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上,來回幾次,咱三掂量,最後放到江生手中。
江生掂了掂手中精致的絨布戒盒,打開盒蓋,入眼的是兩只環號相似的指環,而不是花戒。
簡單的打磨,沒有絢爛的色彩,也沒有華麗的點綴和剖面切割面,簡潔面料的指環,時代感十足的深色系pt,古典而典雅,很符合王平的審美,拼了拼指環上的字母,江生頓住,看向張正義。
張正義彎彎眼角:“還有你不知道的?法語‘pence de moy‘……譯成英語是‘think of you‘,中文的話……”
女孩兒出聲打斷:“随時想起我。”女孩兒擡眼正視着王平的臉:“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典藏館,你也去過?”
王平扯着嘴角看着女孩兒點了點頭。女孩兒了然的笑到:“‘my promise past shall always last‘這個似乎用的人更多。然而,我更喜歡‘turn to you dayly by‘如果不是日積月累,怎麽會愛的那麽深沉。”
王平疑惑的看着女孩兒,女孩兒紅着臉笑了:“好吧,這句是我自創的。你們繼續。抱歉了,我太喜歡這個系列的設計了。”
江生重新扣上戒盒:“這是……送我了?”
王平笑:“你先幫我收着吧。”
江生靠近王平:“你們這個夠浪漫,但是不夠吉利!你看他們的!”說着努嘴示意張正義。
王平扭頭,看着張正義。
王平早就發現,張正義和陳皓清大大咧咧的帶着同款指環,還戴在左手大拇指上。江生公告之前可能也不會有人多想些什麽,然而,江生賦予了左手大拇指環關乎同性戀情的責任與承諾,那就不一樣了。
面對王萍疑惑的眼神,張正義側了臉,取下指環放進王平手中:“我們比他們戴的早,大家也都習慣了,所以沒有人會真的介意這個,而且,我倆并不會經常一起出面,自然也不會有人認為這是一對兒,就算以為了,也頂多覺得是相似相仿,或者正買湊巧買了一對兒……”
江生一臉同情的看着張正義:“我怎麽覺得你們這麽可憐……明明戴着同款,不,情侶款對戒,還會被認為是不小心撞了戒了……”
張正義挂着臉:“江,你夠了……”
王平輕笑看着手上的指環,光澤飽滿,經常保養,也還是有着時間的痕跡:“有十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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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張正義嘆道,是的,十一年了,指環跟了張正義十一年了,收到指環那年也二十歲了,送指環的人跟自己近半輩子了。
“十一年”江生笑到,是的,十一年了,十一年前在國外碰到蔔方,一晃小半輩子了,自己居然跟他結婚了。
“十一年……”王平輕勾唇角,十一年前,在大雁塔噴泉聽着《不想長大》,看着水舞,給擋水,不由自主親吻了對方鼻頭的女生,已經走了,在倒春寒的飛雪夜。
三個各自沉默的人,相互對視,王平率先穩了情緒,看着指環,內壁的小字,吸引了王萍的注意力,因為年歲久遠,并不那麽清晰的字跡,卻可以辨認出那一句:“許你一生”。王平看過陳皓清那個采訪:“不是婚戒,卻是我一生相許的心上人,我的青春,我的年少,我的成長,将來,會是我的花白,我的陪伴,我的相依為命,會是我一生的幸福所在。”許了一生的人在這裏,難得的在王平的注視下薄紅了臉面,張正義劈手奪回指環,套在自己的左手大拇指上:“看看看,再看,小心那死和尚來跟你打架!”
王平笑了:“打過了,我輸了。”
張正義挑眉,一副必然結果的樣子,但是江生緊張的拉住了王平:“跟陳皓清打架!你瘋了!可別窩裏鬥了,那個家夥!”
王平回到那個有點兒壞心眼兒的模樣安撫到:“攻的友誼麽,都是打出來的,打一架,就好了。我們都是用拳頭溝通的,再說,陳皓清和白平雲不也是一樣的!”說着挑釁的對張正義擡眉。
張正義笑:“那……跟江的老蔔也打一架,最好讓他幾個月下不了床試試?”
