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泰衡境的秘境已經關閉了很久了,但仍有人談論着期間發生的事。比如誰誰拿到了仙丹靈寶,誰誰又獲得了失傳的功法。
其中談論最多的,還是仙道盟盟主和魔尊的風流韻事。
曾經秘境的入口處早已沒有了人跡,渾身上下都被黑袍遮擋的男子穿過密林,緩緩走來。
他手中拿着一柄古樸純黑色的鏡子,自言自語着說:“等會兒我要見兩個人,你可記得不要出聲哦。”
說着勾起唇角,眼神涼薄。
鏡子裏的小人抖了抖,忙不疊的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秘境入口關閉,正常來說任何人都進不去的,可祁止本身就不能用尋常來說。
秘境的入口被他徒手撕開,如入無人之境,閑庭信步的走了進去。
上一秒秘境中的妖獸們還悠閑的晃悠着,下一秒就驚覺地擡頭,然後如臨大敵般撒開蹄子驚慌地四處逃竄。
“啧!”
祁止有些不高興,又是這個樣子,他又不會殺了它們,怎麽總是這麽害怕?
他收斂了身上的駭人的氣息,将蘇哲放了出來。
蘇哲站在他手心裏,覺得視野不好,攀着他手臂吭叽吭叽地爬上了他肩膀。
肩上的小人踮踮腳,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一只手扯着他黑袍的帽子邊沿。
被他這麽一弄,祁止心裏的煩悶散了不少。手指撸了撸蘇哲的頭發,毫不意外被打了一巴掌。
蘇哲兇巴巴的向他呲牙:“女人的腰和男人的頭摸不得,別一天到晚摸我頭發,都要被你撸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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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止挑了挑眉,“你似乎膽子越來越大了。”
小寵物都敢打他了,是不是他太寵他了?
祁止目光不善,蘇哲馬上就慫了:“沒有沒有。”
說着吃力的搬着祁止的手指往頭上放,讨好道:“大佬,您随便rua。”
祁止沉聲悶笑着,小寵物一如既往的可愛。
秘境很大,祁止卻像是在游後花園,所到之處,妖獸躲避。
雖然他已經很收斂氣息了,可妖獸對危險事物的感官極其敏銳。路過一出沼澤時,慣來橫行霸道的噬血妖藤都不敢伸出一根藤蔓,躲在地下瑟瑟發抖。
肩膀上的小人有些垂頭喪氣,估計是覺得沒什麽樂趣。也是,本是興高采烈地想看看修仙界的妖獸都長什麽樣,結果剛看到一只,還沒來得及細看,就已經跑得影子都看不見了。
“等我見完那兩位故人,就帶你去龍宮。”
聽到他這句話後,聳拉着腦袋的小人立馬滿血複活,眼睛亮閃閃的說:“好,那你趕緊。”
說話期間,他們已經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山下,一條青石臺階繞着山體蜿蜒盤旋,一望看不見盡頭。
山上有陣法,無法用靈氣和飛行法寶飛上去,不過這難不倒祁止。
“到了,你先回鏡子裏待着。”
他提着蘇哲的後衣領,将他從肩膀上拎了下來。
騰空在半空的小人極其不老實的踢着腿,不是很高興:“我自己知道下來,你這樣拎着勒到我了。”
祁止捏住他亂踢的腿,笑道:“這樣不是快一點?”
他就是有些惡趣味,僅此而已。
蘇哲小聲咕哝了一句,太含糊,聽不清,不過肯定又是在罵他了。
小寵物可愛是可愛,就是有些時候很不聽話。
他眯了眯眼,覺得得給小寵物一點教訓才行。
不過這并不急,後面有得是機會實行。
蘇哲又被他關回了鏡子裏,将鏡子收進衣襟,身形飄忽閃現了兩下,周圍的景象已經是另一番模樣。
一座古老的寺廟矗立在前方,廟門“呲呀”一聲自己打開了。他擡腳走進了廟門。
穿着銀色袈裟的僧人站在廟門後面,手中的佛珠被蔥白指尖一顆顆撥動。清冷出塵的眼眸微擡,“許久不見,貧僧已在此恭候尊者多時了。”
祁止眼神玩味:“你知道我會來。”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那你又知道我為了什麽而來?”
“若沒貧僧猜錯,尊者怕是為了現任魔尊和仙道盟盟主而來。”僧人依舊神色冷淡,撚佛珠的動作卻停了下來。“能讓兩位半步飛升的大乘後期神魂與肉身互換,如此手筆,也只有尊者能做到了。”
“呵……”祁止輕笑了一聲,頗為欣賞這位僧人,“你确實很聰明,可惜怎麽就栽在了玄淵那厮不要臉的手裏了?”
“哎哎哎!你們談事歸談事,可別挑撥離間我和了塵的感情!”
人未至聲先到,來人一身玄色的短打,氣質恣意狂妄,眼尾微挑的丹鳳眼掩不住的狂傲張揚。
清冷的僧人在他出現那一刻,古井無波的眼眸掀起了淡淡的波瀾,眼底醞釀着一絲無奈與情意。
他呵斥來人一聲:“不得無禮。”而後又轉身向祁止道:“他很好。”
祁止撇嘴啧了一聲,感覺牙根有些發酸,被秀了一臉的感覺真心不好。
這時他有一股沖動,想要将他的小寵物拉出來也秀一秀。
但他不能,蘇哲的存在,除了江晏清和司空煜,絕對不能再讓任何人知道了。
他不爽了,自然也不想讓玄淵得意,他交錯抱臂,嗤笑一聲:“要不是當初我幫你,你能抱得美人歸?”
玄淵眼眉跳了跳,還真不能反駁。他說道:“當初你我是以條件交換,你這次來,怕是來讓我兌換承諾的吧?”
“沒錯。”說起正事來,祁止稍稍收起了輕慢,“我要你們趕緊回上靈界去,過段時間,我會送個人過去,你們幫我治好他再送回來。”
“就這麽簡單?”玄淵有些不信。
了塵倒是察覺出不對,他問道:“以尊者的能力,為何不自己出手?”
祁止道:“我在這個世界已經呆得夠久了,甚是無趣,我得帶我的小寵物去另一個世界了。”
他還是沒忍住在玄淵和了塵面前炫耀了一下。
“我那小寵物性子跳脫,又好奇心重,長時間待一個世界裏,他肯定會無聊的。”
玄淵/了塵:“……”
這種語氣,為什麽怪怪的?
鏡子裏的蘇哲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景象,但他聽得見。祁止那番話氣得他跳腳,也不管不顧地就開始踹鏡面:“你才寵物!你全家都是寵物!”
他就說祁止為啥非要綁着他不給他回家,合着是在把他當寵物養了!
這個死變态!他是個人!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才不是什麽寵物呢!
鏡身被踹得跟着抖動,玄淵和了塵清清楚楚的看到祁止胸前某個位置的衣服鼓動了幾下,視線同時落在了那裏。
祁止拍了拍不安分的鏡子:“別鬧。”
蘇哲:“……”
氣成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