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瞞!說什麽也要瞞下來!
慕司城聽了她的話之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只是目光沉沉的在她身上盯了足足有一分鐘,直到安遙十分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又追問了他一句,“慕少?開個價呗?”
“賤!賤死了!”
說罷,慕司城便将油門一踩,不再發一言,把車開到了貞元小區。
到達地方,慕司城也沒有再跟安遙說一句話。
安遙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心頭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卻還是揚起唇角,對他說道,“謝謝慕少送我回來,有緣,咱們再見!”
“滾!”
慕司城幾乎是從齒縫中蹦出來的這個字,與此同時還将錢包丢給她,“拿上你的賣身錢,給我滾!”
安遙心頭刺痛,卻還是硬着頭皮,将砸到腿上滾落到墊子上的錢包撿起來,随便抽了兩張就把錢包遞給他。
他不接,她便把錢包放在了車座上,自己則是打開車門下車。
她關上車門那瞬,硬是忍着想哭的沖動,對着他揮揮手。
慕司城依舊冷着臉,沒有任何的反應。
安遙谄谄地收回手,總有一百萬分不想轉身,卻還是只能将彼此的距離,朝背對的方向拉長。
慕司城坐在車內,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小區門口。
門口的保安還在跟她打招呼,“江小姐,你回來啦?”
安遙朝他點了點頭,便直接走了進去。
那保安還對着她露出譏笑之色,還有鄙夷和不屑。
這一幕落在慕司城的眼底,他雙手緊握方向盤,費了老大勁才控制住沒下車教訓那門衛。
他将車子的喇叭聲按的很長,安遙腳下頓了頓,終究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只見他已經倒車,車身“嗖”地揚長而去。
安遙啊安遙,別期待了,你們終究只能是兩道平行線,不能再有任何的交叉。
安遙一直目送着慕司城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裏,這才折返出來。
經過門衛室的時候,那之前跟她打招呼的保安,又多嘴問了句,“江小姐,不上去?”
“不了,突然想起來東西不在這邊。”
“哦,你慢走。”
安遙剛走沒幾步,就聽到後面傳來那保安的聲音:“你看到沒,就是她,前幾天王大媽說的毒販的姘頭,就是她!還生了個女兒呢?那毒販被抓後,她就帶着女兒搬家了,房子一直空着,但是定期會有人來打掃……”
“那她還挺癡情!”
“癡情個P,聽說在外邊幹那種勾當呢!”
“什麽勾當?”
“賣……”
後邊的話,安遙走的步伐有加快,便再也聽不清。
直到身後再也沒有聲兒,她才重重地吐出口氣。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早上九點多。
給柳染撥了個電話,電話卻是關機。
她不禁想到,昨晚離開的時候,柳染被那個眼鏡男帶着跌進他的懷裏,也不知道柳染現在如何了。
加快步伐,安遙走出小區的林蔭小道,在路邊打了輛車,就直奔和柳染合租的公寓。
公寓在南城區,離江北區這邊足足有半小時的車程。
這還是坐的士走高架橋,要是坐公交車,得饒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路上有些堵車,安遙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點。
她打開門,便聞到一些酒味。
門口,還有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柳染的高跟鞋,橫了一只在門口的毯子上。
而她的衣服,裙子,內衣……還有次卧門口的內褲,都彰顯着,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安遙蹙了蹙眉,柳染和她一樣,在俱樂部的抽成,都有多分兩成給徐姐,所以一直都只是在2-7樓之間做事,大多數時候都是當推酒女,趁那些個大老板們喝得七七八八後,與他們身邊的陪酒姑娘一起,忽悠他們買些高檔酒,最後再跟那姑娘一起分成。
除非實在是躲不過,便親自去陪酒。
柳染還從未這樣放縱,帶着男人回到她們的公寓過。
當初兩人合租的時候,就有過協議。
安遙想腦海裏,閃現的便是那個笑意裏,帶着幾分腹黑的眼鏡男。
他西裝革履,看似很溫潤儒雅,實則不是什麽好惹的類型。
能跟慕司城關系那麽近的男人,能是什麽善茬?
你看,連這種事都是柳染吃虧!
地上全都是柳染的衣物,男人的……連只襪子都沒看到!
安遙深吸口氣,蹲在地上将柳染的衣服撿起來,丢進沙發裏。
她回自己房間的時候,才看到旁邊的那扇門,并沒有關緊。
安遙下意識的往那邊瞟了眼,房門“嗖”地就打開了。
安遙立馬收回視線,有些心虛地打開房門,剛想進去,就聽到柳染的聲音響起,“遙遙,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身上也只是裹了浴袍,連裙子都沒穿。
安遙能見到她脖子以及胸口上的吻痕,可見,那男人儒雅的外表下,有着多麽癫狂的一面。
柳染察覺到安遙的視線,苦澀地笑了笑:“終究沒能躲過。”
“他強迫你的?”
“不是。”
“那你……”
“他若是要帶我出去,你覺得會來我們家?”
