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蕭時之?眼睜睜地看?着白浮雪端的?那碗成分不明的?湯藥,遞到了皇後面前。
在蕭時之?瞳孔地震中,皇後喝了下去。
皇後面上慈愛溫和,“辛苦白妹妹了。”
白浮雪:“這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不覺得辛苦。”
蕭時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用力幹咳了幾聲,“朕找白淑妃有些事,過來?。”
白浮雪乖巧的?跟在蕭時之?身?後,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蕭時之?冷靜的?神色略微僵硬,“你,剛剛……”
白浮雪走在荷花池邊上,順手折了一朵荷花,盤起了滿頭烏發。
白浮雪面色嬌羞可愛,“臣妾從未在陛下的?餐食中吐口水。”
蕭時之?:“那就好。”
這種不可證實,不可證僞的?,蕭時之?甚至不敢去細想。
蕭時之?牽住小美人的?手,把人打橫抱在自己懷裏,小美人乖巧地将額頭抵在蕭時之?的?肩膀上,像極了一只被拎起後脖子?的?貓。
不出意?外?地,皇後從假生病變成了真生病。
當天晚上就高燒不退,在太醫的?細心照料之?下,好歹算是挺過去了。
人的?精神卻大不如前,院落裏無時無刻不飄散着藥味。
蕭時之?将小美人抱到書房的?桌子?上,親吻着小美人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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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浮雪喉嚨裏哼了一聲,輕薄的?裙子?弄得亂糟糟的?,大片雪白露在外?頭。
白浮雪滿臉緋紅,喉嚨裏喘着粗氣,一對柔軟的?桃子?被蕭時之?捏在手中,整個人都不敢亂動彈。
蕭時之?:“乖,別亂吃醋。”
白浮雪狠狠瞪了一眼她,“陛下後宮那麽多人,為何只獨寵臣妾一人?”
蕭時之?滾燙的?唇覆蓋在白浮雪柔軟的?嘴唇上,牙齒啃咬着她。
音節破碎間?,蕭時之?道:“朕在你身?邊,有歸屬感?。”
大夏朝的?女皇陛下在一個先帝妃子?身?上有歸屬感??
說出去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白浮雪被親的?喘不過氣來?,小小的?一團蜷縮在蕭時之?懷裏。
她也是。
有歸屬感?,喜歡極了。
白浮雪抖着手指整理好衣服,剛剛的?激烈讓她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白浮雪沙啞着嗓子?問:“江南水患處理的?如何?”
蕭時之?坐在軟椅上,手指摩梭着白浮雪的?一雙玉足,像是把玩着什麽手把件。
蕭時之?:“江南水患頻發,朕已?經讓人修建堤壩,不光是江南,黃河那一帶也需要加固堤壩,在穩步推行中。”
蕭時之?忽然覺得好笑的?很,心中想着和妃子?春風一度後,應該是溫存地抱在一起。
結果和白浮雪到好,兩個人讨論起朝政之?事。
還是白jsg浮雪高高在上,坐在她書桌上。
白浮雪:“大災之?後必有大疫,陛下可做好準備了?”
不怪白浮雪那麽上心,原作中的?昏君蕭時之?是等到死?了數十萬人之?後才着手準備。
蕭時之?:“朕有準備,不過礙于消息流通過于緩慢,有很多細節仍需反複确認,親眼去看?看?才能放心。”
白浮雪深覺如此,和蕭時之?在空中擊了個掌。
在對方眼裏都看?到了認可。
英雄所見略同?。
……
李德全和松蘿在門口悄悄往裏頭望着,“陛下真寵愛娘娘啊,後宮人都猜錯了。”
松蘿捂着嘴淺笑,“是呀,都以?為咱家娘娘失寵了,一個個像跳梁小醜似的?。”
李德全:“皇後如今一病不起,肅親王特意?交了折子?前來?看?望,被陛下給打回去了。”
松蘿捂住嘴,眸子?裏全是驚吓。
“奴婢目光短淺也曉得肅親王虎視眈眈,竟然想要見中宮皇後?簡直是荒唐。”
李德全噓了一聲,“小點聲,陛下還在氣頭上呢。”
一直到了日落西斜,白浮雪才從書房裏出來?,已?經換了身?衣裳了。
之?前穿的?那身?衣裳早就成了碎布。
松蘿小跑着跟上自家娘娘。
松蘿:“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奴婢就說陛下心中是有娘娘的?。”
白浮雪腰酸腿疼,趁着日頭不大,出來?散散步。
整個人骨頭架子?都快要散了,發出了鹹魚的?感?嘆。
松蘿:“娘娘可和陛下好好道歉了?”
