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宮15
只有喝醉了的朱砂,觀察到一旁的順子不對勁。順子動作很僵硬,順着他的手電光看去,發現在幾堆金器的中間,無數財寶圍繞跡的地方,裏面蜷縮着幾個人,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了。
朱砂對潘子擺了擺手,示意他過來。潘子走了過來,順着朱砂的手指也看到了那些屍體。胖子和吳邪看到順子和潘子都呆立在了那裏,以為又發現了什麽寶貝,飛奔過來一看,卻是幾只粽子,不由也吃驚不少。
屍體的皮膚冰凍脫水成了橘皮狀。不過奇怪的是,這幾個人穿的,竟然是腐爛的呢子大衣,是現代人的衣服,身邊還有幾只爛的不成樣子的老式行軍包。
胖子奇怪道:“怎麽回事?這些是什麽人?咱們的同行?”
朱砂嘿嘿一笑:“嘿嘿,這種裝扮是在80到90年代比較流行的衣服,現在東北的農村大概四五十歲的人也會穿,以前我也穿過,這些人也應該在這裏死了20多年了。”
潘子問:“會不會是長白山的采藥人或者獵戶,誤進到這裏,走不出去死了”
朱砂又是一笑“怎麽可能,。”上前扯開一具屍體的衣服,那是一具女屍,女屍的耳朵,上面挂着老式的耳環,手上還有手表,早就鏽停了。“你看,這是梅花表,老款式,當時就算市長級別的人也不一定搞的到,這女的來頭不小,肯定不是農村人,農村人天天幹農活,怎麽可能戴這種名貴手表。”
“那會不會是以前80年代的迷路游客”潘子又問,“我們一路跟過來的記號,是他們刻的?”
朱砂鄙視的看了一眼潘子:“你給我迷路迷倒這裏來試試。”
轉頭一看,順子卻沒有跟着跑下來,還是呆在那金器堆上,表情十分的僵硬。他竟然還有點發抖,就感覺到不對。
朱砂喝醉了之後口無遮攔:“哈哈哈,小順子你別告訴我,這個穿軍大衣的,是你爹”
吳邪聽到這個可能性一愣,再看看順子的表情,不會真讓朱砂說對了吧。
胖子對他道:“怎麽了,難不成真是你爹啊。”
順子不理胖子,腳步沉重的一步一步走下來,來到其中一具屍體之前,蹲了下來,我發現他緊張的幾乎要摔倒。
順子并沒有哭,激動了片刻後,人也放松下來,恭敬的給他的父親整理了頭發,但是屍體已經嚴重脫水了,頭發一碰就往下掉,好不容易整理好了,他父親也就變成葛優的樣子了。朱砂知道他心裏肯定還是不好受的,也許他十年中還有着父親還活着的僥幸,現在僥幸破滅,人可以說輕松了,也可以說絕望了。
朱砂對潘子說道:“幫順子把父親帶出去安葬吧,可以嗎?”
潘子鄭重的點了點頭:“放心,一定幫順子把父親帶出去。”
朱砂走進那堆金山,親自挑了些價格不菲的塞進了順子包裏:“這幾樣東西,平均價都在500萬,回頭我幫你找人出手了,夠你富裕的過下半背了子。”
順子只是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
胖子也流眼淚,說:“我家老頭子也去的早,給國家幹了一輩子革命,最後還給扣上□□的帽子,順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人嘛總要往好的方面想,十年後父子還能重逢,老天也算照顧你的了,看開點。”
胖子一哭潘子眼眶也濕了,說好了好了,你們都還有老爹,我老爹的面都沒見到過,三爺一直象我爹一樣,現在也是生死未明。
朱砂也被三個人感染了,也跟着哭了起來:“你們三個像個娘們似的,老娘我活了這麽就,壓根就不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父母和兄長,竟給別人當娘和姐了!”
潘子一聽連忙捂住了朱砂的嘴,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
吳邪也有些頭疼道:“你們有病啊,順子都沒哭,你們湊什麽熱鬧,快看看他們為什麽會死在這裏。”
朱砂沒好氣的吼道:“眼瞎啊!看不出來是呗困死在這的啊!”
