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蕭時之在皇後的寝殿中,面前的皇後慌裏慌張地跪在地上。
蕭時之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你和朕的皇叔,來往很密切。”
是個陳述句。
皇後花容失色,那雙好看的眉眼中泛起絲絲波濤,讓人心碎極了。
皇後雙手掩面,“陛下,這一切都是臣妾生性善妒,被豬油蒙了心,嫉妒白妃妹妹得寵,這和臣妾的哥哥,沒有半點關系。”
蕭時之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面上,發出了噠噠噠的聲音。
此乃謊言。
肅親王狼子野心人盡皆知,皇後作為肅親王的妹妹,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就已經站了隊。
整個長安殿,陷入了一股子讓人窒息的凝滞中。
蕭時之:“平身。”
皇後擦擦眼角的淚水,好一幅牡丹沾露,惹人憐惜。
蕭時之用那雙冷冷的目光瞧着她,“以作為朕的皇後,大夏朝的一國之母,正很樂意給你應有的體面,不過若有下次,怕是沒那麽好了結了。”
“先帝忌日快到了,這兩個月你便去宮中小佛堂抄經,無事不得出。”
和白浮雪的花容之色不同,皇後的長相更偏向莊重典雅,從小被養在深閨中教導一瞥一笑皆有規矩,便少了一些靈動。
把家族的利益至上刻在了骨子裏。
皇後臉色被吓得煞白,“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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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時之:“皇後就寝吧。”
蕭時之揉了揉太陽穴,揮揮手,讓人把皇後給帶走。
她心中感嘆,幹不掉皇叔還幹不掉你嗎?
在原著小說中,意圖謀反的肅親王差點要把蕭時之給幹掉,血染了整個京畿。
皇後雖是個卷入權謀鬥争中的弱女子,在這裏沒亦是不幹淨。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蕭時之都不敢想,要是中秋夜宴時沒把白浮雪救出來,這他媽會有多恐怖。
白家怕是篡位的心都有了。
蕭時之光想起來就一身冷汗,趕緊喝口茶壓壓驚。
就在宮中一片寂靜時,李德全小跑着過來。
人還沒到,蕭時之就聞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柚子清香味。
李德全:“啓禀陛下,白妃娘娘給您送了一盞柚子燈,好入眠。”
柚子燈兩個眼睛是三角形,嘴巴像個萬聖節南瓜燈的缺牙造型,看上去很是詭異。
裏面是明明滅滅的燭火,在火焰的炙烤下,柚子香味更濃。
蕭時之:“雪雪親自雕刻的?”
她好喜歡我!
蕭時之從皇後的平安殿出來,手上提着玩具似的柚子燈。
蕭時之:“白浮雪就沒說想我?”
蕭時之不可置信,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浮雪就這樣放心她去別人的床榻上睡覺?
她一點嫉妒心都沒有嗎?!
李德全小跑着跟上女皇陛下的步伐,氣喘着瞎編:
“回禀陛下,白妃娘娘大約是想念您的,可礙于皇後的身份不敢直接說,又擔心自個先帝妃子的身份招人嚼舌根,只能用這種隐晦的方式來訴諸內心。”
“娘娘多體貼人啊!陛下可別讓娘娘傷心了。”
這話蕭時之就很愛聽。
……
白浮雪躺平在床榻上,看外面月亮已經升至天空中央,夜已經很深了。
松蘿在旁邊給自家娘娘布置被褥,擦擦眼淚說:
“娘娘娘娘,這個點陛下怕是已經睡下了,您就別等了。”
白浮雪往床上一躺,顧蛹幾下,把自己裹成一個蠶繭。
白浮雪:“不等她,是我睡不着。”
整個白天都在睡覺,晚上正是蹦迪的時候。
白浮雪睜着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在幾個月以前,她這個點還在公司改方案。
笑死,滿打滿算一天只能睡四個小時。
松蘿替自家娘娘蓋上被子,“娘娘不擔心就好,陛下心裏是有娘娘的,陛下的床頭還放着娘娘親手雕刻的柚子燈。”
松蘿以為自家娘娘是心裏有苦說不出,小心着不敢戳穿。
松蘿嘆了口氣,将大半的燭火滅掉,走到外間耳房,和別的貼身宮女擠在一張床上。
松蘿和旁邊姐妹小聲說:“娘娘一片深情,這夜晚可真是難熬的很。”
旁邊的宮女小聲說:“陛下是喜歡娘娘的,和女皇陛下坐擁四海,天下的美人都是陛下的,注定了不能給娘娘獨寵恩典。”
兩個宮女說話的聲音很小,可這卻被站在門外的蕭時之全部聽到了。
蕭時之複雜地站在白浮雪床前,悄無聲息地脫下衣裳,和白浮雪鑽進一個被窩。
她自以為輕手輕腳,不敢驚動正在熟睡的美人。
結果被子一掀,四目相對。
蕭時之:?
