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地主之誼
酒精真是神奇的東西。
它像時空黑洞,能吞噬一些分明很重要的東西,又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将這個東西交還給你。
梁函身處秦至簡臂彎控制的緊促牢籠中,竟奇跡般地,将那一晚遺忘掉的片段從記憶的星海裏翻找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秦至簡今日用的香水與那一晚相同,嗅覺作為錨點幫他找回了記憶。
又或許是因為秦至簡這一刻靠近他的時候,他腦海中對于同類動物的雷達又開始嗡嗡作響,以至于重複的畫面在梁函的大腦中開始回放。
他想起那一晚自己對秦至簡說,雷達響了。
“呵呵……”梁函有些心虛地讪笑。
像是突然發現自己玩弄了半天的白貓,原來是一只危險的雪豹。
秦至簡輕輕挑眉,似乎沒懂他這個笑容的寓意。
梁函全憑本能地微縮肩膀,想躲避秦至簡這種渾不自覺的撩人氣息。
酒後的梁函大腦淤塞,與秦至簡四目相對就更加如此。憋了半天,他也只在這樣淩厲的視線下,憋出了一句最不該說的話:“你又換回來了。”
他語意含糊,秦至簡偏偏卻聽懂了。
“香水嗎?是的。”秦至簡收回手臂,讓梁函能舒服點坐好,“你總這麽關注別人用的香水?”
梁函本能反駁:“當然不是。”
秦至簡訝異地看了眼對方,梁函這才反應過來,他承認要比否認更好。
不然他這是什麽意思?不關注別人用的香水,只關心秦至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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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函吞咽口水,無力地解釋:“是你這個比較特殊,我印象深刻。”
秦至簡看了他一眼,低聲笑了下,心情像是很愉悅,但沒再接茬。他們一頓飯吃了快兩個小時,秦至簡耽誤了不少工作微信沒回,低頭一一處理,同時指點宣傳,讓他們安撫好段林秋的粉絲不要鬧事,也和段林秋親自解釋了進度和情況,讓他別慌。
一切都在失控的邊緣,但不代表秦至簡放棄。
從藍港到梁函家并不遠,車行不多久便駛入小區。秦至簡輕車熟路指揮司機開入地庫,還不忘問梁函,“你車位在哪?”
梁函報了車位號,秦至簡略一觀察周圍就發現了标號規律,随即給司機指了方向,停進了梁函原本的車位中。
代駕下車,确認服務到達,在手機上提交了裏程收費,從後備箱取了自己的折疊車便離開。
梁函頭昏腦漲往電梯走,他坐在車上不覺得自己醉,等下來走路卻又開始打晃。秦至簡在他身後像是很沒辦法地嘆氣,從側面伸手過去,把人扶住了。
梁函有些抗拒,小聲嘟囔:“秦至簡,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送佛送到西。”秦至簡不容梁函推拒,從扶變攬,直接把人帶進了電梯裏。
秦至簡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梁函家了,進了電梯,他甚至準确按出了梁函家的樓層號。梁函泰半記憶回籠,甚至想起了那一晚醉酒後,自己與秦至簡瀕臨親密的那一刻,曾經也擦槍走火。
對方的手臂架在他肩側,熟悉的氣息和被掌控的安全感油然而生。梁函不得不承認,當他不故意設防的時候,秦至簡對他是有吸引力的。是一種天然的、純粹的……來自原始本能的,吸引。
很多時候,在梁函完全清醒的時候,他都認為秦至簡是危險的。多半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很難抵抗秦至簡的這種吸引,而他又清楚地知道,以他們在工作上的交集,他們的關系容不得進一步的變質。
可是酒精往往會麻痹一個人的危機感。
以至于梁函想不起自己是怎麽在秦至簡的半個懷抱中放松警惕,等他的意識再接續上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離開電梯了。
梁函按密碼開門進去,秦至簡的手很快撐住将被梁函關上的門,身子一閃就擠進了門。梁函甚至來不及開燈,就聽見身後秦至簡将門輕輕一甩關上了。
他離開時沒拉客廳的窗簾,城市的霓虹夜色映入半個房間,梁函回身,依稀能看清秦至簡的輪廓,以及,他身上有些蠱惑人心的氣息。
寂靜中,秦至簡本想說點什麽,但褲兜裏的手機卻突然震動。
室內太安靜,以至于嗡鳴聲過于清晰。
秦至簡摸出手機,看了眼上面浮動的名字,接起了電話。
“喂,林秋?”
