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橫生枝節
布料是精貴物品, 更不用說做好的被套和四件套。
顧景俞跑去派出所報案，但是一時半會難找回。
顧景俞在鎮上并不認識其它人，只好回來找沈蘭, 他耷拉着腦袋, “沈蘭，這次是我的錯，我不該把要送的貨丢外面不管, 要是派出所的同志沒辦法找回來，我來賠吧。”
沈蘭：……
沈蘭不說, 李娥幫她說, “顧知青你很有錢嗎？你有布票嗎？而且客戶急着要，就算你有布，也來不及呀！大客戶萬一氣跑了, 你負責嗎？”
顧景俞沒想到後果這麽嚴重, 傻眼了。
院子裏的吵鬧聲, 在堂屋的杜若歌也聽到了, 他讓範建中自己琢磨，走了出來，說他想想辦法。
他帶着顧景俞，兩人騎着小三輪去了鎮上，天擦黑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 帶回了那些四件套和被套, 只是少了一套, 杜若歌說, 那個被套被人拆了, 動過剪子, 他讓對方照賣價雙倍賠了錢。
偷床品的, 并不是慣犯，而是恰巧路過，顧景俞又心大，丢路邊完全沒管。財帛動人心。
對方和黑市的負責人還沾親帶故，杜若歌也只得作罷。
沈蘭懸了一下午的心終于放回去，顧景俞上次去送貨，林媽就說了，安表姐急着要，讓沈蘭趕一趕。
結果沈蘭是趕出來了，卻橫生枝節。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只少了一套，沈蘭有現成的布料，做起來也容易。
沈蘭拿出給兩人留的飯菜，讓他們先吃飯。
自己卻回房間，點了兩根蠟燭，準備趕工。本來她是提前了一天，結果這麽一鬧，就正好卡點，她得在今晚做好，明天顧景俞一大早就能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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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梅和李娥來問情況，看到沈蘭點兩根蠟燭，李娥二話不說，回家拿了布鞋鞋底過來，要蹭沈蘭的燈光。
李娥不回去，陳雪梅只好拿了本書來看。
沈蘭看了直笑，“聽杜知青說，外面有些地方已經通電了，不知道我們大福大隊什麽時候能通電。”
李娥和雪梅都是來自大城市，雪梅：“快了吧，有了電，就會方便很多。”
李娥感嘆，“有了電，那也得交電費呀！電費可不便宜。”
沈蘭和雪梅捂嘴笑，這就是一個鑽進錢眼的財迷。
說笑間，杜若歌和顧景俞也吃完了飯，看他們這裏熱鬧，顧景俞也不急着走了，杜若歌組裝三輪車，他就給遞配件。
沈蘭花了一個小時，把差的被套做好了。
雪梅向李娥使眼色，李娥忙着做鞋底沒看到。
雪梅只好自己起身，“天色晚了，我們得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沈蘭囑咐顧景俞明天早點過來送貨。
顧景俞說，“那我直接把三輪車推走吧，明天也不用再過來。”
他明天就不用過來叫門。
沈蘭：“那行。”
沈蘭要睡覺，系統卻突然提醒，“小魚塘的魚可以收了。”
沈蘭進系統收了魚，一想起杜若歌離開後，兩人就通訊不方便，沈蘭就把系統裏的積分全換成了靈膚水。
拿到五瓶靈膚水，她全給了杜若歌，“這五瓶靈膚水，你留着備用吧。”
五個精致的小瓶子并排躺沈蘭的手上，杜若歌拿了三瓶。
他不肯要這麽多，“你攢點積分不容易，給我這麽幹嘛，我拿三瓶吧。留兩瓶你需要的時候也可以用。”
沈蘭一想也對，靈膚水要一千積分，系統扣門得很，要攢滿一千積分，得一個月，根本來不急。
于是她留下了一瓶，把另一瓶也給了杜若歌。
杜若歌也沒有再堅持，而是提出，“沈蘭，你還有積分的話，給我換一瓶生長素。”
沈蘭花一百積分換了一瓶生長素，就僅剩三百分了。
系統突然彈出，“恭喜宿主，當天使用積分超過五千分，送靈膚水一瓶。”
看着從天而降的靈膚水，沈蘭有點懵，“我說，系統，有這麽好的活動，你怎麽從來沒告訴我。”
想一想，她之前換了那麽多瓶，早知道這個活動，她肯定攢一起來。
系統裝聾作啞，“是嗎？我記忘記跟你說了嗎？那我現在告訴你，一天累積消費五千積分，送靈膚水，一天累積一萬積分，送魚塘永久拖管。一天累積一萬五千積分，送神秘大禮包……”
杜若歌讓沈蘭換一瓶生長素，但是看到沈蘭很生氣，他不由擔心：“積分不夠嗎？不夠的話，我們就不換了。”
沈蘭被杜若歌拉了回來，把手伸到杜若歌面前，她的手心裏躺一大一小兩個小瓶子，小的是靈膚水，大的是生長素。
杜若歌傻眼，“怎麽還多了個靈膚水。”
沈蘭就把系統幹的事說了一下。杜若歌卻是很高興，“那我們下次攢一攢，滿一萬分了再換。”
