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成親5
王瑞生其人, 正如一開始進入游戲時,那位婦人告訴南曲和張浩的一樣。
王員外在三十多将近四十歲時才得了這麽一個兒子,自然從小就當寶似的捧在手心裏, 他要什麽就給什麽,鬧出再大的亂子也幫他解決。
于是,王瑞生就順利成長為了一個不學無術,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纨绔子弟。
在大街上的人一看到他出現, 就會像看到瘟神一樣立刻四散而逃, 甚至有些人連攤子都不要了也一定會躲開他。
而這鎮上被他禍害過的女孩也不少, 看到誰家的女兒漂亮,他就會想方設法地去騷擾人家, 據說還曾命令家丁在光天化日之下擄走過幾個姑娘。
姑娘們後來又被送回了家,只是在這方圓百裏內, 恐怕再也嫁不出去了。
即使如此, 也沒有哪個女孩會站出來指證他。
王員外家大業大,還和知府有交情,連縣令都讓他幾分, 所以他們王家才敢在這鎮上作威作福。
而且在古代對女性而言,就算她們是受害者, 事情爆出來後受到辱罵和指責的也都是她們。
所以到了後面,鎮上稍有姿色的女孩就連門也不敢出了。
但在四個多月前,有一家做小生意的商人搬到了這座鎮上來。
那家的女兒初來乍到并不知道這裏的情況, 在出門買東西時,便遇上了王瑞生。
可是, 和之前的那些姑娘不同, 王瑞生也許是厭倦了強擄強上, 這次居然裝起了正人君子。
那姑娘也是天真, 在王瑞生離開後,将別人對她的提醒都當成了耳旁風。
具體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總之,三個多月前,她懷孕了。
她曾找去過王家,連大門都沒能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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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王家人對于這個女孩,以及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是不承認不接納的。
而這種醜事,對他們自己家來說也是很丢人的,所以不敢宣揚,以至于連鎮上的人都并不知情。
後來她就吊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帶着三個多月的胎兒。
就在那天晚上,王瑞生被鬼纏上了。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白桃問道。
第五個玩家——齊行挑了挑眉,慢悠悠道:“難道你們進入游戲的時候,沒有聽見鎮民提到一個叫包打聽的人麽?”
南曲一愣,随即想起游戲剛開始時,她在一片喧鬧中聽見的那句話——
“就連茶館那個包打聽,前天兒有人去問,他也只搖頭呢!”
對啊……這句話所表達出的意思,是包打聽閉口不言只搖頭,而不是他不知道。
可在當時,這句話的後面緊跟着的是一句:“連他也不知道?”
所以她也下意識的曲解了那句話的意思,把那整段對話當作了這場游戲的故事背景介紹,根本沒把怎麽放在心上!
難道說,這個人是去找包打聽問出了這些內容?
南曲不由多看了他幾眼,心想自己果然還是差得太遠了。
如果以後能像他這麽細心,生存的概率一定能提高不少。
“包打聽……”單書出聲道:“我聽到過這個人,但我聽到的內容是,就連他也不知道啊。難道,你是去找他問出了這些?”
齊行低下頭,輕笑了聲,笑聲中仿佛帶着些微的傲慢。
但人家就是有這個資本,畢竟在五個玩家裏,只有他抓住了那個細節,并成功查到了關鍵線索。
他道:“游戲裏出現過的一切,都有可能成為決定你是死是活的關鍵。你們最好是打起精神,不要再忽略任何一點細節。”
雖然他略顯高傲的态度确實有點讓人不爽,但他還是給了他們一個忠告。
南曲想了想,問道:“不是說有人問過包打聽了麽,他什麽都不肯說呀,小哥哥你是怎麽問出來的呢?”
齊行看向她 ,嘴角一勾:“從地上撿一把銅錢,去鐵匠鋪買一把菜刀,再到茶館找包打聽。我問他的第一個問題是,你猜我手裏這把刀,能不能第一刀就要你的命?”
他頓了頓,笑問:“你猜他會怎麽做?”
南曲愣了愣,不由得在心裏暗誇了他一聲聰明。
本以為他注意到可以去找包打聽這一點已經很厲害了,卻沒想到,原來那些掉在地上的銅錢,也可以成為這個環節的其中一環!
