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痕跡實在不适合出現在大庭廣衆。
“林秘書,我脖子上的痕跡想必大家都看到了,辦公室閑話多,這一個上午的功夫,只怕已經傳得不成樣子。”
當年徐徹因為想挑戒指送給羅錦川,在開會的時候沒能關掉網頁,結果被傳成馬上要和某家董事千金結婚。到最後,傳到羅錦川耳朵裏,他可是吃了不少苦頭才澄清誤會。今天,只怕更是如此。
“其實也沒說什麽,只不過他們說您剛交的女朋友好熱情。”林秘書說着就捂住嘴笑,她知道徐徹看着嚴肅,其實心大得很,從來不太計較玩笑,所以也就大膽說了。
“女朋友嘛……”徐徹苦笑,這個人可是連男朋友都不算呢。
吃完飯,他獨自在辦公室,忽然想往家裏打一個電話,卻怎麽也接不通,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以前打過去都是馬上就能打通的。難道他在家裏發生什麽事,又打電話給物業,只聽保安室說他今天出去了,連忙又打到卷卷那裏去了。當初他懷疑卷卷和李拾歡的關系不是單純的朋友,有專門查過他的資料,畢竟他也不希望包養期間,李拾歡還和別人有什麽來往。這個懷疑,在他派人跟蹤了幾次李拾歡和卷卷的見面才解除。
卷卷給不出答案,只說李拾歡一定不是去迷藍,本意是不希望把李拾歡脫離迷藍的事情暴露出來。李拾歡曾經說過,他希望他和徐徹只是包養關系,這樣以後了結起來會簡單。他是看不懂,李拾歡明明就喜歡徐徹,怎麽死鴨子嘴硬。反正他是不會摻和破壞他的計劃,所以也只能照做。
徐徹挂了電話,覺得卷卷的告誡正好證明李拾歡可能就是去了迷藍。他在辦公室坐立不安,例會都還沒開多久,就坐不住,說要出去一趟。
他先是回家調了監控,看不出什麽異常。玄關放着李拾歡的手機,但家裏什麽東西都沒少,想必他也不是要解除合同。他直奔迷藍而去,如果遇到李拾歡剛好可以抓個現行。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有什麽意義,明明那只是一個出來賣的,何必如此上心?
小斌一眼就認出了徐徹,他不就是歡歌喜歡的左先生,聽說已經包養歡歌,怎麽還跑迷藍來了?他心裏疑惑,但也不說破,就看着徐徹有什麽動靜。
徐徹在迷藍到處走動,但也沒做什麽,最後直接在櫃臺點了一杯雞尾酒,馬上就有其他的牛郎過來搭讪。徐徹頓覺無趣,便結賬出了迷藍。
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着黃昏的天色,忽然想起今天的工作其實都還沒做,連忙趕回去公司把事情做完。雖然心情不好,但做事仍然一絲不茍,很快就把工作解決。
他心煩意亂的回到家裏,一個人打開拉菲喝了起來,喝到一半,他忽然想到,可以看看家裏的電腦。李拾歡也許會在浏覽記錄裏留下什麽,他翻看了很久,就看到一個地方大佬出車禍,遺孀向警方交代大佬生前違法的黑幕等等。什麽夫妻,都是靠不住的,更何況是用錢買來的關系。
他想到這裏,忽然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連忙關了電腦,一個人悄悄站在書房的後面,盯着客廳,看有什麽動靜。
只見李拾歡的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看着客廳桌上的拉菲,什麽話也不說,便把剩下的半瓶一飲而盡,然後哭哭笑笑的,很快就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他的酒量一向不好,記得他和自己說過,以前在迷藍遇到客人灌酒,他都是喝到一半,去廁所強行扣喉嚨吐出來,然後再回來繼續喝的。因為他一旦喝醉,就會睡得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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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徹聽他呼吸均勻,想必真的已經入睡,便湊近來看,別的倒也罷了,卻見李拾歡嘴唇紅腫,這個痕跡再明顯不過,一定是剛和別人激吻過。想到這裏,他氣不到一處來。
他抓起李拾歡去了浴室,接了一盆溫水就往他頭上澆去,本指望他就此醒過來。沒想到李拾歡仍然沒能清醒,只是囔囔的喊着:“下雨了,下雨了,媽媽,快收衣服。”
他喊了好幾聲媽媽,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抽泣不已。徐徹看得呆了,又有點後悔,剛才自己有點魯莽了,這個時候喊媽媽,只怕也未必就是出去怎麽樣。不管如何,還是要等他醒了才能問清楚。
他把李拾歡抱進浴缸,為他好好洗澡,然後再扶到床上去。這個夜晚,他幾乎都沒怎麽睡過。就在黎明時分,他半夢半醒之際,卻清晰地聽到李拾歡睡夢中喊着的話:“左先生,我喜歡你。”
左先生?就是他提到的喜歡的人?難道他昨天就是去見左先生,嘴唇也是被他吻腫的嗎?
