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走了出去。
這下海棠就算不想收,這銀子也退不回去了,她無奈嘆了口氣,只好把荷包收進了懷裏。
綠衣見林媽媽出去了,笑着對海棠道:“海棠姑娘可要歇息片刻?”
雖說今日是為了考驗海棠,但綠衣對海棠的态度卻也十分客氣,一來是因為從她那裏買的藥茶确實起了效果,讓夫人昨天夜裏睡了個好覺。
二來嘛,方才綠衣也親眼看到了海棠診脈和開方子的過程,對于海棠的醫術已經十分信任,這才表現得十分尊敬。
海棠卻是擺了擺手:“不必了,待會兒我還要趕回家去,還是早些完成這件事的好。”
綠衣聞言便沒再堅持,只是讓人上了一壺熱茶,又親自幫海棠倒了一杯:“我知道海棠姑娘心急着回家,倒也不必這樣匆忙,還是先喝口熱茶吧。”
茶都倒好了,又是綠衣親手到的海棠,當然不會拒絕,笑着道謝之後,端起茶杯慢慢喝着。
在喝茶的過程中,綠衣似無意間開口問道:“不知海棠姑娘家在哪裏?待會兒我直接叫馬車送海棠姑娘回去便是。”
海棠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知道綠衣這是開始盤查自己的底細了。
之前綠衣之所以對自己的身份、住處半點不提,大概是還不确定自己的醫術到底靠不靠得住,便也無需費力多做這些未必派得上用場的事情。
但方才自己展現出的醫術,顯然已經讓綠衣對自己有所改觀,這才開始詢問這些問題。
對此海棠倒是一點不意外,也沒覺得有多讓人難以接受,畢竟比起背地裏的調查,顯然這種當面詢問的方式更讓她感到被尊重。
海棠這人一向很會換位思考,想着若是她遇到相同的情況,肯定也會關心對方的身份、家事、背景等等,所以這樣的詢問确實無可厚非。
而且她若真想借着這件事,接近政府上的那位素未謀面的小姐,總是要先把自己的身份交代清楚的,綠衣這麽詢問,倒也省得她再多費心思找機會表明自己的身份了。
想到這裏,海棠便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我家住在葉家村,家裏只是村裏的一個普通農戶,我家中除了雙親之外,還有一雙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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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海棠的話,綠衣不禁“撲哧”一聲笑了:“你可真是有趣,我不過是問你家住哪裏,你倒是連家中具體有幾個人都說了。”
海棠不禁摸了摸鼻子,幹笑着道:“我也就是随口一提,綠衣姑娘別放在心上。”
心中卻在想着,你這樣問我,不就是為了打探我家裏的情況嗎?怎麽還怪我先把情況交代清楚了?
綠衣也沒在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麽,見海棠已經把茶喝完了,便讓人把第二位需要看診的人叫了進來。
第二位進來的是一位非常年輕的姑娘,瞧着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這人一走進來,視線便落在了海棠身上,笑着道:“這人便是海棠姑娘吧?”
海棠微微挑眉,她都沒有見過這人呢,這人怎麽就知道她的名字了?
明明剛剛那位林媽媽都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像是看出了海棠心中的疑惑,女子掩唇笑了笑,開口解釋道:“我方才在外面等着的時候,隐約聽到了裏頭的說話聲,這才得知了姑娘的名字,我這般确實是唐突了,還望姑娘莫要介意。”
聽了這人的解釋,海棠連忙搖頭道:“這本就沒什麽,姑娘不必這樣客氣。”
年輕女子聽了海棠的話,又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什麽姑娘呀?我可都已經嫁人生子了,海棠姑娘這樣叫我,可叫我覺得自己又小了幾歲呢。”
海棠這才反應過來,在現在這樣的世道,二十來歲的女子,确實早就已經結婚生子了,她的臉上露出幾分尴尬,連忙補救道:“抱歉,我只是覺得夫人瞧着十分年輕,這才說錯了話,還請姑娘不要介意。”
年輕女子笑着擺手:“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介意?”
