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扭蛋

第4章 章節

………”

為什麽他躺着也能中槍。

所有人：“…………………………”

好像有點道理。

灰崎：“哈？！你在開什麽玩笑！我和那個綠藻頭怎麽會是同一種人啊！”

虹村：“等等，其實我早就有這種即視感了。”

灰崎：“虹村？！你幾個意思！”

路人甲：“隊長，加一！”

路人乙：“同上。”

路人丙：“加10086。”

灰崎：“喂！！小心我打人啊！”

路人丙：“哎呀好怕怕。（跑到五米開外）來打我啊來打我啊！”

所有人：“……………………”

好賤！

綠間：“………………”

他就站在這裏啊啊啊啊你們這麽光明正大的議論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咳咳，”綠間裝模作樣地咳兩聲，然後步入場中，“虹村隊長。”

“喲！綠間！”大我一回頭就看見他，即刻笑着打招呼——可綠間才沒那個心情，他扶扶眼鏡，皺了眉頭，語氣裏帶了點責備，他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好好坐在原地了嗎？”

“诶……？啊！”大我聽見之後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之後驚詫地叫了一聲，“抱……抱歉，我就是很想打籃球而已……”

那一瞬間，全場所有人好像都看見大我頭上身上具現化出了大型貓科動物的耳朵和尾巴，耳朵和尾巴都因為委屈而垂下。

……等等怎麽能這麽可愛！

綠間明顯也是這麽覺得的，他被大我的這副模樣搞得一時說不出一個詞兒，幾秒後他轉移了視線，“沒有下次。”

所有人：“……”

你們究竟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啊他們怎麽越看越糊塗？！

Six

帝光籃球隊隊員的訓練繼續。

灰崎倒是不甘心，看着這個贏了自己的男人無所事事地坐在場邊，也不認真訓練了（反正也沒有認真過），一直挑釁大我，要和他再來一場。大我也是心癢癢，碰了籃球之後就如同吸了毒一樣，讓他對籃球毫無抵抗力。

“喂！紅毛！究竟打不打的？！”

他是真的想打球。

可是大我突然看着不遠處正在練習的綠間，他正站在三分線外，拿起框裏的籃球就直接出手，似乎并沒有加之多少思考，然而那籃球一顆接一顆地進。

大我看得有點一愣一愣的。先不說綠間這家夥是個變态準，在他印象裏綠間就是個傲慢的小屁孩，偏偏還長了一副極具欺騙性的斯文模樣，讓人心裏覺得這樣的小孩就應該是文藝範兒的。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綠間是籃球部的——一到了練習時候，綠間先前的傲慢全然不見，有的就是現在的認真、全神貫注。

都說，人認真起來的時候最迷人。

大我覺得，這句話用在綠間身上出奇地合适。

綠間似乎不怎麽允許他再打籃球，況且他這一身着裝也不合适打球，先前那十個球已經是勉強。

這渴望打球的浴望和理智兩邊拉扯着大我的大腦，讓他的頭生疼，然而這久之，浴望似乎有占了上風的勢頭。

“大我。”

突然綠間叫了他的名字。大我一愣，傻傻地應了一句，擡頭看見對方就站在他面前，手裏拿着一套衣物。他推了推眼鏡，說：“拿去なのだよ。”

“……啊？”

“要打球好歹換身衣服。你別誤會，我才不是特意借給你的，我只不過是不想看到你打完球之後一身狼狽的樣子而已なのだよ！”

言罷，大我還沒來得及回話，綠間就轉身繼續訓練去了。

“紅毛你傻什麽啊！快點去換衣服！”

“呃？啊？哦！”

被灰崎這麽一叫，大我才驚醒，然後連忙去了更衣室換衣服。

更衣室裏，大我看見一個櫃子上明晃晃寫着“綠間”兩個字。

高尾和他說過，“小真其實就是個噌得累，他其實很溫柔的。”

雖然不太明白噌得累是什麽意思……不過，他大概能理解他的溫柔了——綠間把衣服借給他的用意，大我自己也明白。并不是如是他自己口上說的那樣勉強——對方說那一句話時，眼裏沒有一點惡意，相反，大我是一個很相信第一感覺的人，慶幸于此，他看到了綠間眼裏的關心。其實綠間只不過是看出來他渴望打球的想法，因而才把衣服借給他，卻偏偏還要表現得這麽勉強……

