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剩,放在那張特地準備的床上,看著他在上面扭動掙紮,皮膚漸漸因為過度摩擦而紅腫,猶如一件會動的藝術品;而那雙腿,他會握住那對纖細的腳踝,親吻內側柔嫩的皮膚,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或是用力掐進肉裏,以淤青標記自己的所有物。
等他擁有了萊克特,他可以做很多事情,而且不會再收到任何的拒絕和敷衍。
格雷厄姆想著,切下盤中的一塊肉送入口中,一邊盯著萊克特的嘴唇,一邊細細咀嚼著舌上不知哪個可憐人的肉。
真正開始行動是在一周後的夜晚,時間稍微緊迫,但格雷厄姆知道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沒辦法再等下去了。他沒有選擇硬拼,而是趁萊克特睡著後來到床榻邊,用乙醚迷昏他的醫生,然後帶到車裏,捆好手腳,考慮到他前幾次悄然造訪都未被發現,過程實施起來還算順利,但接下來才是重點。
萊克特醒過來的時候有片刻的茫然,天花板是他所不熟悉的灰暗骯髒的色調,筆直下垂的暗黃色吊燈燈光昏暗,卻直直地刺進他眼裏,難以睜開。他試著起身,發現兩只手被系著鐵鏈的鐐銬固定在了床頭,兩條嶄新的鐵鏈隨著他的動作發出細碎的響聲。
“你醒了。”
萊克特看向床的不遠處,格雷厄姆藍色的眼睛在暗處被染成黑色,直勾勾的盯著萊克特,裏面明確無誤的顯示他清楚萊克特曾經做過的事。萊克特歎息著,發絲滑落,仿佛一頭挫敗的雄獅,他緩緩吐出年輕人的名字:“威爾。”
格雷厄姆走到床邊,他的頭頂擋住了吊燈投向萊克特眼睛的光線,這讓後者好受了些。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萊克特問。
“一周前,我跟蹤你到郊外,看到你殺了那個超市經理的時候。”
萊克特閉上眼,輕輕地哼了聲,嘴邊浮起一個自嘲的笑。然後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得很快,格雷厄姆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等他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的身體已經撞向堅硬的牆,無意識抵擋攻擊的手臂疼痛難忍,所幸他的反射神經不算太糟,在眼角瞄到黑影時迅速後退,堪堪避開了萊克特的下一腳。
萊克特站在床邊,赤裸的腳板踩在冰涼的地上,手還被系在床上,他試圖走向威爾,但馬上就注意到床的四根腳柱被螺絲固定在了地上,僅靠生拉硬扯是無法拖動起來的。
“你從那時就開始計畫了。”萊克特繃緊的肌肉放鬆下來,殺氣收斂,恢復回優雅的氣質,好像他并未身無寸縷,而是像以往那樣穿著整齊的西裝三件套。
“也許在更久之前……”威爾說道,眼睛半刻也不敢離開對方,他揉著疼痛的手臂,暗自後悔沒有更將萊克特的兩腿也捆起來,醫生比他想像中的要強大許多。
他們相互注視著對方,空氣漸漸被緊張的氣氛攪得悶熱而潮濕。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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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貨車從上方經過,光影在這陰暗的房間裏搖晃起來。
下一秒,格雷厄姆如豹子般撲向萊克特,兩人在床上纏鬥起來。
萊克特力氣十分的驚人,格雷厄姆再次意識到了這點,當他以身體的重量壓制住萊克特,後者仍然能在雙手被束縛的情況下幾次差點將他甩到地上,眼睛裏發出狠毒兇猛的光芒。格雷厄姆在萊克特身上盡力穩住自己,但仍像一艘在風暴中左搖右晃的小船,他想起懷裏還沒用完的乙醚,迅速噴了點在布上。察覺到格雷厄姆的意圖,萊克特掙紮得愈加厲害,威爾沒有再費力穩住身子,他拿著布的手朝漢尼拔的口鼻靠近。
喀——!
