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堕落

第25章

下午放學後，韓子舟把準備了一天的計劃表展示給了顧澤。

“因為你的基礎很差，所以我們就從高一的課程開始打基礎。□□給的輔導書包含了高中三年的知識點，所以我們用這套書就足夠應付了。”韓子舟說着，指尖在那套輔導書上點了點。

“語文古詩詞，英語單詞你需要自己背誦，數學物理化學生物，這四門課程我每天中午午自習的時候給你講一個知識點，晚上回家後，你針對性的做題。老師布置的作業我去找老張，你就不需要寫了，不，應該是‘抄’。”韓子舟繼續說着。

“……”顧澤坐在旁邊靜靜得聽着，順便接受了韓子舟的調侃。

“每天的作業按照我講的知識點來做。”韓子舟翻開練習冊，“這樣可以嗎？”

顧澤點點頭，“謝謝韓老師。”

韓子舟的計劃表安排的很滿，因為要幫顧澤努力趕上之前落下的課程，同時也要讓他可以盡快跟上現在的課堂進度。

“還有，上課不能睡覺，走神了。”韓子舟想了想，補充道，“課堂上老師講得新課要認真聽，不懂得我會再給你講，你要不上之前的，現在的也不能放下，不然會跟不上。”

顧澤看着桌子上滿滿的計劃表，知道韓子舟為了幫自己準備了很長時間，心裏很感動，“好，我知道了。”

“這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奮鬥目标，”韓子舟把計劃表放在顧澤的桌子上。

“顧澤……”韓子舟叫了他的名字。

顧澤把視線從桌子上移開，看着韓子舟。

“我覺得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韓子舟的話溫柔而堅定。

顧澤怔怔地看着他，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濃霧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帶着迷路的你往前走。明明你已經無力的迷失在霧氣之中，想要走卻走不出去，他卻牽着你的手，告訴你，他相信你。

仿佛過了好久，韓子舟突然笑起來，“你這樣要是還考不好我就把你逐出師門了。”

“……”顧澤覺得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滾。”

“那我滾了。”韓子舟一臉不在意的往外走，“我去食堂吃飯了。”

顧澤正準備和他一起放學回家，才想起來韓子舟要去參加物理競賽，“好，再見。”

“明天見。”韓子舟邁着步子下樓去了食堂。

物理競賽下午六點半開始，和下午放學時間只間隔了四十分鐘。韓子舟去食堂吃了飯，差不多就該去上課了。

帶了草稿本，兩本競賽書，韓子舟下樓往一班教室走去。

羅海平正好在一班的教室等着他，“同學們，今天我們競賽班會有一名新同學的加入，歡迎韓子舟同學加入我們。”

教室裏的同學只是擡頭看着站在教室前的韓子舟。

“韓子舟同學，你找一個空位置坐下吧。”羅海平沒再多說結束了這次并不太熱烈的歡迎儀式。

班上的同學或多或少都帶着探尋的、好奇的目光。韓子舟沒多說，找到一個後排的空座位坐下了。

一班的桌面收拾的很幹淨，東西都收到了桌兜裏，應該是專門為晚上的物理競賽準備的。

韓子舟坐下後，羅海平就開始講課了。

韓子舟之前聽班上同學說過，羅海平是Z大物理系的研究生畢業，水平很高。韓子舟還記得他們說起羅海平時帶着的一點惋惜，似乎是覺得Z大物理系研究生在二中教高中物理有些屈才。

不過也說是因為羅海平當初有什麽事情，才放棄了出國留學的機會回到二中教書。

這些八卦故事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來的，韓子舟只是随意的想了想，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課堂上認真聽課。

羅海平不愧是Z大的研究生，講的很好，很多韓子舟自學有疑問的地方他都講得很清楚。韓子舟越學越開心，覺得自己選擇來參加物理競賽是個很正确的決定。

課間休息十分鐘，韓子舟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走到一班的後門口，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韓子舟也來參加物理競賽了，他應該挺厲害的吧？”

“物理競賽又不是物理課本上的知識，他就算平常考得好，競賽也不一定擅長。”

“我覺得也是，咱們一開學就來上課了，他現在才來和咱們一起上課，肯定跟不上。”

“他閑的沒事來參加什麽物理競賽啊，自己好好學課本知識不就好了。”

“何曠，你覺得呢？”

“什麽？”

“就是韓子舟來物理競賽啊。”

“我怎麽知道，又沒有考試。”叫做何曠的男生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說得也是啊，也不知道他什麽水平。”

幾個人說了幾句，各自散開了。

“那個……韓子舟同學，他們沒有惡意的，只是随便說了兩句，你不要太在意，我覺你很厲害的。”一個女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韓子舟轉過頭，是剛才坐在他斜前方的女生。

女生尴尬的笑了一下，“你好，我是一班的顧悅，就坐在你前面。”

韓子舟禮貌的笑了笑，“你好。沒事，我沒有在意，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也不用太在意。”

