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下面說書先?生的話越來越離譜,最後連白浮雪都聽不?下去了。
偏偏民衆有喜歡聽着這種八卦,小聲讨論。
“聽說白妃是?天上神仙變得,那叫一個好看,皇帝的魂兒都被勾走了。”
“從?此?帝王不?早朝哈哈哈哈。”
“白家勢力如日中天,全都依仗着白娘娘的得寵啊。”
“聽說陛下走到哪都要把白娘娘給帶着,那金貴的腳都不?讓着地的。”
白浮雪耳朵通紅,雙手捂住臉。
松蘿笑道:“奴婢倒覺得這群人說的沒?錯。”
祝秋荷不?明所以,“真的嗎?陛下真的天天不?早朝嗎?”
白浮雪忍無可忍,紅着臉道:“當然不?是?!”
或許是?白浮雪的聲音太大了,周邊人都看過來。
面對着無數雙好奇的眸子,白浮雪拉着人匆匆從?茶樓裏出來。
太特麽丢臉了。
那說書先?生還在繼續說:“我聽說啊,那白娘娘生氣起來格外?嬌嗔動人,小性子不?斷,陛下樂意寵着呢~”
白浮雪:“。”
不?傳謠,不?信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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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蘿捂嘴淺笑,道:“小姐別氣了,奴婢陪您在城裏走走。”
松蘿和祝秋荷一左一右,走在白浮雪兩邊,像是?個左右護法似的。
祝秋荷吶吶道:“小姐是?哪裏人士?”
白浮雪道:“京城來的。”
祝秋荷眼中閃過驚訝,“奴婢瞧着夫人和小姐,便像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原來是?京城人,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
祝秋荷小心攙扶着白浮雪,心想着這位小姐真當是?有正宮氣質,不?想她印象中的小妾,總是?妖裏妖氣的。
松蘿好似看出了祝秋荷的所想,道:“我們家小姐可比正房要受寵多了,夫人自從?見了小姐,就再也沒?去別人那兒。”
祝秋荷驚訝,“您……”
白浮雪淺笑,對此?毫不?在意,“是?,我是?夫人的妾室。”
……
蕭時?之身穿着一黑色暗紋的勁裝,長發梳成了馬尾,坐在一處高高樓閣上,面前是?幾?個半跪在地上的暗衛。
她剛剛把知?縣的底細給摸清楚了。
暗衛道:“知?縣正在籌劃着把祝秋荷小姐給擄走,昨日屬下把那個男人的肢體扔在他門口,只把知?縣給吓得病了。”
蕭時?之蹙眉,倒是?覺得這個知?縣心裏素質不?錯。
暗衛道:“回禀陛下,那知?縣直言表弟忠心良善,被歹人鑽了空子,若是?把歹人抓住,必然要扒皮抽筋,把家中少女?少婦給收入房中。”
暗衛說出這段話,後背沁出冷汗。
那狗日的王大富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什麽人都敢觊觎。
蕭時?之鳳眸一片冰冷,嘴角扯出諷刺的冷笑。
“不?知?死活的東西。”
蕭時?之捏捏眉心,道:“白浮雪在做什麽?”
暗衛道:“娘娘正在逛街,似乎是?聽到茶樓中關于您和娘娘的傳聞,甚是?不?好意思。”
整個房間靜悄悄地,外?面天光大亮,裏面卻是?黑暗極了,只點燃了幾?個蠟燭。
蕭時?之似笑非笑,“是?麽,外?面都傳聞朕是?麽了?”
暗衛受過嚴苛訓練,一般遇到事情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回禀陛下,說書先?生說您惡趣味得很,讓娘娘日日哭,夜夜哭,還說您自從?有了娘娘後君王不?早朝。”
正在禀報的暗衛話語中染上了笑意,拼命收斂,有點滑稽。
蕭時?之:?
