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田公墜馬
回到客房之中的姜宜,一連數日好不清閑着,不僅慕容郎七不再來,連同其他人都将她忘于這僻地一般,僅是之前的河事送來了一個婢女,姜宜給她取名呼小桃,手腳勤快老實忠誠,不說幫得忙卻也免去了她一些雜活,日子過得舒适無比。
裏院之中侍衛極少,據她細心觀察發現只有暗處有幾人看守着。于是她又放心了,開始了自己的計劃,裝了兩大包碎石,每天不停的去拖拉,以達到健身效果,至于哪些跑步什麽的太過激烈的運動,她這個身板子還處于想想的階段。
“公主。”等姜宜拿着木劍打完一遍招式之後,小桃已經站到她身後給她送毛巾了。這是一連幾天她給小桃培養出來的習慣。
“嗯?”姜宜接過毛巾自己擦汗完畢之後又将木劍擦拭一遍,不僅木劍是納做了送與她的,連同這套劍法都是之前納舞給她看的,不過原本的一套劍舞不僅讓她過目不忘記了下來,還略做改動去掉了所有花招,使得劍法變得淩厲起來。
“田公墜馬了。”小桃聲音壓低了幾分,時人是沒有保密觀念非常的不強,這小桃幾日來的進步倒讓姜宜有所滿意。
“何時傳來的消息?”終于墜馬了麽?竟然這麽久才傳來,姜宜臉無表情的想着。
“今日,不過事出已是三日前,據說在新原高坡之上,馬繩突然斷裂脫離,田公逃離不及連人帶車滾落山坡,被人尋到之時已亡。”小桃微微一笑,事實上在齊宮之中就沒有不怕田機那禽獸的,男女通殺,并且殺人如麻,根本無人敢靠近,如此一死倒是聞者莫不心歡,小桃這張單純的小臉就不甚忍住好心情。
“嗯,我知了。”姜宜點點頭,她能不知麽?當天宴會之上她給田機送去的酒之中就曾下藥,再後來送行之時又再馬繩之上下藥。時人的每日路程多少她早就精算過,甚至馬車行至哪裏位置馬繩便會讓藥物侵蝕而斷,她都心裏有數。田機肥胖過度明顯高血壓,酒色早已淘空他的身子,從馬車墜下一般人或許還能跳車逃脫,他卻不行,再加上姜宜所下的藥物,一連五天他更是虛弱無力,在山坡翻滾而下,原本或許還能活得三五年的田機當場就意外殉了。
哼!竟然膽敢屑想她去侍候,也得看小命夠不夠硬,一絲殺氣快速的從她眼角滑過,随後轉念又想到那個慕容郎七,極力的将殺意壓下,萬不可沖動得意呀。這人不但不曾相信過她,身邊更是高手能人無數,加上他自己的身手、、、、、小心使得萬年船。
“據說墜馬一般人只是斷腿腳的。”小桃語氣之中無不歡喜之極,她們這些深宮中人都覺得田公該死。
“閉嘴。”姜宜冷喝。
“小心禍從口出。”
“然、然,奴婢只是替公主高興。”小桃豆蔻般小臉無邪一笑,拿着毛巾匆匆而去,竟是不懼她。往時進退之間亦極有分寸,倒是個知趣識大體的,姜宜微微一笑,怕是許多人都同情着她将被送田公吧。當下再将拿着木劍又認真練了起來,身子太弱小,齊宮不靠譜,慕容郎七更靠不住,她得努力将身子養好,哪個時候怕是獨身一人想去哪裏便去哪裏。
田公墜馬一時之間在陽城傳了開來,不僅是齊國貴族震驚。消息傳來時慕容郎七亦大吃一驚,只是他派暗衛跟随知道消息比陽城衆人早先一步,所以事先以做好部署,等着田家之人知道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招見了田家大公子,田策。
半日之後陽城衆人便看到田策領着一衆家族親人,浩浩蕩蕩的出發新原。一來是接田公歸來,二來是慕容郎七所給的命令,讓田大公子繼續父親未曾達成的任務繼續前往涼城,畢竟現在在沒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選了,而且亦是讓他去為家族争得名譽,這也是慕容郎七留給他們的好處了。
