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受罰
花神平安地回到了天女宮,千葉扶着他坐在椅子上:“純兒在不在?”
這時,思純不曉得在哪裏,懶懶地哼唧一聲。
花神朝前伸直臂膀,說:“純兒過來,讓我抱抱。”
一陣風在臉上掠過,思純蹦地一下就撲進花神懷裏,花神立刻收緊手臂:“乖。”
感受到手裏的溫度,花神滿足地笑了。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有事你叫我就行。”千葉也正為情所困,見他這模樣,難以不動容。
只是啊,她都自顧不暇了,自然沒辦法幫他什麽。
想到了心上的那個人,她鼻子一酸,幾乎要花神面前落淚了。
世人只道人仙殊途,可有誰道如何殊途同歸?
當季杏月,正是杏花初放鬧枝頭時。
杏花仙子早已按時讓杏花開滿百花園,風中飄散着杏花香,帶來撩人的芬芳,時不時有杏花瓣,由冰紋窗,被風兒送入天女宮。
本該春暖花開的季節,和風飄送,那絲絲暖意,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達到兩個心事重重的仙子的心裏。
一片花瓣落在花神的手背上,再順勢滑到思純的腦袋。
花神摸了摸思純的腦袋,輕柔地撚起花瓣:“前些日子讓織女做的衣裳,大概做好了。”說完,嬌嫩的花瓣被他無情地扔在地上,花神接着道:“你幫我拿來吧。”
“行。”千葉答應了聲,正旋踵欲去,被花神止住了。
“等等。”差點忘了。花神擡手,一本書自不遠處的書桌上飛來,跌在他的掌心上:“作為謝禮,這個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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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從民間搜刮來的刺繡寶典,也不曉得她能不能看上眼。
不過即使看不上眼也無法了,畢竟這已經是他能力最大範圍內能找着的。
千葉一揚袖子,又落下,原本在花神手上的書,一晃眼就落進她的廣袖裏。
“還有嗎?”
“沒了,麻煩你了。”
千葉點頭。随即覺得不妥,改道:“好。”便走了。
又有一片杏花瓣飄來,挂在她的衣帶上,千葉一動,花瓣随着飛起再滑下。
那雙蓮足,似是不經意地踩中了杏花瓣。
由此,粉白的花瓣上,立刻留下鮮明的髒污。
花神略一施法,将蟠桃丢進了花圃裏的荷花塘內。
過一會兒,才撈上來,而後用法力切成數塊。
他一手托着思純的後背,另一手捏起手心裏的蟠桃塊,送入它的嘴邊。
伊始沒送準,思純主動把嘴湊過去,含住他的手指。
花神一愣,任由它意猶未盡地舔砥着自己手裏殘留的味道。想起了昔日那小舌與自己相纏時,自己從它嘴裏嘗到的甜膩,而它的人幾乎要在自己懷裏化開,頓時有些心猿意馬,卻強強壓下了,只聽他溫言道:“別急,還有呢。”
連着喂了兩次,倒是送準了。
織女給思純做的衣服,有一大好,那就是可以随着它的身形自由變換。
所以即便現在思純化了身,也還是穿得上,這點倒是花神沒料到的。
不得不說,織女實在,心細得很哪。
可惜,他再也看不見了,看不到心靈手巧的織女替他做的漂亮合身的新衣裳,而他穿上後又是怎般好看,也看不到思純那總是冷冷淡淡不帶表情的臉,更看不見思純在自己身下成 花n 情不自禁的模樣。
他用了自己眼前的一片清明,換了他一身千年修為。
不管他們怎麽想隐瞞思純,思純還是能猜到幾分。
要知道,他沒有根骨清奇到,前些天還施不出半分靈力,今天突然就能施法化身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這一身修為,讓他覺得自己比以往更為強大了。以往總要耗費好多靈力化人,剩下的靈力只能讓他堪堪調整自身周遭的溫度。現在,他卻有多餘的靈力還做別的事,他自然明白,這是為什麽。
所以,當花神張開雙臂,柔柔道:“純兒,讓我抱抱。”時,他很快地走近了。
只是,太久沒用雙腿走路,一時有些不穩,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幸而花神嗅到他的氣息,早早拉過他,将他帶入自己懷裏。
可是,當那軟軟的胸脯貼着自己胸膛時,花神才覺得不對勁。
花神在那胸部摸了一把,發覺不是錯覺後,才疑惑地問:“純兒,你這是,怎麽了?”