海棠不禁松了口氣:“姑娘不介意就好。”
她現在都還沒弄清楚這人的身份呢,當然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得罪對方的。
年輕女子又往前走了幾步,在海棠身前站定:“接下來可就要麻煩海棠姑娘幫我診一診脈了。”
第 39 章
海棠自然連連點頭:“還請夫人先坐下來,容我為你把上一脈。”
等年輕女子坐下後,海棠緩緩将手搭在對方的手腕上,開始細細診脈。
不知是什麽原因,在海棠開始診脈之後,年輕女子的表情竟然漸漸變得緊張起來,完全不似方才的輕松愉悅。
而且海棠很明顯地察覺到對方的脈搏跳動得十分快速,顯然此時的情緒十分緊張。
在這種情況下,縱然海棠想仔細診脈,也很難做到,要知道診脈的過程中,病人的情緒也是很重要的,若是病人的情緒太過緊張,肯定會對診脈的結果有所影響。
但若是此時海棠直接開口表明這件事,恐怕非但不能讓對方的情緒放松下來,反而會變得愈發緊張。
海棠斟酌了一下,語氣十分輕松地開口道:“說起來,夫人瞧着确實十分年輕,不知您今年有多大了?”
年輕女子擡眸看了海棠一眼,回答道:“我已是二十又四了。”
海棠的臉上露出吃驚之色,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夫人竟然已經二十又四了嗎?我還以為婦人應該不到二十歲呢!”
聽了海棠的話,年輕女子的注意力不禁被稍稍轉移了一些,帶着緊張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你這張小嘴可真甜,我瞧着哪有那麽年輕啊。”
“夫人瞧着是真的年輕,不信你問問綠衣姑娘。”海棠轉頭看向綠衣。
綠衣卻是有點詫異地微微挑了下眉頭,她記得方才海棠在給林媽媽診脈的時候,并沒有開口說過話,這時候怎麽突然就問起了這樣的問題?還把自己也拉進去了?
不過雖然心中疑惑,綠衣還是十分配合地笑着回答道:“二……您瞧着确實十分年輕,若非奴婢知道您的身份,怕是也要以為您尚未成親呢。”
海棠眨了眨眼睛,表情天真又真摯地道:“夫人您看吧,可不是我一個人覺得您年輕呢。”
這下年輕女子直接被逗笑了:“你們呀,就是嘴甜。”
“說起來,我還想問夫人一件事呢。”海棠在說話的同時,一直在仔細注意着年輕女子的脈搏,見她的脈搏稍稍放緩了一些,不禁松了口氣。
年輕女子開口道:“你要問的是什麽事?”
“其實我是想問問夫人,您平日裏用的是什麽胭脂呀?”海棠瞅着年輕女子的臉,有些羨慕地道,“你臉上的胭脂瞧着可真自然,也顯得您氣色特別好。”
年輕女子被誇的都有些臉紅,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着道:“也就是街上随便買來的胭脂,哪有你說的那麽好看?”
“可是真的很好看啊,現在你臉色看起來白裏透紅的,顯得特別好看,”海棠看似有些笨拙地誇獎着對方,“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反正就是瞧着特別好看。”
恐怕沒有哪個女子不喜歡別人誇自己長得好看的,此時年輕女子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臉上的表情也自然了很多,脈搏的跳動自然也就沒那麽快了。
一旁的綠衣卻是看的十分疑惑,海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拉着二夫人說了這麽多話?難不成她是不是看出了二夫人身份非凡,才會故意如此奉承?
雖然見到過許多對主子阿谀奉承的吓人,對這種事也早就習以為常,但綠衣又總覺得海棠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再者海棠方才也說了,她只是普通農家的農家女,又怎麽可能輕易判斷出二夫人的身份呢?
可若不是這個原因,她又為什麽會說出剛才那番話來?
畢竟方才海棠在為林媽媽診脈的時候,可是安靜的很,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如此鮮明的對比,綠衣難免會多想。
海棠并未留意綠衣的神色,只和面前的年輕女子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着。
年輕女子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轉移到了和海棠之間的交談上,甚至忘了自己正在被對方搭着手腕診脈,直到海棠笑眯眯地收回手,說了一句:“我已經診好脈了。”
年輕女子這才回過神來,想起對方還在給自己瞧身體。
然後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竟然已經全然放松下來,絲毫沒有感到緊張和擔心。
原本年輕女子只以為海棠方才那些話不過是在奉承自己,可此時回想起來,才察覺到對方也許根本就不是在故意奉承自己,而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徹底放松下來。
這麽想着年輕女子看像海棠的視線,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