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番號為零的部隊

第8章

第八章

吳邪回到百人團暫時歇腳的地方，黑眼鏡正抽煙，煙盒上有張美女畫，身穿楓葉旗袍的淑媛手拿化妝鏡，認真地擺弄着耳環。

“團座，你回了。”雖然只瞧見吳邪一人，可黑眼鏡并不在意，張起靈嘛，還能被團座賣了？就算被賣了，也得有人敢買；就算有人敢買，也得有人買得起。

吳邪下馬，“嗯，我回了，事情也談好了，借一步說話。”吳邪将自己跟胖大王的協議詳盡的告訴給黑眼鏡，果然，黑眼鏡沒有意見。

“團座怎麽說，我就怎麽做。”黑眼鏡笑嘻嘻地掐滅香煙，轉身去拿金條。

部隊準備開拔前往胖大王的山寨。在這之前，雲彩找到吳邪，眼圈微紅，眼神怵懼，唯恐聽到她爹的噩耗，知其沒事後方松了口氣。

“一切安好，雲彩姑娘不必擔心。”吳邪安慰雲彩。

雲彩一介山民，自被張起靈背回後，其眼裏這些身份看起來十分尊貴的長官皆待她禮遇有加，讓她想起從前聽來的一個詞——紳士風度。那會兒她偶然從自家陷阱裏救出一位年輕人，這詞就是出自他口。

吳邪笑了笑，讓雲彩也去準備。

賈寶玉曾說，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可見賈公子完全沒有男尊女卑的思想，反而認為女子是世間最美的生物。吳邪這一點與賈寶玉極其相似，也許是因為受過新式教育，他從不把女性看做附庸，讨厭歧視、壓迫，動不動在女性面前展示男性權利和地位的人。

這樣好的男人，可惜雲彩心中已經容不下了。雲彩沒走，表情扭扭捏捏，半遮半掩，欲說還羞。

“吳……吳長官，張大哥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你瞧，吳邪是吳長官，張起靈是張大哥，親疏一聽便知。吳邪有些郁卒，雖說他對雲彩沒心思，可在交際圈裏也是受衆名媛青睐的帥哥，特長之一便是善與人交，每每僅靠笑臉就能拉近與美女之間的距離。然而，這次在雲彩面前，張起靈那個冰山臉比他更勝一籌，好歹大家都是“大哥”呗，要不要分得這麽明顯。

吳邪還有時間在這兒想些有的沒的，等他反應過來，黑眼鏡已經帶着金條走到他身邊。

“團座，出發吧。”

出發！

團座與參謀長肩并肩，雙馬徐行，參謀長閣下又點燃一根煙，嘴裏哼着小曲兒，表情逍遙自在。鬧了一宿，這會兒天光大亮，精神放松後，人就有些乏。吳邪喝了口水，轉過臉看着黑眼鏡，先起了話頭，“參謀長，咱倆說說話，免得我睡着了，從馬背上掉下去。”

黑眼鏡吐出一團青煙，笑了兩聲，“團座想聊什麽？本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吳邪腹謗，“山風這麽大，怎麽沒閃了舌頭！”

黑眼鏡哈哈大笑，又抽了一口，“開玩笑。”

吳邪當然知道他開玩笑，不過這人的性格跟張起靈完全相反，綜合一下兩人就都正常了。

“參謀長，随便聊聊，不用拘束。”

“我的字典裏沒有拘束這兩個字。”黑眼鏡瞥了吳邪一眼，有些幸災樂禍地勾起嘴角，“其實我一直想，雲彩這件事不好解決啊，副團座怕是難以脫身。”

“難以脫身？此話怎講？”吳邪來了興趣。

黑眼鏡道，“這個……副團座救雲彩的時候，他……”

黑眼鏡，其實也是一個頗為無聊的人，特別看出吳邪對張起靈透出“淡淡”的敵意後，他就變得愈發無聊了。

兩位軍爺且說且行，不久便到了胖大王的寨子外面。

胖大王的山寨比較有特點，規模不大，布局卻十分合理。此刻，張起靈與王盟被請到正堂，享受着涼爽無比的穿堂風。

胖子不在，只給他們上了兩碗茶水，張起靈倒沒什麽，但王盟餓了，肚子咕嚕嚕直叫。

“死胖子，來者是客，給幾張餅總可以吧！”王盟浮躁的碎念。一碗茶見底，肚子暫時飽了一半，王盟癱在官帽椅上，頭一歪，眼神落到張起靈身邊。張副團座真是生了身好皮囊，尤其現在一身戎裝更顯挺拔英武，難怪雲彩會迷上他。

王盟坐正，猶豫片刻，壯着膽子開口，“張，張副團座。”全然沒有那會兒罵人家窩囊廢的勇猛氣勢。

張起靈放下茶碗，扭頭看向王盟。

“那個，那，那個您剛才說的話……屬下沒聽懂是什麽意思……”

足足半分鐘，張起靈沒出聲，王盟坐立不安，盡管對方眼神平靜，可他怎麽冷汗直冒？

終于，張起靈淡淡道，“字面意思。”

王盟松了口氣……等等，字面意思？那不就是張副團座承認自己喜歡男人？還以為他逗那胖大王呢！

“很奇怪？”張起靈一副“這事再正常不過”的表情。

“還，還好。我國素有傳統，一點點驚世駭俗罷了，副團座不必在意。”王盟擠出一句話。

張起靈點點頭，過了會兒，他問王盟，“王副官，你對舊禮教有何看法？”

王盟一怔，“舊禮教？具體是指……”

“算了。”張起靈扭回頭。

雖然王盟不知道張起靈為什麽問這個，但他還是老實的回答，“新時代，新思想，朝氣蓬勃，可一時半會取代不了延續幾千年的東西。”

張起靈垂下眼皮，對此不置可否。

王盟搓搓手，站起來在正堂晃了幾圈，這一晃，驀地想起這裏還是滿目大紅，囍字遍地，龍鳳呈祥……好吧，這裏是胖大王用來拜堂的地方。

“張副團座，王副官！”

張起靈擡頭，只見一個身形胖碩但步伐矯健的人走進正堂。

“你們團座來了，走吧，立了契，拿了錢，以後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胖大王眉飛色舞。

天降橫財，他能不樂嗎？

張起靈站起來，望着喜不自禁的胖大王，竟緩緩道，“不知大王此前說過将喜堂借為一用，可否當真？”

胖大王驚了，王盟也驚了。

“當真啊！老子一言九鼎！”胖大王拍胸脯保證。不過你這小白臉不說喜歡男人嗎？

王盟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張副團座要娶雲彩姑娘？”

“不是。”張起靈斷然否定，然後雲淡風輕地道，“我要娶團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