白浮雪:“沒有。”
兩個人粗略地聊了一下水災疫病的?管理方針,把想到的?方法?都列在了紙上,相?當于開了一個小型的?讨論會。
用有逼格的?話來?說,叫頭腦風暴。
還沒等松蘿勸,白浮雪大老?遠就瞧見了一個相?當魁梧粗壯的?男人。
身?上披着錦衣華服,臉上是不加修飾的?兇惡和貪婪,沒靠近就讓人害怕。
白浮雪眯起眼睛,她在中秋和年夜都看?過他。
肅親王,蕭時之?的?皇叔,同?時也是皇後的?哥哥。
整篇文的?中boss。
肅親王一眼就看?到了白浮雪,面色輕蔑,“原來?是白淑妃,果真是将門虎女,很有白将軍當年的?風範。”
把馳騁沙場的?白老?将軍比作後宮女子?,也不曉得是在侮辱誰。
白浮雪:“本宮自是不敢當,不過是有陛下三分寵愛,才能保着一條小命。”
肅親王袖子?裏的?拳頭緊緊捏着,臉上笑的?肆意?。
“皇後娘娘入主中宮,端莊大氣,為一國之?母,自然是比不得淑妃會讨人喜歡的?。”
白浮雪:“對。”
不僅如此,屁股決定腦袋,你妹妹屁股都是錯的?。
蕭時之?又不傻,皇後有你這樣的?哥哥,她怎麽可能會喜歡皇後。
野心都寫在臉上了。
不茍言笑的?肅親王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轉身?便走了。
進了蕭時之?的?書房。
白浮雪收回目光,緩緩打了一個哈欠,往荷花池的?方向走。
去摘點蓮蓬,晚上手剝着吃。
……
肅親王站在蕭時之?的?書房裏,兩個人發生了激烈的?觀點碰撞。
肅親王:“陛下,江南水患後,一些流民中開始有了一些流言蜚語,口口聲聲說天要亡他們,簡直是荒唐至極,攻擊倉庫火燒衙門,簡直是要反了!”
蕭時之?:“依朕所見,應當開倉放糧,把帶頭的?幾個給關了便可以?。”
肅親王:“小王之?見,該全部殺了,斬草除根。”
蕭時之?面色陰沉:“他們不過是吃不飽飯,想求一條活路,有多少就殺多少起,豈不民心不穩。”
肅親王:“陛下太過仁慈,小王之?見,江南少說有萬餘人流傳過風言風語,就該全部殺了了事,以?此震懾。”
肅親王:“疫病傳播速度極為廣,應當遵循歷史,把人全部趕到同?一座城裏,把人燒死?在裏面方可以?終止疫病。”
蕭時之?:“。”
當天晚上,不歡而散,臨走之?前,肅親王眼神壓抑,“陛下,白家士兵的?糧草是北府軍的?整整三倍有餘,陛下此舉,甚為不妥。”
蕭時之?:“北府軍把敵情引到甘州一帶,交給白小将軍抗衡,朕不過是按需分配。”
不幹活就沒有飯吃。
蕭時之?眼眸輕飄飄地落在眼前的?皇叔身?上。
“你真當以?為朕不知?道北府軍是對外?還是對內的?麽?”
肅親王脊背上爬了一層冷汗,他印象中的?女皇絕不是如此鋒利,總是貪迷于後宮之?中,整日渾渾噩噩,享盡奢華。
本以?為和白浮雪混在一起又是一荒唐之?舉,此番看?來?卻不盡其然。
蕭時之?眼底一片冷凝:“你真當朕不知?道,朕撥過去的?糧草有幾成能落到士兵手上?”