那邊在說話,段林秋是在抱怨劇組的夜戲又安排得特別晚……可秦至簡難得聽得不是很認真,他的眼睛一動不動黏在梁函身上。梁函醉酒之後眼神格外亮,像是把平日用來遮掩自己心思的濃霧都吹散了,所以格外誘人。
興許是聽到他在和段林秋打電話,梁函很明顯露出幾分笑意,嘴角輕揚,透着些自得。
秦至簡感覺自己心裏有幾點火星子悄悄亮起,他對着電話那端敷衍地”嗯“了幾聲,對面聲音未結束,電話就被秦至簡直接挂斷。手機順着他垂下的手重新滑進口袋,秦至簡挑眉,盯住梁函:“你笑什麽?”
“和藝人不太好交代吧?”梁函以為段林秋是來問選角的事。
他一句話,像扔了把蒲草砸在秦至簡心裏的火星子上,剎那間便燒了起來。
秦至簡猛地攥緊他的手腕,将人扯入自己懷裏。兩人的距離立刻過度貼近,近到梁函的呼吸不自覺變得短促,有一種逐漸缺氧的錯覺。
“我的工作,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秦至簡貼着梁函的耳根很輕聲說。
他呼出的氣息濕.熱,讓梁函耳邊微微發癢。梁函本能地想縮一下肩膀,可秦至簡已經直接吻在了他的頸側。
是一個,濡濕、纏綿、滾燙的吮吻。
像吸血鬼找到了貪戀已久的食物。
梁函瞬間被定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他渾身戰栗,秦至簡的氣息徹底将他裹挾。
秦至簡先親了他的頸側,随後是耳根,再往側,他的臉。
最後在梁函的鼻尖停住。
野火燒在秦至簡心裏,順着他的血液脈搏攀上秦至簡的四肢百骸。秦至簡輕撫了一下梁函的下颚,對方皮膚微涼,更顯得他指尖發燙。
秦至簡并不知道,只是這輕輕一觸,他的火,也燒到了梁函身上。
梁函望向秦至簡,像瞬間被深海吞沒。
他明明會凫水,卻在海洋裏心甘情願的舉手投降。
秦至簡又往前邁了一步。
兩個人距離已經夠近了,梁函覺得自己的鼻梁幾乎能抵到秦至簡的下颚了。他下意識往後退,但可惡的酒精,只讓他的上半身往後倒,卻忘了控制他的腿也應該後錯一步。
梁函險些栽過去,秦至簡适時伸手攬住他的腰,于是順理成章将人納入懷中。
秦至簡手臂緊鎖,低下頭,讓兩個人高挺的鼻梁蹭在一起。他呼出氣掃在梁函的臉上,梁函呼吸的節奏被迫調整,漸漸和秦至簡統一頻率。
梁函感覺自己整個大腦已經放棄工作,欲.望在身體裏大膽游.行抗議,發出“我想我要”的呼聲。被壓迫已久的原始需求開始在每個神經線上游走,秦至簡的掌溫穿透梁函的襯衫,傳遞到他腰間的皮膚上,與梁函內心深處的渴求裏應外合。
秦至簡又低了低頭,像野獸在靠近自己的獵物。
梁函屏住呼吸。
一秒。
兩秒。
秦至簡的嘴唇落到了他的唇上。
一觸即分。
梁函錯愕的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這件事真的發生了。
秦至簡沒有立刻繼續,只是凝望着梁函,他給了對方充足的時間去反應……和拒絕。
可梁函只是站在原地,望着秦至簡,一句話都說不出。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輕輕擡手,攥住了秦至簡腰間的襯衫,沒再動。