他隐約記得,很久以前,似乎也有過這類似的一幕。
“主…人…”太久沒說話,生疏了,使他變得有些不會說話了。
“純兒,叫我名字。”失去視覺讓他的感官更為靈敏,他覺得思純的臉燙了些。許是剛剛輕薄他,讓他羞澀了。
思純吶吶地叫着,還不能适應開口說話:“尹…湘。”
“你還沒說你怎麽回事呢。”确認她是女生後,他反而不敢對她動手動腳了,只敢規規矩矩地抱着她。
可惜思純傻傻的,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我怎麽了…”
他的思純啊,有時候很笨,有時候又很聰明,可不管哪一面,都讓他覺得,可愛得緊了。
花神捏着她的下巴,在她耳邊啞着嗓子道:“你的胸,怎麽來的?”
感覺到手下肌膚的溫度又上升了幾分,他輕笑。
“不知道…好像…好像是…”
“嗯?”
“用錯了。”思純給了連自己也不甚肯定的答案。
花神卻聽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禁不住,捧着她的臉,竊了個香:“那你還不變回去。”
“我…不會。”思純咬着唇,喏喏道。
想來她是靠自己摸索才學會化人使用靈力的。
“算了,反正也沒差。”能讓他抱得舒服就成了:“你以前是不是也經常這樣?”
“嗯…嗯…”她不想騙花神,又怕他取笑,因此應答得極為小聲含糊。
雖說他目盲,可被那漆黑如墨的漂亮眼瞳含笑盯着,思純也覺得羞窘,想讓他不要笑了:“主…尹湘…”驚覺自己叫錯,思純生硬改口。
沒等他說完,花神止了他:“我說你啊,怎麽老愛叫我主人呢?”
“因為…你養我啊…”花神不許思純叫主人,讓她甜膩的聲音,含了點委屈。花神覺得,自己欺負她了。
她說的,乍聽之下有些道理。邏輯上來說,養寵物的都喚主人沒錯,可花神總覺得哪裏怪怪的:“讓你叫主人才是委屈你了呢。”
思純似懂非懂,花神見不到她的表情,只好收緊有力的臂膀,權當安她的心。
花神是仙體,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但思純不是啊,思純只是肉體凡胎,她要是一夜不睡,可是會累壞的。
他不睡覺,思純就跟着坐在一旁不睡,即使他讓她睡了,她只是應了一聲沒什麽動作,後來不管怎麽叫她,她都充耳不聞,假裝自己不在。
若非他能感受到身邊的人氣,他還真當她睡了。
花神到底不忍她受苦,就去睡了,睡前總在猜,思純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軟肋才這樣?
之後,他想着男女授受不親,就和她分開睡,可思純趁他睡着時,抱着木枕躺到他床邊。
花神會醒來,是因為感覺到床凹陷了下去。
他原是睡在靠外邊的位置,思純又睡得更外邊,幾乎一翻身就可以摔下床了。
花神就是擔心她摔疼自己,輕手輕腳地挪她到床裏邊。
這幾天,都這樣過,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精神萎靡。
美食就擺在她眼前,她不為所動,只是慵懶地趴在桌子上,不論花神怎麽勸怎麽威脅,她也不聽。
想讓千葉看,千葉又不知道跑人間哪個角落了。
花神就一直這麽煩惱着,直到晚上,依稀覺得這情形似乎有遇過。
思純很直接地抱着他的胳膊就睡了,完全沒有這一層煩惱。
花神冷不丁翻身,大掌探着她的臉。
似乎明白他想幹什麽,思純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唇上。
花神傾下身,狠狠掠奪她的唇,把自己對她全付的思念,都傾注在這深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