蕭時?之複雜地坐在圈椅上,等人不?在後,無奈極了。
她也想讓小美人日日哭,夜夜哭。
她也想要君王不?早朝。
她作為一個皇帝,怎麽能那麽卷。
蕭時?之撩開簾子,瞧着外?面小販來往不?斷,一對小夫妻路過,妻子買了一塊玉佩,拉着丈夫試戴。
琴瑟和鳴,郎情妾意。
蕭時?之不?禁撫摸着空蕩蕩的腰間,上面什麽都沒?有,心裏一陣酸味。
她的雪雪,未免太不?知?道疼人了。
……
祝秋荷拉着白浮雪的手,不?禁想起了自個所見的家主?與小妾的相處日常。
祝秋荷看着如同天仙般的白浮雪,小聲說:“小姐不?如替夫人好好選幾?樣禮物,也好證明小姐沒?有只顧着玩,心裏是?有夫人的。”
白浮雪腳步停在一處炒貨店門口,看到門口炒的噴香的花生。
白浮雪:“要不?給夫人送點這個?”
松蘿:“夫人大概不?會?喜歡……”
白浮雪買了一把花生,坐在馬路牙子上磕。
祝秋荷急的都快要哭了,“小姐!以夫人的身份,後宅子裏的小氣一定不?會?少,您應該抓緊和夫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好好的把人的真心抓在手裏。”
白浮雪側頭看着這漂亮的江南女?子,擺爛道:
“夫人後宅子裏确實有不?少人。”
祝秋荷把白浮雪完全腦補成了一個在後宅中艱難求生的小可憐,祝秋荷忍不?住落淚,
“夫人也真是?的,小姐人那麽好,怎麽還要納別人,有錢人真是?不?知?足。”
松蘿欲言又止,感覺祝秋荷好像誤解了什麽。
白浮雪磕花生的速度很快,花生炒熟後滿口生香,牙齒将脆脆的花生碾碎,壓榨出最後一絲油脂香味。
一直到喉嚨口都是?花生的獨特香味。
祝秋荷喃喃自語:“像夫人那般人,肯定很兇,小姐和夫人在一起,真當是?受委屈了……”
白浮雪鹹魚道,“若夫人去了別人那裏,不?喜歡我了,那我同樣也不?會?喜歡她,讓她哪涼快去哪呆着。”
祝秋荷恨鐵不?成鋼:“小姐!小姐依靠着夫人生存,應該是?要尊敬家主?,敬愛家主?,如若不?然,總會?有比小姐更年輕更貌美的人住進宅子。”
白浮雪瞧着對面的金銀玉器店,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帶着未婚妻走進去,兩人濃情蜜意,有說有笑。
那翩翩佳公子拿出一條項鏈放在未婚妻脖子前,左右比劃了好久。
也不?知?兩人在說什麽,那未婚妻的臉色突然就紅了。
白浮雪道:“夫人什麽都有,還缺我送的這點東西?”
白浮雪只想趕緊回到客棧去睡覺,蕭時?之不?在身邊,只覺得空落落的。
松蘿:“秋荷姑娘說的極是jsg?,夫人工作勞累辛苦,更應該小姐體貼一些。”
白浮雪被人拉着走進了那家金銀玉器店,裏頭都是?些俗氣的款式。
店老板穿着五顏六色的衣裳,甩着帕子,眼睛笑成了菊花,“貴客想挑些什麽?”
蕭時?之什麽都不?缺,蕭時?之擁有的肯定比她在外?面買的要好上數百倍。
蕭時?之也不?會?因為她沒?有買禮物,就不?喜歡她了。
白浮雪閉上眼睛便能回想起蕭時?之每次見到她時?期盼的目光。
每次來她那邊吃飯,都是?這般欣喜向?往。
白浮雪心中小鹿砰砰直直撞,紅雲慢慢爬上臉頰。
“老板,有戒指賣嗎?”
……
“草,可給老子找到了就是?這個臭婆娘,敢把王老二給殺了,真他媽不?想活了。”
在一處暗巷裏,幾?個男人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祝秋荷旁邊那個女?人,那天也在場。”
“媽的,長得真好看,這要是?給知?縣,還不?把那個老頭子給樂死了。”
“看看那背影好看的,一看就知?道是?個被嬌養的小娘子,她旁邊的丫鬟也啧啧啧。”
“看那小嘴,啧,真想嘗嘗是?不?是?甜的。”
幾?個油膩如同出頭的男人,手中握着棍子,有的腰上綁着一圈麻繩,個個孔武有力。
“老三,咱先?等這幾?個臭婆娘從?店裏出來,直接當街綁走算了。”
“身上留傷,會?影響價格吧。”
“對待美女?應該溫柔一些,直接下藥算了。”
“嘿嘿嘿嘿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趁着□□把人給上了是?吧?”
