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春暖花開時

第96章

深秋的夜裏格外的涼，偶爾從密麻的試卷裏擡頭，活動着筋骨，打開手機，看着時間，已經晚上10點了。收拾着東西，出了辦公室樓，昏暗的燈光映襯着這校園道路上難得的安靜，裹緊着衣領，走着，出了校門。街道上基本上都關了，除了少數的店鋪還閃亮着光，低垂着頭，細微的風吹動着頭發，向晴難得伸手去撥理它，随着它時而的擋住着視線，安靜的只有細小的腳步聲，進了小區，打開房門，一如既往的漆黑着。開燈，換鞋，然後是清脆的關門聲。無瑕去環顧這空蕩蕩的屋子，徑直的走着，簡單的沖洗後，到了一杯水，涼涼的，喝着。然後關了燈，放下杯子，漆黑的走進卧室，側躺在床上，蓋着冰涼的杯子，一旁安靜的停留的玩具，在這裏也沒什麽作用。直到手機突地亮了，看着，屬于木汐的電話。接通，她很小聲的說“向晴，，睡，了，嗎？”回着她說着“恩，還沒。”停頓着的，說“向晴，，想，想你，了。”捂着心口那處隐隐的抽動着的，輕聲說着“我，也很想木汐。”聽着她，好像開心的笑了。仿佛她就在自己面前一樣。她諾諾的叫着“向晴，，”就像小時候一樣地叫着，向晴忍者情緒的一聲一聲的應着她，直到感覺她有些困了，才開口說着“恩，木汐，很晚了，睡覺吧，晚安。”那邊低低的應着，“恩，晚安，向晴。”她不肯挂斷，向晴狠一點心的，挂斷了電話。看着恢複原樣的手機，屏幕上那個背影真是莫名的令自己懷念。每天必做的是，翻閱着兩人的短信，看着她每天準時的發着關于她爸爸的身體情況，怎麽會不了解她，她也期待下次能跟自己一起回來。可事實怎麽會這麽簡單，木汐爸爸大概是絕對的不想再讓她跟自己出來了。翻轉着身子，輕聲嘆息着，所以，向晴都沒再提過跟木汐提過這事。被窩裏冰涼的讓向晴都覺得和外面沒有差異，一樣的冷的讓人沒有知覺。彎曲着身子，縮在被窩裏，閉着眼，想着，念叨着，告訴自己，向晴，睡吧。清晨，向晴是被凍醒的，雙腳仍是冰涼的。出了被窩，換衣，洗涑，微微整理着，出門。這時的天才剛蒙蒙亮，學校食堂也在準備中，向晴通常都是在學校食堂吃，反正在那裏吃都沒什麽差別。拿着豆漿和包子，進了辦公室，開着燈，吃着東西，打開昨夜做好的記錄，繼續的翻看着。一天是這樣的開始，這樣的結束。尤如在低溫的空氣中，潑下一杯水，瞬間的凝固。時間毫不留情的轉動着，就像學校裏常年不換的鈴聲，時常的敲響。假期因為最後的一場考試而來臨，看着學生祝福着新年快樂，辦公室的老師各自收拾着東西，忙着聊着各自的新年計劃，向晴将一大疊的資料，整理成兩個紙箱子，堆積着的，搬回小區。走在空曠的校園，大部分老師和學生都走了，幾乎這時沒多少人在這校園裏。有些費力的抱着兩個箱子，勉強的看着路，剛出了校門，手裏的箱子就被人抱走了，而那人站在自己面前嘻嘻的笑着，向晴都沒什麽氣力要去應付他，伸手想拿回箱子，他靈活的一閃，躲開向晴的手，笑着說“這箱子挺重的，要是摔破了，可要好好的整理了。”看向晴這才猶豫着，繼續的說着“走吧，我幫你搬到小區去，走吧。”沒等向晴回答，自顧的往前走着，看他這熟悉的程度，向晴都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跟蹤了。他走的有些急，向晴忙着跟上他，兩人也不說話，直到看他熟練的走着樓梯，停在自己的門口，向晴忍不住的問“你，怎麽這麽熟悉。”他，停頓着的，說着“額，每次我跟你到了樓下，你那個朋友總偷偷從窗口看着，所以，想不知道也難。”木汐，向晴灰暗着眼眸，沒再說話。拿着鑰匙開門，正打算自己搬進屋裏，這次他倒是沒有進來，忙着遞箱子。看他臉上的汗漬，向晴也不太好意思，拿着身上習慣的帶着的紙巾，猶豫着遞給他，他像是吓着的，接着。