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希望你不要生氣。”
柳夏擺擺手:“沒事啦,都過去了,收養家庭對我們很好的。嗯……不過現在我倒是很想問你個問題,你和胡甘寧,怎麽就成死對頭了?”
“哈?”Tre誇張地一攤手,“死對頭?他是這麽和你說的?真是不甚榮幸啊!我可完全沒把當他敵人。”
柳夏幫自己的兄弟說好話:“小寧他比較鬧,無論如何,我代替他給你道個歉。”
“別別別,”Tre擺擺手,“我和他可沒什麽糾葛。頂多算我倒黴,和他選了一樣的課,加上又都是中國人,老師總安排我們一組,然後呢,最後幹活的都是我。”
柳夏知道胡甘寧的德性,說不出一點反駁的話:“……抱歉啊。”
“唔——不過他怎麽會讨厭我?讓我想想……難道是我之前當衆誇他好看?”
柳夏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他好看嗎?”
Tre點點下巴,突然朝他露出笑容:“你也好看,你比他更好看!”
柳夏之前也被人誇長得秀氣,從未有什麽感覺。可現在Tre一邊笑得燦爛,一邊說他長得好看,柳夏卻心動了。
墨爾本的寒風讓他冷得打顫,而天空縫隙裏透漏出的那絲光芒,又暖得他心跳加速。
你也好看啊,你最好看了!
柳夏在心裏默默地說。
胡甘寧無比清晰地聽着自己的心跳聲。
卧槽,難道是水土不服,才跑不過這個瘟神?
胡甘寧自認體能高于普通人,爆發力可是他的強項,然而,幾秒前在街角碰見黃溫,自己才剛邁開腿,那頭黃毛就“咻”的一聲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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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想和哥玩賽跑,成!
出人意料地,這瘟神就像打了激素似的,前後加起來四五百米,一點減速的勢頭都沒有,反而越沖越猛,胡甘寧漸漸力不從心,步子慢了下來。
“Fuck!”他眼睜睜地看着黃溫消失在七彎八拐的小巷中,“沒勁兒,真他媽沒勁兒!”
他按了按胸口,待呼吸勻下來後,轉身離開。
黃溫從小在城南長大,這裏的小巷子就和他手上的紋路一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躲貓貓?哼,誰玩得過他!
還好小爺初中的時候練過短跑,不然被那掃把星逮到,又要倒黴了。
不過,這也讓他确認了一件事,那人,絕對不是柳夏。
他是誰?長得和柳夏也他媽像了吧,簡直一模一樣,柳夏的兄弟?
黃毛在巷子裏待了二十分鐘。午後的街頭車輛少,連樹木都是懶洋洋的,一切都是平靜的樣子。黃溫想,那人應該走了吧。
晦氣,真他媽晦氣。今日不宜出行,還是早點回宿舍睡覺好了。
黃溫探頭探腦地走出巷口,向左轉。
一個黑影驟然籠罩下來。
“媽呀呀呀呀!”黃溫差點被吓出心髒病,“靠你陰魂不散啊!”
胡甘寧嘴角上揚,表情邪得可以:“你是逃不出小爺的手掌心的。”
“媽的!你怎麽這麽閑!你都不用上課啊!”
黃溫往左胡甘寧往左,黃溫往右胡甘寧往右。黃溫炸毛了:“媽逼你是不會幹點別的事情,整天找我黴頭你有病啊!”
胡甘寧一手撐牆,把另一只手臂擱到了黃溫肩上,又讓他矮了一截。
“我呀,閑啊,我太他媽閑了,就覺得你有趣,所以才來找你玩。”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黃溫可是城南一條龍!他伸直了手,指尖幾乎觸到了他的鼻尖:“你信不信我帶人揍你。”
“哦,你現在是承認自己打不過我?”胡甘寧動了動手臂,黃溫被晃得左右搖擺。
黃溫一把揮開胡甘寧:“待會兒人來了,看你是不是還嘴賤。”
胡甘寧聽他威脅自己,一點兒也不着急害怕,他收回手,抱臂而立:“嗯嗯,等會兒人來了,我就不亂說話了。”
他頓了頓,定定看向黃溫:“我怕啊,特別怕!你兄弟來了,我只能實話告訴他們,你喜歡我,想搞我,我沒辦法啊,只能先下手為強啊。”
黃溫聽着前半段話,還滿意地點着頭,聽到末尾,“嗯”了一聲:“啥!誰喜歡你!”
胡甘寧睜大雙眼,一臉無辜:“你啊,你不是暗戀我嘛?”
黃溫炸了:“呸!傻`逼才喜歡你,我才不是同性戀。”
“哦。”胡甘寧摳着手指甲,點點頭,“那我手機裏偷拍你和男生接吻的照片是PS的咯?”
