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一記

第9章 ：番外二：百年之後輪回轉，混沌破滅兇相顯 (2)

，一瞬間都沒有停止過……

……

你要記得，我永遠愛你。”

信有些長，玄奘看了好久，足夠看它幾個來回的了。

然後他把它收了起來，面上依然十分平靜。

李伯陽和孔瑜來了好幾次，以為他總要問些什麽，可玄奘表現地好像沒讀過什麽信似的。

這樣又過了幾日，孔、李二人在門外坐着曬太陽，只不過臉上的表情都不怎麽好看。

“還有小幾天了，孔瑜老弟，你時日不長了。”

“沒事，很多人給我陪葬。”孔瑜樂觀地說出驚悚的話。

“現在外面人心惶惶的，這幾天往生鏡的陣法附近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又進不去，幹着急。”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結果，是死是活或許很重要，不過他們更想知道某人會不會從那裏面歸來呢。”

“你說的我都感動了。”

“……”

“要不我們也去那守着吧。”

“……玄奘還在這裏。”

“也是，明明是最該着急的人，怎麽比那些人還淡然。”老君望天，“現在天界基本上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天有個死人一見到玄奘就哭兮兮的，還要玄奘反過來安慰他……被我一巴掌呼出去了。”

“那不是淨壇使者麽。”

“是他，蠢東西。”老君嗤道。

……

“帶我去往生鏡那裏吧。”玄奘從門裏走出來，陽光刺的他眼睛眯了眯。

李、孔二人立刻直起身，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三界以及無間淵的人彙聚一堂竟然沒有打起來，真的是個奇跡。

往生鏡自有人進入後就被混沌重新包圍，化作一個幾人高的灰蒙蒙的巨型鏡子，老君幾人在空曠地用大陣保護它，用四個各據一方的巨型石柱将他吊起，它已經在這裏放了十九年，再過幾日或者幾個時辰它就要和這個世界一起消亡。

陣的周圍幾公裏居然因為它而繁華起來，離他最近的幾百米內人山人海，甚至有人常年駐紮在這。

玄奘幾人到的時候，只要看見他們的人都閉上了說話的嘴，有不認識他的，一看見他旁邊的李伯陽和孔瑜，再看看他的樣貌，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地方霎時寂靜無聲。

有人來向老君和孔瑜報告情況，玄奘自顧自地走近往生鏡，因為陣法保護不能靠的太近，他飛上半空停在最近的地方平視那鏡子。

他什麽都沒做，不一會兒，人群恢複了熱鬧。

孫悟空早就說過，玄奘是他見過最像傳說中神仙的神仙，一襲白衣，過腰的烏黑長發，最重要的是那清明冷淡的目光，讓人一看就感覺是天神下凡，此時他飛在半空，更是讓人不自覺看的目不轉睛。

“師父，”玄奘的三個徒弟過來他身邊，“你別在這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八戒和悟烈圍着他轉，到是悟淨不太靠近，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不怪你。”玄奘忽然說。

原來那日釋迦能知道他們住處是從悟淨嘴裏問出來的，後來悟淨覺得不對勁所以連忙去尋了老君和悟空，他們才得以及時趕回。

悟淨早就在釋迦手下工作，當初他被派去玉帝那裏做卧底，這才當了卷簾大将，為了不引起懷疑地回歸，所以才加入了取經隊伍。

那天，釋迦來找他，他念及舊情于心不忍，想他也不是悟空得對手，和玄奘也沒有恩怨，就告訴了他去，可是他回頭一想，釋迦一直問的是玄奘在哪裏，對孫悟空提都沒提，肯定是別有目的，他越想越擔心，就去報了信。

十九年來，他日日夜夜地後悔，都不敢去看望玄奘。

“師父，我對不起你。”悟淨鄭重說，沒跪也沒拜，因為跪拜多麽蒼白無力，不如真心悔過和道歉，也不如去挽回。

“你們走吧，我一個人待會兒。”玄奘負着手。

悟烈還在猶豫，被八戒一把拉走。

玄奘又站了一會兒，突然他擡起手将手腕劃破，猛把血液撒向往生鏡！地下有人看見他這一動作，但是沒看清血點，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玄奘眉心的和手蓮再次發出紅光，他的周身都籠罩在這光芒中。

地下騷動起來，在孔瑜趕過去的途中，往生鏡劇烈地抖動起來。連帶着四個巨柱搖搖晃晃，地面一陣地動山搖。群衆嘩然，不過能到這裏的都是有些神通的人，并不懼怕這種小型地震，只是，他們察覺到往生鏡的不穩定，這說不上是好是壞！

