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掃把梳頭?
“這裏居然沒有梳子?!”
回到城堡的徐天回想起他讓木匠做梳頭的東西的時候得到了古怪眼神, 看看自己系統小箱子裏的那把平平無奇的木頭梳子,終于明白了這個箱子給了他多少的便利,為了讓自己更加了解這邊的衛生狀況, 徐天再次叫來了管家,然後他的世界觀就被颠覆了。
抓虱子居然是增進感情的最好方式?
抓虱能手居然會得到衆多人的喜愛與尊敬?!
這邊的人居然是用掃把梳頭的?!!
#怪我見識太少.gif#
所以當管家說起奢侈的貴族的時候徐天已經面無表情了。
“他們十天就能換一次衣服, 衣服和身體上灑滿了昂貴的香料,每一個月都要梳一次頭, 穿着衣服的侍女用掃把使勁揮舞, 虱子就會像雪花一樣落下……”
“嘔——”
徐天再也受不了了,幹脆的吐了個撕心裂肺,可惜肚子裏沒什麽東西,除了一些清水什麽都沒吐出來,但渾身上下的難受勁還是揮之不去。
“修豬圈!做肥皂!找棉花!老子要沒有一只虱子出現在本王的土地上!!!”
安靜的城堡突然傳來了領主的怒吼,所有人不由自主的一抖, 又開始乖乖做事,只是效率似乎比以往高了那麽一點點。
徐天已經瘋了,他知道自己穿越的時代不好,但從來沒有如此直觀的認識, 對于虱子這種又小又密的蟲類前所未有的深惡痛絕,他需要大量的油脂來制作肥皂, 需要大量的衣物保證這邊的人能夠經常換洗,需要很多的營養把自己領地的人養肥來幹更多的活!
豬已經讓他們在田野中自由飛馳了, 凡是他們啃過的草木都連根帶葉的出現在了徐天面前, 種類不少數量不多,鵝腸菜灰灰菜馬齒苋鬼針草以及喇叭花和打碗碗花。
是的,你沒有看錯,喇叭花也能喂豬, 能治蛔蟲和縧蟲病,人可以吃少量花瓣,吃多了也會有身體不适,而打碗碗花的葉子和幼苗都能吃,白色的根一般被人稱為福根,能曬幹保存等沒有糧食的時候扮演救命的角色。
打碗碗花和牽牛花長的真的差不多,畢竟都有像喇叭一樣的花朵,不過徐天還是頑強的找出了兩者的區別——牽牛花的葉子是漂亮的心形,而打碗碗花比較小,葉子是三角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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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圈已經蓋好了,二十多平米的豪宅土磚,上面還鋪着幹淨的稭稈,後面還有一條小溝,髒水可以直接流到溝裏,稍微減少一點工作量,很多奴隸看着豬圈都偷偷的咽了咽口水,心中充滿了對尊貴的老爺的豬的羨慕。
剃頭的醫生沒有走,徐天也不知道一個只會放血灌菊花卻還是受人追捧的醫生為啥留在這個窮鄉僻壤,還把自己的頭發剪成了和管家他們一樣的短發,要知道一個醫生的出診費可是很貴的,徐大領主不窮,卻也沒有随便把錢扔水裏的愛好。
仆人們之間流傳的故事自然不會飄到領主的耳朵裏,所以徐大領主只是覺得最近偶遇的仆人有點多,他們的眼神還有點不對勁,卻絕不會想到這是那一天晚上簡單的玩笑引起的,畢竟除了刻意營造了一點氛圍,水入火大就只是初中簡單的化學知識而已。
但領主忘了,這裏是宗教的地盤,而掌握了化學知識的人這個世界上可能都只有他一個啊。
不過這些也并不是徐大領主關心的事情,他正在廚房指揮着仆人們翻鐵鍋。
使用許久的鍋底有着一層厚厚的,細小的粉末,在種花俗稱鍋底灰,徐天指揮着兩個提前洗過手的人将鍋底灰刮下來,然後小心的收集到了一個帶着蓋子的陶罐裏,再由管家小心的捧出去,就像那些從來沒人注意過的鍋灰是什麽寶貝似的。
徐大領主帶着永遠跟在他身後的兩個騎士來到了會客廳,那位普普通通的教士和一位陌生的老人正安靜的坐在原地,見到他的身影,教士十分識相的低下了頭,讓老人詫異的睜大了眼睛,然後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就是他嗎?”
