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邪劍緣

第41章 ：真相

季暝陽冷冷的說道：“七月十五也太過卑鄙了，竟然讓我手下的人來殺我。”

面具男幹脆坐到牆頭，說道：“你是誰？”

“季暝陽。”

“哦，那個半年前才當上莊主的人，可是我們要殺的人不是你。你的手下要殺你，和我們七月十五無關。”

“什麽？”這下大家摸不着頭腦了。

季雪陽說道：“該不會，你們七月十五怕了我們這些人，随便找的借口吧。”

面具男突然間沉默了，慢慢的又站了起來，從身後的腰間抽出一把扇子，啪的一聲打開，扇面是紅色的，紅的有些發黑，接着面具男扇子一遮臉，再揭開時，面具已經變成了一幅雪白色的面具，眼睛下方流着一道紅色的痕跡。面具男說道：“七月十五想要殺的人，從來不會失手，更不會怕誰。當然，七月十五也不會濫殺無辜，試問，七月十五殺掉的人，又幾個是清清白白？至于你，季雪陽，捏死你就給捏死螞蟻一樣。”

季雪陽畢竟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氣結道：“真是狂妄。”

面具男吃吃的笑了幾聲，說道：“哦？那你認為你和你父親，誰比較厲害？”

“當然是我父親...父親...”季雪陽突然大驚失色，連忙跑向後山。

大家都面面相觑，面具男在牆頭轉了一個圈，說道：“大家可能都不知道，這張黑帖，二十八年前就已經下給了季磊，梅雪山莊的莊主。送黑帖的人路上耽擱了些時間，所以送到時，季磊已經将位置讓給了季暝陽，但是不影響我們的目标是季磊。”接着鞠了一躬說道：“各位，打擾了！”

再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那面具男就像是一道煙霧一般越來越模糊，接着消失在大家眼前。季暝陽也忙跑向後山，邊跑便着急的叫道：“父親。。。”

一衆江湖豪傑摸不着頭腦，這都什麽事啊，但是抱着好奇心大家都跟上季暝陽，等季暝陽到了後山，卻看到，周圍已經躺下不下十人的屍體，其中一個看到一個人的屍體後叫道：“這不是鶴仙人丁老頭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鶴仙人怎麽會在此，再一看，那些死去的人既然都是江湖上高手，還有不少賞金獵人。

季雪陽跑了出來，臉上驚慌失措的說道：“爹不見了。”接着抓住一個還有一口氣的人問道：“我爹呢？”

“死..死...”說道這裏，那人最後一口氣也沒有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看來季老莊主知道七月十五要殺的是他，否則怎麽回找這麽多高手保護他。”

大家都表示贊同，季雪陽很想讓他閉嘴，可是，他知道現在自己不能亂。“來人，馬上給我出去找，一定要找到我爹。”

“是。”

季雪陽看了看季暝陽說道：“三哥受了傷，還是好生在家養傷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季暝陽拱手對大家說道：“今日，多謝各位相助，季某銘記在心。一會兒，大家随着這位管家先生去領點路錢，雖然不多，也算是我季某的一點心意。我就先告辭了。”

又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這季莊主倒是挺不錯，不過，我看也是被欺負的人。這季四少爺倒是一幅莊主模樣，指手畫腳。這把季莊主放在哪裏。”這麽一說，在經過這麽幾天季暝陽好吃好喝的對他們這麽一比較，大家心裏不由的對季雪陽有些看不上。

“剛剛季莊主不是受傷了嗎？七月十五說不是他們做的，你說，這會不會有人趁虛而入？”

“哎，有些話不可說，不可說。”

季暝陽回到屋裏，看着蘭越的屍體，嘆了一聲氣，說道：“來人，把他擡下去，好生葬了吧。”

“是。”

季暝陽包紮了下自己的傷口，又安排好莊上的事，自己又親自帶人出門去找季磊。三天後，季磊的屍體被人在河邊發現了！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更讓人害怕的是，季磊的雙眼珠已經不再了。季雪陽看到季磊的屍體時，嚎啕大哭，立下毒誓：“七月十五，我季雪陽和你們不共戴天。”

季暝陽也哭了，不過卻不是為季磊難過，而是在心裏說道：“爹，我為你報仇了。”

一間有些昏暗的房間裏，季暝陽帶着白色面具的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季磊說道：“弄醒他。”

季磊醒來時，就被眼前一張白的有些滲人的面具吓了一跳，但是很快鎮靜下來問：“你是七月十五的？”

季暝陽壓低了聲音回到：“正是。你想不到，28年後，我們還會找上來吧。”

季磊惡狠狠的說道：“那個人，死了都不放過我。”

“你又曾放過他呢？不過，你還是棋差一籌。”

季磊回道：“是你們并沒有按他的要求做事而已。二十八年前，他說過會取莊主的性命。如今我并不是莊主。”