白浮雪:?
兩個人就這樣傻傻看了好幾分鐘,蕭時之:“你還沒睡?”
白浮雪把人拉進被窩裏,也很驚訝:“你不在皇後的溫柔鄉裏?”
白浮雪心虛地眨眨眼睛,“臣妾若是說,沒有陛下的陪伴,臣妾睡不着,陛下相信嗎?”
蕭時之點頭,“相信。”
白浮雪:?
你真好騙。
聲音雖平淡,蕭時之把她的小美人重重擁抱在懷裏,狠狠吸了好幾口。
我的小美人心裏有我!
……
次日。
白浮雪忽然聽身邊的宮女說,皇後娘娘被陛下罰去了小佛堂。
不可置信地看着在她斜對面批閱奏折的蕭時之。
對,白浮雪再一次被叫到了紫宸殿。
蕭時之看不得她睡個大半天,下午摘果子釀酒,晚上泡溫泉的惬意生活。
蕭時之毛筆不停,像是沒有察覺到白浮雪的視線。
心裏卻得意洋洋地想要讓白浮雪開口問。
可還沒等到白浮雪開口,兵部侍郎求見。
白浮雪乖巧懂事的繞到了屏風後面,不想讓自個沾染上參與朝政的罪名。
兵部侍郎跪在女皇陛下面前,雙手奉上奏折。
白浮雪沒由來的心頭一跳,心髒慌慌的。
蕭時之快速翻開,蹙眉道:“白小将軍在邊關缺衣少糧,剛抵擋住北庭的零散劫掠,物資已經見底,最多不能撐過五天?”
兵部侍郎:“是,在甘州一帶,秋收的糧食還為運輸,且甘州盛産牛羊,若快馬加鞭運到白小将軍那,不出兩天便可到達。”
蕭時之看了一眼屏風後的白浮雪,“甘州的物資是北府軍的,是朕好皇叔間接管轄。”
兵部侍郎:“回禀陛下,北府軍駐紮在嘉峪關附近,同樣也是抵抗北庭的險要關口。”
蕭時之眉頭挑了挑,沒說什麽,擺擺手,讓兵部侍郎先離開。
人走後,白浮雪立刻從屏風後面出來,一張小臉吓得煞白(蕭時之以為)
白浮雪聲音怯怯:“陛下,臣妾的哥哥……”
蕭時之捏起她的下巴,淺笑道:“你想讓朕幫忙?”
看吧,她的小美人不愧像書中所說,完全離不開她,
縱使平時看起來不黏人,實際上還不是一只纏繞着人生長的菟絲子。
白浮雪:“……”
你知道白家為啥罪名多嗎?
你要是不給他們糧草,他們都是實在人,他們真會搶的。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曉得伐?
逼到絕處,他們會推翻暴君統治,你曉得伐?
蕭時之十分暴君地,掐着小美人的下巴,道:“朕讓人做了幾件衣裳,愛妃平日穿的過于素淨,實在沒有妃位之尊。”
蕭時之貪心地眯起眼睛:“愛妃的哥哥和數萬士兵的性命,可全系在愛妃一人身上。”
白浮雪看到衣服的一瞬間是拒絕的。
不可以出賣靈魂。
蕭時之:“不穿這些衣裳也行,愛妃每日都來紫宸殿,陪着朕批閱奏折。”
白浮雪震驚于這個人的心理扭曲,良久jsg之後,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