“反正知?縣只要祝秋荷,咱把那女?的給綁走,直接強上了豈不?是?有趣?”
幾?個男人發出了極為污穢貪婪的笑容,眼珠子都快要貼在白浮雪的後背上了。
只遠遠見着白浮雪和祝秋荷,以及身邊一個丫鬟從?店裏出來,将一個精致的木盒子放進衣袖,有說有笑的走進一條全是?小吃的巷子裏。
遠遠聽見她們說,“夫人一定會?喜歡小姐的禮物,夫人眼中全是?小姐呢。”
白浮雪害羞地笑了笑,露出了脖子裏斑駁的痕跡。
随着走進了小吃巷子,幾?個男人眼神交互,打了一個手勢,立刻沖了出去。
沖在最前面的男人身上,穿着看不?清顏色的短打馬甲,手中揚起一條棍子。
面前三個女?子被吓了一跳,害怕的往牆邊退了一步。
白浮雪好看的桃花眼緊緊盯在面前的男人身上,“你是?知?縣的人?”
王宏福露出黃黃的牙齒,嘿嘿一笑,“小娘子好生漂亮,入幕之賓不?少吧。”
王宏福往前走了幾?步,意圖從?白浮雪臉上看出恐懼與驚慌。
可面前白浮雪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臉上的嬌羞瞬間收斂了。
像在看一個極為愚蠢的智障。
祝秋荷吓得失聲尖叫,“又是?你們!你們為什麽就不?願意放過我!”
祝秋荷梨花帶雨哭出來,為什麽,為什麽離開了客棧,抓她人也死了,知?縣還不?願意放過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要不?停的被這些男人騷擾。
祝秋荷絕望地往後退,後背只碰到了冰涼的牆面,
後面幾?個小弟也圍了上來,嘴巴裏發出了極為腥臭的氣味。
周邊幾?個商戶立刻收拾攤位溜走。
看動作熟練,不?知?道被騷擾過多少次。
王宏福:“能被老爺看上是?你們幾?個臭娘們的福氣!保證你們下半輩子吃香的喝辣的哈哈哈。”
白浮雪冷漠道:“你們這些如同蛆蟲般扭曲的人,我看一眼都晦氣的很。”
牆壁上有一行黑影閃過,白浮雪知?道那是?蕭時?之的人。
她拉住祝秋荷的手讓人別害怕,聲音淡漠道:“當街強搶民女?,你知?道是?什麽罪?”
張三都沒?你會?作死。
王宏福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什麽罪?你不?從?我家老爺就是?大罪!”
王宏福話音剛落,就要揚起手中的棍子,其他幾?個小弟伸出魔爪想要把白浮雪給捆走。
只見空氣中閃過一抹細線,那幾?只手突然斷裂,落在地上。
橫切面極為平整。
“啊啊啊啊啊!!!”
那幾?個男人如同斷了腳的蟑螂在地上扭曲。
斷裂的手上沾滿了灰塵,指甲縫裏愈加肮髒。
白浮雪看到這一血腥的畫面幾?乎要吐出來,她強裝鎮定。
不?知?從?哪出來幾?個黑衣人,把地上人的嘴給堵住,把人給帶走了。
“讓您受驚了。”一個暗衛半跪道,“是?屬下來遲,罪該萬死。”
王宏福被眼前的景象給吓傻了,他不?愧是?領頭的,渾身肌肉虬結,光憑着一股子蠻力就要和暗衛比試——
簡單的一根木棍如同牙簽般被折斷,瞬息之間,暗衛手掌落下,狠狠拍在王宏福的脊骨之上。
只聽到一聲骨頭的脆響。
王宏福如同一條死魚般落在地上。
眼球往外?凸起,因為疼痛而發出嗬嗬聲。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精瘦的男人,那男人只彎腰行了一禮,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快的好像他從?未來過。
王宏福脊柱被拍斷了,這地上扭來扭去極為惡心。
全然都不?見剛剛的嚣張與狂妄。
白浮雪拉住身邊兩個人趕緊跑出巷子,她撞入了一個人懷中。
熟悉的香味,把白浮雪包裹住,讓她整顆心都安下來。
白浮雪猛然擡頭撞入蕭時?之的笑臉當中,“你怎麽來了?”
你不?是?在工作嗎?
