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招災惹禍
段正淳不愧是二十多年鍛煉出來的風流浪子,就算被兒子堵在情婦卧房門口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混過去,對此,蕭峰和段譽皆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敬意——臉皮厚成這樣,吃什麽長大的啊?
倒是阮星竹,乍見情郎兒子,心虛的那麽一小會兒。特別是看到段譽一臉高冷的時候,就更加緊張了——正室的兒子出來刷存在感要腫麽破?段正淳是不可能給她撐腰的,他要是有那個膽量,也不會十多年不敢給她個名分了。阮星竹真是越想越傷感,自己生了兩個女兒一個都不敢留就算了,到現在也沒找回來也忍了,可是她都這麽委屈了,刀白鳳那個女人的兒子還出來礙她的眼真是忍無可忍了。
蕭峰面對這三個人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自己該站在哪裏才是正确的。一般說來,他是能夠明白段正淳左擁右抱的心思的,雖然有些瞧不起,但是事不關他,當然是高高挂起的。而且阮星竹又是阿朱的母親,雖然說她的行為同樣不值得贊許,可是要沒這份兒私情也就沒有阿朱了。雖然說她這個當媽的,對阿朱實在不算負責,但那一份血緣總是無法否認的。阿朱對血脈親情十分重視,當年對阿紫那個不讨人喜歡的狠毒妹子,她一天都沒相處過卻也記挂在心就可見一斑了。雖然阿朱只囑咐過他幫忙照顧阿紫,卻沒提到阮星竹,但是讓轉世重生的蕭峰自己選,他寧可看顧着阮星竹別被段正淳其他女人殺了,也不想再去管那個別扭兇殘而且思維詭異的惡女了。特別是,這一回阿朱可沒再給他派任務,蕭峰自認照顧阿紫一世已經完成阿朱囑托了,除非阿朱再開口要求一次,不然他絕對懶得去理阿紫。自然,阿朱沒有托付給他的阮星竹,他就更有理由袖手旁觀了。
可是段譽明顯很不高興,他認為阮星竹是讓他爹爹不管他的罪魁,一向備受重視寵愛的小王子吃起醋來可是沒人壓得住的。至于段正淳,他雖然花心,卻好歹保有一小部分節操,在兒子面前,還是比較注意形象的。特別是想起自己是在兒子被抓的時候跑來和阿星纏纏綿綿,不由得一陣老臉發燙。外加段譽一張小臉長得五分肖似刀白鳳,他這麽一板臉,段正淳下半身就比較發虛,不由自主就想起新婚不久的刀白鳳提着鞭子堵在他某任情人窗口時那柳眉倒豎,鳳眼冒火的場景,這種情緒直接反應在房|事的不給力上。而在情婦面前洩力實在太丢臉了,段正淳明智的減少了和阮星竹親熱的次數,這讓阮星竹更加心塞了,簡直是要迎風流淚的節奏。
段正淳随身四大護衛見到公子爺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王爺偷腥他們圍觀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被公子爺當面堵住還是有史以來頭一遭,一看到公子爺就沒法不瞬間聯想到王妃的四大護衛簡直要哭了,王爺您偷吃的動作就不能更隐蔽一點嗎?
至于大理三公,就更加沒臉見人了。他們當日受保定帝所托,協助王爺找尋世子,結果王爺半路上給這位阮姓女子絆住了腳,他們既沒法扔下主公一走了之,又勸他不動,左右為難。萬幸後來打聽到蕭大俠趕赴中原,已經救下世子,三公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地,便也就由着王爺在這裏快活着了。可是誰想,公子爺倒是記挂父親,找上門了,還給撞個正着——三公淚流滿面,這種“啪啪”打臉的劇情可以跳過嗎?
