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沣
皇帝一行交城不慢,走過去的時候,宇文化及還在和那個據說單手逼得駿馬連退三步的小郎君僵持。
“小子,老子勸你識趣一點。”宇文化及陰沉沉的說道:“就連皇帝老兒金尊玉貴的嫡長公主都在我父面前卑躬屈膝,你算是個什麽東西!老子憐惜你這小子一身力氣才不和你一般見識,你可不要敬酒不吃!”
“我不管你父怎樣,你家如何,我只知道,你京城重地鬧事飛馬,鬧出人命官司。”小郎君的聲音并不是流行的洛陽詠,帶着不知道哪個地方的口音,卻格外的好聽:“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更何況你還不是王子!”
“說得好!”皇帝忍不住贊了一聲,認真打量着這個不凡的小兒郎。
宇文化及一見皇帝,眼裏幾塊的閃過幾似怨毒,很快又化作誠惶誠恐:“臣見過聖人,聖人赦臣死罪。”
皇帝冷笑一聲:“朕赦你死罪,你能讓亡者活過來嗎?傳朕旨意,宇文述教子不嚴,貶為庶人。其子宇文化及,罪大惡極,立斬不赦。令,接南陽公主回宮。”
皇帝一邊說一邊讓近衛安撫死者家屬,一邊讓人把那個令他驚奇的小兒郎帶過來。
“你叫什麽名字?”皇帝和藹的問道。
“我叫白沣。”
皇帝對這個小兒郎不跪不拜的行為很是寬容,奈何楊旼并沒有這麽好的風度,她可見不得人對自己父親無禮,喝道:“大膽庶民,見天子焉能不拜?”
白沣看了一眼那個和皇帝頗類的小公主,這才不急不慢的回答皇帝:“聖人恕罪,草民并未學過陛見禮節。”
皇帝哈哈一笑:“不知者不怪,朕聽聞你單手把宇文化及的馬推開,可有其事?”
“是。”
“千斤巨力,世所罕見。”皇帝一邊說一邊看到宇文化及掙脫了近衛的鉗制向皇帝沖過來,一臉的惡意。其他近衛一臉緊張的準備圍上去,皇帝眼睜睜的看着白沣頭也不回輕描淡寫的往宇文化及胸口一擊,宇文化及八尺大漢一下子飛出去三十多仗,口吐鮮血,生死不知。
皇帝不驚反喜,揮手斥退近衛,笑道:“好個小兒郎。很好很好,你救駕有功,朕身邊正需要白小郎這般勇武人才,特擢卿為千牛衛,近身伴駕。
白沣臉色微苦,低聲道:“聖人厚愛,草民不勝感激,然草民除了力氣大一點別無所長,根本沒有修習過武藝,不匹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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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笑:“卿不必自謙,朕看好你,回家侯旨吧。”
白沣臉色更苦,他根本沒想過要當什麽千牛衛好麽!他是個文人啊,不能這樣坑他啊。
白沣,小字出塵,出身傳承三千餘年的貴族世家白氏,科舉晉身,官至丞相,三殿大學士。死後谥號文忠。別看他權傾朝野,他一輩子都沒有碰過武事。一生宦海沉浮,最後尊榮富貴都有,他的兒子年紀輕輕身居高位,沒什麽不滿意的。
一閉了,一睜眼活了。他依附在一個叫白出塵的少年身上,這位年僅十三歲的少年狀元郎倒黴的被荒y太子下藥睡了,羞怒交加之下自盡,活過來的就是白沣。白沣做了一輩子的書院院長,把那個太子打入地獄。
再然後就是第三世,他附身在一個總兵官身上,雖說是武官,但那個朝代武官也全是科舉出身的文人。
活了三輩子,他真真沒有想過要做什麽将軍好麽!
不是他做不了将軍,而是做将軍本來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戰争時期風險全讓将軍擔了,好處不見得有多少。若是打贏了得防着搶功、陷害、一不小心功高蓋主等事件。若是輸了,自己想一想下場就好了,都不用多說的。這樣慘淡沒前程的事情白沣是腦子有問題才去做。
他從來沒有顯示過自己在武事和武藝方面的任何天賦,做一個正經文官,不越界,不裝瘋賣傻,不會表現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