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扭蛋

第3章 章節

子側身探頭進來，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揮揮手打了個招呼。綠間注意到對方穿了一身黑色的制服，大我的身材很棒，把衣服襯出了別樣的氣質來。身邊路過的女生們的反應就證明了這一點——她們頻頻把視線移到大我的身上，明明已經是夏天，可她們看着大我的眼神皆是帶着春意，有一些大膽的女生已經上前紅着臉去搭讪了。雖然是男人，大我卻仿佛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一樣，有點尴尬又無奈地面對着一群比自己年紀小的學生們的愛慕，束手無策。

綠間把剛收拾好的書包拎起，把“深陷困境”的大我一塊帶離開了。這才離開教室沒多久，綠間壓下心中的不快和煩躁，就即刻皺了眉頭，“多此一舉。下次不用來接我放學了。”

“你幾個意思！我好歹都從家裏過來接你了！”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自稱我的哥哥這種事情也太蠢了，一看都知道你這麽蠢，絕對不會是我的哥哥的。”

“喂！你說誰蠢呢，牙尖嘴利的小屁孩！”大我惱火地說，“如果不是高尾叫我過來接你，我才不會過來！”

果然是高尾……

綠間有點頭痛地想。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既然是這樣，那大我這一身制服一定也是他的惡趣味。

“喂，等——綠間你去哪裏！”

“我還有社團活動——還有，提醒你，下次不要穿制服出來，你穿看起來更蠢了。”

“什麽？！你除了說我蠢還會說我什麽！而且那裏難看了！我覺得還挺好看的——喂你那什麽眼神！”

而無論大我怎麽跟在綠間身邊追問他，綠間的回答也只有“我就是這個意思”，被問得煩了就不耐煩地回一句“你安靜點，吵死了”。

——他才不會承認大我穿這身制服，簡直帥過了頭。

Five

“等……綠間你是打籃球的？！”

兜兜轉轉，大我跟着綠間一路走到了籃球館前，他顯然有些驚訝——“我還以為像你這種人應該是文藝到鬼的社團的人才對。”

“我對那些不太感興趣。”盡管綠間本身會彈一手好鋼琴，可是他這樣說，“打籃球只不過是我課餘宣洩壓力的一種方式罷了。”

“喲綠間，你來了！”

面對隊友打的招呼，綠間點點頭嗯了一聲，看見大我在籃球館門口頗有點兒尴尬地站着，他啧了一聲，上前把他拉進來，摁到板凳上坐着，“你坐在這別亂跑。”然後徑直走到更衣室換衣服。

對于籃球這種運動，才“出生”不久的大我理應沒什麽感覺才對，可他看着球場裏打着模拟賽的學生，看着他們拍打着籃球跑動，心裏莫名有了焦急的感覺，渾身的血液沸騰起來，手也癢癢的——好想摸籃球！好想打籃球！！

“喂——那邊那個紅腦袋的家夥！”

“啊……？你在叫我？”

面前突然站了一個灰色頭發的男生，看起來痞痞的，抱着籃球居高臨下看着他。

“對，就是你。你誰啊，從來沒見過你——新來的？”

“喂！灰崎你幹什麽呢！”黑色頭發的男子連忙跑了過來，阻止了灰崎接下來的挑釁。他看見了坐在板凳上的大我，“你是……？”

“我……我是綠間的哥哥，大我，初次見面。”

“哈——老虎——這什麽鬼名字，”灰崎聞言嗤笑一聲，另一只手放在脖頸後面，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啦”的聲音，他滿臉挑釁，“那個家夥的哥哥啊——”他突然把抱着的籃球扔了過來，大我下意識接住了它。

“來一場嗎？讓我看看那家夥的哥哥有多強！”

“當我不在場的嗎——灰崎你別亂來。”黑發男子皮笑肉不笑，額際暴起了青筋，揪住灰崎的耳朵狠狠一扭，後者吃痛地大叫，被迫順着他的動作把頭伸長，看起來滑稽極了，他死死握住扭自己耳朵的手臂，“痛痛痛！！虹村！快住手！”

然而這并沒有讓大我的心情好些，對方的挑釁讓他心生不爽，正好手癢癢，他便把方才綠間跟他說的話全然抛到腦後了。

“好。”他說。

綠間這邊纏好新的繃帶，換好訓練用的薄衫後，剛從更衣室出來就看見板凳上擺了一件制服外套，空無一人，旁邊站着一個抱着訓練菜單的女孩——是籃球隊的經理人。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笨蛋。

