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一次去顧家
杜若歌不得不放棄去招待所。
回到家, 鄭豔紅一如既往地熱情。
看沈蘭沒吃飯，本來有剩菜，她卻堅持重新炒了兩個菜。
沈蘭吃完飯, 杜清宴給他們搬了電視上來。
電視沒天線又調不出臺, 只有“哧啦哧啦”的聲音，沈蘭說不用麻煩了，她不看了。
杜清宴卻說不麻煩, 費了老大的勁，把天線的線拉到他們的房間。
“下面播報新聞……”
聽到久違的電視聲音, 沈蘭是有些感動的。雖然是十四寸的, 黑白的，但是她畢竟一年沒看過電視了。看到電視，仿佛回到了記憶中那個世界。
杜若歌陪着她看電視, 鄭豔紅又是送爐子, 又是送熱水瓶, 最後一次送的是裝了熱水的鹽水瓶。
鹽水瓶只有一只, 鄭豔紅特意強調是給沈蘭的。
完事了，特意給他們拉上門。
沈蘭剛把視線轉回電視上，鄭豔紅又探頭進來，“你們聊，我們都睡樓下, 就不打擾你們了。 ”
沈蘭：……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特意強調樓上只有她和杜若歌, 婆婆是要鬧哪樣。
沈蘭悄悄跟杜若歌說：“你媽媽不對勁呀, 對我這麽好, 不會有什麽後手在後面吧。”
杜若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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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氣得撓他癢癢, “杜若歌！我跟你說認真的。到時我跟你媽要是鬧矛盾, 你可得站在我這邊。”
杜若歌捧住她的臉, 親了一下，“不會的。我媽這不是看雪梅和顧阿姨感情好，羨慕了。”
原來如此。婆婆如果對她好，她也不是個故意找茬的人。
沈蘭還想說什麽，杜若歌卻說，被子已經暖了，可以上去了。
沈蘭沒反應過來，“我還在看電視呢。”
她看的是新聞，用電視看新聞和收音機聽，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今年明顯風向不同，新聞中居然播了，有人種棉花，得了高産，并探讨種棉花致富的可行性。
沈蘭覺得，這是個信號。
放在以前，你只需要聽集體的，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不會讓你自己發揮，現在卻是鼓勵個人想辦法增産。
沈蘭突然想到，七八年，發生在安徽的一件大事……
沈蘭想着事情，沒注意到杜若歌湊到了她的耳旁，輕輕地啄了一下。
這一晚，樓上時而有些異樣的聲音，險些要蓋過電視的聲音。
沈蘭來到七十年代第一次看電視，卻沒能看多久。
隔天他們倆出去玩。
與上一次來，明顯感覺，偷偷擺地攤的變多了。沈蘭甚至遇到賣布的，雖然是自己家織的土布，不過布的質量好，價格便宜，正好用來放在店裏，給雪梅用，做內襯或者口袋，還是能用的。
沈蘭想買，可是想着才出來，就扛着兩匹布，玩也不方便玩。
杜若歌當即表示：“想買就買，沒事，我能拿。”
沈蘭于是選了兩匹布。
路過一個賣雞蛋的攤子面前，沈蘭把雞蛋全買下來。雞蛋不好拿，等到沒有人的巷子時，沈蘭把雞蛋放進了系統。
她突然想起，空間裏還存着不少魚類和海鮮，因為不方便拿出來，就一直存放在系統空間裏。
沈蘭跟杜若歌一說，杜若歌卻說，“沒問題，交給我。”
沈蘭擔心對他影響不好，杜若歌卻表示，“你放心，我不去黑市，京市我有自己的門路。對了，今天拿些出來，就說我們遇到擺攤的？我也好久沒吃了。”
他這麽一說，沈蘭也覺得自己想吃了。
“對了，顧景俞家在哪你知道吧。我再拎一份送給顧叔叔他們去，上次來，他們就說我沒通知他們，回去的時候還給了不少好東西我。我想去看看他們。”
沈蘭回店裏拿了兩條圍巾，又從系統裏拿出兩條新鮮的海魚，一些花甲，還有兩斤已經被她曬幹的海帶，又換上了顧媽媽送她的羊絨衣，跟着杜若歌去了顧家。
顧團長與杜家只隔了三四個房子，沈蘭去的時候，只有顧景俞的媽媽在，她很是熱情的接待了沈蘭，“你這孩子，來就來，帶什麽東西。”
沈蘭眨眨眼，“阿姨，沒花多少錢，您要是這樣，下次我也敢要您的東西了。”
顧媽媽被她逗得直笑。
沈蘭原本是準備送了東西就走的，顧媽媽非得把她留下來吃飯，“你顧叔還沒見到你呢，還有顧景俞，你們也有好幾個月不見了。”
沈蘭看向杜若歌，用眼神問他怎麽辦。
顧媽媽卻發話了，“杜家小子，可不能跟我搶人，你回去跟你爸媽說一聲，就說你們倆在我家吃飯。”
