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陸清蘊神色糾結的坐在書桌前,嘴裏緊緊的咬着筆頭,周圍一地都是被她揉皺的紙團。
秋月端着茶水進來,看到滿地的狼藉,忍不住問道:“公主,您都坐在這裏快一個時辰了,到底是想寫什麽東西。”
陸清蘊放下毛筆,微微的嘆了嘆氣。
她在寫給姜皓軒的“情書”,可是拿起筆來,腦海中一想到姜皓軒的那幅惡心的嘴臉,就別提情書了,下筆寫出來的全都是咒罵他的話。
現在想想,當初她寫給姜皓軒那些膩死人的情書,到底是怎麽寫出來的。
秋月把茶水放下,将滿屋的廢紙團都收拾幹淨。
陸清蘊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之後,重新拿起筆,洋洋灑灑的開始自己的創作。
片刻後,陸清蘊看着信紙上滿滿的內容,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拿着信紙在熏香上面熏了熏,讓信紙上留下熏香的味道,随後塞進信封。
陸清蘊把封好的情書交給秋月,“你讓人把這封信送到姜宰輔家,務必讓姜皓軒親自接下。”
秋月有些意外,“給姜公子?公主您花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就是為了給姜公子寫信?公主您不是說不喜歡他了麽,為什麽還要花這麽多的時間寫信給她。”
“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到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麽了。”陸清蘊淡淡的說道。
……
顧言辭回到京城後,在家休息了一日,第二天就進宮面聖了。
太和宮內。
陸岑今瞧着底下的顧言辭,輕緩道:“你倒是回來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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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得勝,臣趕着回來把這好消息告訴陛下,自然是馬不停蹄的往回趕。”顧言辭笑着道。
“噢,真的是這樣麽?”陸岑今臉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自然。”顧言辭一臉淡然,仿佛自己當真是為了回來告知好消息。
陸岑今看他一眼,倒是沒有拆穿他,只說:“邊境艱苦,你這趟倒是黑了不少,不像當初那麽的白淨了,要是蘊兒看到你,估摸着又要嫌棄你黑了。”
顧言辭:“……”
“好了,朕也不開你的玩笑了,出征之前朕感覺你和蘊兒之間有些生疏,而你這次出征也去了近半年,也好長時間沒見蘊兒了吧,有空多來宮裏走走。”
“臣遵旨。”
陸岑今無奈的笑了笑,開口道:“言辭,喜歡的東西,應該自己主動争取,憋在心裏別人是不會明白的。”
顧言辭微愣,有些意外的看着陸岑今。
他對陸清蘊的心思,連陛下都看出來了,可偏偏某人卻看不出來,還把他當洪水猛獸一般躲避着。
片刻後,顧言辭從太和宮離開。
出了太和宮後,顧言辭擡頭望着頭頂有些刺眼的太陽,右手不禁撫向自己的臉龐。
他真的很黑麽?真的會被陸清蘊嫌棄麽?