安遙滿臉的詫異,往柳染的卧室看了眼。
柳染知道她在想什麽,便道:“他天不亮就走了。”
“小染,你……”
“我沒事,只能怪自己不小心。”
“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柳染攏了攏浴袍,對安遙揚了揚下巴,“去你房間說吧,我有點冷。”
“來。”
進了安遙房間,看着房間裏的粉紅系列的裝扮,柳染率先故作輕松地笑着說道,“幸好樂樂她們園裏有安排春游不在家,不然我昨晚可就要起不良教育了。”
“先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趕緊告訴我,你怎麽會被那男的給……”
“李娅汶給我下藥了。”
“她?”
“嗯,她不是一直都看我們不爽麽?你走後,我喝了不少酒,去廁所挖喉的時候,李娅汶趁機在我杯子裏下了藥。”
聞言,安遙頓時就來了火氣。
她跟李娅汶相看兩生厭,可是卻也從未生過要害她的念頭。
更何況,李娅汶本身也是比較貪心的,她只要對方出錢,什麽活兒都接。
安遙和柳染這種經常可以不出臺的,在皇朝俱樂部算得上是小姐妹兒裏邊的泥石流。
所以,李娅汶一直都很妒忌她們。
這一點,柳染也知道。
但是她們誰都不會想到,李娅汶會在客人面前,當衆給柳染下藥。
安遙當即就要找李娅汶算賬,被柳染拉住。
“遙遙,你現在去幫我出頭也沒用的,沒有當場抓住,她不會承認的。再說了,俱樂部內定的規矩,公主兒之間是不準撕逼的,不管對錯,誰撕,誰滾蛋!”
“那這口氣就這麽吞了?你又怎麽知道,是李娅汶下藥的?”
“她是當着那幾位客人的面兒給我下的。”
“什麽……那這麽說,昨晚那男人,是知道的?”
“嗯。”
“那他還趁人之危!”
“遙遙,其實他挺紳士了,他只是想把我送回家,是我自己沒能把持住,那藥效上來後,太狠!你也知道,李娅汶平時接待的那些客戶,有不少都是喜歡玩兒重口游戲的,她很多時候自己都會服用這些藥物來助興,這都是在市面野路子上流通的勁藥,一旦服用,不找個男人來緩解,根本就解不了。”
柳染的語氣,顯得很平靜。
可是,安遙卻明白,她心底在淌血。
安遙知道柳染曾經的那一段感情,她清楚柳染,一直在等,等那個說要回來娶她的男人。
所以,即便她可以有上流社會的千金生活,她依舊選擇卑微又保留僅有的自尊活着。
現在卻被李娅汶的一顆藥,奪走了一切。
安遙伸手,朝柳染說道:“小染,我會替你讨公道的!”
她這麽一個小小的舉動,柳染那一直壓抑緊繃的情緒,就再也繃不住,她一頭撲進安遙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遙遙,為什麽我們要這麽辛苦,為什麽……”
“為什麽那些男人,說走就走,就得讓我們等他?”
“孟遠是這樣,你那位慕先生也是這樣,憑什麽都得我們女人來承受這些所有的痛苦,他們卻逍遙快活……憑什麽?”
安遙被柳染這撕心裂肺的哭聲,弄得心裏也亂糟糟的。
她昨晚到現在,一直被慕司城糾纏,那明明是她深愛,這輩子唯一想要攜手渡過的男人。
卻又是她不得不推遠,抗拒到底的男人。
她鼻尖也傳來陣陣的酸澀,抱着柳染一起,默默流淚。
兩人哭夠了,還是柳染先冷靜下來。
她松開抱着安遙的手,卻在從她肩膀上擡起臉來的時候,看到了安遙脖子和肩膀上的吻痕和齒印。
柳染驚訝,不可思議地看着安遙。
“遙遙,昨晚那慕少把你……”
“小染,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好奇,樂樂的爸爸是誰嗎?”
“不是江哥的嗎?”
“當然不是,他是我兄長。”
“你們又不是親兄妹,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麽?”
“但是我跟江垟之間,屬于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不是兄妹之情又是什麽?江垟,一直是把我當成他打小就走失的妹妹來照顧的。”
柳染默了。
關于江垟這些年,照顧安遙的情況,柳染是最有發言權的。
她聳聳肩,努力的不去想昨晚的經歷,而是關切地看向安遙,“難道,你以前提及的那位慕先生,就是……慕司城?”
安遙點點頭,柳染便徹底懵了。
她不過是随口一說,誰知道,樂樂的父親,竟然會是C城大亨,傳說中的冷血魔王慕司城?
OMG!!
柳染這會兒是真的顧不得自己的傷痛了,她擔憂地問安遙,“那樂樂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
“瞞!說什麽也要瞞下來!我絕不能讓他知道,我有一個女兒。”
“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
“小染,眼下只有你能幫我。”
“我?”
“嗯,樂樂跟我們住在一起,她也一直喊你幹媽……”
“你是想我冒充樂樂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