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福子按照秋月的囑咐來到姜家,親手把信交給了姜皓軒。
姜皓軒手裏捏着信封,看着信封上面熟悉的字跡,嘴角勾一點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他打開信封,看着信上陸清蘊一字一句訴說着對他的仰慕之情,以及相邀他三日後游湖,嘴角終究是抑制不住的揚起。
他就知道那日在集市,三公主對他冷淡只是因為小女兒家的嬌羞,她的心還是在他身上的。
只要陸清蘊的心還在他的身上,那他就有能力讓陸清蘊對他死心塌地,而他成為驸馬,也是遲早的事情。
……
三日的時間過的很快,陸清蘊這天精心打扮好自己,打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面無表情的十三。
秋月看到門外候着的十三,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你……你……你怎麽在這裏?”
十三擡眸輕瞥秋月,淡聲道:“這事恐怕得問公主殿下了。”
陸清蘊紅唇微勾,“是我讓十三過來的,我求了父皇,把十三給我當我的貼身侍衛,從今以後十三就跟着我,保護我的安危,幫我做事了。”
秋月癟了癟嘴,小聲的嘟囔道:“公主,宮裏這麽多侍衛,您挑誰不好,偏偏要挑他。”
秋月聲音很小,但陸清蘊還是聽清見了。
她找十三當她的侍衛自然是有她的理由,她既然要複仇姜皓軒和趙易之,當然是需要幫手的,再加上清風樓這個地方,她一個女子也不好常去。
和長風聯系,宮裏的小太監太惹眼,容易暴露身份,想來想去也只有侍衛合适,而她為什麽會選擇十三,也是聽說十三是侍衛中武功最好的。
既然她要挑,那自然是要挑最好的。
只不過看起來她的小秋月,似乎好像不太喜歡。
Advertisement
陸清蘊朝着秋月挑了挑眉,笑着道:“怎麽?你有意見?”
秋月臉色一白,慌亂的解釋道:“奴婢不敢。”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準備出宮了。”
陸清蘊想到今日出宮的目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
湖岸邊,楊柳依依,一陣清風吹過,原本平靜的湖面掀起陣陣波浪,偶爾還有一兩只飛鳥掠過,給面前的景色平添一抹色彩。
陸清蘊站在柳樹下,看着平靜的湖面,大腦一陣眩暈,腦海中浮現出她在冰冷的湖水中苦苦掙紮的畫面,突然心生出一抹懼意。
身側的秋月感覺到陸清蘊臉色蒼白,身體也微微抖動着,忍不住擔憂的問道:“公主,您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陸清蘊藏在袖子裏的手握緊,扯了扯嘴角道:“我沒事,就是這風吹在身上我覺得有些涼。”
秋月一聽陸清蘊覺得冷,立馬回過頭看向站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十三,瞪着眼睛,不滿的說道:“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麽?沒聽到公主說冷麽?還不快去馬車內拿披風給公主。”
十三:“……”
十三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去馬車內拿了披風過來。
秋月細心的幫陸清蘊披上披風,觸碰到陸清蘊冰冷的手,心疼的不行。
“公主,您約姜公子出游已經給他莫大的榮耀了,可他居然還讓您在這湖邊吹冷風,真是給臉不要臉。”秋月毫不客氣的指責道。
就在這時,身後的十三輕咳了兩聲,似乎是想要打斷秋月的話。
姜皓軒一來就聽到秋月對自己的指責,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尴尬。
他走上前去,低聲喚道:“公主。”
聽到姜皓軒的聲音,秋月的聲音戛然而止。
沒有什麽事情比在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的時侯更加尴尬了,秋月突然很理解那個時候公主背地裏罵姜皓軒被姜宰輔聽到的心情了。
只不過秋月想到自家公主在風中等的時間,絲毫沒有說人壞話被抓包的尴尬,她轉過身子,朝着姜皓軒微微伏了伏身子,語氣不滿道:“姜公子,您可算來了。”
陸清蘊擡眸看着姜皓軒,“姜公子你來了。”
“請公主原諒,今日草民碰到一些事情,所以來晚了一些。”
陸清蘊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道:“沒關系,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之前,陸清蘊為了見姜皓軒,在外面頂着寒風等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之前,她都天真的相信姜皓軒是真的忙,才會遲到,可現在看來,他所謂的忙,都是在和他那位一起厮混吧!
