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地跟上去了。
陳家在三樓,聲控燈不好使了,陳臻在陸瑾瑜後頭當心着,陸瑾瑜卻停下來害他差點撞上去。兩個人并肩跟着陳媽媽進了門,陳媽媽氣喘籲籲地放下孫子,喊道:“陳自予,來客人了,快去泡茶。”
陳爸爸原本在書房練字,聽見聲音走出來一看,頓了頓,笑了一下:“是陸瑾瑜啊,快坐,要喝什麽茶?家裏的茶葉都很普通,有朋友從臺灣給我帶了點阿裏山高山茶,要不要?”
陸瑾瑜換了拖鞋進去,和陳爸爸打了聲招呼,笑着回道:“麻煩叔叔了,白水就行。”
陳爸爸進了廚房,陳媽媽先把陳思夏提溜進卧室換掉汗濕的衣服,客廳裏只有陳臻和陸瑾瑜兩個人。
陳家的客廳擺了一圈組合沙發,地下墊了深灰色的地毯,55寸的電視機不大不小,電視機櫃兩邊擺了不少綠植。牆上全是陳思夏用的學字畫,客廳角落裏還放着收納陳思夏玩具的竹簍。看得出來,這個四口之家的家庭重心主要放在陳思夏身上,電視機打開,頻道在優漫卡通上。
兩個大人也沒人去調那個頻道,現在電視裏在放山寨的鐵膽火車俠。陳臻還是能聞見兩個人身上的烤魚味,內心很憂郁。
試想一下,你喜歡了很多年的人和你并肩坐在你家客廳的沙發上,是不是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如果你們不是渾身散發着烤魚味并且在面無表情地看着高鐵俠的話。
陸瑾瑜很認真地點評了一下:“國漫的創造力真是被狗吃了。”他頓了頓,“嗯,要辯證地看待事物,部分國漫産業從業人員的良心被狗吃了。”
這時陳爸爸端了兩個茶杯出來,依次放在陳臻和陸瑾瑜面前,随即坐到了他們右面的沙發上。陳臻對陸瑾瑜笑道:“我爸親手奉茶,今天算我沾你的光了。”
陸瑾瑜朝陳爸爸笑了笑:“謝謝叔叔。”
陳媽媽也帶着陳思夏走了出來,陳思夏一蹦一蹦地跑到沙發後面躲起來,時不時露出半張臉偷看陸瑾瑜。陳臻一把把他撈過來,扭頭對他媽說道:“天氣熱還散步啊,外面挺悶的。”
陳媽媽端上切好的西瓜和洗好的葡萄放到茶幾上,招呼陸瑾瑜吃,點了點陳思夏的頭:“小猴子非說晚上吃多了脹,什麽肚子脹,他肚子一直這麽圓。以後少摸摸肚子,聽到沒有陳思夏?”
陳思夏在陳臻懷裏扭了一下,猛地撩起自己的小汗衫,咯咯咯咯地笑起來:“西瓜!”
他圓鼓鼓的肚子被他驕傲地挺起,陳臻哭笑不得幫他拉好衣服:“真是小傻瓜,小肚臍不能露出來會着涼。”
正在給陸瑾瑜塞西瓜的陳媽媽乜了一眼陳臻:“陳思夏是傻,但沒有他叔叔小時候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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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臻不服氣:“顏女士,你是在說天才神童陳臻同學嗎?”
顏希茂直起身,哼了一聲:“什麽天才神童,你小時候比他傻多了。你不信的話,将來看看你兒子的德性就知道了。”
陳臻順嘴就回道:“我兒子什麽德性,必須是和他爸爸一樣聰明啊!”
(十二)
陸瑾瑜吃完了一塊西瓜,起身去洗了手。陳思夏從陳臻身上溜下去,跑到陸瑾瑜面前,奶聲奶氣地說:“叔叔好,我叫陳思夏,今年六歲。”
他把六歲說成六稅,扭頭看了下幾個長輩,繼續背書一樣說道:“我是百花幼兒園向日葵中班的升旗手。”
陸瑾瑜忍俊不禁,蹲下`身子和他握了握手:“陳思夏你好,我叫陸瑾瑜,是你叔叔的同學。”
陳思夏小朋友率先捕捉到了“金魚”這個詞,歪着頭問道:“你是金魚嗎?”
