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容起雲的到來再次讓全場一愣, 俱樂部那些人反應過來,又驚又喜。
“容先生,你來了。”
容起雲給這裏投過錢, 除此之外,也給過很多幫助。一時間, 衆人都圍過去。
曾忱和江岳被晾在一邊,江岳臉色很不好看, 語氣近乎嘲諷:“怎麽哪兒都有他?”
曾忱保持沉默。
等寒暄完, 有人問起容起雲:“今天要不要來一局友誼賽?”
容起雲看一眼江岳, 目光并不友好。江岳心性不定, 只覺得他在挑釁。
上前一步,“不如我們比一場?”
容起雲皮笑肉不笑, “比賽的話,最好還是要有點彩頭。”
曾忱聽着對話,感覺大事不太妙。她只見過容起雲的水平, 不知道江岳水平。其實隐隐有些擔憂, 但終究沒勸, 好像勸了更加過火。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這倆是為她劍拔弩張。她卻像個沒事人, 冷眼看着。
容起雲目光并未看曾忱, “聽說江少新盤了家店,我對你們小朋友的東西自然不感興趣, 不過也不能玩大了,就那家店吧,一百萬是吧?”
在場的人,雖然家裏也都條件尚可,但也只算中産, 不至于随随便便拿一百萬出來賭。
他們看着曾忱,曾忱仍舊冷眼旁觀。
容起雲心中原本拱了一團火,見她跟個沒事人一樣,卻忽然降了火氣。曾忱永遠是這樣,除去醉酒,偶有失态。
容起雲心情偏喜,江岳卻不然,他咬牙道:“好啊,難得容二少看得上。不過您到底是長輩,我們這些小輩玩的游戲,想不到您也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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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我往,互相飛刀。
曾忱神色淡淡,竟然在走神。
雙方各自去挑車,曾忱是同江岳一起來的,自然默認是他這邊的人。曾忱跟着他穿梭,江岳氣笑,問她:“剛才在想什麽?也不知道幫老板說句話。”
曾忱摸着下巴,實話實說:“在想,我有沒有買保險?”
江岳咋舌瞪她,“能盼點好嗎?你今天可是我的幸運女神,一定會贏的。”
曾忱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随他坐進車裏。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容起雲恰好從旁邊經過,腳步一頓。他身後跟着俱樂部新來的一個小姑娘,小姑娘估摸着想着對面都有佳人相伴,于是可憐他,也跟了過來。
容起雲臉色并不好看,和小姑娘說:“你不用跟着我。”
小姑娘見色起意,大着膽子更進一步:“為什麽不?容先生是嫌棄我嗎?”
她眨着眼,下巴微揚,是活潑靓麗的。
容起雲卻在想曾忱,年紀相仿,她永遠是沉沉悶悶的。但現在變了點,開朗了點。
容起雲拉開車門,“是,你年紀太小了,我看不上。”
他說罷,開着車出了車庫。
曾忱坐在江岳身側,帶着頭盔,忽然聽見江岳說:“曾忱,你喜歡錢嗎?”
曾忱有些愕然,反問:“你不喜歡?”
江岳手指輕敲着方向盤,“那就是我不夠有錢?”
曾忱明白他弦外之音,只是沉默。
車子飛出去的時候,曾忱已經能心如止水。她看着周遭的彎道迅速掠過去,江岳一開始速度就很快,和他個性很像,風風火火的。容起雲不是,他屬于後來發力那種。
這一次也不例外,前半圈,江岳一直處于領先位置,但最後一個彎道,容起雲幾乎是擦着護欄過去的,從旁邊超過去。
江岳狠狠拍了一巴掌方向盤,臉色鐵青。
敗局已定。
曾忱偏頭看他,良久,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不過,如果你心疼一百萬,他不會要的。”
不要,才更羞辱人。
曾忱覺得疑惑,他們分開的時間明明比一起的時間久得多,按理說,人會變的。
在終點下車,他們為容起雲的勝利歡呼。容起雲從容自若,“這兩年都沒怎麽碰過,原本以為會手生。”
他轉過頭來,看着江岳,臉上挂一抹淡笑,“年輕人,輸贏不要看得太重要。彩頭不過是随口一說,畢竟你是小輩,還是不能要的。”
江岳臉色更沉,咬着牙:“這怎麽行?既然說好了,就一定要。何況我今天也不虧,畢竟以前阿忱可不願意做的幸運女神,今天拿一百萬,換這一次,也值了。”
曾忱擡眼看江岳,他拿自己當一種意氣的賭資。
她只覺得好笑。
曾忱說:“輸了你不能請我吃大餐,我請你吃吧,江岳。”
容起雲站在她身前,毫無讓路的想法。
容起雲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微勾不勾的,“我問過喬誠了,你們根本沒在一起過。你拿這種事騙我……”
他覺得自己胸有成竹,卻被一句話堵回:“前男友嗎?只不過在容先生之前。以前容先生沒問過,所以我沒說過。不過今天既然說起,剛好可以說開。不過,容先生前女友這麽多,應該也不介意我有一個前男友。”
曾忱說完,擡眸看容起雲。他眼睫微顫,緊緊盯着她。
曾忱從他肩邊繞過,走得潇灑又利落。
容起雲苦笑一聲,他這一局潰敗。
出了俱樂部的門,曾忱徑直上了車,系好安全帶。
江岳跟在她身後,斟酌開口:“對不起,我剛才……”
曾忱打斷他的話,“開車吧,我請你去吃大餐。”
江岳松了口氣,含笑說:“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吓死我了。啧,我還以為我一定能贏呢……咱們去哪兒吃大餐啊?”
曾忱說:“你想去哪兒吃,都行。我請。”
江岳狐疑看她,“你不對勁。”
曾忱問:“哪兒不對勁?”
江岳搖頭:“說不上來,既然随我,那就去吃臨江那家新開的法式餐廳吧,行嗎?”
“嗯。”
“哎對了,關于那個單子,我發給你了,你自己看看條件和合同。”
是一個大牌,邀請拍代言人的照片的。
“謝謝。”
曾忱這态度,江岳還以為自己得了尺寸。
結果第二天,江岳收到曾忱的辭職信,連同違約金一起。
曾忱在工作室工作,是簽了合同的。
江岳氣急,給她打電話。
“你幹嘛呀?我都跟你道歉了,咱們好歹還算朋友吧。”
曾忱只說:“那你就當沒我這個朋友吧,我訂了一周後的機票回江城,住的房子,當初合同到什麽時候,租金我會交到什麽時候。”
江岳又氣又急,“曾忱!”
又放緩了語氣,“你不是要回來辦事情嗎?”
曾忱說:“這兩天會去辦好。江岳,謝謝這一年多你對我的照顧。”
然後她挂了電話。
再撥回去,只是不停地提示關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