果然,就像他剛才說的一樣,不可以忽略游戲裏的任何一點細節。
而且除此之外,還需要一些膽量。
畢竟拿着菜刀威脅NPC這種事,一般玩家根本就不敢去做。
“那個,冒昧問一句,你經歷過多少場游戲了啊?”白桃的眼神裏已經多出了幾分欽佩。
齊行手裏的扇子唰的一聲打開了:“這很重要嗎?不如先來說說,你們這裏都發現了些什麽。”
南曲不太想開口,往後退了半步,讓白桃和單書将他們查到的一切全都說了一遍。
其中關于王瑞生和那個新娘的信息,他們這邊甚至都還沒查明,就已經由齊行查清楚了。
不過這也說明,即使沒有玩家注意到包打聽那條線,他們也能在員外府裏查出這個線索來,只是花的時間會更多。
齊行不知道的,就是南曲和張浩在那上鎖的院子裏發現的一切。
目前那個信息和冥婚這件事似乎還完全聯系不起來。
總之,他們的下一步,就是将整個冥婚事件的來龍去脈全部弄清楚。
正商量着呢,齊行卻看了眼腕表,開口道:“好餓啊,還是先吃飯好了。吃完飯後我需要去那座院子親眼看一看,曉萌給我帶下路,沒問題吧?”
南曲點頭:“當然可以鴨。”
她也想看看,他是否能從那裏發現什麽她沒注意到的線索。
而且跟着他也許能學到許多的東西。
雖然他稍微有點傲慢,但正因如此,他會很樂意在衆人面前展現他的實力,那他就是個最好也最合适的老師。
這樣的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
于是南曲和白桃兩人便去了廚房,裝作給客人們上菜的樣子端走了一些飯菜,四人找了個偏僻地方快速吃了。
張浩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吃完飯後南曲去前院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只好先和齊行往小院走去,找人的事和調查道士,就交給了白桃和單書。
南曲領着齊行走向了那座上鎖的小院,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即将抵達之前,齊行才打破了沉默。
而他說出口的話,立刻就讓南曲心裏一驚。
他說:“你為什麽不用心願功能,改掉這個嘤嘤怪的說話方式呢?”
南曲怔愣了好幾秒,才問:“你怎麽會這麽問呀?”
齊行偏頭看着她說:“你不是自願這麽說話的吧,難道我猜錯了?”
南曲更加驚訝了,心裏簡直懷疑他的技能卡是擁有讀心的能力。
于是她在心裏暗罵了他一句,可他卻又沒什麽反應。
“也不用這麽驚訝吧?”
沒等她開口,齊行便說道:“其實從你的表情就能看出來,每說一句話都很艱難的樣子,偶爾還皺着眉毛,怎麽看都像是……有人拿了把刀在身後逼你這麽說話似的。”
不愧是他,其他人可都沒看出來過。
難道他是什麽微表情專家?所以才格外注意細節,更容易發現別人沒發現的東西?
南曲想問,又覺得他不會回答。
比如之前她問到與這場游戲相關的內容時,他立刻作了答,而當白桃詢問無關的問題時,他卻沒有回答。
“到了,你還進去嗎?”齊行停下腳步,打量了一下前方的小門和圍牆,随即大步走到門口,拿起那把生鏽的鎖看了看。
南曲緊跟過去:“人家也還想再進去看看,也許之前遺漏了什麽呢。”
齊行聞言,低笑了聲,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她真正的想法。
他放下鐵鎖道:“這鎖鏽得太厲害,确實打不開了,只能翻.牆。”
南曲不禁好奇:“如果沒鏽這麽厲害,難道小哥哥你可以打開它咩?”
“開鎖這種技能啊,有條件還是練一練比較好。”他轉身走向旁邊的牆壁,口中道:“雖然不一定派得上用場。”
他停在牆邊,将衣袍下擺撩了起來,露出裏面的長褲,半蹲下來對她道:“過來,你先上吧。”
再次翻入院中時,所看到的景象與上一次已經略有不同了。
院子裏被南曲和張浩挖出了坑,那具白骨周圍的草也都被拔得差不多了,看起來一片狼藉。
齊行一落地就啧了聲:“這裏至少十年沒人打理過,如果不是恰好踩到白骨,我們也許就錯過這條線索了。”
南曲心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所以她還是很有實力的。
齊行首先去的是廚房。
他沒有立即進門,而是先在外面仔細觀察了一下整個房屋,然後才走進去,并且在檢查完房子內部的一切後也沒有離開,還繞着屋子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用手指關節在牆壁上敲動。
南曲看他的行動,立刻明白了他是在考慮這裏會不會有密室。
雖然這是在電視劇裏也曾見過的橋段,可是在看到齊行的舉動之前,她和張浩卻根本沒有想到這一茬。
跟人家的差距也太大了。
不過這麽說來,那地面……
這裏的地面都是用磚鋪起來,說不定下面也能藏東西。
“這裏的地面都是磚鋪的嗎?”齊行走到門口,回頭問。
南曲一愣:“是呀。”
她能想到的,齊行早就想到了啊。
她現在心裏簡直是想原地拜師。
“啊,這可是個大工程。”齊行有些頭痛地扶額,随後說道:“那就等天黑以後叫上大家一起來吧。”
他說完就離開了廚房,又去檢查了下水井。
水井這邊南曲和張浩倒是都看過了,本來還想去井底看看的,但裏面還有水,他們又都不會游泳,只能暫時作罷。
此時,齊行站在水井前彎下腰,眯着眼盯着裏面看了半晌,又撿了塊小石頭扔進去試了下水深,接着回頭問道:“你說過,這裏有很多衣服是吧?”
