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互相吃醋
杜若歌表面上讓梁婉給謝家道歉。
背地裏, 卻找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叫上杜若歌把晚歸的謝有寧堵了,套個麻袋把對方狠揍了一頓。
謝有寧哪裏受得了, 痛得嗷嗷叫,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杜若歌一只手擰着鼻子,讓聲音變得不像他的,“讓你朝三暮四, 讓你看到小姑娘就走不動道!我要好好教訓你。我警告你,再在大福大隊勾三搭四, 我就讓你婚都結不成!”
一邊說, 一邊揮拳。
顧景俞倒是不說話,只暗暗下黑手。
聽說謝有寧回去後三天下不了床,謝家懷疑是沈麗找人幹的, 卻找不到證據。
自己表哥幫自己出了氣, 梁婉并不知道, 沈蘭知道這事, 總覺得杜若歌幫梁婉出氣的成份不大,反倒是夾了更多的私人恩怨。
沈麗的相親并不順利。
畢竟沈麗是農村戶口,而且還攤上那麽個爸。即使不知道她爸怎麽了,那也知道她爸不在家,除了沈麗, 家裏只有秦小娟和虎子。這年代, 家裏勞動力越多, 越受歡迎, 畢竟代表着能吃飽飯。
就算是城裏人, 娶了沈麗, 就得幫她養着秦小娟和虎子。誰的我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誰會樂意?
梁婉正在氣頭上,還在氣她為了沈麗沖鋒陷陣,沈麗卻默默去相親,也不知會她一聲。
聽到沈麗相親三場,都沒看上她,梁婉呵呵笑。
沒過幾天,衆人以為沈麗嫁不出去的時候,秦小娟突然放出消息,沈麗要嫁進城裏了,還要帶秦小娟和虎子進城。
李娥聽了消息,直呵呵,“我敢打賭,沈麗找的這個,肯定有問題,要麽是缺胳膊少腿,要麽是有什麽隐疾。”
沈蘭不合時宜地想起沈麗扶着個獨腿的男同志,十分艱難的前行,沈蘭把自己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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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蘭去鎮上供銷社,想看看收音機和手表有沒有貨。
杜若歌正好不用出車,陪着她去。
到了鎮上,杜若歌先帶她去了國營飯店。他們的運氣不錯,國營飯店進門處的黑板上,寫着今日供應紅燒肉、清炒河蝦。他們就點了這兩道菜,又要了米飯。
杜若歌又要了二十個肉包,打包給沈蘭放空間。
吃了飯後,杜若歌去黑市幫沈蘭賣魚,他不讓沈蘭去黑市,怕遇上危險,讓沈蘭去書店找她。杜若歌幫沈蘭把高一的書找齊了,高二的還不全,除此之外,沈蘭還想看看有沒有新的參考書、試卷之類的。
收獲還不錯,找到一本高二下冊的語文書。從書店出來,沈蘭拐腳就去了廢品站。
廢品站的葛同志居然還記得她,看到她來,問她要不要高中的試卷。
她從櫃臺下拿出兩套舊試卷。試卷有兩套,一套高一上期的數學,一套是高一下期的語文,是別人做過的,只能自己抄了再寫。
必須要啊。
沈蘭兩套都要了,“葛同志,多少錢?”
對方讓她看着給,反正她收過來的,沒要多少錢。沈蘭就拿了五毛錢給她。
五毛錢,足夠在書店買兩套新的了,但是誰讓總個鎮都找不到呢。離開的時候,沈蘭還讓對方還有的話給她留着,對方也滿口答應。
從書店出來,沈蘭心情正好,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她面前走過去。
沈麗打扮得像個城裏人,挽着個老頭子,從她面前經過。
原主也是在沈麗家住了不短時間的,對于沈麗家親戚,包括秦小娟娘家的人,基本都認識,沈蘭可以确定,那個老頭子不是沈麗家親戚。
再說,親戚也不會這樣挽着手。
想起大隊上現在傳言,沈麗被有正式工作的小夥相中,還答應幫她養秦小娟和虎子,沈蘭覺得自己猜到了七八分。
沈蘭故意大喊:“堂姐!堂姐!你這是去哪?”