他不耐地嘆氣，擡手扶了扶眼鏡，上前，“英理，你有看到一個紅色頭發的家夥……”他一邊發問，一邊好奇地順着女孩的視線望去，随即就即刻噤聲。

帝光籃球隊的所有球員，包括他們的隊長虹村都停了練習，圍在中央籃球場的四周，而球場裏，大我僅穿了一件白襯衫，袖子挽起，穿着不适合打球的皮鞋，站在內線的禁區，微微彎下腰作出迎戰的姿态；他的面前，灰崎站在外線，拍着球，似乎有些許謹慎的模樣——綠間還是第一次看見灰崎打籃球會有謹慎這樣的反應，不單單是這樣，與大我的從容成鮮明對比，灰崎已經喘了氣，有汗水從額際滑落。

綠間不清楚灰崎究竟是疲憊，亦或是感到壓力。因為只是站在球場開外10m的地方，綠間也能感受得到大我身上散發出來的野性。

——突然灰崎動了！

一上來灰崎就向左運球企圖攻入內線，大我前去防他時他把球運經□□，重心又迅速移向右邊，後撤步，三分球出手——

“什麽？！”然而灰崎沒想到，自己先大我一步躍起而對方還能迅速反應過來，更沒想到的是，他的面前突然如同撲來一個巨大的黑影，将自己籠罩，他暗罵一句糟糕，可是已經晚了，三分球已經出手。

“啪——”的一聲，騰空的籃球被火神粗暴地蓋下。

落地，大我向前沖去，抓住球就快速攻到另一邊的籃下。

“你休想——”灰崎用盡渾身力氣追上他，轉身攔在大我面前，然而對方沒有絲毫要減速的意思，控球想要從灰崎左邊突破。灰崎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左手前伸眼看就要截斷這個進攻，卻摸了個空——大我握住球就是一個轉身，一下子就從右邊突破了！

灰崎惱火地轉身，就看見大我帶球勾手得分。

全場一片寂靜，随即爆發出喝彩的聲音。

“好……好厲害……”

嘈雜中，綠間聽見自己身邊的女孩這樣喃喃。

“什麽？”

“那個紅頭發的人，和灰崎君one on one，10個球贏了7個。”

“怎……怎麽可能……”灰崎落寞地站在原地，呆呆地對自己發問。他動用了自己“剪切”的技能，把對方施展的技術全部盜取并加以改變，把它們變成自己的東西，大我随之受到影響，中投的命中率直線下降。還以為自己可以就此占了上風的，可是沒想到大我的心态沒有受到影響，而是開始用起了基礎的動作，簡單、連貫，富有攻擊力，一下子将他的優勢打破。

“喂！你發什麽呆！”

突然一個暴栗打在灰崎頭頂上，讓他嗷一聲捂住腦袋，回頭一看，正是大我。

“你這麽失落幹什麽？不就是輸了場球而已嗎，至于這個鬼樣子嗎？！輸了球就練，有進步才會贏球啊！”

大我拎起衣領蹭了蹭汗水，大大咧咧地拍拍灰崎的肩膀，認真地這樣說。灰崎哽了自己的聲音，傻傻地看着他。灰崎發誓，那一瞬間他的大腦閃過很多很多，他覺得自己這瞬間所學到的東西，比他人生前13年學到的都要多。可是這樣的東西很缥缈，細想似乎無法用他不及格的語文形容。

他說的也對，不過是輸了而已……所以他究竟擺出這種蠢到家了的表情幹什麽啊……

但是。

“……嘁。”

“你這個小鬼！我都給你建議了你這什麽表現！”

“誰，誰需要你來說教啊！”灰崎扭過頭，對着大我，瞪着眼睛頗是不爽地說，他的表情顯然沒有一開始那麽失落了，卻就是要表現出一副“愛誰誰，我才不需要你管”的模樣。

虹村嘆氣。帝光就是奇葩多。

——死傲嬌。

他上前狠狠給了灰崎一個暴栗，然後懶得再理會抱頭的灰崎，轉而望向大我，“抱歉，別管灰崎這家夥。”

“哦，哦。”

“不過，你的籃球很棒。”

“不……謝謝，”冷不丁被人誇獎了，大我還稍微有點羞澀，不過他也難掩笑容裏的自豪，“其實帝光的大家也很棒啊！尤其是這個灰頭發的家夥！”

灰崎：“那是當然的吧——誰需要你來強調這一點啊！”

大我：“……其實你和綠間是同一種人吧。”

綠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