黃溫的大腦瞬間當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該幹什麽——
搶手機!
可是他又忘了,自己跑得過胡甘寧,可打不過胡甘寧啊!
他被雙手反剪地壓在牆上,嗷嗷大叫:“你到底想怎樣!老子、老子就親了那麽一下,他媽的都沒敢伸舌頭!”
“啧啧啧,連舌吻都不敢,膽小鬼。”胡甘寧笑道,“我想怎樣……我想你陪我玩咯。”
“你有病!”黃溫已經說不出其他話了。
胡甘寧突然松開他:“我這麽和你說吧,我就回中國待幾天,你陪我耍耍。等我走了,你該幹嘛再幹嘛去。”
黃溫摸了摸還在作痛的手臂,不情不願道:“幾天,幾天啊?”
“頂多倆禮拜。”
“成交……不過你走之前要把照片給我删幹淨!”
“放心,會删幹淨的,特別幹淨。”胡甘寧一臉真誠,在幹淨上咬了重音。
當然會删幹淨,因為根本就沒照啊。
墨爾本的天陰沉沉的,好像随時會迎來初冬的雪……等等,墨爾本屬于亞熱帶溫帶交叉氣候,冬天應該不會下雪的。
靠!柳夏在心中大罵胡甘寧這個說謊話都不臉紅的騙子!什麽等大雪一下就來不及去玩了,我看是來不及幫你應付測驗了吧!
柳夏恨恨地咬牙,心裏想着要怎麽找胡甘寧算這筆賬!
Tre轉着手裏的筆,思考半晌,說:“西方史我可以和你一組,課題作業也由我包了,不過中國文學這塊……”
柳夏識相地自告奮勇:“都歸我了!”
Tre滿意地點點頭:“好,争取周末之前把它們搞定。”
柳夏喝了一口剛剛胡亂點的咖啡,被苦得吐吐舌頭:“啊?你周末有事啊?”
Tre擡手撐住下巴,笑眯眯道:“平時要讀書,周末當然是要去玩的啊。不過最近天氣越來越糟糕,只能在室內開小party了。”
柳夏垂眸,表示理解地點點頭,難掩心中失落——原本還想着,讓他做導游,帶自己在墨爾本逛逛,現在看來,只能靠着手機裏的地圖軟件,自己去走走了。
“你要一起來嗎?”Tre禮節性地邀請他。
柳夏恢複常态,故作自然地搖搖頭:“不了,都是不認識的人,萬一露餡兒還給小寧添麻煩。我打算周末去一趟博物館和唐人街。”
Tre挑挑眉:“那你可得早些出門,那兩個地方離這都挺遠的。”
柳夏望着眼前的苦咖啡,聽着周遭雜亂的、混着各種語言的交談聲,突然有點寂寞,有點想家。
他揉揉鼻子:“那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Tre注視着他,待他起身經過自己時,伸出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拽到了自己身邊的椅子上:“嘿,別急着回家呀。”
柳夏措手不及,身子失去平衡,跌坐到座椅上,腦袋還磕到了Tre的肩頭。他臉一紅,倏地挺直腰板,目不斜視地看向正對着自己的背景牆,生硬道:“還有什麽事。”
Tre被他的模樣逗樂了,笑呵呵地把自己的手機塞到他手裏:“你還沒留個聯系方式給我呢。”
柳夏慌慌張張地輸完自己的號碼,這才發現Tre的手還緊緊抓着自己的手腕,他使了點勁兒,掰開對方的爪子,不發一言,飛也似的逃走了。
透過咖啡店的玻璃窗,Tre若有所思地目送他消失在拐彎處,不自知地勾起唇角:“真的和胡完全不一樣啊……我之前怎麽沒早點發現呢?”
還好,為時不晚嘛。
黃溫發現已經晚了,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在心裏哭爹喊娘,面上卻還要與面前這掃把星強顏歡笑。
哈?為什麽要叫胡甘寧掃把星?
城南一條龍自從遇見胡甘寧,已經三天沒“開張”,收入為零,支出三十元買雪糕。這還不止,之前黃溫翹課,職校老師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那天他剛翻回宿舍,舍友就告訴他,教導處突擊檢查,黃溫被點名批評而且要寫五千字的檢讨。好不容易拼湊完檢讨書,黃溫剛開電腦想玩一把,和他同一個幫會的網友就通知他晚上的幫會大戰他沒上線,幫主一怒之下把他加入了黑名單……
太慘了!黃溫忍不住為自己的悲慘遭遇抹了一把眼淚。
胡甘寧吊兒郎當地走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