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成親9
就連一群螞蟻聚集起來一起搬東西的時候, 都會讓人産生一種既惡心又怪異的感覺。
而當那群螞蟻,變成了一個個皮膚青紫尖聲大叫的鬼嬰時,那種詭異感便成了無盡的恐怖。
尤其是,在其中一些正扯着自己的褲腿, 像貓一樣往上爬的時候。
南曲腕表上的手電光向下照射着, 白色的光線打在其中一只鬼嬰身上, 把它的皮肉都照出了幾分透明感來。
它的眼睛沒有睜開,只有一張嘴張得極大,哇哇地大哭大叫着,聲音像汽車的急剎車聲一樣刺耳難聽。
它的指甲也異常尖利, 抓在南曲的褲腿向上爬着, 如履平地。
南曲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即使知道它們只是哭不殺人,這上百個鬼嬰擠在一起的畫面也已經足以讓人恐懼得渾身顫抖。
她站在那裏, 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此時站着不動反而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腳下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鬼嬰, 它們幾乎填滿了整個地面, 讓她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是要逃出這個房間。
如果這時候因為驚慌而沒頭沒腦地逃跑,就一定會踩到它們, 到那時候它們可就不一定不殺人了。
她和張浩都只能站在這片鬼嬰的海洋裏,從一開始的驚恐無度,慢慢地一點點适應過來。
好歹是經歷過兩次游戲的人了, 見過的鬼怪不少, 受過的刺激也不小。
她深呼吸着, 很快冷靜下來, 一轉眼卻發現夏荷不見了。
但她很快又看出來, 人不是逃跑了,而是吓暈在地上,被鬼嬰徹底淹沒了。
相比之下,床上的王瑞生反而要好一點。
他瘋狂咳嗽着,整個人都縮到了床角裏去,雙手在身前不斷地揮舞,斷斷續續地大叫道:“滾開!都給我滾開……我已經娶了,娶了那女人,你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知慧,知慧,如果你在,就叫它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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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發生。
新娘知慧的鬼魂,不知道是根本沒在,還是不打算出現。
他只能躲在床上閉着眼睛,瘋了一樣地各種斥罵着鬼嬰,偶爾又無助地嘶叫起來,或向南曲和張浩求救。
南曲并不理會他。
她的注意力,已經被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吸引了。
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她注意到,此時已經爬到她肩膀上坐着的那只鬼嬰,是個男孩。
畢竟都是群嬰兒,身上也沒什麽遮羞布,她很容易看見。
而重點是……另一只還在順着她的衣服往上爬的鬼嬰,卻是個女孩。
這些看起來才剛剛成型的嬰兒,在長相上相差無幾,讓人根本無法分辨它們到底有什麽不同。
一開始,南曲還以為“它們”其實就是同一只鬼嬰分化而成的,目的是為了以數量來吓人。
剛才聽王瑞生那話裏的意思,顯然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直到注意到鬼嬰身上的這個不同之處後,南曲才終于明白,它們就是它們,不是它。
可是……
新娘子一個人,也不可能一次懷上這麽多孩子吧?
“它們要鬧多久啊?”
張浩湊到南曲耳邊,大聲說道:“如果鬧得太大,員外肯定會派人過來!”
到時候就由不得那些下人不敢來了,再害怕也得過來。
而一旦有人來了,站在屋子裏的兩人就會被抓個正着。
南曲一直在想着鬼嬰的事,經他一提醒才想到這茬,猶豫了一下後,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坐在她肩膀上哇哇大哭的鬼嬰。
當指尖觸及到它的肌膚之時,一股仿佛碰到了冰塊般的寒意瞬間傳來。
這種寒意像是直接冰凍了她的神經,從指尖開始一路傳到腦海,讓人渾身上下都立刻充滿了涼意,猶如自己被關進了一只大大的冰箱裏。
但不管怎麽說,能碰到就好。
其實抛去寒意外,觸感與活人相差不大,軟乎乎的。
鬼嬰并沒有攻擊她,只是哭聲稍稍一頓,接着又再次嘶叫起來。
南曲的心這才落了地,對張浩大喊道:“小哥哥,你跟在人家後面,我們先出去啊!”
