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離別前夕
得知杜若歌被罰時, 沈蘭正在四合院。
杜爺爺來四合院找她，順便告訴我這個“好消息”。
沈蘭眯了眯眼，“爺爺, 我怎麽覺得你很開心呢？”
杜爺爺直接大笑, “誰讓那小子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我敢說，他被罰, 開心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沈蘭摸摸鼻子，拼命給自己洗腦, “不行, 千萬不能笑，杜若歌是為了戴你給的圍巾被罰的，你要是笑出來, 太不厚道了！”
前一天的紅薯種下去比較早, 沈蘭去的時侯, 紅薯藤已經長出不少。她帶鋤頭、剪子、水瓢等物, 這些東西都是唐琴幫她借來的，畢竟，這是個有錢也買不到東西的年代。
杜爺爺來的時候，她正在松土。杜爺爺當下就搶過鋤頭，吭哧吭哧幫她松土。
她拿出帶來的剪子, 剪了一把紅薯藤。在已經松過的土上, 用菜刀戳個縫隙, 把紅薯藤的杆子塞下去, 就種好了。
杜爺爺連連點頭, “不錯不錯, 還挺樣子。對了, 我怎麽不知道這個院子種了紅薯？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呢。”
沈蘭呵呵，“讓杜若歌幫我種的，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種的。”
好在杜爺爺也是随口問問。
離開四合院的時候，他們掐了一大把紅薯藤，準備回家有炒着吃。
鄭豔紅看到紅薯藤很驚喜，“你們是從哪買的紅薯藤，這麽鮮嫩。”
正好，她把沈蘭拿過來的海魚做了，炒上一個紅薯藤，又一個土豆片，還有一個肉丸湯。還有沈蘭帶來的幹藜蒿葉子，也被鄭豔紅做成餅端出來。
杜爺爺說好久沒吃過藜蒿餅，還真有點想念，招呼大家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飯桌上，沈蘭表示，過兩天就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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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爺爺和杜清宴夫婦都放下了筷子，鄭豔紅：“怎麽這麽快，是招待不周？”
沈蘭連連搖頭，“不不不，爺爺和叔叔阿姨都很熱情。我就是，報考方面，還有些手續沒齊全，還有我也得回去看書的。這一次來，主要是擔心杜若歌他受了傷瞞着我，現在親眼看到他沒事，也放心了。”
她吐了吐舌頭，“叔叔阿姨，還有爺爺，等我考上了大學，我就長留京市，到時你們可別煩我。”
杜清宴：“行，那你回去準備。我們等你的好消息。要是報考有什麽麻煩，可以打電話給我們，我們幫你想辦法。”
對于杜爸爸的好意，沈蘭雖然不想麻煩對方，仍是笑着答應了，“謝謝叔叔。”
鄭豔紅卻擰着眉，“沈蘭，你是不是對我們還有意見，你跟杜若歌都結婚了，怎麽還不叫爸媽？”
呃，沈蘭眨眨眼，她現在對鄭豔紅也改觀了，只是都叫阿姨習慣了，猛然叫她改口，還真改不過來。
她開張嘴，醞釀了好一次，看到鄭豔紅和杜若歌都期待地看着她，她終于是叫出了聲，“爸爸，媽媽！”
趙豔紅紅了眼眶，“乖孩子！”
她當即起身，拿出兩個紅紙包，“沈蘭，這是我和你爸準備的改口紅包，你收着。”
杜清宴也說：“沈蘭你們在大福大隊那邊結婚，我們也沒準備什麽，你們買的那個四合院，到時要買家具還是請人打家具，就交給我們，你只要負責選款式就行。我和你媽媽，手上存的錢，以後都是你們的，你有什麽需要的花錢的地方，也可以跟我們說。”
四合院那麽多房産，要的家具可不少，杜若歌也說了，他翻新四命院，也是他爸媽強行給的錢，也算是有誠意了。
沈蘭接過紅包，杜爺爺卻吹胡子瞪眼睛地起了身，“兒媳婦，你忒不厚道，你們準備紅包，怎麽不通知我。”
杜爺爺氣哄哄地回房，沈蘭還有些擔心，卻見他拿着一個厚厚的紅包又出來，笑嘻嘻地，“沈蘭，這是爺爺給你包的紅包，快收着。”
沈蘭一看，杜爺爺估計是為了把杜爸爸杜媽媽比下去，給的紅包厚度，比他們兩個加起來還厚，她不禁有些不敢收，看向公婆。
杜清宴和藹地說，“爺爺給你的，就收着吧。”
杜清宴說她來幫沈蘭買票，沈蘭拒絕了，她要先坐車去冀北，冀北那邊，李娥已經幫她買好了票。
沈蘭這才接過。
唐琴找沈蘭，問沈蘭還收不收土布，唐媽媽也會織布，就是織了不知道去哪賣。她看到沈蘭買了土布回來，就問問。