又有幾成被你這個皇叔貪污掉。
肅親王咬牙切齒:“士兵都是戰争機器,不論吃少吃好,都應當竭盡全力為國效力,流盡最後一滴血。”
蕭時之?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個小孩子?。
幼稚至極。
肅親王走後,蕭時之?疲憊地揉了揉眉頭,轉身?就往白浮雪那邊去。
……
莺歌燕舞,絲竹綿長,白浮雪這邊總是格外?會享受。
蕭時之?一推開門,就看?到白浮雪光着後背,後面有宮女推拉按摩着。
也不知?用的?是什麽花的?精油,滿屋子?都是香味。
光着雪白的?後背,能看?到一條漂亮的?腰線和展翅欲飛的?蝴蝶骨。
白浮雪笑盈盈:“陛下在看?什麽呢。”
蕭時之?捏着眉心失笑,揮揮手讓宮女離開,她親自給白浮雪放松後背的?肌肉。
白浮雪:“過兩天就是荷花宴,陛下要來?參加嗎?”
蕭時之?:“來?看?看?。”
白浮雪:“雨打荷花,一派詩意?盎然,陛下也該放松放松。”
白浮雪側身?遞給蕭時之?一杯茉莉花茶,“今日陛下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
被蕭時之?在書房狠狠“折磨一遍”白浮雪終于學會了溫柔小意?,安心當一朵解語花。
蕭時之?的?按摩手法?很好,每一下都着力在肌肉酸痛之?處。
讓白浮雪不經懷疑,她對人體肌肉的?熟悉程度,可以?當場畫一幅解剖圖。
白浮雪哼哼唧唧,蕭時之?把剛剛在書房中發生的?對話和小美人說了一通。
白浮雪:“……肅親王認為死?災民沒問題?”
蕭時之?也一言難盡:“但凡他知?道陳勝吳廣起義?,王侯将相?寧有種乎……”
白浮雪:“……但凡他知?道,咱們都得靠百姓交稅。”
蕭時之?和掌中的?小美人對視一眼,眼中全是難以?言喻。
白浮雪:“臣妾認為應當以?人為本。”
蕭時之?:“朕所見亦然。”
松蘿眼睜睜你瞧着自家娘娘和皇帝陛下的?聊天內容,從花前月色變成了如何訓練軍隊。
李德全在門口聽的?兩股戰戰。
但凡被其他人聽到了,這已?經不是後宮幹政的?罪名了。
那是教皇帝做事。
李德全自認為年紀大,什麽場面都見過。
這場面他真沒見過。
白浮雪:“訓練軍隊的?第一步要吃的?好,雞肉牛肉喂下去,高熱量,高消耗,先把肚子?填飽才能談戰力。”
蕭時之?:“最低等的?軍隊是聽命令行事,領頭的?死?了變成一盤散沙。”
白浮雪:“稍微好一些的?是拿錢辦事,拿多少錢辦多少事,人為財死?。”
蕭時之?能夠愉快接過話題,“最好的?是心有信念,為守護一方百姓,為保衛國家。”
蕭時之?和白浮雪用茶碗互相?碰了一下。
“先填飽肚子?。”
肚子?都是空的?,談個屁的?信念。
就像老?板全部給到位,加個屁的?班。
聽着茶碗碰撞聲,小美人笑意?盎然,燭火下的?身?體愈發有青春活力,緊緊地把蕭時之?抱着。
蕭時之?:“還是愛妃懂朕的?心意?。”
白浮雪:“臣妾愚見,還望陛下不要笑話。”
蕭時之?:謙虛,太謙虛了,這皇帝給你當好不好。
……
皇後将茶碗用力摔在地上,“陛下又去白浮雪那裏了?!”
貼身?宮女:“回娘娘的?話,陛下又去了。”
皇後:“本宮才是陛下的?皇後,才是陛下的?妻子?,陛下怎麽就如此聽信了小賤人的?話,小賤人勾勾手指,陛下就過去了!”