孔瑜拉住玄奘，問他:“你在幹什麽？”

玄奘毫不客氣，一掌拍去，毫無防備的孔瑜被打出很遠，但是沒有受傷。

四個石柱禁不住這樣的搖擺，紛紛碎裂倒地，往生鏡是去了支撐，卻沒有倒下，它依然懸在半空，鏡身出現裂紋，從裏面洩出絲絲光芒！

——混沌又要碎了！

衆人向後退去，這麽大的混沌碎片可是殺人利器！

玄奘在結界周圍支起一圈紅色的光芒，一片混沌終于從鏡身剝落，往生鏡的抖動和法光給碎片加速，那些碎片劃破了空氣，四處亂飛，混沌不是一般物件，那是一件傳說中的神器！保護着往生鏡的結界很快被它們刺穿！

人們四處奔走，不過他們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細碎的混沌碎片！

就在人們絕望之時，他們發現沒有一個碎片飛如人群，回頭一觀才知，原來那一圈紅光強硬地守住了那一圈陣地，沒有一個碎片能刺穿它！它們撞在結界上然後頹然落向地面，無法再傷人。

好一會兒，往生鏡抖落了全部的混沌，終于安靜下來，默默地泛着光。

玄奘周圍紅光消散，結界褪去，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鮮血，身體支撐不住飛速下墜。

李伯陽一把接住他，玄奘推開他自己站住了。

“你在做什麽！尋死嗎？”李伯陽沖他大喊，周圍人聲鼎沸，嘈雜的不行。

孔瑜也趕了過來，說:“你解了往生鏡的封印，你想幹什麽？”

玄奘看他們，笑了，眼裏是兩人從未見過的瘋狂和執着。

十九年了，他們以為玄奘早就看開或者無奈接受，沒想到只是壓抑着瘋狂，心裏早就從驚濤駭浪到一片荒蕪！

“他就是灰飛煙滅了我也要找到他的骨灰，誰攔我，誰死。”

往生鏡重見天日，衆人對它期待又懼怕，遠遠地看着它。只見一個人影飛向往生鏡的鏡面，可誰都知道，往生鏡只容死物，活着的東西，就算是植物進入也會被攪碎！

“玄奘！……大爺的！”李伯陽沒忍住說了句混話。

孔瑜看着玄奘的背影，眼神頗為肅穆。

“随他去吧。”孔瑜說。

“啊！是金蟬子！”有人認出他，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師父！”三徒弟朝他沖來。

往生鏡的鏡面已經化成了漩渦狀，由于體積太大，離它近一些都有可能被吸進去。

玄奘直視那暗黑色的漩渦，笑了笑，化作一道紅色光芒極速沖入！

他很快就被黑暗掩埋，失去了蹤影。

往生鏡平靜下來，地面上的混沌迅速聚攏，一片一片地又附上往生鏡的表面，往生鏡又要被封印了！

從往生鏡解封到再被封印不過短短片刻，衆人被這樣的景象驚地說不出話。

玄奘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他知道自己睜着眼而且在一個地方徘徊，可是他什麽都看不見。

忽然一只手伸過來，碰到了他的手腕，并且一把拉住他，緊緊握住。

“什麽人？放手！”玄奘掙紮想抽回手，可是他都不知道對方在什麽位置。

那人又拉起他的另一只手，用力一拽把他攔腰抱住！

“滾！”玄奘怒道，一掌就要落下。

“師父……”他聽那人在他耳邊說，玄奘頓時停止了所有掙紮，他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他甚至感到胸腔發出“咚”的一聲，然後他沉靜下來，放下了手。

“師父，師父師父……”那人在他耳邊一聲聲的說着，玄奘放軟了身子，此刻他什麽都聽不見……

往生鏡即将被封印完成，沒有人覺得玄奘還可能活着，就算活着也要出不來了。

從來沒有兩個人能同時進入往生鏡！

“師父！”八戒在鏡前凄聲哭喊。

當最後一個碎片回歸原位後，悟淨恍然跪下，兩手徒然地垂在身側，他努力仰頭看向那個巨大的往生鏡，眼裏只剩下悲怆。

孔瑜閉了閉眼，也許這是你最好的歸宿。他在心裏說。

“……”李伯陽張嘴，又閉嘴。他忽然想把這破鏡子砸了。

我們都要死了，沒有幾天，就要和大聖和金蟬子去往同一個地方了。人們不約而同地這麽想着，有人準備離開，還有人幹脆席地而坐，和旁邊的人交談起來，有人說要去砸了往生鏡……