蕭時?之歉意地親吻着白浮雪的額頭,“抱歉,讓你受驚了。”
蕭時?之雙手摟住白浮雪,把人按在懷裏,感受着懷中少女?的顫抖害怕。
這不?像在宮中那樣撒嬌的假裝害怕,而是?真的怕了。
看到鮮血淋漓的害怕,直面人性最醜惡的害怕,就算害怕,也要繃得住面上的冷靜。
蕭時?之一顆心都化成了一團水。
哪裏還能去苛責白浮雪沒?有替自己買禮物?
小美人眼角淚光閃爍,“你來了。”
蕭時?之親吻着白浮雪的眼角,用?舌頭舔舐去最後一抹眼淚。
祝秋荷被吓得驚魂未定,整個人抖如篩糠。
松蘿也沒?好到哪裏去,兩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平日做的最多不?過端茶倒水的活。
今日受了太多的刺,激,從?城牆門口的無盡災民,到剛剛被登徒子唐突。
一件件一樣樣,都沖破了對這世界美好的認知?。
蕭時?之撫摸着小美人的發絲,“別怕,別怕,有我在。”
真是?難為白浮雪這長在深宮中平穩度日的小姑娘了。
白浮雪平穩住心情,趕緊從?袖子裏拿出一精致的小木盒子,雙手遞到蕭時?之面前。
蕭時?之一怔,“這是?什麽?”
白浮雪臉上還帶着剛剛受到驚吓的蒼白,可嘴角卻期待的彎着。
喜歡你嗷。
蕭時?之心髒抑制不?住的跳動,手指微微顫動的接過那木頭盒子。
盒子打開,裏面是?以極為璀璨的戒指。
紅寶石鑲嵌在最中間,旁邊是?白銀雕刻的極為繁複花紋。
能看出是?名家之手,那顆紅寶石是?放在宮裏也能堪稱極品的品質。
白浮雪不?會?說,那紅寶石是?從?她日夜佩戴的镯子上取下來的。
她喜歡的人,就應該擁有最好的。
白浮雪嬌軟的靠在蕭時?之懷裏,親自替蕭時?之戴上那一枚戒指。
白浮雪目光盈盈,“戴了戒指就要時?刻想着我,目光不?許落在別的女?子身上。”
蕭時?之整個耳垂發紅發燙,顯得可愛極了。
“好。”
白浮雪想起了祝秋荷的話,道:“夫君工作辛苦了,妾身很心疼夫君。”
蕭時?之緊緊把白浮雪抱着,完全忽略了白浮雪在她忙的時?候通常都在睡覺。
心疼個屁。
之前還說她作為皇帝應該忙。
蕭時?之現在小鹿亂撞,恨不?得在大庭廣衆之下好好親親小美人。
祝秋荷在後面豔羨地看着。
“夫人和小姐好生恩愛,比我所見的夫妻都要親密許多。”
松蘿趕緊把祝秋荷的眼睛捂起來,“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
王大富和小妾躺在床上,手上還拽着身旁人的紅色肚兜。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個仆人沖進來,跪在地上直磕頭,“咱惹到不?得了的人了,有個賣肉的說,大人的幾?個兄弟在巷子裏,手被人砍斷,脊背被人給拍斷,始作俑者極為狂妄。”
王大富艱難地睜開眼睛,側身就把美貌的小妾抱在懷裏。
“老爺,再睡一會?兒`”
王大富嘿嘿直笑,把小妾抱得更緊了。
王大富煩躁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仆人,“多派幾?個人,本官還不?信了,在本官的地界裏,有人敢撒野。”
仆人磕頭連連稱是?。
仆人:jsg“城外?有人在施粥,聽說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呢。”
王大富敷衍的哼了一聲,“那些災民活該餓死,有人願意發善心,那就讓他們發去,和本官有什麽關系?”
王大富話音剛落,眼珠子溜溜直轉,“祝秋荷那個小娼婦必須給本官抓着,至于城外?施粥的那些人……”
小妾甜言蜜語,“大人,這一塊都是?大人的地界,那些人想施粥就施粥?應當給大人交筆錢,才能去做那好事。”
王大富贊成:“麗兒所言極是?,就這麽辦。”
仆人彎腰道:“奴才這就去問他們要錢。”
小妾鑽進大人的懷裏,巧笑道:
“聽說祝秋荷身邊跟着一極美的女?子,大人可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