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賊喊捉賊
杜若歌一看, 就想買下來。
可是店裏的學徒卻用走一指,“你們還是看那邊吧,我看你們鄉下來的吧!這些旗袍是楚師傅花了兩個月時間才做成的, 別碰壞了, 到時你們可賠不起。”
學徒自以為好意,可是說出來的話,就是高高在上, 瞧不起他們,覺得他們買不起。
沈蘭呵了呵, “我不過看你家旗袍的選料不錯, 老實說,同樣的衣服,我一個星期就能做出來。”
學徒自然不信, “這位女同志, 你少在這裏大言不慚了吧, 光是前襟上這片牡丹繡花, 我師傅就繡了十多天。”
沈蘭認真看了看,牡丹繡得栩栩如生,确實手藝不錯。正好,她前幾天用縫紉機繡過類似的繡花,“這片牡丹花, 我半天可以繡出來, 能有九成像。”
學徒顯然不信, “你就扯吧, 吹牛呢!你年紀輕輕, 看上去比我還小, 難不成比我師傅還厲害?”
學徒的聲音太大, 把店老板楚師傅也引過來,聽學徒說沈蘭只需要半天時間,就能把繡花部分完成,楚師傅到底是年紀大,見識廣,并沒有覺得沈蘭在吹牛,而是拿出一個繡片,讓沈蘭嘗試一下。
沈蘭也不怯場,楚師傅拿出來的也是一個牡丹花繡片。
與旗袍上的不同的是,這一塊繡片只有一朵牡丹花。
沈蘭借用了楚師傅的縫紉機,先是換上了比較深的顏色,繡完一個顏色,又換上了淺一點的線,等到粉色系的顏色繡完,再換成紫色系的。
楚師傅看得連連點頭,“小陳,你跟人家女同志多學學。別看她比你小,但是她至少比你多了十年的功夫。”
小陳看得眼花缭亂,只看到沈蘭一直在換線,等到十種線用完,沈蘭從繡崩裏取下繡片。
一朵牡丹花栩栩如生地開在繡片上。
沈蘭遞出繡片,“獻醜了。”
楚師傅讓學徒取來眼鏡,細細看沈蘭用縫紉機繡成的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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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摩挲着繡片,“不錯不錯!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不知道女同志的師傅是誰?”
沈蘭哪裏有什麽師傅。
上輩子她倒是上過服裝設計班,不過她可不止一位老師,甚至還有外國人。
沈蘭只好随口扯謊,“我師傅是大城市來的一個老裁縫,年紀與您不相上下,不過他已經回城了。”
楚師傅表示很可惜,沒能見上面,又問沈蘭用縫紉機繡花的手藝,是她自己想的,還是師傅教的。
沈蘭表示,是師傅提出來,她自己進行的嘗試。
楚師傅看得連連點頭,一高興,要把旗袍拿下來,送給沈蘭。
沈蘭看向杜若歌。
杜若歌拿出十張大團結,堅持給錢,“楚師傅,旗袍我想買下來,送給我對象當臨別禮物,您看能不能割愛。錢我肯定得出的,我送禮物,怎麽能讓您破費。若是您真心喜歡沈蘭,可以照顧下她的生意。”
沈蘭當即表示,自己可以提供繡片加工。楚師傅店裏要求不太高的繡片,可以交給她來機繡。
楚師傅擔心太遠,運輸不方便,沈蘭當即表示,她的縫紉鋪雖然小,但是專人送貨的。
沈蘭建議楚師傅有空的時候去大福大隊走走,到時再詳談。楚師傅卻說相信她,拿出一百塊繡布,又預付兩百元,讓她半個月完成。
沈蘭看了看,大部分繡片就像她剛完成的這種,不用多少時間,其中還有不少是相同的,可以一起繡。讓她來做,一星期完全可以完成。
只是畢竟是第一次,她也沒把話說那麽滿,沈蘭:“沒問題,半個月一定給您送過來。”
沈蘭要的旗袍,楚師傅也只收了八十元。
杜若歌說自己沒有布票,楚師傅直接給免了,“杜同志,我和沈同志投緣。八十元不行的話,我可不收錢了。”
杜若歌只好收回了剩下的二十元。
離開前,他特意走到學徒面前,“這位小同志,你可看清楚了,我是給了錢的!”
學徒賠着笑,又被楚師傅拎去教訓:人不可貌相,以貌取人,遲早吃大虧!
從裁縫店出來,沈蘭也感受很多。
她覺得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其實是個設計師,每天做的作品都是重複的。
她覺得她其實還是應該做更多高端的服裝。
杜若歌支持她,讓她放心做。至于做了銷給誰,杜若歌說了,讓他寄給自己,自己幫她銷。
沈蘭看着他,眼睛都不眨的。
杜若歌摸摸自己的鼻子,“怎麽了?”