童言無忌,陸瑾瑜忍不住抱起他,捏捏他的小鼻子:“叔叔不是金魚,金魚只有尾巴沒有腳啊。”
陳思夏真的低頭看了看,很堅定地點點頭:“叔叔沒有尾巴。”
陸瑾瑜抱着陳思夏放到沙發上,對陳家父母說道:“小孩子都睡得早吧,挺晚了,就不打攪叔叔阿姨了。今天匆忙到訪,很抱歉。”
陳臻攔住還要挽留的陳媽媽,和他媽說:“陸瑾瑜要在曲溪呆幾天呢。”你要給他介紹對象還有時間。說完就起身去送陸瑾瑜。
他打開手機的閃光燈給陸瑾瑜照明,兩個人一步步走下樓梯。陸瑾瑜遙遙啓動了車子,車燈一閃,他轉身對陳臻說道:“你上班比較累,回去休息吧,晚安。”
借着昏黃的路燈,陳臻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心在劇烈地跳,表情很平淡,點點頭:“你也累了,早點休息,路上小心。”
回到家,陳媽媽正在興奮地和陳爸爸讨論陸瑾瑜,當然只是她單方面發言:“小夥子靈光的,又帥又有禮貌,在美國念書嗎?”她看見陳臻進來,高興地問道,“陸瑾瑜是準備呆在美國了還是回國啊?他今年多大啦?”
陳臻嘆了一聲:“媽,你別想啦,他們家挑媳婦,肯定已經列了一張表了。”
顏希茂女士有點生氣:“不能這麽說啊,我有幾個同事還有同學,女兒都很優秀的。你不要相親看看,人家說不定高興啊!不過說回來,陳臻,思夏是免不了要你照顧點,但是你年紀也越來越大了,多留心留心啊。不高興相親也沒事,你去搞搞自由戀愛。我和你爸不老呢,帶個思夏,再帶個思夏的弟弟,綽綽有餘。”
陳媽媽真是刀刀斃命,陳臻感覺自己的心被他親媽捅了無數刀,好生氣,還要面帶圍笑。他笑了笑:“我才25呢,不急,愛情小鳥會飛到
因為陳爸陳媽都是老大學生,結婚生子都不算早,所以陳媽媽對待子女的婚姻問題一直很随意。陳臻25歲,在曲溪這個地方,算不上年輕的單身漢,但也是平常年紀,所以她也沒着上急。而且陳臻也和她說過,思夏現在還小,又沒有親生父母,他們三個要多給他一點愛,等思夏大了再說。
晚上九點多,作息規律的陳家已經各回各屋。陳臻躺在床上,有些恍惚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燈。今天是開學第二天,也是他的第一堂課,下了課就在愛文中學的英語辦公室裏遇到了陸瑾瑜。兩個人加了個微信,聊了一路,吃了一頓飯,最後陸瑾瑜還到他家坐了坐。
如果是夢,這個夢質量僅次于主角為他和陸瑾瑜的欲仙`欲死颠鸾倒鳳的春`夢。
真是太刺激太玄幻了。
他掏出手機,打開微信,和陸瑾瑜的聊天記錄停滞在“我出來了”。
想給他發點重逢感慨,但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又怕被發現正在輸入,陳臻就發了個“到家了嗎?”
消息一會兒就回來了,“金魚”回複他:到了,剛洗完澡。你要睡了嗎?
陳臻很誠實地回他:要睡了,今天辛苦你救我學生捎我吃魚了,晚安。
“金魚”回他:晚安。附了一個月亮的表情。
陳臻舒了口氣,點開朋友圈上的紅點。
他今天發了個朋友圈:
有學生居然翹了我的課偷溜出去吃鱿魚串,帥氣的陳老師不能接受。
有十九個點贊和回複,大學同學一起排隊形:不能接受“帥氣的陳老師”;樂欣回了句“陳老師,他就是被你吓跑的靴靴”。
金魚頭像的某人在最下面回複了一句:畢竟圖樣。
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陳臻感覺眼前一黑,這不是我認識的陸瑾瑜啊!
思索了片刻,既然說自己睡了,那就不要回了。陳臻翻開聊天列表,找到“整天過着屌到沒朋友的學校生活的坂本”這個頭像,想和樂欣說今天遇上陸瑾瑜了。最後還是放棄,雖然樂欣知道自己對陸瑾瑜的心思,她也是一個相當通透開明的姑娘,可是把同性戀的心思擺給她總是有點過意不去。
陳臻,你是一個同性戀啊,你偏偏只喜歡陸瑾瑜。
他合上眼,塞上耳機聽歌,順手關了床頭燈。
一夜好眠,并沒有夢到陸瑾瑜,而是和以往任何一個平凡無奇的夜晚一樣。
陳臻和陸瑾瑜兩個笨蛋,都非常不會聊天,也不會撩漢,大寫的慘。
(十三)
第二天起床,太陽是明媚的,天是藍的,雲是白的,空氣是清新的,刮完胡子的陳臻是帥氣的。
他喝了一碗粥,吃了四個小籠包,就準備一身輕松地步行去學校了。老陳同志今天居然比他起的晚,剛剛從卧室裏出來,打量了陳臻一眼,皺眉道:“備課要天天備,你這樣子,下次開會,我把你的教案給全校老師傳閱一遍。”
陳臻應了一聲,擺擺手和父母告別就下樓去了。
7點半正是晨練高峰,這個住了一群退休老教師的社區裏都是在早鍛煉的人。都是看着陳臻長大的叔叔阿姨,陳臻挨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