該會更容易讓人相信。
據說這個領主也是被坑來的呢。
徐天并不知道現在有人在念叨着他,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畢竟大事躲不過小事不用躲,種花人民的淡定也從來不是開玩笑的,而且現在他手頭上的任何一件事都比有人念叨着他要重要的多,比如目前他想要尋找的蘑菇。
在醬油生抽老抽酒都還沒有做出來的情況下,徐大領主十分機智的想到了味精,然後又想起來自己不在海邊,只能垂頭喪氣的放棄了這個令人心動的主意,但徐哥終究是你徐哥,在夢中他找到了另一種好吃不貴的替代品——蘑菇。
…這好像不是替代品關系啊。
不過管他呢,蘑菇好找而且味道相當不錯,最關鍵的是徐天還有個雖然經常掉線但是還是很準的鑒定術,只要能夠用上幾次總能找出幾種能吃的蘑菇來,于是機智的徐天一早起來便開始了興致勃勃的蘑菇收集計劃,然後在出城堡的一瞬間就溜了回去。
城堡裏的人雖然洗了澡,但挖土做磚的自由民們可沒有這個條件啊,他們沒有錢沒有糧食,連衣服都沒有,先不說那烏漆嘛黑的辣不辣眼睛,光是他們身上的味道就足夠讓嬌貴的徐大領主退避三舍了,于是親自前往叢林摘蘑菇的計劃宣告破産,時間為領主收起羊皮卷到領主走出大門。
嗯,再順便一提,領主上次炖的魚湯被人稱為了神術,只不過是所有人都瞞着領主罷了,至于其中某人起到的關鍵作用…嗯,管家深藏功與名。
再順嘴提一句,領主的神明說法已經從城堡向外界流傳了,自願的傳播者就是那群和自由民接觸的仆人——只言片語中的消息才是最可靠的,不管在哪一片土地上都有口才好又容易腦補的人。
管家在其中起了最關鍵的把控作用,在流言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還特意組織了一場談話,城堡的仆人們都參加,只有領主不知道的那種,大家故意裝作神神秘秘的樣子,好像都不知道每個人的後面都帶了不少尾巴,然後開始訴說起領主的神明身份和神術,尤其是褐玉豆腐魚湯等等讨論的最為熱烈,一個個的贊美話語都是不要錢的往外傾斜,聽得不少人流了哈喇子。
這些事情從頭到尾徐天都是不知道的,現在的他還在認認真真的思索着去樹林中摘蘑菇的人選——養蘑菇是先不要想了,找點能吃的蘑菇炖個湯或者炒個菜才是正經事。
俗話說的好,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個小竹筐…額,好像這不是俗話說,不過沒關系,讓我們忽略掉他,總之徐天再次發動了自己聰明的腦袋,解決了人員選拔和容器問題。
小姑娘是不可能有小姑娘的,一把骨頭走在半路上估計就會引來野獸,但女性的确相對來說更有優勢一些,所以徐大領主經過多次衡量還是選中了牧豬人的妻子。
嗯,是的,你沒聽錯,畢竟論起在叢林中的生活,還是這個瘦弱的女性比較有優勢,牧豬人大部分時間都只是在牧豬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見面前艾薩克:那個領主是被坑過來的,估計也是個廢物。
見面後艾薩克:天哪他怎麽這麽幹淨,一定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
#論潔癖的思維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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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羞辱盜文狗: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盜文狗都死馬——————
小可愛點的小少爺簽收一下,品種不同這種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哈——————感謝在2020-03-13 18:01:29~2020-03-14 18:01: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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