江生無奈的看着兩個人:“不要殃及無辜……”
王平噗笑出聲,笑的蜷起盤着的腿,笑的擡手捂住自己的臉,笑的抽動着肩膀,笑的一頭紮進江生送過來的懷裏,任由江生哄孩子般在自己的背後慢慢梳捋,輕輕拍打……
張正義看着笑到哭的不能自己的王平,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口,這種時候,說什麽,都是多餘,說什麽都沒有用,什麽話語都安慰不了。
以前,陳皓清不止一次看着王平說:“咱們幸福多了”的時候,張正義總覺得陳皓清是太冷血太無情,怎麽會覺得自己兩個還不夠,怎麽會有人比自己兩個人更加不幸,可,一步步走來,王平和王萍真的不幸的多,w和s雖然離得近,卻終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終究生死相隔。自己和陳皓清,用時間換時間,總還是可以懷着希望,王平卻無論如何都換不會王萍了。
那些日子,陳皓清是不是也有過同樣的想法呢?在張正義自己迷失的時候,陳皓清是不是一樣不知所措,萬般無奈的連哭都找不到地方和理由呢?又或者像王平這樣,連哭都要用笑來僞裝。
二十三
王平留了一張字條就背着包走了:“哦,我去珠穆朗瑪了。”
江生在錄音室的設備裏還看到了一首歌,也是王平留下的:“哦,随便唱唱的。”
詞和譜子都在,江生看看蔔方,遞過歌詞:“老蔔,w沒事兒吧?”
蔔方聽着曲子,又看了看歌詞:“沒事兒,她那麽通透聰明,沒事兒的。”
蔔方的話江生不相信,無論蔔方怎麽說,江生都依然覺得不安。
抓住偶爾過來的陳皓清,江生緊緊的盯着:“你說,w她沒事兒吧?”
陳皓清看看譜子和填詞,又聽了聽歌曲,到:“江,你是關心則亂,沒事兒的。”
江生疑惑的又聽了聽曲子,然後傳到自己的歌單裏。
“說好斷了這份感情/
你又出現在我夢裏/
你舍我舍/原來都舍不得/
說好以後不再見面/
怎又見你平靜的臉/
不哭不笑/只有眼神還似那天/
告訴我怎麽才能忘記你/
告訴我怎麽才能做回自己/
告訴我怎麽才能離開你/
告訴我其實你也不願意/
因為我們還有愛情/
攥着那年你送的指環/
過着孤單寒冷的聖誕/
一步一步,走過我們走過的路/
以為走了我就不再想你/
以為這樣就可以忘記你/
一幕一幕,原來都是在騙自己/
告訴我怎麽才能忘記你/
告訴我怎麽才能做回自己/
告訴我怎麽才能離開你/
告訴我其實你也不願意/
因為我們還有愛情/
原來,我也還愛你/”
左等右等,沒有等到想要的回答,江生窩在王平這些日子以來經常窩着的地方,發着呆。
江生很擔心王平,不擔心王萍回想不開,只擔心王平回魔障,走不出來。
一份感情發展到王平和王萍這個樣子,倘若沒有那年的不能解釋的告別,或許也不至于毫無還轉餘地,可真的相處,也會問題很多,江生本就不看好這段感情,也是疑惑那年那首《一生愛你千百回》的沖動表達的原因。王萍沒有被沖動沖昏腦子,卻實實在在的交付了心了。王萍也是。
比起自己當年,王萍後來的一切,都在可理解範圍。雖然所有人都不肯告訴江生王平究竟做過些什麽。江生靠着牆無聲的笑了,來自朋友的關愛,當然要受着,他們也是擔心自己,才不肯說的,可是,如果蔔方這麽對江生呢?
江生低着頭去假設,毀了嗎?舍不得,其實就是想做些什麽,引起他的注意,讓他記起,啊,還有這麽個人,沒準兒,就還是會想起來,沒準兒就回來呢?
蔔方推門進來,就看到江生一個人靠在窗戶邊兒的牆角,三兩步踏過去,彎腰打橫抱起江生,江生擡手環着蔔方的脖子笑:“你幹嘛?”
蔔方抱着懷裏的人繼續走:“地上涼,回頭咱們買個兩米的大熊,這樣我不再家,你靠着也能暖和一點兒。”
江生使壞提問:“那要是靠着舒服了,你在不在,我都靠大熊呢?!”
蔔方抽了抽鼻子:“我比大熊暖和。”
“我是說萬一。”江生打斷。
“那就不買了,我出門帶着你一起。”
江生滿意的親了親蔔方的脖子:“老蔔,你真好。”
就像這樣,有的時候不是真的要什麽答案,只是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