南曲點頭:“是呀,怎麽啦?”
“你不會游泳?”他不答反問。
“不會……”
“唉。”齊行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去給我找套衣服來,最大號的。”
南曲驚訝道:“哇,小哥哥,你要下去咩?”
“那不然呢,等晚上?”齊行樂了:“你知道這游戲有鬼吧?晚上下水,你們是不是怕水鬼找不着替身哪?”
南曲:“……”
她也沒說等晚上啊,只是因為他願意穿女裝下井而覺得有點驚奇罷了。
不過這游戲動不動就會死人,為了活命而穿下女裝,其實也算不了什麽。
她沒反駁齊行的話,轉身去了距離較近的正房那邊,從櫃子裏翻出了一件最大號的衣服。
齊行接過以後就進了旁邊的廚房,關上門花了幾分鐘時間,再開門出來的時候,即使南曲早就做好了準備,也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最大號的女裝穿在他身上也跟裹粽子似的,還露了兩條毛腿在外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他倒是坦然,邁着大步就走到了井口前,将井口上打水用的繩子纏在腰上綁了起來,一邊對南曲說道:“你看着時間,我下去後如果兩分鐘沒冒頭,就往上拉。”
南曲點頭:“放心吧小哥哥,除非有鬼順着繩子爬上來,否則人家一定全力拉你。”
他揚眉: “你這麽說話我可放不下心。”
話落,他卻一腳跨進了井口,踩着內壁凹凸不平的石塊慢慢往下滑去。
南曲在上面輕輕拉着繩子,随着他的下滑而一點點往下放,就怕他不小心一腳踩空了直接掉下去。
這個過程花了将近八分鐘,齊行終于到了水面。
他停在那裏,腳踩着兩塊凸起的石頭,擡頭對南曲喊了一聲:“我下去了!”
南曲回了一句,他便一躍而下,跳進了那昏暗污濁的水中去。
這水有點深,跳下去後,他一頭紮進去,水面上就只剩下了漣漪。
南曲輕輕托着繩子,感覺到繩索一直都在往下拉。
在大約被拖動了一兩米的長度之後,它終于停了下來。
她有些緊張地盯着水面,不時又看一眼腕表,見時間越來越接近兩分鐘,不由擔心起來。
握着繩子的手縮緊了些,眼看着還差十幾秒就要兩分鐘了,南曲忍不住地想要提前往上拉一拉。
而就在這個時候,井裏傳來嘩啦啦一陣水聲,她趕緊看向那裏,只見齊行終于從水裏冒出了頭,正浮在水面上一邊大口呼吸一邊用手抹眼睛上的水。
他眯着眼睛甩了甩頭,眉毛也皺了起來,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南曲連忙問道:“要拉你上來嗎?”
“拉吧。”
齊行回了一聲,然後摸到邊緣,踩上砌在井內的石塊,在南曲的協助下慢慢攀了上來。
這個過程非常困難,因為井裏沒什麽可以放開來借力的點,而且齊行渾身都濕透了,踩在石塊上也很容易腳滑。
南曲在上面用了很大的力氣拉他,勒得雙手虎口處都冒出了血點。
等人上來,二人都累得坐在地上喘了一會兒氣。
齊行還湊到她身邊,扯着她的袖子擦了擦眼睛,才總算舒服了點兒。
他說道:“下面确實有屍骨,但只有一具,旁邊還有兩塊大石頭,估計以前是綁着石頭沉下去的。”
南曲驚訝道:“那是沉屍,還是活人啊?”
“這我可看不出來。”齊行說:“我只知道它已經在下面很多年了。”
他說完站起來回廚房去換了衣服,又找了另一件女裝把頭發擦了擦。
之後二人到另外兩座屋子裏都看了看,還把放衣服的櫃子也挪開檢查了後面的牆壁,暫時沒有新的發現。
于是他們也沒有再多留,離開這裏去找白桃他們了。
但白桃和單書還沒找到,南曲就先看到了在花園裏和一名丫鬟聊得正歡的張浩。
張浩這張臉捏得挺好看,在這個游戲裏穿上古裝束着長發,有一種白面書生的氣質,确實很招異性喜歡。
此時他面前那個丫鬟,就正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
“那就是張浩?”齊行遠遠的盯着他,低聲問道。
“是呀。”南曲說:“我們還是先不要過去吧,也許張浩小哥哥正在打聽什麽重要的信息呢?”
