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完結
從醫院回來那天晚上,兩人洗漱完畢換好睡衣上床,江深只親了下謝輕舟的額頭道了句晚安就規規矩矩抱着他睡了,連手都沒往他衣服裏伸。
雖然這種情況以前沒有過,但江深一晚上沒休息,為了找他跑遍半個濱江城,累得只想好好睡個覺是很正常的,謝輕舟并沒當回事。但一連半個多月對這事都不熱衷就有些不大對勁了。
或者有時明明有興趣,卻只在開場前下些功夫,一到真格反而草草了事,表現十分反常。
今天又是這樣。
謝輕舟特地穿了件輕薄微透的睡衣,故意把信息素散得滿屋子都是,才好不容易把躺得離他一米遠的江深勾引過來。
然而過程還是一反常态地又輕又慢,沒一會兒江深就滿頭大汗力不從心似的從他身上下來,後半場還是自助式的收尾。
相對于最初幾次懷疑自己魅力不足的挫敗感,謝輕舟慢慢開始更擔心江深的身體狀況了,二十八歲的年輕Alpha,飲食健康作息規律,還每天健身,應該不至于突然就“不行”了吧。
“江先生,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很累啊?”謝輕舟平複了一會兒自己,輕輕拉了拉江深的胳膊,拿捏着措辭小心地問,生怕傷到他的自尊心。
江深擔心自己力道把控不好,一場下來忍得汗都順着額角往下滴,聽謝輕舟這麽一問有點愣住了,張了張嘴吐出個敷衍的:還行。
“你要是累的話,以後也可以早點睡。”謝輕舟體貼地給他揉着肩,暗示他不必要每天“交作業”,別有心理壓力。按摩有助于精神放松,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工作壓力大造成的,得先觀察一下。
江深眉頭擰了擰,聽出謝輕舟話裏的意思,是在委婉地說他剛才“表現不好”,心裏大喊冤枉,他是怕動作太大時間太長傷到寶寶。
可他不想在謝輕舟沒準備好時破壞這個“驚喜”,想了想,欲哭無淚道:“這幾個月,先減少一點。”
江深在網上查過,懷孕前幾個月這方面要小心一些,等胎兒成型,胎盤長穩了才能恢複往常頻率,不然很容易造成危險。這段時間他謹遵此律,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實在忍不住了就盡量溫存些,相比于自己滿足還是照顧謝輕舟比較多。
萬萬沒想到,被謝輕舟誤解成了“力不從心”。
謝輕舟見江深臉色微變,從身後摟住他的脖子安慰道:“這也沒什麽,現在醫療技術很發達的,我們先觀察一下,如果休息一陣還得不到改善的話也可以嘗試一些天然溫和性的藥物。”
“我沒病……”江深百口莫辯,滿眼委屈,臉漲得通紅。
謝輕舟見他果然抵觸,連忙解釋:“我知道你沒有,這根本就不能算是病,男人嘛,身體結構很複雜的,就算有時候……唔……”
江深沒等他把話說完,一個旋身把他壓倒在床上,低頭重重吻下去。說是吻,其實更像是咬才對,兩只手也緊緊箍着他,恨不得現在就證明一下自己到底有多行。
兩人又厮磨了一會兒,江深才擡起身依依不舍地放開他,努力維持着理智,控制住力道,但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江先生,”謝輕舟也半天才回神,聲音細碎還帶着喘息,他看着江深的眼睛忽然問:“你想不想永久标記我?”
江深被這四個字刺激得全身血液倒流,以為自己理解有錯,啞聲問:“想不想什麽?”
“永久标記,把我變成你的,你也成為我的。”謝輕舟的指間輕卷着江深腦後的頭發,堅定又誘惑地重複了一遍。
可是Omega懷孕的時候生殖腔是完全閉合的,沒法永久标記,這不是常識嗎?
江深困惑地挑了挑眉。
謝輕舟見他面色為難,想起他估計今天狀态不行,忙補過一句:“換一天也可以,我是先答應了,你随時想的話不用再和我商量。”
江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謝輕舟見江深還是遲疑不定,擔心他是怕那方面恢複不好,永久标記了又不能滿足自己的發熱期,是個拖累。
他想了想,宣誓決心一般道:“江先生,無論以後會怎麽樣,我都會對你忠誠的。”
“你标記我吧,求求你了老公。”謝輕舟輕晃着江深的胳膊,半哄半安慰地又補了一句。
江深被這一聲老公叫得魂兒都麻了,他當然想永久标記謝輕舟,只是不确定眼下的可行性,讷讷道:“但你不是懷孕了嗎?”
這下換謝輕舟一頭霧水了。
空氣凝滞了幾秒,謝輕舟恍然大悟,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
江深又是一臉茫然。
“江先生,你是不是看到我買的嬰兒鞋了,那個不是給我們自己的,是打算送何見秋的。”謝輕舟捧着肚子笑了半天才停下來,難怪江深最近那麽反常,那事也一直不在狀态,原來是以為他懷孕了不敢盡興。
而自己被誤會“不行”都不知道辯駁一下,可愛的謝輕舟不知該說他什麽好。
“你沒懷孕?”江深睜大眼睛問。
“沒有啊。”謝輕舟觀察着他的反應道,好像除了吃驚,也有一點失望,不過他們一直避孕是很早以前就達成的共識。
“哦。”江深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失望了?”謝輕舟有點內疚地問。
江深也沒嘴硬,“嗯,有一點,我連寶寶的名字都想好了。”
“叫什麽?”謝輕舟好奇問道。
江深:“江謝。”
謝輕舟:“……”這名字還用想啊。
江深見他沉默,問:“不好聽嗎?”
謝輕舟莞爾,“好聽,以後我們第一個孩子就叫這個,反正男孩女孩都能用。”
江深雙眸幽深地看着他,忽然一掀被子,欺身上前,“那先辦正事吧。”
被子剛一離身謝輕舟就冷得抱了抱手臂,“什麽正事?”
江深把自己滾熱的身體貼了過去給他取暖,啞聲道:“你不是要永久标記嗎?”
“沒說非要今天。”謝輕舟莫名有點緊張,又不想食言,兩手搭在江深的胳膊上不知該不該拿開。
江深嗅了嗅他後頸的腺體,鼻息擦過時帶來一串酥麻,勾唇道:“擇日不如撞日。”
“可我剛剛已經……”交代過了……
江深壞笑,“你剛剛是不是嫌我表現得不好來着?”
“我沒嫌。”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是嫌。
江深笑着冷哼:“呵,你都要給我吃藥了。”
永久标記的過程跟謝輕舟想象中差不多,疼,但也勉強能忍受,更多的感覺是心理上的滿足和交換彼此後的激動。他抓着江深的背難以避免地哭啞了嗓子,感受着自己的信息素很快發生變化,又迷迷糊糊地想睡。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江深,幾個月前他又做過一次激素檢查。醫生說他是因為被江深咬了腺體才變成Omega的,新的體檢結果顯示除了江深誰都标記不了他,他的腺體只認江深一個人的信息素。而一旦被标記,那就是刻在骨血裏的印記,什麽消除劑都沒用了。
直到此生盡處方可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