沒有人哭泣，也沒有人抱怨。

正在這時，往生鏡發出“咣”的刺耳聲音，輕顫了一下。

衆人望去，竟見鏡面上的混沌又開始破碎！不過這次只是裂了一個小縫，一團火苗從那縫隙裏沖出，速度之快把地面撞出一個大坑，塵土飛揚。

老君耳朵一動，聽見那坑中傳來聲音。

“悟空……”終于能看清了，玄奘看着面前人的臉，不住用手觸碰，他真怕這不過是一個幻象。

“啊……”他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他俯在孫悟空身上，使勁抱住對方，高聲痛哭。

孫悟空躺在地面上，看起來非常疲憊，他用手一下下地拍着玄奘的背，小聲和他說話。

他從來沒見玄奘這樣哭過，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還是大聲地哭着，不管有沒有人看着，就像發洩一樣，只是抱住他不松手。

孔瑜看着他們瞬間紅了眼睛。

周遭安靜過後，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

回來了，為了所有人冒險的大聖回來了，為了尋他連命都不要了的金蟬子也回來了。真好，沒有人死去，沒有人為了別人而犧牲。

有人想進去把二人扶起來，可又都紛紛停了腳步，咳咳的轉身走遠了。

坑中，玄奘哭泣着扶着悟空的臉，貼上他的唇，孫悟空擡手抱住他，溫柔回應。

“怎麽？感動了？想媳婦了？”李伯陽奸笑着看孔瑜。

“我哪裏來的媳婦？”孔瑜瞥他。

“诶？不是都說魔主有一位賢惠夫人嗎！”

“都是誰？我還沒娶妻。”

“哦，這樣啊……那你是不是特別羨慕。”

“管好你自己吧。”孔瑜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伯陽撇嘴，真是好無聊的人。

“所以那個東西還在我體內？”玄奘說，“那怎麽把它取出來？”

剛剛他們對外宣布找到了恢複世界時間的辦法，此時幾人正在一起讨論。

“很難，我怕它已經和你融為一體了。”孫悟空看着他眉心的印記，“強行取出你會死的，你額頭上的印記就代表了那個碎片。”

“怪不得我以前總感覺有什麽在召喚我，不過等我到了仙界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想來是這碎片的本源想讓它回去。”

孫悟空點頭。

“就一個碎片都可以擊碎混沌，那本源還不知道有多厲害。”李伯陽感嘆，“果然是有人天外有天。那東西為了這個碎片不惜加速一個世界的毀滅，看來它一定是個超越我們認知的東西。”

“不，”孫悟空搖頭，“據我的追查，并不是那東西的本體在召喚這碎片，如果是，憑它的能力完全可以毀壞玄奘的身體，強行收回……我想是什麽人持有那本體，并且想把它複原，可是卻被某種規則束縛，只能選擇加速世界毀滅……”

“世界間相互封閉，絕不可互通有無。我在一本書上看過這句話。”李伯陽說。

幾人沉默，這是目前最可信的猜測了。

“我們試試把它取出來吧，”玄奘開口道，世界的時間所剩無幾了，“哪件事情是輕而易舉的呢？因為困難就不去做了嗎，那怎麽行。”

“不行，你會出事。”孫悟空篤定地說。

“也不知道是誰自己進入往生鏡了，那裏面好像很安全似的。”玄奘反問他，他還記得那種失去的痛苦。

“你不要和我賭氣。”

“我沒有。”

“我們去無間淵吧，”孔瑜忽然插嘴說，“無間淵有輪回盤，傳說那裏是時空的交點，當初釋迦得知世界加速毀滅，就是偷入禁地看了輪回盤上的時間。”

“這個碎片就是從輪回盤裏面出現的。”孫悟空面色凝重地說，“我覺得只要靠近那裏就很危險。”

“我們現在就走吧，沒時間了。”玄奘非常着急。

孫悟空卻一把拉住他的腕子，面帶薄怒。

“大不了你也可以陪我死一次。”玄奘手腕掙脫，反而抱住他。

孫悟空妥協了。

幾人馬不停蹄地趕到無間淵的禁地，又一刻不停地布陣置器。

輪回盤的時間顯示還有最後一天。

太上老君通知了燃燈古佛，四人一起操持陣法，可見此行有多麽危險。

玄奘什麽都沒和孫悟空說，直接就站在了陣的中間，是沒時間說或者是不需要言語。

玄奘對幾人點頭，特別地朝孫悟空笑了笑，孫悟空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不過他不論到哪他都會陪着，他在心裏這麽想。