沈蘭:“我想……我想自己去趟京市。”
她不想事事靠杜若歌。而且杜若歌是要進部隊的,幫她管這管那,她想親自去一趟。
杜若歌:驚喜來得太突然!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一把抱住沈蘭,“太好了!我們一起去京市!真想把你一起帶走,要不你跟我走吧,你嫁給了我,戶口本來就可以跟着我遷到京市。到時你要繼續高考,還是工作,都行。京市也沒人認識你,你就算是今年參加高考也行。”
杜若歌描繪得很美好,沈蘭堅定地搖頭:“不行,我不能丢下裁縫鋪不管!做人要有始有終。”
杜若歌沒再說什麽,“現在需要重新幫你開個介紹信。”
沈蘭開了介紹信,但是只能到市裏。
杜若歌:“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杜若歌去了郵局打電話,回來就說搞定了。說是還要在縣塊呆一天,介紹信明天會搭來縣城的車子過來。
沈蘭不再管。隔天她又去了楚師傅的鋪子。系統卻突然提示:新任務,成為楚師傅的徒弟,獎勵五尺的布票一百張。
布票,正是沈蘭現在缺的。只是要成為楚師傅的徒弟,沈蘭還在考慮中。
對于沈蘭的再次到來,楚師傅很熱情。沈蘭讓楚師傅找出哪些繡片是急用的,她借店裏的縫紉機當場幫楚師傅弄好,至于不那邊急的,就等她從京市回來後再繡。
楚師傅把自己的縫紉機讓了出來,沈蘭繡繡片的時候,他就很有興致地看着,順便還能提點意見。兩個人就像是忘年交,分享各自的心得。
楚師傅遺憾:“可惜沈蘭你已經有師傅了,要不還真想收你做個關門弟子。”
想起系統任務,沈蘭當即甜甜地叫:“師傅!”
楚師傅傻眼,“可是,你不是說過你已經有師傅?”
沈蘭笑呵呵:“我師傅說過了,跟我的師徒緣緣分已經盡了,以後沒機會再見,讓我有機會,再拜個師父。”
楚師傅這才有了笑容,“那行,既然你前師傅發了話,我就收了你這個徒弟。”
得知沈蘭即将離開縣城,楚師傅給她準備了不少幹糧路上吃,并囑咐她,等回來了,要多來他的店子,他不想白擔這個名份,還有很多東西想教她。
沈蘭答應,晚上的時候,給楚師傅送來兩個大紅薯,是她從空間裏拿出來的。
沈蘭立即收到一百張布票。沈蘭一看,布票正是當地用的,問系統能不能給換成京市的。
系統:沒問題,只是得三天後。
沈蘭反正現在不用,就先還給了系統。
杜若歌已經收到介紹信,兩人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坐上了去市區的車。
正好有火車票,他們就沒有在市區停留,只是買了些特産帶上火車。
火車是綠皮的,氣味是難聞的,火車上帶什麽的都有,沈蘭算是長見識了,有人甚至帶了活的雞、鴨。
上火車不久,天就黑了,沈蘭靠在杜若歌的肩上,勉強入睡。
睡得迷迷糊糊,沈蘭感覺有人推她。杜若歌在她耳邊小聲說:“有人想掏我們的包,你裝作沒發現,我要人贓俱獲。”
沈蘭沒出聲,杜若歌也裝睡着。
他們聽到拉鏈的聲音,是扒手拉開了杜若歌的背包。
他們仍然裝睡,有人卻坐不住了。
“你幹什麽!”
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沈蘭和杜若歌也裝不下去了。
杜若歌順手就抓住了那只伸進自己包裏的手,沒想到卻是個中年婦女。
對方被抓個正着,卻并不着急,反正大喊,“流氓!抓流氓!”
她的聲音極大,很多沒醒的人也被她叫醒了,不明情況的人,一臉異樣地看着杜若歌,仿佛他真的是登徒子。
杜若歌有些騎虎難下。
沈蘭一看,登時精神抖擻,抓過那只手,用力一擰,對方立時痛叫,“哎喲哎喲!”
沈蘭也是女同志,不用顧忌,吓唬對方,“你最好老實點,我學過武的,不小心把你的手掰斷了,我可不負責。”
沈蘭拉着對方去找乘警,坐在附近的人,特別是那位吼出聲的男同志,都說可以幫他們作證,他們看到的時候,對方的手還在杜若歌的包裏面。
中年婦女不合作,不肯去,“放開我,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子,我要找警察!”
呵呵,正好乘警過來,“我是乘警,發生了什麽事?”
中年婦女立即掙脫,一把鼻涕一把淚,“同志!同志!你是青天大老爺,可得為我作主。他們這些人,這位男同志抓我手,公然耍流氓,女同志誣陷我偷錢。這些人肯定跟他們一夥的……”
乘警是個小夥子,聞言也是一把抓住了中午婦女的手,“這位女同志,此趟火車我們已經收到好幾位乘客反應丢了東西,就是你或者同夥吧。”
中年婦女一個不妨,被他抓住,她還想故技重施,“乘警甩流氓了!乘警甩流氓了!”
沈蘭當即上前,“你別亂吼了,我們都可以為乘警同志作證,他是在抓小偷。如果你不心虛,幹嘛大吼大叫想跑。”
此時,又來了一個乘警,聽說抓到了小偷,對方找來幾位丢了東西的失主。
有的丢了糧票,有的說丢了錢,還有的說丢了幹糧,丢的東西真是五花八門。
乘警中的女同志把中年婦女帶到值班室,搜出了大家丢的東西。
就算是東西被搜出來,中年婦女還試圖頑抗,“這些東西不是我的,肯定是別人放我包裏面的!肯定就是那個抓我手的男同志和他對象!”
此時,坐在沈蘭邊上的老同志出來作證,“乘警同志,我親眼看到是這位婦女同志趁着小夫妻睡着,偷小夫妻的東西,正好被當場抓到。”
中年婦女氣急,“你個老東西!關你什麽事!你多管什麽閑事!”
老同志不為所動,“抓小偷,人人有責!”
沈蘭為其鼓掌。
中年婦女被乘警帶走,又審出還有兩個同夥,其中一個從廁所找出,另一個趁亂跳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