沈蘭來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叫沈麗堂姐。
沈麗大概聽到了沈蘭的聲音,她頭也不會地走得更快了。
沈蘭不放棄,又高聲大喊:“沈麗?沈麗堂姐!”
沈麗還是裝作沒聽見,與她一起的老頭子卻不走了,“沈麗,你聽聽,是不是有人叫你?”
沈麗還試圖再掙紮,“沒有,盛哥,是你聽錯了!”
沈蘭氣喘籲籲跑到他們面前,“堂姐!真巧,在這遇到你!”
沈麗咬牙切齒,“沈蘭啊,真巧,你也來鎮上啦。”
沈蘭看向沈麗身邊這位,“堂姐,這是誰呀?”
沈麗的手像燙到一般往回縮,“是我朋友,對,就一個朋友。”
對方立即惱了,“沈麗,我是你未婚夫,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你覺得我給你丢臉了?我們就算了!”
果真是沈麗新處的對象,沈蘭還火上添油,“原來是姐夫,我姐可能也不是有心的,就是一時間沒做好準備把你介紹給我們,倒是我出現得不是時侯。”
果然,聽到這話,對方更氣了,甩手就跑。
沈麗自然知道,放跑了眼前這條大魚,想再找到一樣條件的,就很難了,她沖沈蘭大吼,“沈蘭,你高興了!我告訴你,要是我這婚事沒了,我跟你沒完!”
沈蘭老神在在,一臉無辜,“我幹什麽了?我就是看到堂姐夫高興,打了聲招呼而已,是誰說是朋友的?我又沒逼着你那麽說!”
是沈麗,自己要面子,怎麽能怪她!
沈麗也說不過沈蘭,跺了跺腳追上未婚夫,沈蘭聽到沈麗低三下四地給對方道歉:“盛哥,你別生氣,我就是有點沒準備好,下次,下次我一定把你介紹給我家人……”
對方并不聽她的,走得更快了。
沈蘭心情很好地沖他們揮手,“堂姐,姐夫,咱們下次見!”
當然,他們都沒心情回應。沈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跟着追上去。
“跟誰揮手呢,心情這麽高興?”
耳邊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是杜若歌賣完了魚,來找沈蘭了。
沈蘭看了他一眼,他喜歡杜若歌的聲音,但是不準備告訴對方。她眼珠轉了轉,“看到沈麗了,還有她未婚夫。你猜,她未婚夫長什麽樣?”
杜若歌對別人的未婚夫不感興趣,只是看沈蘭顯然等着他問,就順口問了句:“長什麽樣?”
沈蘭:“看臉像四十歲,看背影像五十歲,看頭發像六十歲。哈哈,我就問了一句是誰,沈麗說是朋友,對方生沈麗的氣啦!”
看沈蘭那一臉得意,顯然為捉弄到沈麗高興,杜若歌刮了刮沈蘭的鼻子,“就你調皮!”
想起對方幫她賣魚去了,沈蘭興致勃勃,“海魚都賣了?賣了多少錢?”
