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

第13章 怒海潛沙1

和那兩個自稱是國際海洋開發公司的人，連夜乘坐紅眼航班飛往三亞。

只有朱砂還在吃，老張和阿寧都好奇的盯了朱砂一路。這朱砂成天吃，怎麽沒撐死呢，不正常啊！

老張和阿寧這就那兩個人，在去機場的路上，互相介紹了一下，那個男人叫張灏（很巧朱砂和吳邪都不會那個字只好叫他老張，暗地裏都叫他張禿子）。那個女人叫阿寧，兩個人都是專業的探險領隊。

相處下來，張禿子為人似乎不錯，大概在公司裏也是屬于那種老牛型的人物，說話比較平實，那個女的就有點狡猾，話也不多，從上車到現在，我和她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飛機還有半個小時着陸，窗外遠處城市的燈光星星點點，色彩迷離。

坐在邊上的阿寧看兩人醒着，遞給兩人一份資料，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到了，下了飛機後有車直接送我們去碼頭，那一邊的人員已經準備好了，這是這一次我們的時間表，你要不要看一下，知道一下這一次的行程安排？”

朱砂終于停下了她吃東西的動作，拿過資料就翻看起來。然後就尴尬了……英文……看不懂！

阿寧繼續有文件遞給我：“這裏還有一份我們準備的設備表，也請你看一下，有什麽缺漏，我可以馬上讓後勤補齊。”

吳邪想了想，随口就問她道：“你能不能幫我搞幾只黑驢蹄子？”

阿寧一聽，愣住了，隔了好久才反問道：“黑驢蹄子？”

朱砂一臉看鬼的表情看着吳邪，吳邪暗裏表示剛才睡糊塗了，還以為要去倒鬥，看她的表情才反應過來，他們是搞正規考察的，當然沒有聽過這東西。

情況尴尬，吳邪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擺了擺手對她說道：“對不起，當我沒說過。”

朱砂這時開口了：“手槍、一百發子彈、一包炸藥、繩子、膠皮手套、火折子也備上”

阿寧點了點頭，吳邪一臉震驚的看向朱砂，心裏想着哥們這麽專業的麽？

朱砂心裏很是無奈，一會可全靠我了，難不成你有你三叔那本事更何況鬼知道這阿寧會不會給我添什麽拖後腿的!

阿寧懷疑的看了吳邪和朱砂一眼，不再說什麽，接着又遞了很多文件過來，吳邪照樣一掃而過，程序走好之後，又躺下休息。

迷迷糊糊間，吳邪看到阿寧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心裏奇怪，怎麽難道這娘們看上我了，要不，難道她知道黑驢蹄子是什麽東西？

朱砂見狀安撫的拍了拍吳邪的手，意識他趕緊休息。吳邪見朱砂守着他也就安心睡覺了。

四個下了飛機，由他們公司的專車直接送到港口。

考察租用的一艘鐵皮7噸漁船，破破爛爛，有六個水手，船老大是當地人，叫蔡文基，名字何其大雅，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公司的人還在和他談判，因為有熱帶風暴，船老大堅持不出海，用生硬的普通話對我們說道：“現在出去，找死地，風太大，大浪頭，我們船小，翻掉可能。”

張禿子了解情況後，當下把租船的價格提了兩倍，并且承諾一旦遇上大風，船老大可以決定船的去向。

兩倍的價格一般已經夠一戶漁民一年的開銷，船老大還有點猶豫，他下面的水手卻按奈不住了，紛紛勸他。

張禿子看船老大的有點松口，當下又叫了50％的價格上去，表示去就去，不去其他還有船在等着。

事情談到這個地步，船老大也不好再拒絕，只好答應下來。

水手們搬運物資上船，船老大獨自一人在船頭擺起法壇，祭祀瑪詛，祈禱這一次出航一些順利，我也按照家鄉的習俗，給水手們每人一根香煙，算是把性命交到了他們的手上。

除了朱砂吳邪，張禿子和阿寧之外，船上直接參與考察的，還有四個人，負責文物鑒定的是一個姓谷的老教授，管儀器的技術員木子齊，管電腦的年輕工程師伍永。另外還有一個大鼻子老外，是船上的醫官。

此外，中途還要去永興島，在那裏與他們的另外召集的蛙人隊彙合，然後再轉向華光礁。

當天下午，我們自清瀾港出發，第一段航程十分緊湊，如果天氣正常，預計時間十二小時就可以完成，這已經是這艘船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

漁船順風而行，天氣似乎一直大好，不知道能維持多少時間。

吳邪又睡了過去，此刻朱砂看到遠處的海平線上有一條詭異的黑線，将原本連成一片的天地分成兩半。

正巧船老大從我面前急匆匆的走過，神色有點不安，朱砂叫住他，問道：“師傅，看這天色，是不是要起大風？”

船老大用很生硬的普通話對朱砂說：“是的，有風暴，大大地，要來了。”

吳邪也醒了，知道後大驚，走進船倉找張禿子商量。

熱帶風暴來的很快，甲板上的物資還沒有全部固定完畢，烏雲已經連成一體，擋住了所有的陽光，大海一下子變成了駭人的黑色，海浪翻滾起來，一臺發動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罷工，航速一下降到三節，小船幾乎就是在随浪起伏，就好象激流中的一片枯葉一樣無助。

朱砂把吳邪護在懷裏，渾身被打上來的浪花濕透。朱砂緊緊的抱住吳邪，一只手拉住船舷上的鐵環固定身體，船舷外面的情景猶如怒海地獄，黑色的大海在沸騰，巨浪像丘陵一座接着一座，一上一下，似乎在坐沒有任何保險措施的雲霄飛車，那種情形，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根本無法體會。

吳邪不知道，原來一個女人的力氣可以這麽大。這樣颠簸一直到了傍晚，船才逐漸遠離了熱帶風暴雲團，海浪稍微收斂了一些，這個時候罷工的發動機也修好了，船老大大叫着，開足馬力，向七海裏外的礁盤逃去。

吳邪看了眼一直在護着他的朱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後來被船老大叫進了船倉，裏面已經有熱好的姜湯水，吳邪給朱砂端了一碗。朱砂沒喝，朱砂想來不喜歡姜的味道。吳邪只好自己喝了，又換上防水的連體潛水服，吃了點巧克力和牛肉，這才緩過勁來。

只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鐘，浪又大了起來，船老大在船頭叫起來：“風暴追過來了，快快地，東西不要吃了，游泳不會的回倉裏去，千萬不要出來了。”

走到船頭眺望，隐約看到一團墨汁一樣的烏雲正在向我們蔓延過來，比剛才看到時，又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