說完,她先将身上爬的幾只鬼嬰抓起來放到了地上,接着彎下腰,将前方的鬼嬰稍稍扒向兩旁,再趁着那一點空檔快速往前邁步。
張浩緊跟在她後面,如果來不及走過去,她就回頭再來一次。
鬼嬰和張浩之間,是單方面觸碰不到的狀态。鬼嬰也爬到了張浩身上去,可是他卻無法碰到它們。
不過即使這樣,他也不能一腳踩進嬰兒堆裏去。哪怕雙腳會毫無障礙地穿過它們,可對它們而言,這就是挑釁和冒犯,很容易觸發死亡條件。
好在張浩當時為了守着門不讓人逃走而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而在蠟燭熄滅的時候,南曲就迅速打開手電趕到了他身邊,所以二人現在的位置離門并不遠。
只是,短短幾步的距離,在如今的狀況下,也花了将近十分鐘才順利走到。
南曲慢慢地将門往裏拉開了一些足夠讓人擠出去的空間,側身讓張浩先出了門。
就在她往外擠的時候,隐約聽見王瑞生在後面大叫了幾聲,只是鬼嬰的哭聲太大,她已經聽不見了。
當走出那道門的一刻,房間裏的聲音一下子小了不少。
那群鬼嬰身上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不是臭味,反而有點像中藥似的。它也不算難聞,只是當這味道濃到了一定程度後,聞起來就讓人十分惡心了。
此時出了房間,聞到外面清新的味道,南曲腦子裏萦繞着的那股悶悶的惡心感立刻散了大半,整個人都舒服多了。
張浩道:“走吧,趁還沒人來。”
南曲跟着他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房子。
在王瑞生住的卧室另一邊還有間關着門沒亮燈的房間,之前夏荷說過,新娘的屍體被她和鐵柱搬到了隔壁房間。
——應該就是這間了。
南曲邁步走過去,口中道:“來都來惹,看看再走鴨。”
張浩:“……”
好一個來都來了。
南曲也沒管他有沒有跟上,快步走到那間房門口,伸手一推就打開了門。
房間裏隐約有點臭味。
她站在門口吸了吸鼻子,才擡起左臂橫在身前,借着手電光慢慢走進門去。
随着深入,那股味道越發的明顯了。
她這才聞出來,那是肉類腐爛的臭味。
這房間裏能腐爛的東西……應該只有新娘了吧?
想到這一點,她才開始有點怕了。
一個人就這麽進來了,她還真是膽肥。
南曲輕輕咳嗽了一聲,忍不住回頭望了望。
見張浩已經走到了門口,她心裏稍微放松了點,又繼續往前走去。
手電光只能照亮前方兩三米的距離,她一時看不清房裏的情況,只見前方有一張圓桌子,上面擺放着茶具,靠牆的地方還有矮榻和櫃子什麽的,顯然也是做卧室用的。
她繞過桌子,又往前走了一點,終于隐約看到了床的輪廓。
再往前一步,床上那具模糊的人形,也漸漸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黑乎乎的人形輪廓躺在床上,乍一看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樣。
可是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卻表明了那絕不是個活人。
南曲停下了腳步,在身後傳來的鬼嬰嘶叫聲下,腦補出了一些即将發生的恐怖景象。
比如等到她再靠近一點,那渾身腐爛的新娘就忽然睜開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或者突然一下子坐起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再或者像僵屍一樣給她來一口……
明明還什麽都沒發生,這些腦補出來的東西就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尤其是後面還有那麽多鬼嬰凄厲詭異的配音。
她感覺胳膊上已經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裏也開始直打鼓,心跳撲通撲通地加快了不少。
她甚至能預料到,稍後可能會迎來一場亡命大逃殺。
可是事到如今,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當然可以轉身就走,可新娘身上也許就有着關鍵的線索。
不想上也得上,硬着頭皮上。
南曲咬着下嘴唇,站在那裏默默地給自己鼓着勁,才剛準備邁步,就聽張浩在旁邊問了句:“怎麽,不敢過去了?”
南曲斜睨他一眼,擡腳便往前走。
兩步之後,手電光就照到了那具屍體上。
屍體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絲制衣服,頭發也被梳理得很好,只是臉上還畫着濃妝。
整張臉像糊了面粉一樣雪白,眉毛又畫得極黑,嘴唇更紅得像是要滴血。
腮紅也紅得有些過分,在臉頰上形成了兩團略顯滑稽的紅團子。
光是看臉的話,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紙紮店裏的那種紙人。
她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完全沒有發生南曲想象中的恐怖狀況。
只是,當南曲再近一步時,卻發現她的身上有好幾塊腐爛的地方。
僅僅是衣服沒有遮住的部分,就有脖子斜後側,額頭靠近頭發的位置,下巴,以及露在外面的手腳。
南曲看了一陣後,讓張浩往後退了退,接着伸手掀開了屍體的衣服下半截。
屍體的腹部立刻露出來,而那上面,有一大片深深的腐爛。
她皺了皺眉——這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知慧不是上吊自殺嗎?那她脖子上的勒痕去哪兒了?