四人發動用幾人鮮血畫出的離垢陣，這個陣法是已經圓寂很久的離垢佛創造的，其作用是便是“離”。

玄奘的身體浮起，陣中吹起微風，他的長發和衣擺随風飄動起來。

“催動那碎片的力量。”燃燈對玄奘吩咐道。

玄奘周身紅色光芒再次出現，他的臉上開始顯出痛苦的神色。

陣中浮出金色光點，彙集在他眉間的印記周圍。

四人猛地被陣彈開，雖然沒有受傷，但都流失很多法力。

“金蟬子你要堅持住，現在就看你了。”燃燈密切地注意着陣中，一向和藹智慧的臉上顯出擔憂。

“啊……”玄奘痛苦地喊了一聲，全身都被汗水打濕，顯然這個過程十分痛苦，他的眉頭緊鎖着，經脈上泳出紅色的線痕，順着脈絡向額間集中。

孫悟空不敢和他說話，他怕讓玄奘分心。

這只能是玄奘一個人的戰鬥，他只能看着，無力極了。他非常非常讨厭這種感覺。

李伯陽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玄奘臉上的血色滿滿地褪了下去，面色灰白，呼吸緩慢，看上去就像一具屍體。孫悟空咬牙等了一會兒，忍不住打開陣門沖了進去。

“你們不要進來！”他對外面幾人說。

他從半空抱下玄奘的身體，摸摸他冰冷的手。

孫悟空長長地呼吸了兩下，閉上眼睛，堅持抱他在懷裏，不論怎樣，我陪你。

那些金色的光點散開，在離玄奘額頭半尺初緩慢地将那些紅色的光芒吸引到它們中間。

玄奘的身體控制不住地抽搐抖動起來，已經合二為一的東西被生生抽離是何等的痛苦！

悟空用手壓制着他，偏過頭在他耳邊呢喃，嘴唇抖動，說着說着就紅了眼圈。

“師父你要堅持住，我在這裏陪你，就在你身邊。”

玄奘的身體猛地彈了一下，浮力瞬間消失，他的身體驟然下墜，孫悟空早已準備好，穩穩地接住他。

半空中，那些光芒互相糾纏，最後融合在一起化成一個半透明的薄片，落在玄奘的身前。

“成功了！”李伯陽喊到，他們撤了陣，跑向二人。

悟空閉着眼睛抱着玄奘，面色平靜。

玄奘的身體冰冷，已經沒有了呼吸。

“你們走吧。”孫悟空說，“我說了要陪他。”

玄奘已經死了，在他懷裏。

孔瑜把了下玄奘的脈，沉默無言。

幾人都沒動，孫悟空抱起玄奘跳上輪回盤，內外三圈的大圓盤轉動起來，發出石頭相互碰撞的機巧“咔咔”聲。

被衆人忽略的碎片像是收到了感應飛起來，以極大的力量撞上輪回盤的中心，“砰”地一下，那碎片嵌入了盤中央，嚴絲合縫的仿佛那裏本來就留給了它一個位置。

輪回盤飛速地傳動着，孫悟空抱着玄奘巋然不動。

地上三人緊張地看着盤中。

輪回盤發出白色的柔和光芒，那些光芒紛紛湧入了玄奘體內，将他環繞其中，修複着他的身體。

玄奘的面色慢慢紅潤，身體有了些溫度，孫悟空驚喜，睜眼目不轉睛地盯着玄奘的臉。

三人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了轉機，在心裏期待着。

玄奘開始有了微弱的呼吸，脈搏也跳動起來……

過了很久，玄奘睜開眼睛，入目便是悟空含淚的雙眼，他還有些虛弱，緩慢地把手放在孫悟空的臉上，對他淡淡一笑。

“我還活着。”

孫悟空俯身抱住他，埋首在他頸間，四周寂靜無聲。

輪回盤上的時間刷地一變，世界恢複正常。

一日之後，仙佛高層把消息昭告天下。

那一段日子，不論天上地下三界內外，普天同慶，四處都是熱鬧的景象。

玄奘雖然僥幸活過來了可身體非常虛弱，孫悟空帶他留在孔瑜這裏修養。

三界之內從沒有人來過超脫三界的無間淵，這裏是魔族的地方，在上界眼裏就是異端，不容于世。而凡人完全不知道有這麽個地方。

老君算是趕上了稀奇，就算孔瑜不邀請，看他那樣子也是要賴着不走了。

孫悟空寸步不離地守着卧病在床的玄奘，老君得了閑，經常外出領略魔界的風土人情。

無間淵裏面就像一個仙界或者一個人間那麽大，裏面住的多半是化形的妖，少部分的修行之人，這些人若在外面那也是能成仙成佛的。還有一部分是天界流放進來的神仙和長相奇怪的本土居民。