沈蘭都是每個月花一百分競換代養魚塘服務，現在一萬分可以送代養魚塘，如果能攢一萬分，以後每月都能省下一萬分。只是要攢一萬分沈蘭覺得太難了，一個月一千積分左右，一萬分得十個月。
杜若歌用他那的磁性的聲音，“等攢滿一萬分，我們都能再見面了。”
沈蘭眼前一亮，這麽一想，似乎好過一些。
多出來的一瓶靈膚水，沈蘭也給了杜若歌。他們發現，靈膚水，不僅喝了可以長高、讓皮膚變白，還能外用，可以止血，促進傷口新生等。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家庭必備良藥。
隔天顧景俞天沒亮就出發，頂着一頭霧水去了麻紡廠，也就是沈蘭每次都拿東西蓋了，要不四件套都濕了。
他送到的時候，林媽還沒上班了，一家人正早餐，他就送貨上門了。
林奶奶直誇小夥子勤快。
林嬸又來剪紅薯藤，沈蘭一問，林嬸弄了向個廢舊的籮筐，就擺在院子邊，裝滿土用來種紅薯。
李娥聽到了，也想弄。可是沈蘭家和知青點都沒廢舊籮筐。李娥不放棄，說要出去找找。
李娥沒想到的是，她到處找不要的廢舊籮筐，別人問起，她就說了做什麽，結果就帶起了一股用籮筐種紅薯的風氣。
有些舊籮筐多的，甚至還把籮筐疊起來，一時間，成為大福大隊獨特的風景。
籮筐最多的，要數謝家了。沒錯，繼謝小強來剪紅薯後，謝家又來要了一次紅薯藤，這次是讓謝玲來要的。謝玲是縫紉鋪的學員，沈蘭自然不好拒絕。
這麽一來，饒是有生長素的加持，也禁不住這麽多人來薅。當胡大隊長找上沈蘭，表示想剪些紅薯苗栽到棉花地的時候，沈蘭很抱歉地告訴他，“不好意思，沒苗了，過幾天看有沒有。”
胡大隊長擰着眉，“剪成這樣，是不會有苗了吧，就是你自己栽的這些花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沈蘭栽下的紅薯苗，因為長得快，也被人剪去不少，每根藤就留了一小截。
胡大隊長一走，姑姑沈安蓮也來了，“聽說大福大隊很多人用舊籮筐種紅薯，我也找了幾個紅薯，你這還有沒有苗。”
沈蘭指着菜地讓她看，菜地的兩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東邊是沈蘭種的菜，長得很茂盛，西邊是紅薯地，不管是栽下去的紅薯苗，還是種薯，都被薅禿了，再配上被人踩得淩亂的腳印，看上去很凄涼。
沈安蓮：“看來是我來晚了，算了。”
因為王老實成了泥瓦匠，大兒子也能拿半工錢，沈安蓮自己又做鞋、做手帕，她家已經不湊吃喝，沒紅薯藤，沈安蓮也沒放在心上。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下了一場雨，三天後，沈蘭剪了一大把紅薯藤給沈安蓮留着，又通知胡大隊長派人來剪紅薯藤。
眼看三天還光禿禿的紅薯地，又爬滿了苗，胡大隊長啧啧稱奇，叫了人來剪紅薯苗。
範建中跟着杜若歌跑着跑後幾天後，杜若歌讓他試着獨立裝一臺三輪車。
範建中信心滿滿，結果是一看就會，一裝就廢！不說電機，就是三輪車他也是裝了三分之一，不知道怎麽繼續了。
看到範建中耷拉着腦袋，杜若歌拍拍他肩，“同志，任重道遠。你別看一上去就會，我是以前經常動手的。”
範建中又找回點信心，在杜若歌指導下，不知道怎麽裝上去的配件，一件件裝上去。
範建中越學越像樣，沈蘭的學員們，也漸漸能獨當一面。不僅是兒童的四件套沈蘭不用操心，就是大人用的四件套，陳雪梅等人也可以做。
沈蘭漸漸地轉成了幕後，她負責管理，而學員們，由陳雪梅帶着。
這麽一來，就算是沈蘭某天不去，也影響不大。
沈蘭就改成了隔一天，去呆半天。
京市那邊已經發了電報過來，回城已經批下來，在走流程了。沈蘭已經不讓杜若歌抄試卷了，讓他把三輪車組完。
沈蘭給杜若歌的背包已經做好了，顧景俞看到了，也讓給他做一個。
沈蘭哼了哼，“好吧，看在顧叔叔和顧阿姨的份上，就給你做一個吧。”
杜若歌瞟了一眼，不大願意，“你使喚我媳婦幹嘛，讓你對象自己做。”
陳雪梅有些為難，“可是我不會。”
她的縫紉技術可以說在學員中數一數二的，但是做背包這種，對于她來說，還是難度太大。
杜若歌呵呵，“不急，反正老顧一時半會也回不了城。”
顧景俞再次中槍。他爸媽對于他回城的積極性不好，辦起事也拖沓。
顧景俞很郁悶：“我估計是趕不上跟你一起回去了。他們啦，還是放心不下沈蘭，特別是老杜也走了，怕沈蘭受欺負。”
杜若歌拍拍他的肩：“沒事，等我到了京市，幫你催一催叔叔阿姨。”
顧景俞更郁悶呢，“那得等到什麽時候。”
沈蘭：“那我明天去鎮上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吧，跟他們說明一下。”
沈蘭自己也沒準備長久大福大隊，更不想耽誤顧景俞的前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