還有屍體的腐爛程度……
南曲吸了一口氣,為自己的發現而震驚不已。
眼前這具屍體,根本不是上吊而死的人,甚至也不是死在三天前。
據夏荷說王員外是在三天前的晚上告訴王瑞生找到了知慧的,也就是說在她死的當天,他們就已經找到了她。
既然道士告訴了他們此事必須靠冥婚來解決,那麽這具屍體就一定還有大用,是必須妥善保存的。
雖說這是古代,但保存屍體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短短三天,絕不會爛成這樣。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屍體到底是不是知慧?冥婚只是一個幌子嗎?
那些鬼嬰又是怎麽回事?
南曲将疑問埋在心裏,沒再多留,将屍體衣服整理好,叫了張浩一聲,轉身離開了這裏。
才剛走到院子裏,她就隐約聽見外面傳來了一些人說話的聲音。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關了手電躲到院門後面,南曲還伸手将門栓拔了下來。
随後,那些嘈雜紛亂的說話聲越來越近,還有火光從門外透進來。
兩人貼牆站着,無聲無息地等待着他們走來。
片刻之後,外面的人停在了院門外。
即使有鬼嬰的哭聲在,南曲也能大概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麽,就是互相推脫,誰都不肯過來當那個開門的人。
南曲和張浩隔着門一個對視,接着各自抓住了自己這一邊的門把。
南曲左手擡高,伸出三根手指,又一根根彎曲下來,在第三根收起的同時,二人一起發力,“唰”的一下一起迅速拉開了門!
在外面的人看來,這扇緊閉的院門就是在無人的情況下,忽然一下子開到了最大。
就像是……鬼開的一樣。
原本就因為恐懼而不願意再往前一步的下人們頓時尖叫起來,不知是誰第一個逃了,其他人緊跟着就四散而逃,很快便只留下了滿地照明用的燈籠火把。
南曲慢慢從門後探頭看了看外面,見只有燈籠在靜悄悄地燃燒,才松了口氣從門後出來,和張浩一起快速離開了這裏。
走遠後他們稍作休息,又往員外夫人住的院子走去。
但才沒走多久,二人就遠遠看到一群人提着燈籠正向他們迎面走來。
他們趕緊閃身躲到了旁邊的花圃裏去,在黑漆漆的夜晚,一蹲下就和花草融為了一體,不注意看絕對看不出裏面有人。
所以說,晚上雖然有遇到鬼的危險,卻更方便他們行動。
很快那群人就走近了,透過葉間縫隙,南曲立刻看清前方走着的那個人正是他們現在想去找的員外夫人。
她臉上挂着十足的焦急,一邊走一邊說道:“……快點,都給我再走快點!翠果,你先跑過去看看少爺……”
那被點名的丫鬟頓時吓了一跳,不受控制地發出了一聲低呼,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一時也沒做回應。
員外夫人臉色一變,怒道:“一群沒用的東西!”
話落,她幹脆自己小跑了起來。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努力地向着那別人避之不及的地方跑,除了母愛之外大概也沒別的了。
看着她們遠去,南曲稍稍猶豫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選。
是回頭跟上她們,還是趁着員外夫人住處沒人,混進去找線索?
她考慮了片刻,選擇了後者。
其實也可以兩人分頭行動的,但這意義不大,因為張浩這個人不值得信任。
她從花圃裏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枝葉,便向員外夫人的院子跑去。
這一次跑到近前,她才知道這座院子的名字叫“壽山閣”。
這名字還挺有意思,王瑞生住的院子叫萬壽居,這裏又叫壽山閣,看來他們王家人非常怕死啊。
南曲撇了下嘴,心想這院子裏應該至少還留了個守門的,雖然院門打開,她也不敢随便往裏闖。
她想了想,取下臉上蒙着的布,示意張浩躲到院子拐角處的一叢灌木後面,自己則往後退了幾步,又故意重重地跑向門口。
跑過去後她大聲敲了幾下門,口中叫道:“有人嗎?”
很快,一個身上披了件衣服的丫鬟,縮着脖子緊張兮兮地從旁邊小屋子下面快步走來:“你是誰?怎麽了?”
南曲一臉急切道:“少爺那裏出事啦,夫人讓府裏所有人都過去呢!你快些去吧,院子裏還有其他人的話也一起叫上,人家還要去通知其他人!”
“我,我也要去?”那丫鬟面露驚恐:“出什麽事了?死,死人了嗎?”
她說的是我不是我們,看來這裏确實只有她一個人了。
南曲聳聳肩:“不知道呀,總之你先過去吧,現在人很多,別怕!要是去晚了,說不定其他人反而都散了呢!”