“說起來，當初你也是被流放才來無間淵的吧。”李伯陽問孔瑜，他對這些上界密辛很感興趣。

“釋迦是這麽說的？”孔瑜嘲諷到，“你要這麽認為也無所謂。”

然後，老君再怎麽問，孔瑜連半個字都不說了。

“原來你真的沒有妻子。”老君調侃，“你又不像我們出家人，怎麽不染俗塵呢？還是說堂堂魔主連媳婦都讨不到？要不要我去天界幫你招招親啊？”

孔瑜受不了地瞪他，李伯陽露出得逞的微笑。

“誰讓你對老頭子沒禮貌的，”李伯陽嚴肅地說，“我當年出關化胡為佛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穿着開裆褲玩尿泥巴呢。”

孔瑜終于難以忍受地走了。

後來，佛界一致推選了彌勒佛成為新的佛祖，觀音一派被他治地服服帖帖，不敢再搞什麽幺蛾子。

後來，魔主合衆人之力把輪回盤同那神秘碎片封印起來，再也沒有人可以靠近那裏，數百年之後那裏就成了傳說中禁地，被世人稱為孔瑜光虛——孔瑜并不知道為什麽裏面有自己的名字，不過他本來就是魔界之主，在正道人士眼裏就是個洪荒惡魔，名聲再壞一點也沒什麽。

玄奘頭上的印記沒有消失，除了使用法術的時候不會出現紅光之外，其他方面似乎對他沒有什麽影響。

“也許你現在不會讓人長生不老了，也不會再有妖怪想吸你的精氣了吧。”孫悟空把玄奘摟在身前狠狠地在他體內撞擊。

那你剛剛還吃掉了……玄奘迷糊地想。

“呃……你慢點，啊啊……”玄奘告饒，被撞的呻×吟不斷。

孫悟空果然放慢了速度，每一下都擦過他的敏感處，緩慢地挺動進出，想給他溫柔的快感。

“舒服嗎？”孫悟空扳正他的臉問。

玄奘羞赧不答，擡手環住他的脖子，偏頭輕輕地噌他的頸側的皮膚。

孫悟空笑了，低頭追逐着對方的唇，一口噙住，和他深深的吻到一起。

日子仿佛回到剛住在一起的那段時光，兩人幸福親密，就算一生過這種日子也不會煩。

經過那些生離死別，只讓他們感覺，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要好好珍惜。過好每一個瞬間，不論以後怎樣，都不會後悔。

老朋友們還是常來，尤其是李伯陽和孔瑜來的特別頻繁，還經常住很久，不過都是單獨來的時候會這樣，任孫悟空冷嘲熱諷就是不走。

“我住一下怎麽了，這裏就你們兩個人難道不會無聊嗎？”這是李伯陽每次說的理由。

“只要老君不在這裏就好，我想要多住一陣……不要讓我回去，他在無間淵，太聒噪了，整個世界都是嗡嗡嗡的……”孔瑜扶額嘆息，覺得自己好辛苦。

“……”

玄奘無奈出門，打算去地裏摘些菜來。

孫悟空上前拉起他的手，兩人一起向外走去。

—番外完—

附:孫悟空寫給玄奘那封信裏的詩

百年至幸逢君時，

長思永回西渡經。

千裏共赴靈山月，

白浪迢迢駕雲歸。

如溯故夢初攜遠，

日日夜夜知心常。

東風撫爾滿關情，

不負韶華不負卿。

作者有話要說： 文裏有很多沒有點明的地方，文裏也還有許多秘密想來大家都看出來了，如果有疑惑，直接來問我吧。

我不一定說就是了。

我不喜歡寫東西拖泥帶水，胡天扯地，所以大聖和玄奘的故事就寫到這裏，以後其他的故事……他們不一定會出現，如果和西游有關的話應該有的，我也很舍不得他們來着，不過呢，結束就是個新的開始。

不要徒然悲傷，不要被動放棄，不要迷茫失心，因為他們就是這樣的人，因為我們也該是這樣的人。

王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