秦至簡立刻明白了梁函的意圖,将他的手臂收緊,更洶湧地吻了下去。
這次梁函閉上了眼。
秦至簡唇舌間有淡淡的酒意,并不濃烈,他的酒沒有梁函喝得多。
興許是太久沒和人親吻,梁函被動承受了半天秦至簡的探索,都沒找到回應的法子,反而更緊張的用手揪秦至簡的衣服。
好在他還沒忘了怎麽換氣。
臨界點時梁函用鼻子深深向內吸氣,胸口微微鼓脹,然後被秦至簡察覺。
秦至簡停下來,悶着頭在梁函耳邊輕笑。梁函以為他是嘲笑自己,有些不甘心,帶着幾分兇狠地迎上前,咬住了秦至簡的唇峰,秦至簡微頓,任由梁函用舌尖撬開自己的唇齒。
這次,換梁函主動。
秦至簡很配合地讓梁函在他的領地裏巡視,偷掠氧氣。他指腹在梁函的腰間緩緩摩挲,輕輕按揉,有那麽幾分鼓勵梁函再大膽一些的意思。
梁函很投入,秦至簡很享受,他偶爾啜一下梁函舌尖,梁函就會在他懷裏随即一抖,像有電流從體內突然通過。
毋庸置疑,他們對彼此都有感覺。
秦至簡緩了緩,把把摟在梁函身後的手松開,去掰梁函糾纏在自己衣服上的手指,小聲提醒他,“別弄皺了,明天我還得穿。”
只是接吻就結束嗎?那梁函想得也太好了。
秦至簡握着梁函的手腕,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指導道:“抱這裏。”
梁函還沒懂秦至簡的意思,但對方已經俯身,手臂觸碰他的膝彎,把人整個架着抱了起來。
“秦至簡!”
梁函吓一跳,他自己好歹也是個将近一米八的男人,這麽突然騰空,梁函感覺自己心都不跳了。他擡頭看了看,感覺自己伸手就能夠到房頂了。
秦至簡笑着說:“梁函,低頭。”
于是他剛彎下脖頸,就被秦至簡親了一下唇角。梁函抱着秦至簡的肩膀,調整了下位置,再低頭,兩個人順理成章地再次吻到一起。
梁函愈發開竅了。
你來我往,秦至簡探尋,他想起來如何盡地主之誼。
舌尖勾纏,梁函快忘了接吻也是一樁很美妙的事,甚至是會上瘾的事。
秦至簡抱着人摸黑往裏走,梁函路過回廊燈的開關,卻沒有伸手開。
走廊盡頭,左右兩側各有一個房間,都關着門。
沒等秦至簡停下來,梁函先适時地開口:“左邊。”
秦至簡忍不住笑,把人抵在門板上又親了一會,等梁函下意識用腿夾他腰的時候,秦至簡才騰出一手擰開門,随後抱着人直入卧室。
床很整齊,也很大。
秦至簡單膝跪在床的邊緣,把梁函放下來的時候動作顯得有些小心。
梁函覺得大概自己是被酒精徹底麻痹了報警線,毫無憂慮地往後倒,仰面把自己砸進了床裏。
他的床很有彈性,很完美地承托住了他的身體。
沒等梁函換個姿勢,秦至簡很快就已經欺身上來。秦至簡一只手輕輕撫摸他柔軟的發根,又低頭下來舔他的唇角。籠罩在梁函身上的,是秦至簡身上疏離又強烈的廣藿香與麝香混雜的尾調,明明該冷冽拒人,但不知道為什麽,梁函卻愈覺得這味道令人興奮。
他凝視着秦至簡的眼睛來接受這個吻,卧室的含義比客廳更明确,他們都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什麽。秦至簡的吻變得更綿長且濕潤,梁函能聽到他們發出令人羞恥的聲音。