有一個形容詞叫什麽來着……？是了，心口不一。

原來，這麽傲慢的綠間，也有這麽溫柔的一面啊。

這樣想着，大我擡手摩挲着櫃子上的那兩個字，心裏被一股暖意充斥。

奇怪，身上的這一件衣服……穿起來莫名地變得很舒适。

Seven

一場球下來，身心舒暢。盡管灰崎的水平并不如大我那樣高，卻仍舊讓大我感覺到至高無上的樂趣。

灰崎卻有史以來第一次打籃球累到這樣的地步，他躺在地上就不想再起來了——但是他也覺得很暢快，他是第一次打籃球打得這樣投入這樣有激情。明明自己的籃球比大我差，可是大我眼裏閃爍的對籃球的熱愛就是沒有泯滅過。世界上怎麽還會有這麽純粹的人的存在？太犯規了。

然後有一雙手揮過他的面前，放在他的頭頂，揉了揉他的腦袋，那個紅發男人的身後是一片橙紅色的雲彩，逆着暖光對他說：“你的籃球很棒！和你打球很開心！”

所以說，這真的是太犯規了。

灰崎吞了吞口水，連忙把視線移開，“切，老子的籃球當然差不到哪裏去。”

打死他也不會承認，自己居然看一個男人看出了神。

“對了，聽虹村說，你好像是個不良？”

“——對！”不知為何，自己是不良這種事情，從小被說到大，灰崎從來沒有什麽感覺，然而現在被眼前這個男人知道之後，他卻感覺有些無地自容，心裏“咯噔”一聲，他騰地坐起身，用力拍開對方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心虛，“不良怎麽了？！”

大我被他這樣對待，愣了一下，随即不爽地給了灰崎一個暴栗，“你這個小鬼！跟綠間一樣目中無人！”

在場邊練球的綠間：“……”

“你是不是不良，我倒是沒什麽想法，畢竟每個人的選擇不同吧，外人沒什麽資格來評議——”言已至此，大我卻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成為不良，你真的很開心嗎？”

“……”灰崎被問了這個問題，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僵掉了。

大我寶石紅的眼睛一直看着灰崎。灰崎一開始還以為他是來找茬的，然而在望到對方眼裏純粹的關切時卻傻了。

所有人在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老師，父母，都是面帶嘲諷——而唯有眼前這個人，是真心的，在關心着他的，然而這個人僅僅是一個因為籃球而相識、相識不過幾個小時的男人。

他真的禁不住開始思考大我提出的問題：他，真的開心嗎？

“嘛，不管怎麽樣，加油吧，總有一天可以打敗我的。”大我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起身去了更衣室，留灰崎一個人坐起身，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發怔，那是，很高大寬闊的、讓人很有安全感的身影。

如果他也有這種人做哥哥……

灰崎忍不住開始思考。

灰崎其實自己也有一個哥哥，比他大三歲，現在在福田綜合念高一。他的哥哥和他一樣，也是個不良，成績從來沒有及格過，常常逃課去機室玩游戲，老師多次邋遢的哥哥去教育，家訪也不是第一次，每一次談話的內容都大同小異，不過是說些他哥哥在學校的表現多差，成績多差，考上好學校的機會多麽渺茫之類。他想，也許自己也成為不良的大多數原因，多半來自他的哥哥。

但是那個人，那個有着火一樣發色的男人，別人的哥哥，雖然生的比誰都強壯，打起籃球來比誰都要有侵略性，看起來比說都要粗神經，卻意外地擁有一顆溫柔的心。為別人着想，不喜講大道理卻能直率地把真實的想法傳達出來。

如果他也有這種人做哥哥……

練習已然結束，他看見綠間也停下了練習，換了一句“大我”，那人停了下來，卻是一臉不耐地等綠間，然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哼”了一聲，二人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然而腳步卻非常的同步，走進了更衣室。

灰崎“呵”地笑了一聲，又倒回地板上睡着，閉上眼睛，可是他的腦子裏都是同一個人，火紅色的，如同過電影一般，兩人的相處場景一幕一幕被重播……他的心跳聲愈發劇烈。他皺眉，側身。

他才不需要這種人做他的哥哥。

Eight

街道是燈紅柳綠，霓虹燈撲閃撲閃，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