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抱歉,我做不到。”
祁止知道他在害怕什麽, 但卻不理解他為什麽那麽抗拒。
“你在害怕什麽?”
蘇哲搖着頭, 不肯說。
他隐隐約約的意識到其實自己有些喜歡祁止了, 所以才會感到害怕。
害怕自己預想好的未來發生改變,害怕自己變得不是自己。
原生家庭讓他對于感情沒有任何念想,他原想着一輩子一個人, 窩在自己的小家裏, 靜靜地老去。
是祁止強勢的入侵了他的世界, 不由分說的将他拉扯着偏移了正軌。
這人永遠那麽強勢, 從來沒有問過他的意願。将他拉進天元大陸時是這樣,擅自決定将他當寵物養,騙他跟着一起穿越的時候也是這樣。
憑什麽祁止喜歡他, 他就必須要回應?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我那麽普通, 就是個只想混吃等死的死宅,既沒有長得傾國傾城,又沒有富可敵國權勢滔天,你圖什麽啊?”
蘇哲是有些崩潰的, 但更多的是茫然。
他好像, 守不住他的心了。
那麽惡劣的一個人, 為什麽會不知不覺就動了心?
他不想哭的, 那樣顯得他很娘,但控制不住。
祁止原本是很生氣的,可突然卻想通了一點。
“你喜歡上我了。”
不需要蘇哲回應,他很肯定。
蘇哲的背脊明顯僵硬了一下, 不敢擡頭看祁止,低着頭否認道:“沒有,我沒有。”
祁止挑着他下巴擡起,盯着他的雙眼逼近:“你敢看着我再說一次嗎?”
蘇哲:“……”
心虛的人移開了視線,抿着唇不吱聲了,擺明了是死鴨子嘴硬。
即使沒能從蘇哲口裏撬出想聽的話,祁止也很高興,起碼離他想要的結果已經越來越接近了。
雙手環抱着蘇哲将他摟進懷裏,下巴抵着他發頂,祁止發出愉悅低沉的笑聲:“你現在不承認沒關系,我可以等。”
蘇哲吸吸哭得堵住的鼻子,抿抿唇,心裏暗道:那你就慢慢等吧,反正我是不可能說喜歡你的。
祁止稀罕的在他嘴上啄了幾口,抱着他心滿意足。
“我耐心不好,你可別讓我等太久,不然我會不會幹出什麽事來,我不能保證。”蘇哲撇撇嘴:“說了我不喜歡你。”
祁止沒說話,只是順着他後背來回的輕撫,引得他一陣陣頭皮發麻,總感覺他下一秒就會将自己扛起來回房去幹點什麽出來。
他不免想起那天晚上喝醉了酒發生的事情,臉和耳朵瞬間就紅透了。
為了掩飾窘迫,他假裝惱怒的掙紮着:“兩個大男人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的像什麽樣子,你快放開我。”
“不放。”
祁止抓着他推搡的手腕,攬着他腰的手收緊了幾分,使得兩人身體更為貼合,不留一絲縫隙。
他低下頭又親了蘇哲一口,“管理局裏誰不知道你是我媳婦?我抱我媳婦有什麽不對?”
蘇哲氣得直翻白眼,“說了我不喜歡你,更不是你媳婦,你別一天天的亂叫。”
“反正以後也會是,現在叫一下怎麽了?”
“你滾!”
蘇哲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祁止卻覺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愛到爆,忍不住抓着人一親再親,弄到後面蘇哲完全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只能紅着雙眼含着霧氣,仿若無骨一樣靠在他懷裏氣喘籲籲。
祁止的心情暴雨轉晴,連帶着離開時空管理局時,看顧彥霆的眼神都溫和了幾分。吓得顧彥霆以為自己惹上了這位大佬,回頭就跟自己養子囑咐一定要給他看好一塊風水好的墓地,哪天被祁止弄死了,記得給他送一下終。
顧爾冬有時候覺得他這個養父智障得可愛,還可氣可恨。
連自己喜歡他都看不出來,還自持着養父身份。
先不說那對假父子兩的恩怨,另一邊祁止已經帶着蘇哲穿到了這一次的任務世界。
這是個以魔為尊的世界,這裏只有魔,沒有人類也沒有所謂的仙神妖。
魔王是這個世界的最高統治者,掌控着所有魔的生死。而魔王也象征着至高無上的實力,是所有魔的信仰。
西克斯·古爾德就是這次的任務對象,魔界的魔王。
因為共享了任務,蘇哲跟他雖然是一起穿過來的,但他不像自己一樣不被系統左右,一進入這個世界,蘇哲就不知被傳送到了哪裏。
通過終端關聯的定位,祁止看見蘇哲跟他的位置是反方向,一個在最南方一個在最北。
他眼帶笑意,給蘇哲發了個視頻通話,對面飛快的接通了。
他看見終端的另一邊,蘇哲站在最北方的冰原上,冷風一刮,刺骨的寒風讓他裹緊了不算單薄的衣服瑟瑟發抖。
屏幕裏的人瞅見他這邊春暖開鳥語花香的環境,蹙着眉抱怨道:“為什麽就我被丢到這鬼地方?”
此時的他還沒發現自己外貌的變化,本就白皙的皮膚變得更為通透奶白,微卷的頭發服帖柔順的披散着,額頭上長着一對小巧可愛的黑色的魔角,襯得眉眼更為精致漂亮的同時,又平添了一股無法言說的魅惑。
他蹙眉擡着下巴的樣子,像是最為驕矜高貴的魅魔,自持身段卻又欲拒還迎的撒着嬌,輕易教人願意為他癡為他狂,願将全世界都捧在他手心,只為博得他一笑。
祁止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曲起,指腹摩挲着掌心,眼神逐漸幽深。
若不是此時蘇哲離他太遠,他真想将這個無意惑人的小魅魔壓身下,叫他懂得人心的險惡。
喉結輕輕滑動一下,祁止感覺有些幹渴。他微勾起嘴角,嗓音低沉而性感:“別急,我馬上就去找你。”
然後,就和他做些肆意妄為的事情。
蘇哲并不知他心裏打什麽主意,但卻感受到一股惡意,他有些防備的瞅着祁止,卻見對方臉色如常,便以為是自己冷到了産生了錯覺。
他漸漸放下心防,寒冷使他冷得四肢僵硬,他哈氣搓着手,有些不自覺的委屈:“那你快一點,這裏好冷,我都要被冷死了。”
指甲掐住手心印下一點點月牙,祁止眼裏全是那張凍得通紅的嘴唇,他微眯起雙眼,幽幽的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捧着我烏黑濃密的頭發瑟瑟發抖·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