唐琴還拿出了一匹布，給沈蘭看。
與沈蘭買的土布不同，唐琴拿出來的布，更軟一些，沒那麽厚，卻是很細蜜，明顯比沈蘭地攤上的要好。
唐琴拿出的布料，不僅可以當內襯、褲兜，就是直接拿來做衣服，也行的。畢竟好料子不是人人買得起，沈蘭正想做一些低端的衣服。
難怪唐琴會拿來自薦。
問到價格，唐琴說沈蘭買到的布什麽價就給什麽價就行。
算下了，比供銷社的布便宜，加上不要布票，沈蘭覺得很合适。
她直接讓唐琴有布料就拿過來，到時交給雪梅就行。
她特意去了趟京市師範，跟雪梅告別。雪梅送她一條紅色闊腿褲，說是地攤上淘到的。
看着闊腿褲，沈蘭突然有了更多的想法，後世流行幾十年的年仔褲，國內現在還沒有呢。或許，她可以做個弄潮兒。
沈蘭：“雪梅，有沒有想法大幹一場？”
雪梅很感興趣：“怎麽做？”
沈蘭帶着雪梅去了四合院，她想把西廂變成裁縫鋪，再招幾個人來做衣服，交給雪梅打理。
她是看過這個年代的服裝史的，知道流行一些什麽款式，這兩天她就畫出來，順便再做幾件樣板，到時雪梅就能按畫冊和樣板做。
兩人一拍即合，雪梅說她們學校有服裝設計系的，到進招幾個來，以後的款式也不用愁。
接下來兩天，沈蘭把縫紉機弄到了四合院，邊畫圖邊打版，杜爺爺主動給她送飯。
得知她還想買幾臺縫紉機，杜爺爺表示他來想辦法。
沈蘭擡頭，“爺爺，你幫我想辦法可以。不過我們先約好三章，要出的錢，由我來出。這是我創業用的，可不能用您的養老錢。”
杜爺爺又要吹胡子瞪眼睛，“你都叫我爺爺了，還跟爺爺分這麽清楚！杜若歌那小子又不用花錢，連你也這樣！”
沈蘭只好說，她的生意是跟雪梅合作的，這樣可以避免賬目不清，“爺爺，很多合夥的，都是因為賬目問題，最後反目成仇，生意也做不下去，您不想我們這樣吧。”
杜爺爺這才作罷。
沈蘭只是想找個借口哄着杜爺爺，沒想到下午雪梅找沈蘭，擔出她也想入股。
看來雪梅作為女主，到了京市，已經不想活得小心翼翼，準備放手幹了。
經過一番商量，她們決定一人拿出八百元入股。沈蘭的房子不算入股，每個月由縫紉鋪給她房租。
沈蘭原想西廂給縫紉鋪用，雪梅卻覺得不夠，四合院大門邊的三個門面，她要租一個，用來開店。西廂只用來存貨和睡人。
如此一來，縫紉機的花費就要用掉一半。一人投八百就顯得有點緊張。
雪梅說，後期不夠再增加。
沈蘭猜，她是覺得一下子拿太多錢出來，太過打眼。畢竟，就算她在大福大隊攢了一年的錢，也不夠八百。
雪梅說她找到了門路，可以弄到布票，以後縫紉鋪需要的布票，她和沈蘭一人出一半。
沈蘭知道，這肯定是與雪梅的金手指有關，但她聰明的不說話。
事情就這樣定了，正好遇上周末，雪梅當天也一直守在四合院，沈蘭畫出來的款式，雪梅一個個認真看過，有不懂的就問，畢竟，等沈蘭回去後，再寫信問，就不太方便了。
天黑的時候，雪梅還舍不得離開，“沈蘭，要不是你這裏沒有床，我都想今天住這裏了。晚上還可以用縫紉機。”
沈蘭呵呵笑，“雪梅，你一個人住這裏，就不怕有老鼠？”
說到老鼠，雪梅頓時血色頓失，“我們還是走吧，天都黑了。”
隔天沈蘭是被杜若歌從四合院拖出來的。
她還想多打幾個版出來，杜若歌很委屈地說，他費了老大勁，才從連長那裏求到了四個小時的假。
“沈蘭，你明天都要回去了，我也不能去送你，就不會想我嗎？”
最後，沈蘭還想做完手上的褲子，是雪梅看杜若歌太可憐，把她推了出來。
杜若歌帶沈蘭去看車，車子他已經定好，就看沈蘭喜不喜歡，喜歡就能提車。
杜若歌看中的是紅旗CA770，算是熱門車型，沈蘭看了看，可以供選擇的車并不多，一共就三款車，除了吉普，也就紅旗還行。
這讓她怎麽選？
沈蘭：“就選紅旗吧，我也覺得挺好。”
從車行出來，杜若歌的假期僅剩最後兩個小時，杜若歌開着車帶她去看電影。
路上，杜若歌很遺憾：“可惜我沒假，要不能開車送你回去！要不你拿個駕照？自己就能開了。”
沈蘭還沒說什麽，他自己就否了，“不行不行，現在的路況那麽差，你一個人開幾天回去，我不放心。車先留着，等你考上了，我開車去接你！”
沈蘭有同樣的擔心，“要不你也別開車了，我縫紉機和繡花機準備留下，其它也沒多少行李，到時我們可以坐車。”
杜若歌未置可否，“電影院到了。”
他們看了一個叫《拔哥的故事》的電影。
剛看完，沈蘭就發現，杜若歌的短暫假期到時間。
杜若歌看了看表，“你回家還是四合院？我先送你。”
沈蘭笑他：“你還有時間嗎？”
她還要回四合院，想跟雪梅交待清楚，“不了，我還要在附近看看布料，你先回去吧。”
杜若歌無法，趁人不注意，親了沈蘭額頭一下，快速跑步奔向停車的地方。
沈蘭看着杜若歌的背影離失在街頭，才轉身往四合院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