梁函太久沒做這些事,呼吸不自覺更急促。秦至簡屈指勾了一下他的鼻尖,動作帶着小小的寵溺。梁函被迷醉,仰面咬住秦至簡抽離的指尖。
秦至簡動作頓了下。
梁函用舌尖輕舔秦至簡的指腹。
做這一切的時候梁函的眼神看起來無比澄澈,無辜極了,像是根本不清楚這動作意味着什麽。
都是那顆淚痣作祟。
秦至簡呼吸都快停了,心髒猛烈地搏擊了一瞬,身體仿佛被烈火燃燒,
梁函沒留意秦至簡另一只手去做什麽,只是聽到一聲熟悉且清脆的響聲,是金屬質地的皮帶扣被拆解。
梁函仰面深吸氣,秦至簡追過來,重新将吻加深。
他承受了片刻便歪開頭,梁函已經察覺到秦至簡與他貼得太緊了,彼此都能感知到對方身體的勃·發。
“左側床頭櫃抽屜裏……有東西。”梁函有些不好意思,壓低着聲音說,他嗓子因此聽起來有點啞。
秦至簡當然明白是什麽,支起身,擡手摸黑探進去,胡亂抓了兩下就找到東西。
他單手擰蓋子,擰了一下才發現應該是全新的。
沒辦法,直起身,拆包裝。
梁函揚手脫了自己上衣,借着夜色看秦至簡的側影,有片刻間的清醒,卻又很快沉淪。
他湊近貼住秦至簡的身體,從背後将手繞過去,一顆一顆解秦至簡的襯衫扣子。
“我來幫你。”秦至簡聽見梁函在他耳邊很低的聲音說。
秦至簡微微側首,很溫柔地吻了一下梁函的唇,他很快拆了東西的包裝,然後握住梁函的手,脫了上衣,并把梁函重新壓回床上。兩個人肢體快速地交纏在一起,明明是第一次,卻驚奇地默契。
梁函太久沒做了,被秦至簡完全進入的時候有一種陌生的痛感。他仰着頭倒吸氣,秦至簡很快察覺他不舒服,手撐在他臉惻低頭吻他,沒說話,也沒再動。梁函實在是不好意思說自己這個歲數卻很久沒有性生
活,只能歪過腦袋,在秦至簡手臂上蹭了蹭。
秦至簡似乎被他的動作有些觸動,往外退出去了一點,在他耳邊問:“痛?”
“沒事。”梁函嘴硬不承認,他到底是有經驗的人,知道這種時候說什麽話能讓伴侶高興,他努力讓自己放松,擡手摸了下秦至簡的喉結,“就是有點太漲了。”
秦至簡果然嘴角往上揚,退出去的部分被他重新頂回來。
梁函嘶地吸氣,顧不上說話,仰着頭承受。
秦至簡發覺梁函另一只手偷偷在揪床單,順着他小臂摸下去,把對方五指分開,随即扣入自己掌心,“痛就告訴我,我們可以慢點來。”
梁函想說沒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也知道這種事怎麽做會舒服。可秦至簡似乎真的很在意伴侶的感受,動幾下都會問梁函可不可以,如此反複。秦至簡很緩慢的律動,讓梁函有一種要和他做到天亮的錯覺。
被人這樣慢條斯理地磨,梁函再痛也已經适應了。
他撫摸秦至簡的胸口,雖然肌肉不明顯,但梁函觸手還是能感覺到對方的結實。他的手慢慢向下,最後攬住秦至簡的悍腰,小聲提醒:“你可以快點了。”
秦至簡頓了下,往外抽出了一點,“你确定?”
梁函心想,怕什麽?
他擡起腳後跟壓秦至簡的腰,“嗯,确定。”
再下一秒。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頂到床的邊沿……秦至簡剛剛根本就沒發過力!