韓子舟進了教室坐好，羅海平也風風火火的從辦公室回到教室。

“我們繼續講啊，任務量也挺大的，十二月份有一個中學生物理競賽，雖然含金量不高，但是你們可以參加一下，試試水。不過我們現在還有大半本書沒有講呢，你們也不用報太大希望。

這個比賽高三的競賽生參加的很少，他們能拿到報送名額的已經拿到了，沒拿到的才來參加這個，雖然含金量不高，但也算是個競賽的獎。

好了好了，說多了，我們言歸正傳，看下一個知識點。”

顧澤坐在網吧裏，11月初氣溫已經很低了，密閉的空間通風不太好，空調的暖風吹得顧澤頭暈。

顧澤結束了一把游戲，站在網吧門口透氣。

網吧裏一群未成年，為了躲避監管，網吧開在小巷深處的二樓，“今夜有緣”四個字後面的燈黑了一半，只剩下“有”字的下半部分和“緣”字還亮着，透漏着一絲莫名的喜感。

“顧澤？”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澤猶豫着轉過身，看見了熟悉的發型，還是那個熟悉的飛機頭。

很久沒見面了，顧澤在心裏算了算，有兩個月了。上次見面還是在學校後牆那兒被堵了。

“有緣”的燈泡閃了閃，似乎是在抗議寒風。

“今夜有緣？那還真是緣分啊。”飛機頭有些欠扁的笑了笑。

顧澤覺得這個燈泡就是在諷刺這次會面，簡直就是孽緣。

“呵。”顧澤嘲諷了一句。

“最近沒錢了，給點錢。”飛機頭毫不在意顧澤的嘲諷。

“給你？”顧澤問，“你有欠條嗎？”

“欠條什麽欠條？你欠我們家的錢，這錢就當還利息了。”飛機頭煩躁的嚷了一句。

“對不起，沒有欠條，沒法還錢。”顧澤語氣輕柔的拒絕了。

“你TM是不是找死？”飛機頭惱羞成怒的罵了一句，“你今天不給錢，今天就不要走了。”

網吧門口在二樓，飛機頭正站在幾個樓梯之下，說着飛機頭往上撲過來。

二樓的地方并不寬敞，顧澤勉強往後退了兩步，避開了飛機頭的力量，但還是被撞到了嘴角。

顧澤抹了把嘴角，上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李晉，我是欠你家錢，但這不是你敲詐勒索我的理由，以前我小，弄不過你，現在你還想試試嗎？”

飛機頭李晉拽了拽自己的手腕，但顧澤的抓得很緊，沒有絲毫松動。

“我告訴你，欠的錢和利息我都會分文不少的還給你父母，和你沒關系，沒錢了找李叔李嬸要，找我沒用。看看你這個樣子，你對得起誰？”顧澤的語氣又冷又嘲諷。

“滾，你個沒爹管的人好意思在這兒教育我。”李晉又罵了一句。

“我才懶得教育你，我打你。”顧澤抓着他的胳膊往後一推，他就摔到了牆上。

趁着李晉回神的功夫，顧澤進網吧退機子，交的錢他還可以用好幾個小時，這會兒是沒心情繼續了，顧澤想讓老板記到明天的時間上。

李晉罵罵咧咧的進了網吧，“顧澤，你有本事等着老子，不打得你……”

網吧的老板從櫃臺裏擡起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十一月的天氣，網吧老板還穿着短袖，肌肉在衣服下若隐若現，一條大花臂随意搭在櫃臺上，“怎麽？還想在這兒打架？”

李晉看了一眼，悻悻的閉上了嘴。

“上網就上網，不上網就一邊去。”網吧老板又看了他一眼。

李晉在莫名的威壓之下，很慫的開了口，“上網，上網，麻煩您開機子。”

“西區12號，自己找。”

“好好好，麻煩了。”李晉從顧澤面前經過自己去找西區12號機子。

顧澤看了老板一眼，“謝了老板，今天就這樣吧，我就先走了。”

網吧老板點點頭，沒說話。

“還有就是，我手上的兩個代練號我想轉出去，這兩個號在我手裏也挺長時間的，以後我暫時不接長時間的了，接點能短時間盡快完成的吧，以後的時間不固定了。您看看有沒有比較合适的代練，幫我找找。”

顧澤手上的號是兩個高三學生的，因為忙着高考，所以就一起給他了。三個人是之前網吧認識的，而且是長期的代練，顧澤不想太随便的網上找人轉出去。

“知道了。”網吧老板點點頭。

“謝謝了。”顧澤又道了一聲謝。

“別謝，我就是看在你在我這兒三四年了，天天晚上給我送錢的面子上才幫你的，我就不是什麽好人，看見這一屋子未成年了嗎？”

顧澤笑了起來，“今天我就先走了。”

從網吧出來，顧澤還能看見二中教學樓的燈光，這個時間還亮着的，都是高三的教室。

顧澤又想起被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張計劃表。既然年級第一說可以，那就試試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

關于那個文中寫的十二月的物理競賽，是我自己編的。後面還有關于這個競賽的劇情，所以為了讓主角盡快談戀愛，我就自己私設了一個競賽。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