皇後眼含屈辱,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陛下如此薄情。
貼身?宮女:“王爺讓您不必擔心,白浮雪活不了太久。”
自從喝下了白浮雪的?那一碗藥,皇後的?身?體持續衰弱,太醫說裏面有不幹淨的?東西。
可具體是什麽,藥渣沒問題,誰也不清楚。
貼身?宮女雙jsg手捧着一匣子?,“娘娘請看?,這是王爺給您準備的?。”
只見裏面是個黑色的?稻草人,上面寫着皇後的?生辰八字。
皇後害怕的?身?體一抖,立刻把盒子?掀翻——
“這是什麽髒東西!”
貼身?宮女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娘娘,您的?身?體不佳,必然是有人在後頭裝神弄鬼,詛咒您。”
沒有皇帝可以?容忍巫蠱之?術。
皇後輕輕扯了扯嘴角,驚魂未定。
對,只要白浮雪死?在後宮裏,不管是對她來?說,還是對整個肅王府,都是一件好事。
……
荷花宴當天,蕭時之?緊趕慢趕,幾乎是熬夜不休才把奏折全部給批完。
遲了半個時辰才來?。
白浮雪坐在僅次于皇後的?位置,容貴妃坐在白浮雪對面,打牌三姐妹聚在一起,不曉得在聊什麽。
此處為湖中心,只有一座橋互相?連接。
接天蓮葉無窮碧,一陣涼爽的?風吹過,荷花如同?嬌羞的?姑娘,左右晃動着,吸引人的?注意?。
白浮雪今日穿的?格外?清淡,碩大的?荷花簪了青絲,美豔無雙。
蕭時之?咽下一口唾沫,收回了老?色批的?目光。
只有她知?道,白浮雪後背上有同?樣漂亮的?荷花。
是蕭時之?親手畫上去的?,一直延伸到的?尾椎骨,而荷葉卻纏繞了整條大腿。
特制的?顏料洗不去,一直到現在都完美保留着。
蕭時之?手指尖似乎還殘留着白浮雪溫熱的?體溫,酥麻的?觸感?。
蕭時之?收斂起眉眼,坐到最上首。
蕭時之?一眼掃過去,立刻就發現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坐在整個宴席的?最末尾。
蕭時之?警惕地眯起好看?的?鳳眸,“她是誰?”
容貴妃淺笑道:“回禀陛下,何采女是陛下兩年前來?此幸過的?一個宮女,被封為正兒八品采女。”
蕭時之?:“。”
朕去年才穿過來?。
蕭時之?立刻把視線轉移到白浮雪身?上。
白浮雪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
“陛下看?臣妾做什麽,陛下應該去看?那位妹妹。”
狗東西。
昨天晚上還說只喜歡我。
何采女的?容貌并不出色,只能勉強說清秀,據說是在女皇陛下喝醉酒之?後幸的?,究竟如何,卻沒人記得。
當時甚至連一張畫像都沒留下。
還沒等蕭時之?開口,皇後一陣咳嗽,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病人才有的?緋紅。
何采女顫顫巍巍地跪在正中間?,“奴婢見過陛下,見過皇後娘娘,見過各位娘娘。”
蕭時之?蹙眉道:“她為何不在朕來?行宮的?第一天前來?拜見?”
都來?了大半個月了,突然來?一個曾經臨幸過的?女子?。
不是蠢貨,都知?道有問題。
皇後用手怕捂着嘴才慢慢停止了咳嗽,笑的?柔和:
“臣妾認識一位大師,說何采女能夠解臣妾的?病痛,為宮中除晦氣。”
皇後溫柔地将手覆蓋在蕭時之?手上,蕭時之?将手抽開,皇後笑容不減:
“陛下,您近日心情不佳,臣妾身?子?骨衰弱,白淑妃終日身?子?慵懶,怕是有晦氣作祟。”
“既然何采女有點本事,不如來?叫她來?試試,若沒有本事,打發成宮女,趕出宮去,也不失為一個去處。”
蕭時之?沉默半晌:“試試罷。”
白浮雪:“?”
除晦氣?
唯物主義?者不允許你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