可身為男人,黑一些又有什麽關系,難不成就得像姜皓軒一樣,那一點兒男子氣概都沒有。
想到這裏,顧言辭有些煩躁,腿也不自覺的朝着陸清蘊的宮殿走去。
等到了陸清蘊宮殿附近,顧言辭突然停了下來。
就這麽去找陸清蘊,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顧言辭糾結的在那走來走去,一會兒往前走,一會兒又退回去用拳頭砸牆。
顧言辭眸色微暗,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湧上心頭。想想他顧言辭平日裏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什麽時候像今日一樣畏手畏腳。
怎麽就到了關于陸清蘊的事情上,他就變得這麽的婆婆媽媽,不就是找陸清蘊麽,這有什麽好怕的。
顧言辭靠在牆邊,腦海想的都是陸清蘊。
顧言辭和陸清蘊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比陸清蘊大了幾歲,小時候他經常跟着他父親一起進宮,十次有九次都能碰上陸清蘊。陸清蘊那會兒不過三四歲的年紀,白白淨淨的一個小團子,一雙明媚的眼眸,笑起來彎成一彎新月,總是軟軟糯糯的喊他“言辭哥哥”。
在顧言辭心裏,陸清蘊總是可愛的,溫暖的。
但其實陸清蘊也有很強勢的時候,那就是在護着顧言辭的時候。
過了這麽多年,顧言辭也還記得那個明媚午後,他被幾個皇子堵在宮廊上被刁難的時候,陸清蘊瞪着一雙大眼睛,氣勢洶洶的推開一衆人,拉着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顧言辭都快忘了他和陸清蘊的關系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生疏的了,似乎是在他某一天夜裏夢到陸清蘊在他臉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開始。他那時狼狽極了,根本沒辦法面對自己心思的轉變,只好在一次次面對陸清蘊的時候冷着臉,借此來逃避自己的內心。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和陸清蘊的關系變得不好了起來。
直到出征後,他接到京城寄給他的信,說是陸清蘊看上了姜宰輔的公子,嚷着要嫁給他,他這才有了危機意識,才會在打完仗後,立馬馬不停蹄的從邊關趕回來。
顧言辭擡頭朝着陸清蘊宮殿的方向看去,眼睛閃過一抹堅定的光。
或許陛下說的對,喜歡就得争取,不可以藏在心底。
直到出征後,他接到京城寄給他的信,說是陸清蘊看上了姜宰輔的公子,嚷着要嫁給他,他這才有了危機意識,才會在打完仗後,立馬馬不停蹄的從邊關趕回來。
顧言辭擡頭朝着陸清蘊宮殿的方向看去,眼睛閃過一抹堅定的光。
或許陛下說的對,喜歡就得争取,不可以藏在心底。
顧言辭擡腿就朝着陸清蘊宮殿方向走去,還未走近,就看到秋月拉着一個小太監。
只見秋月從袖口拿出一個信封交給小太監。
小太監收好信,就離開了。
顧言辭認識這個小太監,他是負責出宮采買的小太監,只不過……秋月給他什麽?
顧言辭覺得這事一定和陸清蘊有關,在小太監走到他身旁的時候,伸手将他攔下。
“小福子,你這是要出宮去?”
小福子看清攔住自己的是誰,眼睛瞪大,“顧小将軍,您攔着奴才做甚,奴才還趕着出宮采買。”
“攔着你自然是有事問你。”顧言辭冷冷的說道。
小福子一臉恭敬,“小将軍有什麽事情盡管問,奴才知道的一定回答。”
顧言辭也沒打算和他虛與委蛇,他直入主題,問道:“說吧,剛剛三公主的貼身宮女交給你什麽東西了?”
小福子心裏咯噔一跳,秋月在給信他的時候,千叮萬囑這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會兒小将軍問他,莫非是看到了什麽?
小福子心虛的笑了笑,“秋月姐姐給奴才的是三公主吩咐奴才采買的東西,這可不能給小将軍看。”
“是麽?”顧言辭挑了挑眉,顯然是不相信小福子的話。
小福子低着頭,不敢和顧言辭對視,“是的,小将軍。”
顧言辭眯了眯眼,也不知是信了他的話沒有,側身讓道:“走吧。”
小福子松了口氣,擡腿準備離開。
就在這事,顧言辭突然伸出一只腳,小福子冷不防一腳踩上去,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撲去,頓時摔倒在地,衣袖裏的東西也跟着甩了出去。
顧言辭輕哼一聲,上前将信撿了起來。
顧言辭抓住那封信,信封上赫然寫着“姜皓軒親啓”這五個大字,而字跡一看就出自陸清蘊之手。信封上還隐隐帶着熏香,清新香甜,一看就知寫信的人用盡了心思!
顧言辭心裏一股醋火油然升,抓着信封的手陡然用力。
小福子爬起來,看到落在顧言辭手中的信,心裏驟然一驚,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小将軍,信……信兜要被您給攥爛了,您可不可以把它還給奴才。”
顧言辭冷哼一聲,将信丢還給小福子,黑着一張臉離去。?輕&吻&喵&喵&獨&家&整&理&
小福子重新拿到信,伸手撫平信封。
他看着顧言辭離開的背影,小聲的嘟囔道:“小将軍怎麽奇奇怪怪的,真是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