梁函一邊懊悔自己怎麽做之前沒低頭檢查下秦至簡的尺寸,一邊被迫承受着海嘯般的浪頭。他被卷進深不可見的海洋,在風浪的漩渦裏無處可逃。秦至簡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往上頂一下就會喘出一口粗氣。梁函幾乎招架不住,緊閉的唇峰逸出求饒的哼鳴。
秦至簡置若罔聞,低頭舔他的唇角,不許他抿唇。失控的呼聲終于從梁函的喉嚨裏發出,秦至簡快速地動了幾下,找到梁函叫得最大聲的位置,然後徹底不再控制,頂得梁函幾欲發瘋。
梁函有些受不住這麽強烈的刺激,欲望的堤壩很快沒頂,然後潰不成軍。
秦至簡伸手下去摸了一把,随後深深往裏一頂,沒再動。
粱函的快感被延續,有那麽短暫的幾秒,他感覺眼前一片白光。
秦至簡低頭回來吻他,撈起梁函攤在旁邊的腿,扛到了肩上。
梁函有些不好的預感,他想用腳掌抵住秦至簡的上身,但他剛縮了一下膝蓋,就被秦至簡握住腳腕,索性直接往開壓了去。
秦至簡下面開始從他的身體裏往外抽,梁函要哭不哭地求饒:“先別……我還得再一會……”
“三十秒。”秦至簡拱在他身上,兩個人胸口幾乎貼到一起,“太久我也忍不了了。”
梁函深吸兩口氣,想從不應期裏恢複過來,但秦至簡說話算話,三十秒默數完,那股子狂風熱浪的勁兒又回來,梁函被他撞得連喊聲都變的破碎。興奮期被迫召回,秦至簡把梁函弄得理智盡失,只剩下毫無邏輯的呻吟。
秦至簡一手掰着梁函的腿,一手掐他的腰,以讓自己進得更深一點。
床上的事是相互的,一個人爽得透了,就該輪到下一個了。
梁函這才意識到原來秦至簡先前都僅僅是為了取悅他,此時此刻,秦至簡終于把禽獸嘴臉露出來,瘋狂撞擊,發洩自己的欲望。
……也行吧。
梁函緊緊閉着眼仰頭,試圖适應這種被快感不斷沖刷堆砌的感受。
就當是,茹素已久的一場饕餮大餐。
放肆一點,也沒什麽。
秦至簡察覺梁函漸漸回到他的節奏中,手臂攀上他的肩膀。兩人面對面的距離拉近,梁函額上一片汗津津的光。
閉着眼的梁函微微睜眼,透出深陷情欲的朦胧。
他眼底水漣漣的,勾得秦至簡愈加癫狂。
秦至簡喝了酒,雖不至醉,但感官上終究比平日鈍了些。他力道有些失控,足足折磨了梁函很久,把人送上巅峰又滑落,然後再攀一層。
總算到了最後一刻。
秦至簡低下頭,沒有深吻,而是親了親梁函眼角的淚痣。
梁函死死扣住他的肩膀,整個人也跟着秦至簡又射了一次。
太久未發洩過。
兩人都有幾分力竭。
秦至簡擁着梁函躺了一會,爬起身,從對方身體裏退了出去。
他本想問梁函要不要先洗澡,要是沒力氣,他也可以把對方抱過去。
但梁函歪着腦袋,頭陷進綿軟的枕頭裏,呼吸勻長,已經睡着了。
秦至簡盯着他看了一會才爬起身,摸黑找到了浴室,擰了毛巾過來幫梁函擦了擦,自己胡亂沖了下,最後拉上窗簾,躺回了梁函身後。
他沉默地平卧了很久,睡不着,還是翻了個身,把梁函抱進了懷裏。
梁函夢呓着掙紮了一下,但沒再動。
秦至簡重新閉上眼,沉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