一聲脆響令格雷厄姆移向漢尼拔的手不禁瑟縮了下,醫生顆顆尖利的牙齒咬合著,他毫不懷疑這口牙能輕易撕下他手上一大塊肉。在很短暫的瞬間,格雷厄姆產生了畏懼感,他想起身下的男人是切薩皮克開膛手,將無數受害者烹飪成美味佳餚的食人魔,但很快他又鎮定下來,他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而且從他幹這件事開始,他就毫無退路了。
格雷厄姆欺身上前抓住萊克特下顎用力上推,令後者頭頂抵著床板無法順利張嘴,然後他迅速將布掩上漢尼拔口鼻。萊克特腰部猛地彈起,全身肌肉僵硬的如同鋼鐵,在維持著這個姿勢堅持了十多秒後,終於緩緩落回床上,再次昏迷了過去。確認對方確實睡倒後,格雷厄姆拿著布的手滑落下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剛剛淋了一場雨般渾身濕透。他疲憊地走下床,從帶來的旅行袋裏翻找出一把錘子,回到床邊,盯著漢尼拔細長優美的腿。
幾個小時後,漢尼拔蘇醒過來,此時他已經被威爾重新整理了一番,兩條腿已經殘廢,手也被固定到了胸前,當格雷厄姆取下他的口塞時,他目光如刀子般剜過對方身上的每一寸肉。“威爾,你真是超乎我的預料。”
格雷厄姆沒有說話,他翻身上床,分開萊克特的雙腿駕在肩上,忽略對方臉上因疼痛而抽搐的眼角,拉下拉鍊,握住自己的分身擠進了溝壑之間。由於缺乏擴張與潤滑,甬道艱澀難行,威爾被阻在了半路,他大口喘息著,看了萊克特一眼,後者齜著牙,臉上全是隱忍;威爾垂下頭,幾顆汗珠灑落在漢尼拔腹部,他使盡全力,將自己完全推了進去。
漢尼拔仰起頭,終於忍不住發出嘶嘶的悶哼。
威爾能感覺到包裹著自己的火熱甬道漸漸濕潤起來,他慢慢抽出了一點,看到分身上布滿了新鮮的血跡,又插了進去,借著血液的潤滑開始了律動。不久,水聲變大,在囊袋拍打臀部的撞擊聲中撲哧作響。萊克特失去抵抗能力的上半身隨著格雷厄姆的每一下撞擊向上移動,在頭頂快要撞到床頭前又被握住腰胯拉回原地,反反復復。
光線投在他們身上,將兩人融合為一體的影子印在床邊的墻上。
漢尼拔半瞇著眼,零星水光在其中閃現,頰骨染上不自然的紅潮,他瞪著威爾,像恨不得將對方撕得粉碎。
威爾看著那目光,漸漸停下動作,俯身在萊克特麻木的嘴角留下一吻,說道:“醫生,有時候并非萬事都會由你掌控。”
格雷厄姆接到傑克的電話是在第二天,他迅速穿好衣服,驅車趕到了萊克特的宅邸。
“威爾,你沒吃藥。”這是克勞福德問候他的第一句話。
格雷厄姆搖搖頭,走進萊克特那棟被他精心修飾過的宅子。“我不需要了。”
不久前,他去找了一位與萊克特沒有任何關係的腦科醫生做了檢測,結果是嚴重腦炎。奇怪的是當他獲知結果的剎那,所想的并不是治療,而是如何得到漢尼拔。格雷厄姆不會否認自己已經失去了理智,他覺得自己就像那只不久前他在萊克特家不小心碰掉的茶杯,一旦沒有了支撐,就會垂直地向下墜落,破碎殆盡。
犯罪現場調查員們在四處勘察線索。萊克特的宅子裏一片狼籍,東倒西歪的椅子,滿地的素描,跌落的書籍,混亂的廚房,格雷厄姆平靜地注視這一切,仿佛這番景象并非出自他之手。他可以預見在某次案件中,當他突然倒下後,漢尼拔便只能日以繼夜地盯著那盞偶爾搖晃的黃色吊燈度日,直到饑腸轆轆,形銷骨立,最終化為那無人問津的地下室裏的一具屍骨。
——他們將一起墮入地獄。
“威爾,你對犯人有什麽線索嗎?”克勞福德問。
格雷厄姆前進的腳步一滯,“這名犯人,”他轉過頭來,面貌全然是一名飽受病痛折磨的將死之人,可那帶著扭曲笑意的嘴角又仿佛不是那麼回事:“他一定對萊克特醫生有著病態的迷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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