這是一句廢話,徐天卻必須要象征的問上一句。
“是的。”
教士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敢說,只希望領主能快點将他當成一個屁給放了,此時的他無比想念自己的房間,他只想縮到自己長滿了虱子的床上睡到天荒地老。
“走吧。”
徐天做了個跟上的手勢,沒有讓教士獨善其身的意思,教士嘆了口氣,帶着還有些迷惑的老人跟上了領主的步伐,還十分機靈的保持了三米的距離。
小豬已經被安置在了最新挖出來的坑裏,這幾天吃好睡好已經長了不少肉,勉強脫離了皮包骨頭的樣子,雖然在徐天看來還是營養不良,卻每每被養豬人的妻子大加稱贊。
劁豬一般是要小豬出生後的二十到三十天,體重五到十公斤最好,徐天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剛好老人來了,那豬也該清心寡欲了,畢竟人要吃肉豬要長膘。
“拿着試試。”
徐天将一把閃着寒光的刀子扔到了老人面前,老人哆哆嗦嗦的撿起來,不知道徐天想讓他幹嘛,口裏叽裏呱啦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你跟他說,用這把刀把豬給閹了。”
十裏不同音在現代都難以解決,徐天也不打算為難自己,直接将光榮的翻譯任務交給了跟來的教士,一般劁豬匠都要有師父領進門,然後要有一定的實踐操作經驗和鋒利的劁豬刀,但在徐天這裏……
老人有着豐富的劁人經驗,算半個條件,劁豬刀是徐天根據記憶讓鐵匠做出來的,質量卻不算太好,依舊算半個條件,但徐天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看老人的了。
按理說還應該準備一根縫合針的,但鐵匠表示他沒有這個手藝,徐天只能遺憾的放棄。
教士對老人又是一陣叽裏呱啦,徐天還是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只看到老人在争辯了幾句後就低下了頭,眼睛定定的看着專門做出來的劁豬刀。
劁豬刀的頭是一個三角形,三個邊邊都十分鋒利,是用來劃開豬的皮膚,中間是手握的把,最後有個彎鈎,用來做啥徐天不知道,但不妨礙他原封不動的照搬過來。
醫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和管家站在了一起,視線時不時的飄向被管家帶在身邊的陶罐。
老人用手摩挲了一會兒這把奇怪的刀子,又擡頭和教士叽裏呱啦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東西,就快步走向了悠哉的豬仔,而豬仔似乎也知道了什麽,看到老人手中的劁豬刀的時候,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發出了即使大家聽不懂豬語,也能體會到裏面的撕心裂肺的嚎叫。
“劁過的豬才能長得更快。”
在有人露出不忍的表情之前,徐天的一句話就掐斷了苗頭,雖然內心深處的想法沒人知道,但表面上都做出了一副相信的樣子,還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跟他說只去掉兩個蛋。”
徐天突然想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這個時代的歌手是裆雞全斷還是有雞無蛋?是後者還好,是前者的話……徐天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羞恥的加了一句,說完這句話後就将臉埋到了手裏,總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碎掉了。
教士的臉色也并不好看,青青紅紅了好一會兒,還是屈辱的開口了,說完整個人就縮成了一團——身為主的仆人卻屈服在貴族的威逼之下,感覺自己再也沒臉見人了。
老人的動作比徐天想象的要利索,找人摁住了小豬崽子的四條腿,拿起奇怪樣式的劁豬刀就要劃下去,卻聽到了教士的喊話,愣了愣後刀子就轉了個方向,數秒後,凄慘的豬叫在這片天空中游蕩着,空着手的男性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沒有騰出手的男性也不由自主的加緊了雙腿,包括從手指頭縫裏偷看劁豬過程的徐天。
其實劁豬沒什麽好看的,徐天把整個過程描述一下其實就是幾個成語——珠圓玉潤→掌上明珠→破皮取珠。
完了。
對,就是這麽簡單。
小豬大聲的嚎叫着,老人拿着兩個肉蛋蛋淡定的出來,豬崽子的身下有着一小片血紅,看上去慘兮兮的,整只豬都蔫噠噠的,看上去一副受了重傷的模樣。
徐天讓管家放下了手中的陶罐,從裏面抓了一把灰黑色的物體往小豬的傷口處糊了上去,沒過多久就止了血,醫生睜大了眼睛,手下意識的向罐子伸去,管家卻已經将罐子抱回了懷裏,小心翼翼的蓋上了蓋子。
“收好。”
“是。”
簡單的對話過後徐天便不再停留,那個罐子連同醫生眼中的‘止血神器’已經被徐天直接放棄了,沾了其他人手又沒有消毒清理過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用,而且他那裏還有一罐呢。
教士他們呆呆的站在原地,老人看着小豬的血被不知名的黑乎乎的東西止住了,突然就流了淚——如果他的孩子有這個東西,也許就能活下來了呢。
領主漸漸走遠了,老人擦了擦眼淚,大步追了上去,教士緊随其後。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教士:領主手裏拿的一定是神藥吧!
徐天:…想太多。
emmm…我覺得種花農民來到這邊會被認為是上帝的使者——畝産四倍豬過百斤雜草治病哈哈哈哈感謝在2020-02-21 21:13:15~2020-02-22 17:29: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中 6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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