所有人聞言都是一愣,困死在這的?們不就在對面麽怎麽會被困死的?幾個人檢查起這群人的背包,胖子看這這些陳列出來的東西,突然啧了一聲,道:“同志們?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東西裏面,少了什麽?”都在琢磨,聽胖子這麽問,又仔細看了看那些東西,感覺所有不可缺的東西都在了,實在想不出缺了什麽,問他道:“少了什麽?”
胖子道:“食物!沒有食物!所有人包裏都沒有食物。”
他一說,所有人頓時就一個激靈,再看向這一排東西,果然,全部都是裝備,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充饑的東西。
吳邪奇怪道:“真的沒有食物,這說明這些人不是因為意外死的,如果是因為意外死亡,可能不會這麽巧,所有人都沒有食物。不對啊,那他們難道是……吃光了食物,在這裏餓死的?”
“會不會是這樣?”想來想去想不明白的時候,潘子問順子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父親帶的探險隊是幾個人?”
“好象只有七個人,我母親說,但是這只是她看到的,實際有幾個人她也不知道,反正我父親臨走是和七個人一起出發的。”
“那這裏有……1,2,3,4,5,6,一共6具屍體,還有至少兩個人不見了。”潘子道:“這些人死在這裏,會不會是那兩個人見財起意,把人殺了,有兩個人跑了。”
吳邪搖頭表示否定,這些人一點也沒有打鬥的跡象,看臨死時候的動作和表情,是蜷縮在一起,也不像是中毒,又不像是受外力死亡的。最讓我感覺到不妥,一定要弄清他們死因的是,屍體的表情十分的統一,無一不透露出一種深切的絕望,似乎陷入到了一個毫無希望的境地之中。
朱砂一邊聽着他們的對話,一邊緊緊的鎖定房間的一個角落。
幾個人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什麽名堂來,胖子他們就按捺不住了,又想開始去搗鼓那些金器。吳邪這一次很冷靜地把他們都攔住了說:“這幾個死人死在金器堆裏,我實在感覺放不下,我們先不要動了,別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吳邪一說他們才醒悟過來,一下子胖子就想到了什麽,道:“我還真暈了,忘了來這裏幹什麽了,那記號引我們到這裏來,門也給炸開了,但是裏面只是一個藏寶室?沒有棺椁,我看那個記號的意思也知道了,就是有明器的意思,記號肯定是阿寧他們留的,以便他們的第二梯隊來運寶貝。”
吳邪道:“門倒可能是這幾具屍體炸的,不過這裏只是一個放陪葬品的墓室,那棺椁肯定不在這裏,我們要向相反的方向走。”
雖然不合情理,我一直以為這條墓道是主墓道,一邊是墓門,一邊是地宮中心,現在看來卻不是,那難道這一條仍舊不是主墓道?那這地宮到底有多大啊?別是迷宮一樣。一想倒是想起那些記號,難道真的是因為地宮太複雜,他們才留下這些記號的?
“那些東西怎麽辦?”胖子有點舍不得。
吳邪道:“你随便拿一樣走就足夠你過半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了,也不用太貪心,而且以後也不是不能回來。”
胖子看到那幾具屍體只後,顯然心中也犯着嘀咕,但是什麽不帶走又不可能,于是挑了幾樣小一點的金器揣到兜裏,潘子幫順子把他父親的屍體帶出去,用背包袋子把屍體背到了身上,屍體已經脫水,沒有什麽份量,也不難背。
順子感激的道了謝,他們并沒有注意到朱砂跟過來。貫走出了墓門下的炸口。
才一出墓門,胖子“嗯”了一聲,外面墓道上的壁畫,竟然和剛才走的時候不同了,不知道何時,紅色的壁畫全部變成了一個個黑色的、腦袋奇大的人的影子。
順子和潘子看的膛目結舌,自言自語道:“我操,怎麽回事?走錯門了?”
“不是!”吳邪和胖子都有經驗了,馬上就知道了是怎麽一回事情:“這墓道移位了,我們在墓室裏面的時候,老的墓道移到了其他的地方,一條新的墓道移動到了這裏。“
“這樣都能做到?”潘子張大嘴巴。
“能!”吳邪和胖子都用力的點了點頭,心說何止這些,在汪藏海設計的慕穴中、發生什麽事情、也不用奇怪。
吳邪給潘子和順子解釋了墓道變化地原理,他們才醒悟過來,露出了不過如此的表情,不過潘子就想的遠了一點,道:“如果是這樣的,理論上這個地下玄宮的結構會無限複雜,我們會不會像深陷入魔方中一樣,走進入就怎麽也走不出來?”
