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生

第2章 ：章

我向榴蓮酥發誓我絕對不是一個眼睛管事的人。我走路的要求是不摔倒不被車撞就行。其餘的事情我只會自動屏蔽。我并沒有心情和精力去關注大街上的什麽東西。所以一上路。便會自動調成了半休眠狀态。

可是天知道那只貓有多顯眼。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奇長的四肢撐着微微橢圓的身軀。是太陽光的緣故。抑或是因為懶得睜開。它的眼睛輕眯着。花骨朵形狀的腳掌，一下一下，優雅的行走着。

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它似乎猶豫了一下。找了個背對陽光的姿勢躺下了。它竟然躺下了！那可是馬路中間！路邊漸漸也停下了些路人在遠遠的觀望。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鼻涕差點沒噴出來。面試時間要到了。我不管了。反正那麽多人在看着。有什麽大家也會出手相救的。

大步邁出。心裏卻還是過意不去。就編着各種理由安慰自己。林粥同學。別說那是只貓了。哪怕是個孤寡老人倒在你腳邊你都扶不了。這不是愛心的問題。這是飯碗的問題。要是飯碗丢了恐怕就不知道你和那只貓誰先死了！

死？那只貓死了怎麽辦？我不是什麽愛心泛濫的人。朋友家的泰迪生寶寶。我也就是裝模作樣的拍幾張照片誇贊一番。買些狗糧送過去。除此之外別說叫我養了。摸一下我就全身難受。回家洗幾百遍澡。在外面看到動物特別是流浪的貓貓狗狗什麽的我躲還來不及。更別說去多瞅它一眼了。可是現在一想到那只貓可能橫屍馬路。心裏就各種放心不下。

拿出手機———10點15。我咬咬牙。把手機放進口袋。扭頭往回走。不管了。工作沒了就沒了吧。大不了埃兩句罵在家裏吃白飯。畢竟是親媽。不能因為我不工作就把我剁了吧！

路邊熙熙攘攘的人堆在欄杆邊上看熱鬧。有人拿出手機在拍。有小孩嘟囔着救貓被媽媽捂住嘴巴。馬路上行走的車輛都在離貓身幾米的地方打了轉向。畫了個完美的弧線繞開了。貓身的周圍形成了一道車輛漩渦。

車漸漸少了。人也慢慢散去。只有那貓窩在原地不曾動彈。

不行。如果不管它。等到11點半下班高峰。它一定更危險。我得去把它抱到路邊。

人有的時候計劃一件事情需要很久。但是生出一個念頭卻只是扭臉間的事情。

從這裏到栅欄人行缺口還有5米的距離。我是懶得去走了。撩起棉襖下擺。輕輕一躍便翻越了栅欄。左右扭扭頭都沒有車輛。我快步走到貓的旁邊。它正用頭枕着兩肢酣睡着。嘴角輕輕向上彎着。仿佛是個不通世事的孩童挂着沒有憂愁的微笑。

……………

車燈撞擊到我的腦袋的時候。我剛抱起那只酣睡的貓。因為是半蹲着的姿勢。所以看到有車駛來的時候。我來不及躲閃只是下意識的把貓往懷裏抱緊了些。

“滋。。。”我聽到剎車的聲音。

一股溫熱的液體順着鼻尖滑落。口袋裏手機一陣響動，我卻沒有力氣伸手去拿。只是覺得身體不自覺地向後沉。一點一點。直到完全失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