想到這裏,徐徹一陣憤怒,一把就把李拾歡推下了床。
第 8 章
李拾歡從地上爬起來,仍然有點迷迷糊糊的,只覺得頭疼得厲害,擡眼一眼,發現房間裏暗得很,想來天還沒亮。他以為是自己睡得太死,才會掉下去,連忙又爬到床上想繼續睡,才剛要躺回去,就見徐徹打開了床頭燈。
徐徹坐在床頭,怒目而視,瞪得李拾歡滿心疑惑,再加上頭實在疼得很,完全沒辦法去回想昨天的事。
“既然醒了,就不用再睡,先說說昨天去了哪裏,見過什麽人?嘴巴為什麽會無緣無故腫了?”
徐徹的聲音冷冰冰的,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昨天他不正是玩了一天失蹤,還出了點意外。但這個意外絕對不能告訴左先生,至于失蹤,那也很好解釋。
他想了一下說道:“我昨天去給我媽掃墓,後來遇到點事,但你放心,絕對沒有違反協議,和什麽人有不正當關系。”
這話聽得徐徹更加惱怒,起身就扯着他的睡衣拉到面前,徐徹憤憤的問:“那嘴是怎麽回事?到底誰吻的?可別告訴我是吃辣椒被辣腫了?”
“是,我昨天是和人接吻了,但……”
李拾歡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徐徹扇了一記耳光,話也沒能說完,甚至于他心裏是有點開心的。他在想,徐徹生氣到底是因為懷疑自己和人亂來破壞協議,還是對他有那麽一點點的在乎呢?
只要有一點點就好,他在心裏默默的祈禱。
“是和左先生嗎?”
“不是。”李拾歡在心裏苦笑,我倒很希望是你,可惜天從不随他的願。
“所以,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不會再出現了,昨天的事情也沒有第二次。徐先生放心,我一定會遵守協議的。”
李拾歡的口氣聽上去信誓旦旦,卻讓徐徹更加不爽,他的心裏難道就只有協議嗎?昨晚上他幫他洗澡的時候,早已查看過,他的身體确實沒被人碰過,但是他這種公事公辦的口氣,聽起來只在乎協議裏的錢。
“看來你是打死也不肯說昨天遇到誰了,那也行,既然你說去給你媽媽掃墓,那你說說是哪裏的公墓,我回頭派人去查,看你到底有沒有說假話。”
徐徹其實很好奇他媽媽的事,他也是母親早亡,如果李拾歡說的是真,那麽他可以暫時不去計較昨天吻他的人到底是誰。反正他遲早也是能查出來的。
“我不希望讓媽媽知道我的事,也不想要你知道媽媽的事情。徐先生,我們既然是契約關系,何必追根究底這些私人的事。”
這話嗆得徐徹一陣不爽,認識李拾歡以來,他一向順從得很,怎麽在一夜之間就變得滿身是刺?難道和那個男人有關系嗎?徐徹想到這裏,又有些惱了。
“一個月內,不許出門,不許見人,不許會客。”
他說完這句話就關掉了臺燈,轉頭就睡,李拾歡只是應了一聲好,便也不再說話。
昨天在公墓遇到那個人,實在太意外了。他真的沒想到會在那裏遇到江亮,明明是五年的刑期,怎麽才三年就被放出來了。難道江露真的像新聞說的一樣,把鄭光通的犯罪證據都交給警察,才得到江亮出獄的特權?但這也不可能啊,法律就是法律,都已經限定的五年,怎麽可能說放就放?但他明明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李拾歡本來是去掃墓,沒想到江亮在那裏守株待兔,而他也根本沒想要逃開。他知道,遲早有一天還是要面對這個男人。
“我不知道我姐竟然這麽對你,對不起。”江亮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道歉,甚至于語氣中帶着微不可察的哽咽。
“我現在已經自由了,你不用道歉。”李拾歡很勉強的保持鎮定,想要劃清界線。
江亮什麽也沒有說,他把他按在他母親的公墓前的牆上,吻了他很久,不管他多麽努力都推不開。李拾歡想哭,可是欲哭無淚,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