陽城各大貴族早已得到消息,明顯的知道慕容郎七此舉是有意幫扶田家了,于是不僅沒有因為田公的突然離去,而落井下石争上位,反而個個登門安慰,前前後後又上到齊宮之中與慕容郎七表忠心,直到夕陽西下,極是熱鬧的一天才拉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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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甚至有不少人認為田公兀殉與慕容郎七有關,畢竟人是他派出去的,眨眼之間就沒了,更多的懷疑更是齊國貴族,因不服田公歸順燕國的亦大有人在。事出反常必有妖,總之這才心活計必是有的。
九層之上的大殿之中慕容郎七應對一天下來,亦疲憊的以手撫額稍作息憩,局勢本就不夠穩定,如今是更亂了幾分。唯一過得無比舒爽的正是後宮偏隅一處的姜宜,日夜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自安然。
入夜時姜宜只覺得一股寒氣逼來,生生将她凍醒了,微微睜開眼睛,一張天神般的臉面前在她面前,正用着一雙無波黑眸望着她。
“将軍?”不會是做夢夢到他了吧?慕容郎七不語直接大步跨上,身上帶着的寒氣使得姜宜一個激靈睡意全跑了,活人,他真的半夜三更跑了過來了。
慕容郎七不語,直接往床上躺去,并且連人帶被的往自己身上拉,将身上一路走來所帶的寒氣俱走之後,方勾起姜宜的下巴幽幽的望着。
“将軍?”無比天真無邪的眸子。
“田機死了。”無波聲音響起。
竟然是為這事?姜宜心下一緊。
“田公?今日已聽得傳聞,不想竟是真的。”姜宜幽幽嘆息。
慕容郎七聞言直接翻身将她壓下,直直的望了足足半刻,才開口。
“舍不得?我可以送你去給他殉葬。”
陪葬?姜宜心中猛跳,連同緊貼着的慕容郎七都感覺到了。
“很怕?”大手掌從小臉一路撫摸到脖子,眼角之間泛上點點笑意。
“如此貪生怕死?”
“死可輕于鴻毛,可重于泰山。妾一怕與禽獸同穴而死無顏面見鬼神,二怕被肥肉壓死傳笑千古。”紅唇一扁,小嘴輕勾,姜宜苦着臉将實話說了出來。
聞言,慕容郎七一愣,而後将頭深深埋在她肩胛之間,姜宜聽得他淺淺的笑聲和那胸脯的震動,竟是、、、、、、在笑?
“死可重于泰山可輕于鴻毛?”半刻之後,又是一雙無波黑眸對了上來,如此架式大有算帳之意。
呃!姜宜不敢亂動。
“字句皆含大意,所獻之計有國士之才,我從未見得有汝這般聰慧婦人。”
這麽看得起她?姜宜心下大叫不好。
“田公宴會當晚,汝曾主動獻酒。”灼熱目光如炬。
“離去當天齊姬不顧流言蜚語去送行,還主動掀簾迎田公上路。”目光炯炯深遂,別人不知他怎的不知前天夜裏自己是如此對她的?以此婦身子骨不躺下休息數根本不可能恢複,竟然豎日便早早起身還是為田機送行。
“五日之後新原高坡獨獨田公座下馬車缰繩脫斷。”大手已經緩緩的滑至胸前起伏,目光卻帶有殺氣。
他不是懷疑她,而是肯定。
“許是田公此行德高望重,鬼神歡喜提前修得完滿,化為天神。”小嘴一扁,姜宜不舒服的扭動身子。
“田公一連五日體虛無力,皆躺于車中。”
這你都能知曉?古人真是不可小觑的。
“田公好酒色,早已縱欲過度外強中幹。”
“馬車缰繩只得田公一車突然脫斷。”後面的不過是田機馬車滾落被連帶的而已。
“将軍,長夜漫漫,就為道那田公而來?還是将軍早已巴不得将妾送出?”媚眼一抛,玉腿直接勾上他的腰身,一雙玉手大膽的伸出衣物之下,四處扇風點火。
是個人都能知道此乃美人計,姜宜死活不承認,慕容郎七氣息已經淩亂,事實上一連數日,夜夜寝下無人之時,他所思所想的皆是這讓人欲擺不能的妖婦,連他自己都無法深思自己是為了田機前來還是因為自己。
看着她狡态百出,伶牙俐齒,看着這嬌媚奪目之姿,眸色又深深的灼熱幾分。
“将軍~!”小嘴含住了他的耳垂,
“大膽妖婦。”慕容郎七渾身一震,立馬咬住那張小嘴,反被動為主動,兩人衣服紛紛落下,片刻之後已融為一體,窗外寒意懼人,屋內卻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