“那,那好……”
丫鬟怕得臉色都發白了,也沒注意南曲穿的衣服根本不是內院丫鬟的,而是粗使下人的,通知別人這種事也輪不到她。
她被南曲那話一吓,就急急忙忙去放下披着的外衣,過來拉上門便跑。
而這時候南曲已經順着路往右邊跑走了,免得對方看到她等在門外而生疑。
等到丫鬟跑遠,她才轉回來,和張浩一起進了院子去。
為免對方半道上反應過來,他們進去後就栓上了門,接着快速走向裏屋,先從員外夫人的房間找起。
梳妝臺,衣櫃,置物櫃,多寶格,乃至花瓶內部,二人全部都翻了一遍。
南曲還記着齊行去找密室的一幕,于是也在房間四壁敲了敲,還挪開櫃子看了後面和地上,卻一無所獲。
這就是間普普通通的卧室,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麽秘密。
不過在這方面她本來也沒報多大的希望,畢竟這裏跟廢棄小院不同,是住着人的,而且還不少。
如果游戲非要在這裏設置那種隐蔽難找的線索,那還不如直接讓鬼無條件殺人好了。
總之,即使一無所獲,也并不會讓人覺得氣餒。
這地方不能久留,二人找完之後立刻退了出去,并在短暫商量後,決定先去找白桃他們看看情況。
目前在王瑞生這邊的線索應該都差不多找出來了,剩下的重點部分就在道士和員外那邊。
兩人很快趕了過去,院門緊閉着,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
南曲看到院子名字叫“長生閣”,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王家人實在是非常渴望長生啊。
可他們做了那麽多惡,還好意思求長生?
想到這個,她不禁又想起了廢棄小院裏發現的屍骨。
她忽然開始想,該不會是王員外真的吃了人吧,為了這個長生?
畢竟三個院子的名字都提到了長壽的意思,這很可能就是條線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因為時間關系沒深入去想。
她上前去敲了下門,聽見裏面有道顫巍巍的聲音小聲問了一句“誰啊”。
那人根本沒敢直接開門,應該是聽到鬧鬼的風聲了。
不過,王員外不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兒子嗎?
南曲想到這個,開口道:“員外睡了嗎?少爺那邊又出事了,夫人想叫員外也過去呢。”
她不确定王員外還在不在院子裏,說不定人家早就去了。
反正就這麽試探一句吧,隔着門那下人也不知道她是誰,就算露餡了沒什麽好怕的。
然而緊接着,對方卻把聲音壓得更低,幾乎貼着門縫在裏面回答道:“別,別說了……今晚員外這裏也鬧鬼了,大師正在他房裏做法呢,他現在走不開!”
那他的恐懼可能不是因為聽到王瑞生那裏鬧鬼的消息了。
至于這裏鬧的鬼……是真的鬼,還是白桃他們四個幹了什麽?
南曲一時不能确定,又怕破壞他們的計劃,只好先離開了。
剩下還想查的地方,是書房和庫房。
庫房鑰匙估計只有主人和管家有,兩人就先去了書房。
只不過書房對這家人而言其實就是個擺設。
它在一個單獨的院子裏,正屋是書房,旁邊的屋子裏則是些刀槍棍棒,另一邊有琴,棋盤,和一些畫卷,都落了灰。
院子很空曠,只有邊上種了棵樹,大概是方便練武什麽的。
不過這院子裏樹葉落了一地都沒人打掃,一看就知道是很久沒人會踏足的地方。
看到這情況,南曲就知道這裏多半也是白來了。
果然,花了将近一個小時找完這裏,也只找到一個早就空置了的暗格。
那暗格在書櫃的幾本書後面,開在牆壁上,大小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
以前應該是經常開關的,因為蓋子上有磨損痕跡。但是現在裏面空無一物。
南曲覺得這裏曾經放的東西大概也是個重要線索,不過它都被轉移了,可能在王員外房裏。
而庫房旁邊有好幾個守夜的下人,一時很難進去,兩人就又去了趟員外院子那邊,
這一次還隔了一段距離,他們就隐約看到四道人影小心翼翼地從院子左側牆外陸續走了出來。
南曲和張浩連忙迎上去沖他們招了招手,對面的白桃也揮了下手,加快腳步走過來,面色凝重道:“先找個偏僻的地方再說,我們有大發現了!”
“那新娘根本不是王瑞生三個多月前騙上床的那個人!”于素壓低聲音,一邊走一邊迫不及待地說道:“這就是個騙局!狗員外連他自己的兒子都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