姜皓軒聽到這話,驀然怔了怔,他從來沒想過陸清蘊會這麽說,往常陸清蘊等他,都是心甘情願的,從來沒有埋怨過一句。
“公主,是草民的錯,草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希望公主能夠原諒。”
陸清蘊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着,她在心裏冷哼一聲。
和他多待一刻她都覺得惡心的不行,還想着下次,簡直是白日做夢。
姜皓軒見陸清蘊不為所動,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緊握成拳,“公主,時候不早了,我們要游湖不如早些。”
說着姜皓軒就想引着陸清蘊去岸邊停靠的游船上。
陸清蘊瞥了一眼那幽深的湖水,突然就笑了出聲,“可是我現在不想游湖了。”
陸清蘊說完轉身離開,秋月和十三見狀緊跟着離開。
姜皓軒看着突然變臉的陸清蘊,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或許真的像他父親所言那般,三公主是天之驕女,喜歡一個人來的快,去的也快。而他對三公主不冷不熱的态度,會将三公主越推越遠。
或許他真的不能再這樣了,要是他不能讓三公主繼續傾心于他,不能成功的當上驸馬,那所有的一切都将白費心機,父親也不會輕易饒恕他的。
想到這裏,姜皓軒有些急了,他急切的追上前去,跟在陸清蘊的身後,“公主,既然您不想游湖,那草民陪您逛逛吧,聽聞京城最近新開了一間酒樓,傳言那裏的菜肴比皇宮禦廚做的都好,要不然草民帶您去品嘗品嘗。”
姜皓軒突然說了這麽長一段話,陸清蘊有些意外,往日都是她跟在姜皓軒的身後,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而他是不是的回她一兩句,也只不過是那麽幾個字。
可現在倒是反了過來,還挺有意思的。
陸清蘊挑了挑眉,“比禦廚都好?那些說這話的百姓又有嘗過我們宮裏禦廚的手藝? ”
姜皓軒:“……”
“這些都是那些酒樓老板放出噱頭,想要吸引老百姓去他酒樓,這麽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姜皓軒臉色微變,僵直地說道:“那公主想要幹什麽?草民都可以陪您的。”
陪她?
陸清蘊輕哼一聲,這要是在上輩子,她聽到這話,可是要高興的幾日幾夜都睡不着覺。
可是現在,她只覺得虛僞的不行。
不過陸清蘊也有些不明白姜皓軒突然的轉變,原本她就是為了裝成以前那樣,才會寫出那封讓自己都覺得惡心的信約他出來,只不過看到姜皓軒這副虛僞的嘴臉,什麽柔情蜜意她抖抛到腦後去了。
可卻沒想到姜皓軒會突然熱情的湊上來,寫倒是讓她覺得意外。
姜皓軒見陸清蘊不說話,心裏急的不行。
“公主?”
陸清蘊回過神來,雖說她厭煩姜皓軒,但該裝的還是得裝下去。
陸清蘊微微嘆了嘆氣,“姜公子,還是算了吧,我今日在湖邊吹了會冷風,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态度可能有些不好,還請你見諒。”
“公主嚴重了,這事也怪草民,要不是草民來晚了,公主也不會受涼。”
陸清蘊小臉漾出一抹甜笑,“剛剛你說的那家酒樓在哪兒?還不快帶我去。”
“公主您不是說……”姜皓軒有些意外陸清蘊的轉變。
“我這會兒有些餓了,再說那些人既然說手藝比宮裏禦廚都好,那我肯定是要去嘗嘗,看看傳言和現實到底有沒有相差。”陸清蘊笑着道。
姜皓軒帶着陸清蘊來到這家酒樓。
“樓外樓?這名字有些意思。”陸清蘊看着酒樓招牌喃喃道。
“公主,請。”姜皓軒引着陸清蘊進入酒樓。
一行人進入酒樓。
而在酒樓的不遠處,一個丫鬟打扮的看着他們,突然拉了拉自己身旁的姑娘。
“四……四小姐,您看那人是不是三小姐和秋月她們。”
陸清池順着自己婢女的視線看去,當她看到姜皓軒帶着陸清蘊進入酒樓的時候,臉色頓時一黑,心裏一股醋火油然升。
“三小姐怎麽和姜公子在一起呢?她不是說不喜歡姜公子麽?怎麽還……”
“你閉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她就說嘛,陸清蘊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姜皓軒了,卻還不讓她接近,原來都是騙人的。
陸清池氣的火冒三丈,她擡腿就朝着樓外樓的方向走去,可剛邁出一步,就被侍女給拉住。
“四公……四小姐,您這是想要幹什麽?”
“我要去拆穿陸清蘊這個虛僞的女人。”
“您別沖動啊,三小姐可是老爺最疼愛的女兒,您要是沖動前去,到時候她在老爺面前說您的壞話,到時候受罰的還是您,再說了今日我們可是偷偷出宮的。”
“可這事就這麽算了嘛?”陸清池咽不下這口氣。
“自然是不能就這麽算了,可是您這麽沖動的進去,又能改變什麽呢?還說不定給姜公子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與其這樣,不如當做沒看見,等回去小姐去找娘娘她商量一下。”
陸清池聽到這話,倒是冷靜了不少。
“你說的沒錯,我的确是不能這麽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