季暝陽有些可憐的看着季磊說道：“他為什麽要28年後才殺你，你根本就沒有想明白。如果他真心要殺你，28年前就應該殺了你，何必讓你在後28年。”

季磊哈哈大笑：“既然你知當年他未殺我的意思，如今更應當放了我。”

季暝陽冷笑一聲：“他不殺你，不代表我不殺你，我才是七月十五的當家的，不是嗎？不過，要想饒你也可以，你告訴我，他是怎麽死的？”

“我不會告訴你，要殺要剮随便你。”

季暝陽：“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關起來。”

等到人把季磊關道地下室的時候，季磊才發現裏面還有一個人，借着昏暗的燈光一看，卻是季暝陽。

季磊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帶着毫無隐藏的痛快，笑聲驚醒了季暝陽，季暝陽忙說道：“爹，你怎麽也在這裏。”

“小雜種，想不到，你居然會和我一起死，哈哈哈，我真是太高興了。”

季暝陽握了握拳頭，：“老東西，先讓你笑一笑。”臉色卻裝作不大明白的問道：“爹，你怎麽了？”

“閉嘴，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也不是我兒子。”

“你，你在說什麽。”

季磊走到季暝陽身邊小聲的說道：“咋們也活不久了，不如我告訴你真相。你不是我兒子，你是你娘和別人生的野種。知道嗎？你爹是我殺死的，我挑斷了他的腳筋，手筋我還挖出了他的眼睛，我要讓他看不到摸不到他愛的女人。”

季暝陽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都要死了，我騙你做什麽？原本後來我打算連你一起殺了，可惜，你娘護着你，後來你師傅也護着你，我只得緩一緩。想不到，我死前居然還有你陪着，我死了也可以到地下去告訴他，止長風，你這下斷子絕孫了，哈哈哈哈。”

季磊似乎打定了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季暝陽，等他把長長的故事講完後，季暝陽站了起來，說道：“你在我爹身上做的一切，我會加倍的奉還。”

“晚了，他們認定你是我兒子，你活不了的。”

季暝陽轉過頭，難得的沖着季磊笑了一笑，說道：“我不是你兒子！還有，是你活不了，不是我活不了。”

季暝陽拍了拍手，這時一個人拿着一個面具和一件披風走了進來，季暝陽披上披風，轉過身，在季磊面前帶上面具，季磊面如死灰，這個人...

季暝陽冷冷的說道：“季磊，永別了！”

季暝陽就這麽躺在地上的墊子上，頭枕着韓子逸的大腿，閉上眼睛皺着一言不發。韓子逸輕聲嘆了一口氣，伸手幫季暝陽按摩這頭部的穴位。季暝陽一個翻身抱住韓子逸的腰，頭靠着韓子逸的肚子說道：“子逸，我難受。”

“我知道。人生本就有喜怒哀樂。可是想想，你為你父親報了仇，也算值得高興。”

“就算殺了他十次，也換不回我父親。”季暝陽又抱緊了韓子逸的腰說道：“子逸，你千萬要好好的活着，我不想一個人孤單的在這世界上。”

韓子逸無法看到季暝陽的表情，以前他想着報仇，心裏面全是報仇，想着大不了就是一條命的往前沖着，可是，這一刻季暝陽的軟弱卻印在了他的心裏，心裏開始裝下了一個人。

季暝陽放開韓子逸的腰，又正面躺着看着韓子逸，要得到肯定的答案一般問道：“好嗎？”

韓子逸低頭，鄭重的點點頭：“我雖然不能保證什麽，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季暝陽抓起韓子逸的手放到胸前，認真地說道：“這顆心跳和你共存亡。”

韓子逸低下頭，第一次主動的在季暝陽唇上印下一吻。季暝陽含着笑，一個翻身将韓子逸壓在身下，低頭，親了親，又看了看，又親了親便再也舍不得放開。

季磊死了，梅雪山莊莊主的位置沒有因為他的是而起任何變化，因為，在季磊死之前，這莊主的位置就是季暝陽。季召陽和季晚陽內心再有萬般不樂意卻也不能明着做什麽。況且，季暝陽沒沒有将給他們二位的分管權利收回去。相反，兩人卻和季暝陽站對在一起，對付起季雪陽。因為季雪陽在言談舉止中都透露出要争奪莊主之位，想要季召陽和季晚陽幫忙。季召陽和季晚陽不傻，只是笑笑的敷衍而過。

季雪陽做的事，季暝陽都看在眼裏。根據季暝陽和韓子逸的分析，他可以肯定，季雪陽知道季暝陽的身份，知道季磊安排的一切事情。那麽，季雪陽就是一個不定因素。季暝陽，對梅雪山莊這個莊主之位一點興趣都沒有，是誰坐上這個位置，他都沒有意見。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還有沒有完成的事，說什麽他也不願意坐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