吳邪讓他放心“應該不會,汪藏海的伎倆說實話也只是給盜墓賊施加心理壓力,真的要做到困人到死,也不容易,我估計最後很多人都是給折磨的精神崩潰才死的。“
邊說邊走,走了大概二十分鐘,照向前面地手電光出現了反光,證明墓道的盡頭到了,我們不由都緊張起來、馬上安靜下來,放慢了速度,一點一點地走過去,很快,墓道的盡頭又出現了一道有玉門。
玉門剛出現的時候,吳邪猛然就給震了一下,因為這道玉門和剛才那道實在是一模一樣,随即一想,古墓中的門大部分都是一個工匠負責的,當然會很象,門的石料質地還是很好,門下方也有一個破洞,也是給人炸出來的。
再一次魚貫而入、因為沒多少冷煙火了、這一次胖子沒舍得點冷煙火,而是打起了幾只火折子。幾人四處一看,不由一愣。
因為他們看到了朱砂,有用火折子照了照後面,那不就是朱砂麽,因為朱砂有時候都是不吭聲的跟在身後,所以沒跟上來也沒太在意。
朱砂坐在金器上,手杵着下吧,撅着小嘴,一臉不高興的看着四人。吳邪皺起了眉頭,站起來,環視了一圈四周的、一股熟悉感覺襲來,啞然道:“我們自己又走了回來,這裏是我們剛才出發的地方!”
幾個人的臉色都是鐵青的,墓道是筆直的,幾人走的時候,沒有轉一個彎,四個人一條屍,都可以證明,按照道理,絕對不會走了二十分鐘,卻回到了原點。這簡直太匪夷所思,簡直是鬼打牆嘛。
胖子有點犯嘀咕,看了看來時候的墓道口,道:“難道我們走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走了回頭路了?他娘的這邪門啊。”
潘子道:“不會吧,要是走了回頭路,咱們四個人不可能都不知道,我記憶裏面一直就是筆直走,這墓道又不長,也沒有叉路,沒有理由記錯啊。難不成是鬼打牆?”
朱砂終于動了,晃了晃有些暈的頭,拿出一把子彈割破手心,将子彈緊緊握在手裏。直到子彈被血液全部浸染,拿過把槍上趟,摘了胖子的摸金符,就點燃了起來,口裏不知道嘟囔着什麽。
胖子有些不樂意,但是被吳邪拉住,同他解釋,原來這摸金符是假的,而且還是犀角香做的。
不一會,犀角香的煙四散票開,突然胖子做一個禁聲的手勢,潘子也做了一個別說話的動作。吳邪順着胖子的眼神擡頭一看,只見在我們的上方,墓室的頂上,隐隐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孩”。胖子回頭用唇語問我,說的極其緩慢“是…不…是…就…是…這…東…西?”
這不就是在藏屍閣中看到地那只大頭屍胎嗎,突然就想到在大殿之中也遇到了鬼打牆的事情,心中突然駭然,這東西原本不就是藏在大殿下的夾層裏的嗎?難道這種突破物理極限的困境,其的就是屍胎制造出來的?
胖子和潘子也認了出來,胖子咧起嘴巴,對潘子唇語緩慢道:“我靠,看樣子,你家黑閨女舍不得你走。”嘴巴動的十分誇張可笑!
潘子大怒,唇語罵回道:“他媽的你兒子才長的這樣呢!”
朱砂聽着兩人對話,眨了兩下眼睛,之後光速般标準,扣動扳機,頓時把那東西打的黑汁四濺,一下子摔落到地上。
屍胎發出一種類似于嬰兒的尖叫聲,猛撞飛了還在滾動的無煙爐,閃電一般向着墓室門後的黑暗中逃去。
“我操…竟然還能跑?”胖子叫道。
“不能讓他跑了,不然我們還會中招!”潘子大叫。“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