擦拭着，而向晴正想着怎麽說才好關門，這個只屬于自己和木汐的地方，向晴不願意給其他人進來。劉宇也是感覺的到向晴避客嫌疑，微瞥着屋內，疑惑的開口說着“恩，你的那個朋友不在家嗎？”向晴明顯的遲鈍着，低聲的說着“她，家裏有事。”劉宇看這氣氛不對，也就轉了話題，說着“你學校也是正式放假了，額，有空的話，我們，”“不好意思，我想我們不可能。”又一次的這麽生硬的被打斷，看着她眼裏的決斷，劉宇的工作素質判斷，也許這向晴還真是沒辦法進行。思考着，緩和着語氣說着“向晴，是有喜歡的人了嗎？”在她眼裏看不出驚訝，慌亂，任何帶有情緒的話，她回應着“是的。”失落，劉宇肯定是有的，畢竟難得付出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下一秒，劉宇卻又不死心的問“那，你為什麽不和你家裏人說呢？”這下，她沉默了。劉宇扶着門把的手微淌着汗，靜靜的，知道她擡着頭，說着“我愛了一個也許沒人會同意的人。”啞口，劉宇不知道自己混亂的腦子在在想什麽？面前這個從來看起來冷冰冰的女生，此時看起來卻是悲傷的讓人緩不過氣來。讓人忍不住的想憐惜她。可她的下句話，讓劉宇清醒認識到，女人是多麽的善變的啊！看着突然被關上的門，唉，劉宇，下意識的摸着鼻子，好險，差點被撞到鼻子了。屋內的向晴，倚靠着冰冷的門後，深呼吸着，看着這兩個箱子，彎腰，透明的淚無聲的滴在紙箱上，向晴忽略的抱着箱子，整理着。直到傍晚，向晴腿都麻了，才站了起來，看着整理好的資料，肚子咕咕的叫着，廚房在不知不覺早就成了擺設，冰箱裏早就空空的。向晴也沒心思弄吃的，喝着水，簡單的洗涑，坐在床上，很少這麽早回家，伸手抱着玩具，拿着手機擺弄着的，發着短信給木汐，木汐，我要回來了。大約十幾分鐘，鈴聲響着，接通，聽着她歡喜的說着“恩，，向晴，要，回，來了。”輕輕的應着她，說着“明天晚上的火車，後天才到。”說完，她說着“向晴，，木汐，來，接你。”“好。”她還是和以前一樣的仔細的說着自己每天發生的事，向晴才意識到另一件可怕的事在木汐身上将要發生，木汐爸爸在幫木汐安排相親了。向晴腦袋一下子蒙了，打斷了木汐的話，問着“木汐，喜歡爸爸介紹木汐認識的人嗎？”好在她搖晃着頭，甚至還有些委屈的說着“木汐，，每天，，要吃，好多，好多，飯。”唉，這句話不知道是安撫了向晴還是平複着向晴那不安的情緒，因為木汐她根本不太了解這到底是什麽含義。挂斷電話的向晴，窩在被窩裏，反複的輾轉着，心裏還是一陣後怕。入夜後，也沒了其它的心思，索性的躺在被窩裏，閉上眼，想着早點睡覺，明天好早點出發。清晨，木汐早早的起了床，看着手機，雖然向晴說要明天才回來，但是木汐還是好高興的。進了廚房，熬粥，爸爸也已經能自己慢慢的動了，除了需要那根長長的東西，恩，是叫，拐杖。端着熱粥，爸爸也正好起床坐在椅子上，木汐彎着嘴角，叫着“爸爸，，吃，”“哎，好，木汐，也坐下來一起吃。”木汐又端了一碗出來，自己坐了下來，咕嚕咕嚕的喝着，一旁的木汐爸爸欣慰的看着。吃完了早飯，木汐洗好碗，不像往常的看動畫，反倒時常看着手機，木汐爸爸問着“恩，木汐是在等誰電話嗎？”木汐，非常誠實的搖頭，其實木汐只是在看時間，可時間過的好慢好慢。木汐爸爸心想着，難不成木汐對這幾天其中的相親的對象有喜歡的了。忙問着“恩，木汐，那些和你一起吃飯的人，還有跟他們打過電話嗎？”看木汐搖晃着頭，木汐爸爸疑惑了，按理說應該是會主動打電話的才對啊。不死心的又問“那木汐有接過其它的電話嗎？”木汐搖晃着頭，說着“恩，有，，木汐，沒，看過，的，，恩，沒接。”這才知道原來是根本就沒接電話，木汐爸爸，無奈的看着，輕聲嘆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