面對自家小主子瞬間萎了的四人組讓本來還想聯絡他們給自己撐撐腰的阮星竹十分失望,她原本以為,這幾個人一直以來對她夫人長夫人短的畢恭畢敬,好歹能給她添一份勝算呢,誰想到,人家對她的恭敬不過是建立在正牌夫人不在的基礎上的。這不,段公子一到,他們對她的稱呼立馬換成阮姑娘了。至于三公,本來就是位極人臣的,地位比起四衛更高,就連段正淳都沒好意思讓他們對阮星竹叫夫人,段譽一來,他們直接就不跟她說話了。反正也沒什麽可說的,幹脆當看不見就算了,當然,也要保證他們不給阮星竹看見。段正淳的面子麽,多少還是要賣一些的。出來前,保定帝已經冊封段正淳為皇太弟了,将來登基為帝徹底板上釘釘。三公人才中年,将來少不了還得在段正淳手下讨生活,想聲色俱厲的表明自己高風亮節都沒有機會。
阮星竹的性格一向偏于綿軟,在段正淳衆多情婦中間,唯有她最缺少主見。她沒有甘寶寶的聰明知進退,所以她不敢帶着孩子嫁人,而是忍痛将她們送走,除了各自在肩頭留下一個段字刺青和一個刻有鑲有自己名字的詩句的鎖片做為記認,這麽多年來只會自怨自艾,自傷自憐,再也沒有其他的舉動了,既不去大理找段正淳,也不去找尋自己的女兒,在家族中無處容身之後也沒有辯解或是認錯,而且一個人搬到方竹林裏追憶往昔恩愛歲月,同時等待着段正淳偶爾放風出來臨
|幸。
她沒有秦紅棉怨毒于心的尖銳,不認親生女兒,還教導她也痛恨世間男子。同樣是遠離人群,幽居靜地,她的怨恨依然不夠堅決。她明知段正淳來到中原是為了原配所生的獨子,卻依舊被他的花言巧語哄得忘了多年苦悶,連個耳光都沒打就重溫鴛夢了。
至于王夫人的蠻橫、霸道、殘忍和康敏的變态、瘋狂、扭曲,在她身上就更加不可能出現了。她甚至沒有刀白鳳一怒之下去結一段露水姻緣的沖動,安安靜靜的阮星竹看似最沒有特點,但卻如她熟識的水性一般,無聲無息,潤物無聲。在她刻意的讨好俯就之下,本來就沒法對女子強硬的段世子很快就舉手投降了,他可憐兮兮的對蕭峰說:“大哥,我發現我對那位阮……咳咳,阮……阿姨,生不起氣來了怎麽辦啊?”
蕭峰安慰他道:“氣大傷身,不生也好。”
段譽咬着嘴唇,含糊不清道:“可是只要一想到我小命不保的時候,我爹爹卻在風流快活,我就不開心,很,不,是非常不開心。”
蕭峰表示理解:“正常,誰攤上這事兒也沒法開心。”
饒是有大哥順毛,段譽還是無法釋懷的善罷甘就,于是他偷偷幹了一件壞事——他寫了封信,軟磨硬泡着讓四衛中和他關系最好的朱丹臣找只信鴿送去大理給他媽媽。內心得意的段世子幸災樂禍的想道:我不好對那位阮阿姨出手出氣,還不能找我媽媽來撐腰嘛。于是,終于找到開心方式的段小譽就樂颠颠的開始計算他媽媽殺到小鏡湖的時間,到時候看他爹爹怎麽應付。段世子對于老爹非常不誠懇的企圖将見色忘兒這項大過蒙混過關的舉動表示極大的憤慨,子不言父過,他偃旗息鼓了,他媽媽還可以甩鞭子上陣呢。段世子暗搓搓準備看戲。
段小譽沒有料到,自己發給刀白鳳的信竟會引起軒然大波。在刀白鳳收到以前,段延慶就先把帶着段家标記的鴿子給打下來,絲毫沒有“非禮勿視”觀念的拆閱了段世子的告狀信。得知段正淳下落的段延慶精神振奮,帶着其他三惡晝夜兼程就趕來小鏡湖殺人。至于那個暈頭轉向的鴿子,因為被人遺忘,僥幸逃過一劫,自個兒眼冒金星完很有職業道德的繼續振翅往目的地飛。結果沒飛出半天,又被人一石子兒砸下來了。這一回出手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全身紫衫,秀眉星目,皮色白淨,五官精致,相貌甚美。然而性格殘忍至極,她打鴿子一不為吃,二不為用,純粹是因為閑極無聊,抛石子兒去打過路飛鳥,然後将它們一一拔光羽毛,折斷雙翅,再扔到水裏,瞧着鳥兒們拼死掙紮,以此得趣兒。這個少女名叫阿紫,不是本地人士,自幼長在西域,随師門居住在一處名叫“星宿海”的地方,那地方極寒,一年裏有大半年都是冬天,很少見到飛鳥,倒是走獸多一些,同時因為臨近海子,烏龜不少。阿紫有個變态的愛好,她見到烏龜,總是愛捉了去,将硬殼剝掉,瞧烏龜沒了殼還活不活。現在來到中原,烏龜少了,沒得玩兒,便改打鳥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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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譽的告狀信鴿被阿紫打下來,那封信自然也落到了她手裏。阿紫比段延慶更沒有顧忌,不但把信看了,而且看完還撕了,根本不讓原主兒收到。她見那寄信人顯然是要告狀,不但毀了信件,不讓他有人撐腰,而且還要親自前往卻瞧熱鬧。她十分想看那個寄信人被人欺負,在她心中,別人越是凄慘,那就越是好玩兒。于是,扔下身後垂死掙紮的鴿子,阿紫輕快的朝信中所提到的小鏡湖方竹林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打小報告的下場——招來了段延慶,惹上了阿紫。段小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