杜若歌遞給她兩張大團結,“二十元,識貨的少,賣不了高價。真可惜,我們沒有自己的房子,不能自己做飯。要是我們結了婚……”
沈蘭身份證上的年齡,下個月就到十八歲,達到法定結婚年齡,杜若歌一直想着等她到了法定年齡就拐她去辦結婚證,但是沈蘭一直不上鈎。
她并不想這麽早進入婚姻的殿堂。
沈蘭:“其實我覺得也不錯了,一次賣二十元,夠我用幾個月了。”
兩人随後去了供銷社,他們先去了賣收音機的櫃臺。
杜若歌拿着票,“同志,請問收音機有貨嗎?我想要一臺。”
售貨員的女同志有些發愣,杜若歌又叫了一次,對方如夢方醒,“有,有,有!您稍等,我幫你拿。”
沈蘭輕哼,十分不齒對方的行為:又是一個被杜若歌聲音迷住的女同志。
售票員拿出收音機,還熱情地要給他介紹怎麽用。
在杜若歌表達自己會用之後,對方還表示,有問題可以拿來換。其服務之周到,讓沈蘭懷疑回到了現代。
杜若歌微笑道謝,對方又告訴他們,床品那邊有少量瑕疵床品出售,可以不要票。
杜若歌:“不要票的床品,必須買!”
他拉着沈蘭往床品區,還不忘回頭跟售貨員道謝,對方又是半天回不過神。
床品區已經有人在排隊,杜若歌讓沈蘭坐邊上休息,他去排隊。
沈蘭看他興致勃勃地樣子直搖頭,其實顧景俞給她的票裏面,還有一張床品。
杜若歌前後排隊都是大媽,等待的時間,大媽們聊起來,還有人問杜若歌,“小夥子,你也是來買床品嗎?”
杜若歌笑容滿面,“是,我要結婚了。”
聽到他要結婚,大媽們紛紛提建議,告訴他要準備些什麽。
杜若歌聽得津津有味,最後甚至借了紙筆記下來,他不僅記男方要準備什麽,也把女方要準備什麽陪嫁也記下來。
沈蘭沒眼看,幹脆起身去看看布。最近也有人問她這裏有沒有布,願意加錢買了在她這裏做衣服。沈蘭知道,他們是弄不到布票,又想做衣服。
她手上還些票,一部分是顧景俞給她的,還有一部分是杜若歌給她的,她可不想一直留着,等過幾年不用票了,有票不用,過期作廢。
沈蘭拿了布,想給顧景俞做一件上衣,也算對顧家有所回報。又買了些常用的布,準備放到縫紉鋪,看有沒有人需要。
等到她選好,抱着布到了床品區,杜若歌總算是排到了隊,只是售貨員告訴他只能買一樣。杜若歌就說:“給我來個厚絨毯,要大紅的。”
這是杜若歌從大媽那裏取的經,厚絨毯,結婚必備。
沈蘭看到很是嫌棄,“杜若歌,現在六月不到,你買絨毯幹嘛?”
杜若歌答非所問:“我前面那位大嬸說的,紅色喜慶。可惜只能一套,還想買被套之類的。”
聽他一提,沈蘭又返回賣布的地方,要了些布,她準備買點布,自己做個被套。
現在用的被套,還是從沈文昌家拿過來的,比較舊了,而且每次洗完,就要拆了大門,釘被子,太麻煩了。
她想做個被套,把上下面縫一起,只邊上系帶子就行。順便,她也可以在縫紉鋪給人做被套。新款的被套,不僅拆洗方便,還能省點布,對于一張布票一張布票,攢好久才能湊個被套的人來說,自然是省一尺布算一尺布。
聽到沈蘭還要買布,售貨的小夥子一點也沒不耐煩,給沈蘭拿完她要的布,小夥子問沈蘭:“同志,能不能向你打聽一下,你身上這套衣服,是在哪裏做的?我想給我對象做一套。”
沈蘭當即表示,“就是我做的。應該大部分裁縫師傅都會做。”
她身上穿的是海魂衫,大城市已經流行起來,他們這邊卻很少看到。小夥子問能不能幫他做一套,他出工錢。
沈蘭答應。她幫別人做也是做,只要工錢給足就行。
因為還需要小夥子的對象上門去量尺寸,沈蘭就把縫紉鋪的地址留給對方。
杜若歌臉黑了。
沈蘭得意:“只能你買床品,就不讓我做衣服。”
哼!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