顧媽媽向來是風風火火的性子，杜若歌也不好跟她争，而且顧團長是找他問過沈蘭，還說讓沈蘭來了，一定要通知她，顧家叔叔和阿姨都是真心疼沈蘭的，他也願意讓沈蘭與顧家多來往。
顧團長回來比較早，才跟沈蘭說上兩句，被顧媽媽支使他去買肉了。
顧媽媽把攢的肉票全拿出來，買了肉包中午吃的餃子，沈蘭要幫忙，她卻讓沈蘭去看電視。沈蘭帶來的海魚和花甲做了，又炒了個肉菜，還切了個鹹鴨蛋，也算是比較豐盛。
顧景俞遲遲未歸，顧媽媽招呼他們先吃，沈蘭表示還不餓，再等等。
顧景俞十二點二十分才回來，沈蘭還穿羊絨衣，戴着圍巾呢，他卻穿着短袖的體能服，迷彩的外套被他拿在手上。
與雪梅來京市後變白了不同，顧景俞明顯比在大福大隊的時候黑了。顧景俞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喲！我瞧見誰啦？真是稀客！沈蘭你可算是來了，杜若歌可是望眼欲穿。上次你沒跟雪梅她們一起來，他還失落了好幾天。”
杜若歌作勢要捶顧景俞，被他閃過。
顧媽媽催他們上桌吃飯。
飯桌上，顧景俞問沈蘭：“杜若歌升排長了，你知道嗎？”
沈蘭老實搖頭。
杜若歌急忙解釋，“昨天想告訴你的，後面忘了。”
顧景俞又問了一下大福大隊的情況，順便又問了一下成德光怎麽樣了。
問到成德光時，顧景俞還觑了杜若歌一眼。他不知道沈蘭給杜若歌的信中提過成德光，還自以為幫杜若歌問的。
沈蘭笑了，“他呀，挺好的。最近正在追求胡豔呢！胡豔家裏也同意了。等我來了京市，就把那邊的事交給他管理。”
顧景俞松了口氣，“沒想到成德光那小子，都有對象了。那範建中呢？聽說他沒考上。”
沈蘭：“範建中呀。他從杜若歌手上買下三輪車的制作圖紙，忙着賺錢呢。他沒考上，但是他也不太介意，準備今年繼續參加。還有，他也有對象了。”
杜若歌和顧景俞才離開幾個月，就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顧團長夫妻看幾個孩子感情好，也放了心，他們原本還擔心他們對沈蘭好，顧景俞心裏有疙瘩。畢竟，顧景俞下鄉前，就表現得對沈蘭很排斥。
顧景俞休息的時間不長，吃完飯就走了。
顧媽媽還想留沈蘭，杜若歌急了，“阿姨，您就當體諒我吧，我就兩天假，昨天找了沈蘭一整天，還沒跟沈蘭怎麽相處了，假就要快沒了。”
顧團長爽朗大笑，“瞧把孩子給急得！”
顧媽媽趕緊放人，并囑咐沈蘭有空再來。
杜若歌要帶沈蘭去看四合院，路上正好遇到李老，就是火車上幫他們作證的那位老爺子。
李老今時不同往日，他從紅旗車上下來，身邊還跟着幾個随衆，衆星捧月似的。
看到沈蘭，李老停了下來：“小沈，什麽時候來京市的，怎麽沒聽你爺爺說？我可跟你預定了，等我退休了，來給你守大門。”
他的随從好奇地看着沈蘭，不知道面前的小姑娘有什麽神通，能讓領導去守大門。
李老給他們介紹：“這是老杜的孫子和孫媳婦呢。”
杜老的孫媳婦？
可是杜老不是與您平級？
随從更是不解了。
沈蘭連忙解釋：“李老，您別開我玩笑了。不就買了您的房子，您要是舍不得，我還給您！”
她看李老現在的排場，也不是怕幾個租戶的人了。
李老卻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就一個人，有那套小的足夠住了。”
跟杜若歌到四合院的時候，沈蘭眼前一亮，裏面加蓋各種建築已經清完了，很是清爽。杜若歌在院子裏種了桂花樹，又弄了個亭子，還僻了個小花壇。
杜若歌介紹道，“這個小花壇，你以後可以種菜、種花都行。”
沈蘭嘻嘻，從空間裏掏出一個大紅薯，“別等以後了，我現在就種上。”
杜若歌傻眼，卻也只能幫忙找工具。因為沒有鋤頭，杜若歌拎了把新菜刀出來，幫沈蘭挖坑。
沈蘭把大紅薯種下去，又給用了生長素。
沈蘭拍着手上的土，“好了，明天就能剪紅薯藤了。這一塊地，一個紅薯足夠了。”
沈蘭又看房子，房子裏的家具還沒置備，杜若歌說到時讓沈蘭按自己喜好布置。窗子和房梁等，都重新上了漆，窗戶紙也貼了新的。
杜若歌：“滿意嗎？”
沈蘭用力點頭，“不錯不錯。比我預料中的要好。”
她親了杜若歌額頭一下，杜若歌要抓她，她卻跑了。
晚飯他們是在外面吃的，吃完飯，杜若歌叫沈蘭去散步。居然是往他連隊的方向，杜若歌叫出了兩個戰友，一個瘦高的叫李亮，另一個比較黑，叫王青山。
杜若歌說，李亮和王青山都是他比較好的戰友，下次再遇到像上次那樣，他和顧景俞都不方便接電話的時候，可以打電話給兩位戰友。
沈蘭的眼睛閃閃亮亮的，隔天就去供銷社買了由料，給杜若歌新做了條駝色格子圍巾作為獎勵。
杜若歌當即圍上去，結果那天天氣特別熱，他也舍不得拿下來，最後被連長罰俯卧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