她說完才發現,齊行已經往前邁出了半步,似乎正準備上前。
聞言,他動作一頓,收回腳步點了點頭:“就在這裏等他吧。”
南曲不禁覺得奇怪,這個齊行明明是個觀察入微心思細膩的人,怎麽會準備在這時候過去?
她正疑惑着,又見花園另一端的小徑那頭走來了幾個下人。
“看來喜宴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齊行看了眼腕表:“下午的行動,恐怕會比較麻煩了。”
因為喜宴散了,下人們又回歸了各自的工作崗位,會有不少人四處走動,很容易讓人注意到舉止奇怪的玩家們。
就連此時,兩人也立刻走到了樹邊去,借着枝葉和樹蔭稍微減弱他們的存在感。
而那邊的張浩似乎也注意到了遠處的下人,在兩分鐘之後終于結束了聊天。
他擡頭看了看天色,就朝前院方向走去,沒發現南曲和齊行。
齊行拉起南曲就跟了上去,腳下走得飛快,像是在追什麽逃犯似的。
南曲有點跟不上他的速度,連叫了他兩聲,他卻像沒有聽見。
那目光一直都落在張浩身上,始終沒有轉向過其他地方。
好奇怪,難道他們認識?
南曲不再叫他了,小跑着跟着他一路往前。
好在張浩走得不快,雙方之間的距離很快便拉近了。
在相隔還有二十多米遠時,張浩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回頭看了過來。
随即他停在那裏,目光從齊行牽着南曲的手上一掃而過,挑了挑眉:“喲,怎麽,你們這是在恐怖游戲裏一見鐘情了啊?”
南曲:“……”
很明顯齊行是嫌她走得慢。
齊行松開她,往前走了幾步,盯着張浩說:“你好,我叫齊行。”
他的目光猶如一顆釘子般,死死定在張浩臉上。
張浩卻只是微微一笑,神色自如道:“你好,我是張浩。你頭發還是濕的,下井了吧,查到點什麽了嗎?”
齊行又看了他幾秒,才緩緩垂下眼皮,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看起來有一點點苦澀:“沒什麽,井裏有具屍骨而已。你,找到另一個玩家了嗎?”
齊行也不是最後一個進入員外府的人。
他收到單人任務的時間比南曲還要早,剛進游戲沒幾分鐘就有任務了,但他在完成進入員外府的任務後又出去了——去找了包打聽。
所以最後一個玩家,到現在還沒出現。
其實按南曲和張浩,白桃和單書這兩組玩家進入游戲時的情況看,那第六個人一開始應該就在齊行身邊。
但他說當時沒有發現周圍有玩家,而任務又來得很快,也沒來得及仔細找人。
張浩搖頭:“沒找到,所以我幹脆來找線索了。反正如果還有玩家,人遲早會出現,找不到就算了。”
南曲便問:“那小哥哥你剛才跟丫鬟聊了什麽呀,人家都樂得合不攏嘴惹。”
“打聽了一下王員外的事情。”張浩說:“這丫鬟不知道以前的事情,但她說現在王員外只有一位正妻,就是那位老夫人,沒有別的妾侍。王瑞生應該也是她親生的,因為她和王員外一樣對他特別寵愛。”
“你們試過用商店裏的心願單,複活某個人嗎?”
突然,齊行沒頭沒尾地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南曲一愣,既迷惑又茫然地看向了他。
而他卻看着張浩。
張浩也明顯懵了一下,才搖頭道:“沒有……那怎麽了?跟我們的任務有關系嗎?”
齊行搖頭:“沒關系。我試過,但它告訴我,那個人還沒死,不能複活。于是我改了心願,要找到他。”
南曲:吃瓜.jpg
張浩笑了:“你該不會在說我吧?”
“上局游戲結束後,我的積分足夠了,就兌換了這個心願。它告訴我,在我的下一局游戲裏,就能見到他。”
齊行沉聲道:“那個人不是單書,他沒那麽沉悶。而除了單書,目前就只有你了。”
張浩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你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是我?我可從來沒見過你!應該是還有個我們沒找到的玩家吧……”
他笑得半眯起來的眼底裏,卻隐約閃過一抹狐疑。
難道真的,會是他認識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